╭*||▂▂ ▂▂||*╮    ╰||| o o |||╯     ||╰╭--╮ˋ╭--╮╯|| ╔┄┅┄┅┄┅┄┅┄┅┄┄┄┄┅┄┅┄┅┄┅┄┅┄┄┅┄┄┅┄╗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浅沫】整理 │ │ │ │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 ================= 书名:〔犀利仁师〕公子,等等我 作者:晴天Q 文案 被妖聂彻底秒到了,聂先生太让人心疼了有没有。果然电视剧定律,男一是给女主爱的,男二是给大家疼的,于是乎忍住不的写了文。 希望大家多多的支持,你们的留言就是偶的动力。 此文会因剧情需要不定期的出现一些原创人物,整体不会和原剧情有太大出入,考究党勿喷。 纳尼?眼前的这是什么情况,一觉醒来穿越了不算,被告知回不去了。 这、这、这……眼前的这个帅的没有天理,一脸人畜无害笑容的腹黑男,不是犀利仁师的聂文星吗? 他看她的这是什么眼神?奇怪她为什么不是高兴的找不到东西南北,而是被他看的觉得脊背凉凉的。 “姑娘,聂某已铺好十里红妆你准备何时入嫁?” “你铺十里红妆我就嫁了,岂不是很没面子,怎么也得铺百里红妆……” CP:聂先生×原创女主 注:不拆官配,无文笔、可能狗血,甜蜜结局。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因缘邂逅 近水楼台 搜索关键字:主角:聂文星,苏浅浅 ┃ 配角:柳傲天,路云霏,褚流云,刘瑶瑶,元芳,范大同,吴天宝,宋文文,慕容月,墨瞳,公孙毅等 ┃ 其它:犀利仁师,剧中出场众人物,及部分原创人物 ==================   ☆、不靠谱的穿越   守着电脑看完了犀利仁师的大结局,苏浅浅忍不住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聂先生太让人心疼了有没有。   如果我要是路云霏就好了,一定会呆在聂先生的身边给他幸福。苏浅浅一边看剧一边哭一边说,然后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好,我实现你的愿望。”在完全睡着前苏浅浅好像听见了这样的一个声音。   恍惚间她感觉自己被一道白光包裹了起来。   窗外的阳光明媚,鸟儿在树上吱吱的叫。   苏浅浅睁开眼,古香古色的建筑,硬硬的木床。她明明只是睡了一觉,怎么会来到这里,是在梦里吗?   “咳……这不是梦,这里将是你今后所生活的地方?”她的耳边响起了这样一个声音。   “谁?”她本能的问道。   开什么玩笑,她可是21世纪的新女性,今年刚大学毕业正打算努力的闯出一片天,难道要在古代生活。等等,难道说她穿越了?”   “恩……你可以这么理解?”那个声音继续说道。   “你怎么会听见我心里的声音?”苏浅浅不确定的问道。   “恩,事情是这样的,我是勾魂使者,不小心勾错了你的魂魄,不过我已经把这个错误及时的改了过来,你还在21世纪幸福快乐的生活。”这个声音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那我怎么还在这里?”苏浅浅脱口说道。   “这个是因为在我改正这个错误的时候,出了那么一点小差错。”   “什么意思?”苏浅浅不解的问道。   “人都有三魂气魄,你是其中的一魂一魄。意思就是,从此刻起这世界上有两个你,一个你安稳的回到了现实世界正常的生活。而你由于没能回到身体里,又不能把你消亡(毕竟这是我的失误么)所以决定把你送进犀利仁师的世界。不是你说想要来到这里吗,我也算是实现了你的愿望。”自称勾魂使者的声音耐心的解释说道。   “怎么会有这种事?”苏浅浅一脸呆萌的说道。   不过还好,至少另一个她还安好的在现代生活,那么自己只要在这努力的好好生活就可以了吧。   想起来自己睡前的话,我要是变成路云霏就好了。苏浅浅赶紧找来镜子。   现在剧情发展到什么地方了,聂文星有没有喜欢路云霏呢,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聂文星,只是当苏浅浅看到镜中的这张脸时,觉得自己真的是想太多了,镜中的脸还是自己的脸,唯一不同的就是比现代的自己年轻。   “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不是说实现我的愿望吗,我怎么没变成路云霏?”苏浅浅向勾魂使者问道。   呜……说好的路云霏呢,没有了女主角的命,看来她要给聂文星幸福的这个想法也只能落空了。   “咳……不是说了出了一点小差错吗,这里虽然是犀利仁师的世界,可所有的事情都是真实发生的,是和你之前所生活的世界平行的世界。确切的说就是凭你单独的一魂一魄没有办法活下去,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这个身体原主人的魂魄化为了你的另外二魂六魄,现在你已经和这个身体的原主人融合一体。另外作为补偿,给你附带了逃命用的轻功,总之祝你好运了。”说完这个声音,便消失了。   “既然都说是补偿了,在送一点武功呗。”任苏浅浅怎么说,都没有人回应。   苏浅浅拿着镜子坐在床上垂下头,既然把她送到了这里,好歹也把这个身体原主人的记忆给她啊。   “表姐,你醒了,真是太好了”门被毫无预警的推开了,推门而进的那个女孩,在看到她照镜子的举动时,惊喜的说道。   纳尼?什么情况,这个女孩怎么这么眼熟啊,越看越像是……对,就是刘瑶瑶。   “今天是弘文学院武术先生招聘会,一会我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爹,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刘瑶瑶看着醒过来的苏浅浅一脸开心的说道。   从刘瑶瑶的口中苏浅浅得知,她母亲和刘瑶瑶的母亲是亲姐妹,父母过世的早,就被刘一守夫妇接到身边,虽然她是刘瑶瑶的表姐可刘一守却从未苛待过她(除了钱财方面)。   自从三年前聂文星来到弘文学院之后,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就对他一见钟情,整天往学院跑不懈的对聂先生展开了追求。前几天弘文学院首次招收女学生的消息传来之后,她就没日没夜的努力学习,却在湖边的时候不小心落入了水中。而这个身体的原主人也叫苏浅浅居然和她是一个名字。   这就是勾魂使者所说的机缘巧合吧,这个身体的原主人生命结束了,而她将和她的魂魄何为一体代替她活下去。   “那瑶瑶,是谁把我救上来的?”苏浅浅一脸认真的问道。不管怎么样,都的去谢谢人家。   “是聂先生。”刘瑶瑶贼贼的笑着说道。   “聂……聂先生。”这个答案让苏浅浅倍感意外。   “聂先生在哪,我去当面道谢。”苏浅浅说道。   “学院的人手现在本来就少,聂先生很忙的,我们还是去长安成逛逛吧,入学考试的时候我一定要把自己打扮的最漂亮。”刘瑶瑶一脸自恋的说道。   苏浅浅顿时一脸黑线,她想起入学的那一天,刘瑶瑶被慕容月抢走了所有的风头的场面,算了还是不要现在打击她的好。   长安城热闹非凡,苏浅浅和刘瑶瑶走在长安城的集市。苏浅浅被前面的热闹场景吸引了。走进一看,居然是路云霏比武招亲的擂台。   台上的两个人打得难舍难分,之后和剧里演的一样,柳傲天逃婚路云霏追。   看热闹的人也随着追了出去,原本刘瑶瑶就在不远处的摊位前挑选胭脂,一下子涌动的人群,彻底的把刘瑶瑶和苏浅浅冲散了。   她居然穿越到了故事的开头,还穿越到了一个不知道算是第几号女配的身上,照这个样子下去一定会离她的男神越来越远的?   等等,眼下好像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她刚穿越来,身上又没有钱,又不认识路如果找不到刘瑶瑶,她岂不是很悲催。   这时候人群中不知道是谁推了苏浅浅一下,她整个人的身体向后倒去。   “刘瑶瑶,你太不靠谱了。”苏浅浅控制不住向后倒的身体,紧闭双眼大声抱怨说道。   苏浅浅没有预想中的与大地亲密接触,而是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听见苏姑娘如此洪亮的声音,想必身体是真的无恙了。”一个温和如清风般的声音在苏浅浅的头上响起。   她睁开眼,映入眼眸的是再熟悉不过的面容,他的嘴角还挂着藏不住的淡淡笑意。   “聂……聂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的亲们,不要大意的留言吧。希望得到大家的支持。   ☆、市集初遇   对苏浅浅来说,此刻的世界仿佛静止了,任周围的人群如何涌动,她的眼里就只看见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苏姑娘……”聂文星把苏浅浅扶到一边,轻声的开口提醒道。   “啊?”苏浅浅反应过来之后,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收起了自己的一脸花痴。   “看见苏姑娘没事,聂某也就放心了。”聂文星一脸温和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我听瑶瑶说是聂先生救了我,谢谢聂先生的救命之恩。”苏浅浅有些不好意的聂文星说道。   低着头的苏浅浅,并没有看见聂文星在听见她的话之后眼神中的微微诧异。   “苏姑娘客气了,到是苏姑娘为何会那么晚了出现在湖边呢。”聂文星不解的问道。   “嗯……我在跑步锻炼身体……”苏浅浅想了想编了一个理由说道,她总不能说她是穿越过来的不知道之前的事情吧。   “那苏姑娘日后锻炼身体可要多多注意安全才好。”聂文星的眼里闪过一丝的狡黠,关心的说道。   苏浅浅被他的笑容迷惑了,怪不得之前的她那么死心塌地的追求聂文星呢,这么帅气有这么温柔,还关心她,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今天不是弘文学院招聘武科先生的日子吗,聂先生怎么会在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苏浅浅开口问道。   “过几日就是弘文学院招收学生的日子,学监□□乏术所以在下出来采购文具。”聂文星耐心的解释道。   “聂先生一个人能拿的了那么多的东西吗,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吧,还可以帮你拿?”苏浅浅说道,绝不轻易放弃和男神相处的机会。   “这……不太好吧。”聂文星迟疑了一下说道。   “没有关系的,我很强壮的,绝对拿的动的。”说着苏浅浅还学着大力水手的姿势举了举胳膊。   “苏姑娘误会了,苏姑娘毕竟昨日才发生了意外应该好好休息才是,况且,店家是可以送货的。”聂文星轻摇折扇好心的开口说道。   苏浅浅顿时无语,原来古代就有送货了,怪不得经济发展的那么好,果然任何一个朝代有头脑的商人都是不可缺少的。   苏浅浅甩了甩头,这都是哪跟哪啊,重点不是经商的头脑而是男神不带她买东西好不好?   “苏姑娘可是那里不舒服?”聂文星看着苏浅浅那张脸上不断变换的表情,忍不住的开口询问道。   “没有,只是看到聂先生为了学院那么辛苦的工作,觉得很惭愧,所以要更好的为几天后的入学考试准备才行。”   “苏姑娘既然为了考试那么努力,那昨日为何会出现在湖边呢?”聂文星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那是为了劳逸结合。”苏浅浅继续瞎编道。   “那聂某就等着你入学考试的表现了,聂还有事在身先告辞了。”说完聂文星转身欲走。   “聂先生留步。”苏浅浅一把抓住聂文星的胳膊说道。   聂文星眉头轻蹙不着痕迹的扒开她的手,依旧一脸温和的看着她。   “聂先生,可否送我回家?”苏浅浅厚着脸皮开口说道。   她不认得路,又找不到刘瑶瑶,好不容易遇见了聂文星不管怎么样都得让他领自己回家。   “聂某还有事要办,恐怕不能答应姑娘的要求。”   “那聂先生帮我找到刘瑶瑶也行,实不相瞒我可能是昨天落水吓到了,现在不太敢一个人呆着。”苏浅浅一副委屈的表情说道,大有把瞎话编到底的架势。   “苏姑娘,失足落水之前可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聂文星依旧是恭谦有礼的笑着说道,可是苏浅浅却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凉意。   “没有。”苏浅浅摇了摇头说道。   “苏姑娘既然已经把话说道这个份上,聂某如果在拒绝岂不太不应该了,走吧。”说完聂文星一边摇着他写着清风吟的扇子,一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聂文星已经走了,苏浅浅来不及多想跟上快步的跟上聂文星。   “聂先生,你别一口一个苏姑娘的叫了,等我考上了弘文学院你就是我的老师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叫我浅浅也行。”苏浅浅一边小步的在聂文星身后跟着,一边说道。   “听苏姑娘的口气,对这次考试可是信心十足啊。”聂文星略带笑意的说道。   “怎么我学习很不好吗?”苏浅浅看着聂文星明显不相信的表情脱口说道。   “苏姑娘多心了,聂某并无它意。”   “聂先生,人都说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聂先生可否在帮我一次?”苏浅浅突然停止了脚步认真的看着聂文星说道。   “在想不明白苏姑娘的意思?”聂文星也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略带不解的看着苏浅浅。   “考试前的这几天,聂先生可否帮我补习功课?”苏浅浅一脸期盼的看着聂文星说道。   如果不是聂文星提到入学考试的事情她差点都忘了,自己对这里的考试形式一点都不了解,先不说她之前学过的那些东西有没有用,万一没通过考试,她连弘文学院都进不了,估计就连N号女配都混不上了。穿越法则的生存定律,抱住主角的大腿准没错。人家宋文文好歹有个主角命,交个白卷都能通过考试,她可没有这个命,反正她知道考题,聂文星的才智只要对她指点一二入学考试就一定没问题的。   “好。”聂文星一副探究的目光看着苏浅浅,然后淡淡的开口答道。   这样爽快的回答让苏浅浅一愣,她本以为聂文星会拒绝呢,自己已经做好了死缠烂打的准备,没想到他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   “不过有条件。”聂文星将苏浅浅的表情尽收眼底,嘴角轻轻上扬缓缓的说道。   “什么条件?”   “为在下做三件事,如何?”聂文星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说道。   “没问题,说吧什么事。”苏浅浅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什么事聂某一时还没有想好。”   “那就等你想好了在告诉我,我绝不会推辞的,那聂先生什么时候有时间给我补课?”苏浅浅一脸认真的说道。   “你都不问什么事,不怕自己后悔?”聂文星迟疑了一下问道。   “聂先生放心,我既然答应了就绝不反悔。”苏浅浅抬起头清澈的双眸对上聂文星的眼,很是坚定。   虽然知道他是反派,却没有缘由的相信他。他对亲情的渴望,对朋友的关心,对爱人的付出,这些她都曾才在她原本生活的世界见过,这样的聂文星她不相信他会伤害自己。   聂文星看着眼前少女清澈的双眸,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她眼中对自己的那份信任是连自己的父亲都没有给过他的信任。   此时的聂文星并未发觉他原本冰冷的心,流过的阵阵的暖意。 作者有话要说:     ☆、进入剧情   终于到了考试当天。   苏浅浅顺利的通过了考试,却可让刘一守大跌眼镜。苏浅浅并不知道之前的她可是深刻的贯彻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宗旨,是典型的小女儿心态,可是现在的她居然通过了弘文学院的入学考试,如果不是有东方大人一起监考,和苏浅浅那难看到一眼就知道谁写的字体,刘一守都要怀疑苏浅浅是不是作弊了。   事实上,苏浅浅确实不是靠的自己,因为她提前知道考题,又得到了聂文星的指点,所以才顺利的过关了。   出了弘文学院的大门,就看见了因错过了考试急匆匆赶来的范大同,果然是被拒之门外的命运。   看见此情此景苏浅浅的心中不禁感到一丝的侥幸,不过说起了还是要感谢聂先生。   得给聂先生准备份谢礼才行呢,想到聂文星因为范大同要考试而受到的纠缠,苏浅浅特意买了安神的熏香,希望聂文星可以有一个良好的睡眠状态。   就在苏浅浅屁颠屁颠的给聂文星送礼物感谢他,对自己的帮助时,聂文星对她能通过入学考试的事情还是有些诧异的。   收下了礼物,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就没了下文。   可苏浅浅却不气馁,反正她已经进了学院,既然她没能穿越成主角命,那她为了聂先生的幸福就努力的帮助他追求路云霏好了。   马上就要开学了,刘一守和聂文星他们都为迎接新生忙碌着,所以苏浅浅有事没事就会往学院跑帮忙,顺便带些吃的。   这是什么情况,苏浅浅一脚刚迈进先生的办公室,就看见跌坐在地上的聂文星,和柳傲天手中拿着的飞刀。   “柳先生,你怎么可以欺负我家聂先生?”苏浅浅毫不犹豫的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上前扶起聂文星,气鼓鼓的对刘傲天说道。   “柳傲天,你有病吧,万一伤到人怎么办?”路云霏的声音也在这时响起。   柳傲天没有解释,他敏锐的捕捉到了苏浅浅话中的关键字。   “你家聂先生?”柳傲天做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说道。   路云霏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一脸八卦的看着苏浅浅。   而当事人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我……我是说……聂先生是文雅的书生,柳先生这样的没事扔个飞刀什么的会吓到聂先生的,对就是这个意思。”苏浅浅一脸尴尬的解释道。   完了路云霏还在旁边万一误会了,聂先生会不会对她记仇啊。   听了她的话路云霏和柳傲天都是一一脸明白的表情。   “对了你是谁啊?”路云霏后知后觉的问道。   “我说刚刚通过弘文学院入学考试的苏浅浅,以后请几位先生多多关照。”苏浅浅马上自我介绍的说道。   苏浅自浅前几次来都没有和路云霏柳傲天打过照面,他们都不认得自己,刚才她的心事全都在聂文星身上都忘了自我介绍了。   “学校还没有正式开学?”柳傲天一副打量的眼神看着苏浅浅说道。   言下之意就是,你一个还不算弘文学院正式一员的学生,没开学之前跑到这里是要干什么?   “刘瑶瑶是我表姐,我不是外人。瑶瑶最近很忙,没有办法来帮忙。看着学监那么辛苦我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呢。”苏浅浅一脸大义凛然的样子说道。   聂文星在听到苏浅浅这句话的时候,最近忍不住的嘴角抽蓄了一下。   每次来都是给他送一堆东西,呆一会便走一点为学院劳动的思想都没有,这话让刘一守听见都猜的到不是真的。   不过聂文星没开口揭穿她,刚刚苏浅浅对他下意识的的保护动作,他还是有那么一丝的触动的。   不巧的是,刘一守恰巧此时走了进来,对刚才她说的话是听的清清楚楚。   “既然这样那么为了更好的迎接新生,一切就拜托大家了。”说完还一脸奸诈的看着苏浅浅。   刘一守吃定了,在聂文星面前苏浅浅是不会做出尔反尔的事情的。刘一守印象中的苏浅浅是一个没什么文化有点傻乎乎的,可是在聂文星面前就绝对装出十二分淑女的状态的小女生,而她对聂文星的心思,一度还成为了弘文学院茶余饭后的话题,当然了,现在的苏浅浅还不知道这件事。   苏浅浅是很想跟着聂文星一起抄书了,可是碍于过于难看的字体还是被安排了和路云霏一起擦兵器。   当苏浅浅和路云霏终于整理好兵器整理图书馆的时候,路云霏终于忍不住吐槽“为什么还有这么多——”   而已经累的骨头都要散了的苏浅浅,终于忍不住的喊出了“太坑爹了——。”   “我去看看聂先生。”说完苏浅浅不看路云霏的反应迅速的跑了出去。   天色已经很晚了,她当然不会去找聂先生了,反正柳傲天会帮路云霏,她只是找了个借口忍不住的想要偷一会懒。   不知不觉中苏浅浅居然做在台阶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声音,然后突然觉得周边变得温暖。   迷迷糊糊的苏浅浅往温暖的地方凑了凑然后,彻底的陷入了梦乡。   聂文星看着怀中人睡的如婴儿般满足的苏浅浅,她的脸上还挂着幸福的笑容,想必一定是做了什么美梦吧。   “公子……”莫瞳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   墨瞳锁了书香阁的门,用迷香迷晕了柳傲天和路云霏,正准备向公子复命。却看见聂文星向书香阁这个方向走了,墨瞳还来不及开口便看见聂文星抱起了坐在台阶上睡着的女生。   墨瞳只得一路跟着聂文星回到了聂文星所住的房间里。   墨瞳走进一看这个女生居然是公子那天在湖边救起的那个女生,于是忍不住的开口。   “她的事情先不要对大人提起。”聂文星迟疑了一下对墨瞳说道。   “是。”虽然不知道公子的用意,但是墨瞳却从未想过违抗公子的命令。   “你回去复命吧,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聂文星淡淡的说道。   “是。”墨瞳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在床上睡得正香的苏浅浅,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还是忍住了退了出去。   这是聂文星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着苏浅浅,细致乌黑的长发,披于双肩之上略显柔美,面容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如樱桃般的红唇,可爱中又带着些许的灵动。之前只当她是不懂事的小姑娘,她对自己示好的事情也从未放在心上,可自从自己前几日救了他之后,总觉得她变得和从前不大一样,虽然也是想从前一样对她示好,可变现出来的却不在是从前不谙世事的样子。   难道,那日在湖边她发现了什么?   想到这聂文星忍不住的叹了口气,真希望他是多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芳心初动   清晨的阳光照射进来,苏浅浅迷迷糊糊的伸了个懒腰,然后缓缓的睁开眼睛,脑袋忍不住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这不是自己家啊,她记得自己从图书馆跑出来偷懒,然后就睡着了,难道说自己是梦游了?   正当苏浅浅为自己梦游的事情一脸纠结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了一抹熟悉的颜色。   好奇的抬起头正对上,对方大量的目光。   “聂……聂先生……”苏浅浅一脸茫然的脱口说道。   “苏姑娘,昨晚睡得可还安好?”聂文星似笑非笑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昨晚?”苏浅浅还没有回过神来。   “昨晚聂某抄完了书去找柳先生他们,恰巧看见你坐在台阶上睡着了,夜深露重,聂某怕你感染风寒便把你带来回来。”聂文星语气温和的解释道,此时的苏浅浅脸上明显写着“怎么回事”四个字。   “是这样啊,又麻烦聂先生了。”听了这番话的苏浅浅赶紧下床,站到聂文星面前低下头,一副过意不去的语气说道。   还好自己不是梦游,苏浅浅在心里补了一句。   “苏姑娘客气了。”   “聂先生又是救我,又是帮我的我一定会加倍感谢你的,聂先生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苏浅浅忽的抬起头拍着胸脯,一脸保证的说道。   聂文星看着一脸认真的苏浅浅,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如果说她帮不上自己什么忙,是不是会让她很失落。   “对了,聂先生你有去看过路先生吗?”苏浅浅有些后知后觉的说道。   “为何会突然提起路先生?”聂文星有些不解的问道。   什么叫突然提起路先生,你不是喜欢路云霏吗?如果她猜到没错的话,这应该是柳傲天和路云霏被人迷晕在图书馆的时候吧,按照剧情发展既然聂文星救了路云霏,如果在好好的表现一下,路云霏一定会给他加分的。   “我是说,那昨夜聂先生找到路先生和柳先生了吗?”苏浅浅忍住了把刚才头脑中的想法说出来的冲动。   “苏姑娘放心,路先生正在她的宿舍休息。”   “哦。”苏浅浅应声道。   她要说的不是这个好不好,她要说的是柳傲天好不容易被锁在图书馆,你不在路云霏面前好好表现一下怎么行,要知道人家柳傲天可是男一的设定,先天既然不占优势,就该努力积极的出击才行。   “对了,听说公孙大人今天会来视察学院,为了避嫌苏姑娘还是回避些才好。”聂文星像是想起了什么,婉转的说道。   “聂先生放心,我一定不会给学院添麻烦的,我现在就走。”说完苏浅浅越过聂文星大步的走向门口。   “聂某送你吧。”聂文星的声音从苏浅浅身后传来。   苏浅浅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身体一僵,脚步没有落稳身体向前倾斜,眼看着就要和地面亲密接触,手腕上一个反作用力传来随机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聂……”这次苏浅浅连聂先生三个子都说不出来了,满脸通红的不敢抬头。   天啊,她怎么总是在她的男神面前出糗啊,就算她平时也不淑女可好歹也得维持个小家碧玉的样子啊,完了这些聂文星会不会嫌她太麻烦啊。   “小心些……”聂文星的语气轻而温柔,温热的气息掠过她的脸颊,苏浅浅的心不禁一颤。   “聂文星你这是犯规,犯规你知道么,怎么可以这么帅这么温柔,你一个文弱书生,万一被别人看见了对你起了色心怎么办,真是太不懂得保护自己了。”苏浅浅出神望着聂文星,不知不觉中竟然脱口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咳、咳……”聂文星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   然后扶着苏浅浅站稳,向后退了一步。   完了,她一定是吓到聂先生了,回过神来的苏浅浅内心吐槽道。   “聂先生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苏浅浅无语了,直呼先生的名字不算,还说出了那样的话要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了。   “多谢苏姑娘的关心,走吧。”聂文星很会恢复了如常的神色,对苏浅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   “咦……聂先生真的送我回去?”苏浅浅一脸不相信的看着聂文星说道。   “恩,走吧。既然苏姑娘为了学院这么辛苦,昨日有一夜未归。聂某也得对学监有个交代才是。”聂文星笑了笑说道。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她就说嘛,聂文星怎么会扔下路云霏送自己回家呢,想到这苏浅浅不自觉的松了口气,却又有一丝莫名的失落。   走在繁华的长安街上,小贩热闹的叫卖,女子挑选珠钗的专注,偶尔拂过的阵阵清风,聂文星手持折扇轻摇,苏浅浅小步的跟在身后,不知情的人看着二人如此和谐的画面,怎么看都是一对璧人。   这时一个不合适的声音插了进来。   聂文星停下脚步。   咕噜……咕噜……,苏浅浅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聂文星。   她只是肚子饿了,真的不是故意让肚子叫出声的。   “昨日大家都为了学院的事情工作到那么晚,今早又走的匆忙,聂某竟觉得有些饿了,不知苏姑娘也否陪聂某一起吃顿饭?”聂文星一脸真诚的询问道。   苏浅浅觉得眼睛热热的,拼命的眨眨眼把眼泪挤了回去。如果不是自己的肚子饿的叫的太大声,看着聂文星此时一脸真诚的笑容,她差点就相信了他。   他明明是听到了她饿的咕噜咕噜叫的肚子,有顾忌她女孩子的矜持,才这样善解人意的说了这番话。   有钱,又帅,还温柔、善解人意,这么好的男人怕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吧,如果不是柳傲天,路云霏一定会爱上聂文星的吧。   “聂先生,谢谢你。”苏浅浅目光真切而深邃的看着聂文星说道。   想起了剧中聂文星的种种,实在是太让人心疼了,自己在现代的时候只是一个看客,会跟着剧中的情节产生感情的共鸣。   可是此刻的自己,确实实实在在的生活在这个世界,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聂文星对她的关心和帮助,这样她的心怎么可能没有触动。   这一刻苏浅浅在心里立下誓言,一定要让聂文星得到幸福。   虽然觉得有些对不住柳傲天,但是她一定会帮聂文星追到路云霏的。   聂文星的视线对上苏浅浅那样深邃的目光,竟然没有移开。   对上这样与她年纪不相符的眼神,聂文星居然没有违和感,她真的是从前的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吗?为什么在她的眼中,他读到的不是仰慕,而是疼惜。 作者有话要说:     ☆、得罪学长   终于开学了。   苏浅浅由于起床晚了,没有和刘瑶瑶一起去弘文学院。   结果宿舍都已经抽完了,只剩下最后一支。   苏浅浅拿着简单的行李,和手中的前去找自己的宿舍,西三舍、西三舍找到了,苏浅浅屁颠屁颠的打开宿舍的大门,准备见见自己的室友,顺便搞好关系。   “室友你好,我是苏浅浅以后请多多关照。”苏浅浅刚进门就和对方打招呼,得到的却是沉默。   这……这不是慕容月吗,她不是单间吗,难道自己走错了?苏浅浅对着一脸不情愿的慕容月在心中说道。   “请问这是西三舍吧?”苏浅浅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我是慕容月,虽然住在一个宿舍,但我不希望被打扰。”说完慕容月转身就出去了。   苏浅浅凌乱了。   早知道她就和刘瑶瑶一起上学了,如果自己可以抽签的话就绝对不会和慕容月一间的。以慕容月高傲的个性,自己和她相处一定不会很愉快就是了。   正当苏浅浅一脸纠结的去刘一守那报道时,发现刘瑶瑶也在,走进就听到刘一守说什么让刘瑶瑶把自己当做弘文学院最好的女学生之类的。   刘一守看见了立马过来叮嘱她要安分的好好学习不可以去打扰聂先生等等,苏浅浅打断了刘一守对她的说教找个借口离开了,她可不想听刘一守的长篇大论。   从学监办公室出来,苏浅浅就觉得不太对劲,这一路上很多人都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哟,这不是苏浅浅真没想到,你大字不识几个居然考试了弘文学院?”正当苏浅浅纳闷的时候,竟然遇见了元芳一行人。   “元芳学长好,其他学长好。”苏浅浅有礼貌的说。   既然人家的都开口了,那就一定是认识她了,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在不了解情况的时候,还是低调的好。   “什么叫其他学长,我们没有名字吗?”开口的是元芳身旁的赵虎。   “我下次会注意的。”苏浅浅一副公式化的语气说道。   有必要那么计较吗?苏浅浅心里说道。   “今个儿是吹什么风,白痴苏浅浅居然也学会说人话了。”说话的是元芳身旁的张龙。   “学长之前没有和我说过话吗?如果说过,什么叫我也学会说人话了,难不成学长之前不是人,所以用不着和你说人话是吗?”苏浅浅听了张龙的话有些生气的说道。   “我就说嘛,本性难移,这里又没有聂先生你不用装了,谁不知道你喜欢聂先生,现在居然不知廉耻的来上学,简直是有辱斯文。”元芳一副不屑的嘴脸说道。   “女子入学是圣上的推的新政,我努力学习通过真本事通过考试入学,是为人子民对圣上新政尽的一份心。我喜欢聂先生是因为聂先生值得喜欢。温润如玉,淡雅如风,这样的男子不只是我,也很多女孩子都喜欢的类型。在说我虽然仰慕聂先生却从未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你们凭什么说我有辱斯文?”苏浅浅不客气的回击到。   “说的可真是冠冕堂皇啊,分明就是心怀不轨。是装病谁求着学监让聂先生去看你,结果被识破的:又是谁一有人给聂先生牵红线时,你就去搞破坏的;还是谁,对平时看不惯你娇滴滴做作的样子,只是吐槽了两句,结果你就四处张贴告示用尽手段抹黑人家的;是谁……”   “停——”苏浅浅听不下去的出声打断了元芳的滔滔不绝。   听完元芳的那番话,怎么觉着自己以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花痴女呢。   “怎么现在想起来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了吧,你知道现在多少人在私下谈论你为了接近聂先生入学的这件事吗?”元芳不以为意的接着说道。   “我并不是为了接近聂先生才入学的,我会证明给你们看,还有,你们私下怎么说我都无所谓,但是不许你们诋毁聂先生。”苏浅浅向前一步,抬起头用手指着元芳的鼻子,厉声厉色的说道。   元芳、张龙、赵虎三人都被苏浅浅的气势镇住了,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不要挡路。”苏浅浅将他们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然后收回手,把元芳推到一边,快步的走回宿舍。   元芳的话让苏浅浅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可是要帮聂文星追求路云霏的,如果因为这些闲言碎语生出误会来可怎么办,她可以对不在乎流言,可聂文星呢,他是带着任务呆在弘文学院的,一定会影响到他的吧。   不知不觉间,苏浅浅居然走过了宿舍,走到了湖边的凉亭。   “苏浅浅。”   望着湖水发呆的苏浅浅听到有人叫自己,转过身。   “聂先生……”   “清者自清,元芳他们的话你无需放在心上。”聂文星像是安慰的语气说道。   “聂先生都听到了?”   聂文星的脸上依旧是挂着淡淡的笑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虽然我之前做了很多荒唐的事情,请聂先生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再像从前那样的给你添麻烦了,我一定会用实际行动解除大家对我和先生的误会。所以,聂先生请你不要讨厌我。”   “我相信你,也不会讨厌你。”聂文星的嘴角轻轻上扬,眼里也染上了浅浅的笑意。   简短的几个字却让,苏浅浅如蒙大赦,她不小心的发现自己居然那么害怕聂文星讨厌她。   “你可还记得那日在市集,你让我给你做考前辅导是答应我的三件事?”   “记得。”   “第一件事,就是做真实的自己就好。”   “聂先生的本意是不是说我,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苏浅浅在听到聂文星对她提出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要她做真实的自己,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聂文星在听到她说出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这几个字时,有些微微的诧异,这可不像是他熟悉的苏浅浅说出的话。   “聂先生放心,我一定会遵守承诺,做好这第一件事。”苏浅浅一脸认真的说道。   “聂某拭目以待,先告辞了。”聂文星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苏浅浅说道。   苏浅浅望着聂文星远去的背影,开始思考。   今天自己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和他们起了冲突,以元芳他们几个的性子,肯定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再加上那些她还没有听到的流言蜚语,想想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太平。   “我一定会让你们看到一个全新的苏浅浅。”苏浅浅望着聂文星的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的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恶意中伤   女先生滚出弘文学院——   苏浅浅滚出弘文学院——   苏浅浅看着告示板一脸黑线,她原以为自己这辈子是没有头条命了,没想到第一次上头条就是“滚出去”。   “是谁让我离开弘文学院?”看见了告示板的路云霏可不像苏浅浅那么淡定。   “女人的气度果然是小,一点小事闹得鸡飞狗跳。”告示不远处的元芳抱着双肩,一脸不屑的开口说道。   “女学生进学院就够离谱的了,还来个女先生,真是丢尽了我们天下读书人的脸。”一旁的张龙、赵虎应和着。   之后的苏浅浅就听到了一声一声的滚出去,忽略掉了元芳拿起弹弓向路云霏方弹出的石头。   “小心——”   柳傲天神一样的速度,接住了石头。   “你没事吧?”聂文星关心的声音响起。   苏浅浅看着熟悉的画面,听着熟悉的对白,总觉得差了那么点什么。   对了,就是告示上不只是有路云霏的名字,还有她苏浅浅的名字。   “你们反对的是女先生,为什么滚出弘文学院也有我的名字。”当元芳一行人被这三个先生说的无言以对时,被忽略在角落里的苏浅浅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   “就凭你勾引聂先生。”元芳应声说道。   “我勾引聂先生?”苏浅浅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元芳。   “对开学前夕有人亲眼看见你一大清早的从聂先生房间里出来?”元芳煞有其事的说道。   聂文星的脸色一时也有些不自然,是谁放出了这样的消息,拿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大做文章?   “弘文学院是第一学府,谁不知道你对聂先生的心思,还未开学你就做出了影响学院声誉的事情,谁知道以后会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情,到时候不仅仅是有辱斯文,整个弘文学院都会因为你丢脸。”张龙在一旁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道。   “你们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也许我以前做了很多让你们讨厌的事情,所以你们想办法让我离开弘文学院,这样的情绪我可以理解,可是你们居然恶劣到竟然拿无中生有的事情来搬弄是非,往聂先生身上泼脏水,难道长安第一学府弘文学院都没有教过你们什么事尊师重道吗?”苏浅浅厉声的质问道。   “我们没有不尊重聂先生,我们不能容忍你在学院勾引我们的先生,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情。”人群中有人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苏浅浅在开学前确实来过学院帮忙,可是却是和路先生在一起。你们怎么可以在不清楚事实情况的情况下,这样中伤一个女孩子的名誉?”聂文星轻和折扇,脸上已没有了往日的笑意。   “对啊,苏浅浅开学前在学院的这段时间却是和我在一起。”路云霏也开口证实到。   “可这件事是有人亲眼看见的。”人群中又有人发出了质疑。   “那么请问是你们当中的哪一位,在何年、何月、何日、何时、何地、和谁目睹了这样的场景?”苏浅浅压下了心中的怒气,试着冷静的开口说道。   苏浅浅试着冷静下来思考,公孙毅来学院视察的那一天聂文星送自己回家,当时天色尚早确确实实是没有人看见的,虽然不知道这件事是怎么传开的,但眼下死不承认绝对是明智的选择。   她相信聂文星此刻也和她是一样的想法。   “这……”刚才还在叫嚣的一群人顿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没了声音。   “没有人说话了是吗?这也就是说你们并未亲眼所见,就以讹传讹。这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中伤苏浅浅同学,如果此事追查到底,苏浅浅同学完全可以告造谣的人恶意中伤,诽谤,而你们则都是帮凶,一样要吃官司的。”一直没有开口的柳傲天煞有其事的说道。   “就算这件事不是真的,可是她喜欢聂先生是全院学生都知道的事情,就凭这一点她就得滚出弘文学院。”元芳没有底气的说道。   “笑话,天底下还没有条规定说学生喜欢谁就要滚出学院。”苏浅浅压抑不住的说道。   “喜欢自己的师傅就是被世俗所不容。”人群中又有人发出了声音。   “既然学长们这么愿意讲世俗礼教,想必个个文采不凡,不知可否读过《孟子?万章》。其中第一章有一句便是,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意思是说人在幼年的时候,就敬慕父母,长大后就懂得追求美色,倾慕年轻美貌的女子。对异性的好奇和好感,是十分自然的事,是孟子老先生都承认的事实,我仰慕聂先生何错之有?”苏浅浅掷地有声的看着看热闹的一群人问道。   “这……”人群中又开始了阵阵的议论之声。   “再说我只是仰慕聂先生的才情,我同样仰慕路先生的豪情,还仰慕柳先生的睿智,照你们真么说对三为先生有这些感情和仰慕的学生就都该滚出弘文学院吗?”苏浅浅不客气的反问道。   柳傲天对苏浅浅能说出这番话也有些意外,毕竟他之前简单的调查了一下与刘一守有关系的人的情况,对苏浅浅也是简单的有所了解的,对她追求的聂文星的事情也略有耳闻,刚才被她“好色慕少艾”那番话差点吓出了一身冷汗,就算她这会说出了什么和聂先生两情相悦这种话他都不意外。   可是苏浅浅紧接着说的这番话,到时让他刮目相看。这样的表现与她之前的形象可谓完全是天差地别,难道说自己了解的情况哪里出了差错?   “我之前是做过一些不成熟的事情,那是因为年少对聂先生的尊敬和仰慕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所以才造成了大家的误会,也让聂先生因此受到了不该有的困扰。但是人是会成长的,就像各位学长将来也会入朝为官,也会想起年少时无心给别人的伤害,所以也会改变的不是吗?所以我,苏浅浅也会像路先生一样,从现在起用实际行动证明给你们看,我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女生。要是还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就好,不要在扯上无辜的聂先生。”苏浅浅毫不退让的说道。   “疾风知劲草,岁寒见后凋,一个人有没有真才实学,就要用他的行为来证明,我们可以拭目以待,可是绝对不允许这样中伤的事情再次发生,明白了吗?”刘傲天看着被说的哑口无言的一干人,做了总结性发言说道。   大家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也之好无趣的散了。   一直站在一旁的聂文星,若有所思的看着义正言辞的苏浅浅。他听到她的辩解对自己并无其他心思是,微微的松了口气,可却又生出了一丝失落的情绪。   “元芳,张龙,赵虎,你们三个留下。”聂文星愠怒的开口叫住了这三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重新了解   “你们有想法有意见,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提出来,怎么能够私自张贴告示,给女孩子这么大的难堪,难道弘文学院平时就是这么教育你们做人的吗?”聂文星不禁皱着眉头说道。   “对于你们这种恶劣违反教规校纪的行为,必须要严肃处理。加上上次在酒楼闹事的行为两次一起处罚。”聂文星严厉的说道。   “不是吧?”   在听到元芳三人的叫苦声时,苏浅浅和路云霏很有默契的对视一眼,此刻苏浅浅觉得自己郁闷之至的心情好了那么一点点。   而柳傲天和聂文星也很有默契的对视,两个人心中都不禁对苏浅浅刚才那义正言辞的话,生出了大大的问号?   从她看聂文星的眼神就知道了,那绝非单纯的仰慕之情,恐怕这个小丫头还没察觉到吧,柳傲天在心中暗暗的说道。   苏浅浅被三位先生带回了办公室。   “现在这里没有外人,苏浅浅你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柳傲天沉默了片刻有些迟疑的开口问道。   如果说元芳是因为和路云霏的矛盾而做出这样的事情可以理解,可他印象中苏浅浅和元芳一行人并没有什么交集。他相信这个谣言并不是空穴来凤,倘若苏浅浅的言行被有心人士利用,势必会对圣上推行女子入学政策产生很大的不利影响,女学生考进学院勾引老师这是多大的道德罪名,旧朝势力的那些人必定会大坐文章,以此来逼迫圣上。虽然这个时候不但不安慰,还开口问这些有些不近人情,可他不能不考虑事情的严重性。   “什么事情都没有,我知道柳先生在担心什么,我可以在此保证,从此一定会谨言慎行,不会做出任何有损学院形象的事情。”苏浅浅一脸保证的开口说道。   很多事都是越描越黑,不提不解释有时候也是个明智的选择。   “此时皆因聂某而起,让苏浅浅同学受委屈了。”聂文星一脸歉意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不,是我以前年少不懂事,给聂先生添麻烦了。让聂先生成为流言蜚语的对象,真是对不起。”说完苏浅浅一脸歉意的想聂文星鞠了个躬说道。   “你这是干什么,聂先生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路云霏上前拉起了苏浅浅说道。   “我认为现在你该考虑的人是你自己,你是女孩子,他们在学院传一些有的没得,会对你的声誉造成很不好的影响,如果严重的话很有可能影响你日后的婚事。”柳傲天也若有所思的开口说道。   “你们说的也太夸张了吧,几位先生放心,我的心脏没有那么脆弱,清者自清,过一阵有什么新的事物发生大家就会对我的事情淡忘的,人总是很健忘的动物。”苏浅浅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需要为自己担心。   路云霏和柳傲天默契十足的对视了一眼,看苏浅浅的反应好像真的是自己多虑了,可是哪个正常像她这样年龄的女孩子,会是这用反应啊?   柳傲天看着从刚才就一直没有开口的聂文星,示意路云霏出去让二人单独谈谈,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苏浅浅保证的信誓旦旦,那他就先相信她,也告诉自己对弘文学院的事情要更加留心才行。   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两个人,气氛一时安静的有些尴尬。   “对不起,聂先生你是不是生气了?”苏浅浅看着一言不发的聂文星弱弱的问道。   聂文星若有所思的看着苏浅浅。   苏浅浅的一番言辞着实的出乎他的意料,自从苏浅浅落水之后,整个人的变化着实太大,他不得不疑心。   那日,他回公孙府,发现公孙大人和墨瞳都不在,便沿路去寻,却听到了呼救声,他施展轻功飞往发出声音的方向,凑近一看呼救命的人竟然是刘学监的外甥女,而身后追杀她的人居然是墨瞳。   “住手——”眼看墨瞳的剑就要刺穿苏浅浅的身体,聂文星厉声的制止道。   “聂先生——”   “公子——”   苏浅浅和墨瞳二人同时一愣。   率先回过神来的苏浅浅,趁着墨瞳发愣的空档拼命的跑,而此时回过神来的墨瞳则下意识的的飞出了手中的剑,聂文星丢出手中的折扇将墨瞳的剑打偏,苏浅浅被剑柄打到脚下一滑,便掉入了湖中。   之后,聂文星把苏浅浅救上来,送回到刘一守的家中。并派人关注她的动向,在得知她醒来之后和刘瑶瑶去了市集便去寻她,他试探的开口询问,却发觉她似乎对那日湖边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   这让他暗暗的松了口气,当日他救她是因为不想这个不谙世事的少女无辜的牺牲。可是倘若她真的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说了不该说的话,公孙毅是不会放过她的,到时候就是自己也保不住她。   经过几次的试探他才真的相信,苏浅浅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当苏浅浅像从前那样天天往他这跑,给他送东西,他开始有意无意的疏离。   可是苏浅浅却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刮目相看,聂文星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明白她了。   如今元芳他们个了她那么大的难堪,她不是率先顾忌自己的声誉,而是处处还维护他,心中对她生出一丝莫名的心疼。   “我为什么要生气?”聂文星似笑非笑的看着苏浅浅问道。   “因为……”苏浅浅一脸纠结的看着聂文星,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他的真实情绪。   “那日我们在湖边说道话,你可是忘了?”聂文星一脸温和的继续说道。   苏浅浅摇了摇头,她当然没忘,聂文星可是答应过她相信她,不讨厌她的。   “那你说我会不会生气呢。”聂文星淡淡的说道。   “不会。”听到聂文星的回答,苏浅浅松了口气。   “虽然说清者自清,可是你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孩子……”聂文星有些迟疑的说道。   “聂先生不用为我担心,我很坚强的。”说完为了避免不必要 的麻烦,苏浅浅不在多留快步离开。   聂文星看着苏浅浅远去的背影,嘴角不禁轻轻上扬。   他突然有些好奇是什么让一前一点小伤,一点小委屈,别人说一句重话就会嚎啕大哭的小女孩,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坚强了。   苏浅浅,我好像得重新了解你了呢,聂文星在心里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接受考验   自从告示板上的“滚出事件”之后,苏浅浅在一片鄙视的目光中照吃照睡。   而且这段时间为了避免再生出什么是非,她和聂文星都很有默契的保持着距离。   然后苏浅浅在某一天清晨醒来之后,就听刘瑶瑶和玉如意谈起了两件事,一件是路云霏三个铃铛的事情,另一件就是弘文学院要做校服。   校服——   对是校服,她还记得之前有人在校服的燃料里下了毒,那她要是穿上不是也会中毒。   不行,她不要,她才不要她聂文星看到她满脸红斑的样子。可是她记得染料里的毒是聂文星下的,如果自己阻止或者提前揭穿就会破坏剧情,可是让她在明知道剧情的情况下,去碰有毒的校服她真的是做不到啊。   “一大早的你这是怎么了?”刘瑶瑶看着一脸郁闷的苏浅浅问道。   “没事。”苏浅浅依旧一张臭脸的摇了摇头   “对了,瑶瑶你知道柳先生把这三个铃铛都给了谁吗?”玉如意和刘瑶瑶闲谈道。   “听说一个给了元芳,一个给了聂先生。我想第三个铃铛一定会给我的。”刘瑶瑶一脸自信的说道。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回过神来的苏浅浅一脸疑惑的看着刘瑶瑶。   “你想啊,这聂先生呢是先生里的代表,事情既然是元芳他们挑起的,那么他们肯定算是男学生里的代表,那你想啊第三个铃铛就一定会交给女学生的代表,而女学生的代表除了我刘瑶瑶还有别人吗。”刘瑶瑶一脸自恋的说道。   苏浅浅一脸黑线,刘瑶瑶还挺聪明的这铃铛的分配确实是按照她所说的,可是女生里的代表好像是慕容月才对吧。   “苏浅浅,原来你在这里,我有事找你?”就在苏浅浅和刘瑶瑶玉如意闲谈八卦的时候,柳傲天的声音突然传来。   “柳先生,是不是我有做错什么了?”苏浅浅一脸纠结的说道。自从上次告示板的事情之后,她一直都小心翼翼的。   “想必铃铛的事情你已经听说了,我来就是为了铃铛的事情。”柳傲天有些好笑的看着苏浅浅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   “柳先生,你是要把第三个铃铛给我表姐吗?”刘瑶瑶积极的说道。   “刘瑶瑶你误会了,这第三个铃铛我已经交出去了。”柳傲天淡淡的解释说道。   “给了谁?”一旁的玉如意忍不住的问道。   “给谁都无所谓,我相信路先生一定可以过关的。”苏浅浅安抚刘瑶瑶说道。   她突然间发现自从刘瑶瑶的人生中遇见了慕容月之后,好像处处都被她抢风头,而刘瑶瑶又是一个有着小小虚荣心的女生,这心态还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调整好的,不管怎么说刘瑶瑶现在都是她的表妹,她还是尽量不要让她受刺激的好。   “既然你对路先生这么有信心,不知你对自己是否也这么有信心呢?”柳傲天正色的说道。   “什么意思?”听柳傲天的话,苏浅浅怎么觉得铃铛的事情好像也和自己有关系。   “学院里的很多学生以罢课的形式联名像学院要求把你从学院里赶出去,我们几个先生和学监商量之后决定让你和路云霏一起接受考验,他们也同意了。”柳傲天细心的解释道。   她就说嘛,最近那些人看她一个个都是一副等着抓她小辫子的样子。她还以为大家见她一副脸皮厚则无敌的态度,时间久了也就不在纠结她过去的事情了,没想到居然背地里搞这些小动作。   苏浅浅觉突然觉得很冤,她明明是N号女配的设定,为什么要和女主做一样的事情?   “如果你想继续留在学院就得和路云霏一起接受考验。毕竟事情刚刚平息你也不希望在发生什么牵连到聂先生吧。”柳傲天一脸正义的说道。   苏浅浅没有答话在心中暗暗吐槽,柳傲天你就一腹黑,根本不给人拒绝的机会,聂文星比起你真是善良多了。   言下之意就是说如果她不接受就说明那天说的不是真心话,还会继续去打扰聂文星,如果是真心的想求学就应该接受,然后证明自己。   “那两个人不就是六个铃铛了?”刘瑶瑶一脸好奇的说道。   “没错,现在聂先生、元芳、慕容月每个人手里都有两个铃铛,一个是你的,一个是路云霏的。既然你接受了这个提议,那祝你好运。”说完柳傲天很潇洒的离开了,留下了一脸黑线的苏浅浅。   苏浅浅明白,如果她像路云霏一样通过了考验那么那些流言才会真正的平息,为了聂先生的清誉她一定会通过考验的。   不过铃铛给了聂文星,这样真的好吗?   一直纠结铃铛的事情苏浅浅,暂时的把校服的事情放到了一边。   晚上回到了寝室,苏浅浅开始计划了收集铃铛计划,第一步还是从慕容月的身上下手比较靠谱。   “慕容月,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我们能在茫茫人海成为室友是多么不容易的缘分啊。”苏浅浅不顾慕容月的冰山气场,一脸讨好的说道。   “我和你不熟。”慕容月抬头冷冷的看了苏浅浅一眼,然后继续读她手中的书。   “我知道你们听了我之前为了追求聂先生的所作所为,都会很鄙视我。可是你们真的误会我了。”苏浅浅装出了一副可怜像说道。   “如果你在装可怜的时候,顺便掉几滴眼泪的话,会更可信些。”慕容月这回是头也没抬的说道。   看来对高傲的慕容月,来软的是不行了,可是她要怎么来硬的,先不说慕容月他爹的势力,慕容月是京城第一名媛,人家骄傲也是有资本的,能让全长安的青年才俊都争相追逐,就是学院的男同学都不会放过她。   苏浅浅有些气馁的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睡觉,还是等校服事件的时候和路云霏一起拿慕容月的这枚铃铛吧,不管怎么说她和路云霏现在也算同命相连吧。   对,明天一早她就去找路云霏,想着想着苏浅浅就这样进入了梦乡。   而手中拿着两个铃铛的聂文星,就睡得没有这么安稳了。 作者有话要说:     ☆、暗流涌动   长安,公孙府。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不但救了那个丫头,还帮助她考进了弘文学院,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敢瞒着我?”公孙毅说话的同时,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   “我这么做是有理由的。”聂文星没有躲闪的对上公孙毅的视线淡淡的说道。   “那我倒要听听是什么了不得的理由。”公孙毅一脸不屑的说道。   “在回答大人之前,我有一事想问大人。”聂文星一脸认真的开口问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关于你们的流言是我让人放出去的,此事若是闹大了,势必会成为街头巷尾的笑谈,到时候就可以借此机会逼迫圣上停止这一新政。”公孙毅一副了然的语气说道。   “那大人可考虑过我的处境吗?”   “你是弘文学院的先生,你的品德足以赢得学生的尊重,是她勾引你的,到时候只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她的身上,对你是不会有任何影响的。”   “大人拿一个还未出阁少女的清誉,来换取自己的目的,未免有些残忍,如果流言真的传遍长安城,你让她以后如何自处,这会影响她一生的幸福。”聂文星一脸不赞同的说道。   “一生的时间对她来说太长了,如果她是因不堪流言自杀,是没有人会追查的。”公孙毅一脸阴翳的说道。   公孙毅的一番话,让聂文星的心莫名的一紧。   “经过我这段时间的观察,苏浅浅对那日湖边发生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聂文星徐徐地说道。   公孙毅对聂文星的话,还是有些怀疑的。   “苏浅浅是刘一守的外甥女,刘一守这么多年待她与亲生女儿没有两样,倘若那日就让她死在湖边,刘一守必会想尽办法查清事情真相,事情闹大了势必会对大人的计划产生影响。所以我才救了她,一来可以让刘一守欠我一份人情,二来也可以让苏浅浅对我完全的信任,以便更好的观察她是否会影响到大人的计划。”聂文星平淡的说道   “据我所知,那个苏浅浅大字不识几个,听说她考入弘文学院前夕你给她做了考前辅导,她是怎么考上的你不会不知道吧?”公孙毅一脸探究的看着聂文星说道。   “她猜中了考题。”聂文星毫不隐瞒的说道。   “这次的考题是圣上亲自出的,是不可能存在泄题的状况。如果考题她不是猜的呢,这说明她还有刘一守都很有可能是圣上那边的人。”公孙毅对聂文星的这一答案也有些诧异。   “当我得知这件事之后,也很是意外,观察了他们很长时间也没有任何的异象,我可以确定她不是圣上那边的人。”聂文星一副确定的语气说道。   公孙毅挑了挑眉看着聂文星。   “她很有存在的价值。在之后的接触中我发现她与之前简直是判若两人,为了弄清这其中的原因,所以我才让她留在学院,这样才能更好的掌控她的情况,如果她的种种变化是因为身后有人指点,我们也能更好的提早防备。”聂文星继续说道。   “照你这么说也不无道理,所以你为了平息了流言,顺水推舟让她可接受铃铛的考验?”公孙毅有些许不屑的说道。   “没错,也可以趁这个机会,试探她出的变化这么大的原因。”聂文星说道。   “那我等着看你的带回来的答案,你走吧。”公孙毅轻轻挥了挥手说道。   “是。”聂文星在走出公孙府的那一刻,莫名的松了口气。   为什么在得到她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允诺时,自己多日不安的心好像终于放下了。   而聂文星不知道的是,他走后公孙毅的眼里闪过一丝狠戾的光芒。   “墨瞳,那个丫头你仔细留意着,不管那日在湖边的事情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为了以防万一都不能留着她。找个合适的时机处理掉。”公孙毅冷冷的对墨瞳说道。   “是,墨瞳领命。”   墨瞳在接到命令之后,忍不住轻轻的叹了口气,她的心中不禁想起起聂文星,公子那么努力的想要得到大人的认可,可大人还是不能完全信任公子。   新校服终于做回来了,刘一守要求全院的学生在今天都必须穿上校服。   苏浅浅看着明知道有毒的校服,在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   “怎么知道自己不可能通过考验,所以放弃了是吗?如果是这样,就赶快退学,反正我也不喜欢和别人共用一个寝室。”慕容月看着对着校服发呆,正在做思想斗争的苏浅浅忍不住的开口说道。   “我才不会放弃呢。”苏浅浅一脸坚定的回应到。   “在不换好衣服去上课,就该迟到了,你要是一直这么对着校服发呆下去,我看离放弃也不远了。”慕容月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的说道。   慕容月你的人物设定不是高傲冷艳风吗,这骄傲毒舌的属性不是你的呀,明明是想要提醒她上课别迟到,就不能换个好听的方式说吗?看来慕容月不但高傲、冷艳、毒舌,还别扭,不过总的来说还是个不错的室友,苏浅浅在心中默默的吐槽道。   “慕容月等等,我最近在做一个美容养生的实验就是把自己包起来,不如你和我一起做吧。”苏浅浅叫住了已经准备出门的慕容月说道。   “我慕容月靠自己的方法,也可以达到美容养生的效果。”慕容月很配合的停下了脚步,然后一脸高傲的走了。   之后,苏浅浅又好心的找到刘瑶瑶和玉如意婉转的说出了把自己包起来的想法,可都被对方一脸鄙夷的拒绝了。   可是苏浅浅是豁出去了,她想着反正是校服上有毒只要她穿的够多,让校服碰不得自己的皮肤就行了,对就这么办。   打定了主意的苏浅浅开始全副的把自己武装了起来。手上,脖子上,以及其他身体可能和校服接触的地方全都缠上了厚厚的纱布。   由于早上耽误了时间,苏浅浅没来得急吃早饭。   当苏浅浅把自己包的像个粽子一样出现在课堂时,在做的学生无一不投来鄙夷和不解的目光。   “苏浅浅同学,你这是……”正准备上课的柳傲天,看到苏浅浅这个造型的时候觉得头上有乌鸦阵阵飞过。 作者有话要说:     ☆、校服事件   “我正在做一些美容养生的实验,把自己包成这样是美容需要,等我达到了美容的效果就会把它们拆下来了。柳先生不要在意我,我们上课吧。”苏浅浅略显尴尬的说道。   女为悦己者容,苏浅浅只是一心想着不能让聂文星看见自己出糗的样子,很自然的忽略了给别人眼球带来的影响。   上午的课没有聂文星的课,这也是苏浅浅敢以这幅自毁的样子出现在课堂的原因。   柳傲天半信半疑的示意苏浅浅做到座位上,准备上课。   身为苏浅浅室友的慕容月难得的投去了一丝庆幸的目光,还好自己没有同意她的做法,这幅模样出现在课堂打死她慕容月她都不会这么做。   而刘瑶瑶等人在看到苏浅浅以这样的造型出现在课堂时,无一不为自己拒绝了她的提议庆幸。   上午的课终于结束了,在大家都回到寝室课间休息的时候,苏浅浅的耳边开始响起了各种尖叫声。   “啊——我毁容了——”其中已苏浅浅的室友慕容月声音最为凄厉。   顿时整个学院乱作一团。   在大家痒的不行的情况下,柳傲天得出了大家是中毒了的结论。   当苏浅浅慢半拍的赶到了学生的聚集地时,就看见路云霏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被逼着吃芋头。   “路先生,我相信你,所以这些芋头我帮你一起吃。”没吃上早饭的苏浅浅,正好有些饿了,看到了一大碗的芋头,想起了路云霏吃的消化不良,不禁脱口说道。   聂文星在看见把自己包的像个粽子的苏浅浅穿着校服却安然无恙的站在学生中间时,眼神中闪过一丝的诧异,但很快就被掩饰了下去。   “不行,我是先生,怎么能让学生以身试险,不过你的这份信任还是让我很感动的。”说完路云霏开始吃芋头,快的苏浅浅一愣一愣的。   “苏浅浅你这是……”聂文星一脸疑惑的看着苏浅浅的粽子造型还是没忍住的开口问道。   “啊……我……”完了这个造型太影响她在男神心中的分数了,想到这苏浅浅转头就跑。   聂文星看着苏浅浅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忍不住的抽蓄了一下,只觉得头上有乌鸦阵阵飞过。   他好像也没说错什么吧?   而柳傲天则一副了然的眼神看向聂文星,聂文星一时竟觉得有些尴尬。   要知道早课的时候,所有的人都鄙夷苏浅浅的造型的时候,她都毫不在意,可是聂先生只是一个眼神,苏浅浅就尴尬到不行,果然还只是个少女一点都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呢,这是柳傲天对苏浅浅的反应得出的结论。   苏浅浅还记得聂文星给路云霏送药时,被柳傲天抢先一步的场景,一路的跑向医馆,这次得让妖聂逆袭才行,先把泻药拿给聂文星,给他和路云霏创造机会,以此来挽回自己的形象。   当苏浅浅为了见聂文星做了一番小小的思想斗争,然后把自己身上脖子以上的的纱布拆掉了,拿着泻药屁颠屁颠的跑回去时,苏浅浅发现眼前的场面和剧情的不一样啊。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路云霏的身上也起了红点?   “路先生……你怎么会……”苏浅浅倍感意外的说道。   “好痒啊……”路云霏也有些不知所措的说道。   苏浅浅的目光忍不住的望向聂文星,他的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聂文星好像是察觉到了苏浅浅的目光,微微侧过头对上她不解的目光。   “路云霏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的身上也起了红疹。今天在这里给我们下毒,谁知道明天又会对我们下什么狠手。最毒妇人心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像你这种居心不良的人,如何为人师表,滚出弘文学院。”人群中爆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而这样的情况显然是柳傲天也没有预料到的,他明明试过芋头是没有毒的,为什么路云霏的身上也会起红疹?   “在没弄清楚事实的真相之前,希望大家可以冷静理智的对待这件事,你们这么武断的判别这件事,怎么能找出真正的原因呢。”一直沉默的聂文星终于开口说话了。   “这原因还用问吗,她的身上也起了红疹就是证据。”学生们不依不饶的说道。   “我也吃了芋头,身体并没有什么反应,我相信几位先生会查清真相给我们一个说法的。”反应过来的苏浅浅也开口说道。   “大家先回去吧,我会尽快找出解毒的办法来医治大家。我们一定会查清事情的真相,给大家一个交代。”柳傲天对众人说道。   “三天,如果三天之内不能证明我们中毒的事情与路云霏无关,她就的为这件事情负责,离开弘文学院。”元芳依旧不相信路云霏说道。   “我路云霏一人做事一人当,如果不能证明,我会自动离开。”路云霏一脸坦荡的说道。   大家面面相窥,既然苏浅浅说自己吃了芋头没有反应,柳先生和聂先生都坚持要查出事情的真相,都决定暂时相信柳傲天,然后各自散了。   “聂先生……”不知什么时候又只剩下了聂文星和苏浅浅两个人。   “什么事?”聂文星面对苏浅浅轻摇折扇淡然的问道。   “路先生吃了那么多芋头,想必定是积食难消,这是我从医馆要来的泻药,你给路先生送去吧。”苏浅浅小心的把早已准备好的泻药递了过去,生怕校服碰到聂文星。   “既然苏同学对路先生如此关心,为何不自己去送药呢?”聂文星看了一眼苏浅浅手上递出的药,并未接过而是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这是在为你创造机会好不好,就是因为你什么事都比柳傲天晚了一步才会追不上路云霏,我这么积极的帮你,你至少也得配合呀,要不然得什么时候才能追到路云霏啊。可是为什么她明明是要帮聂文星追求路云霏的,心里却觉得酸酸的。   “聂先生不是也很关心路先生吗?”苏浅浅抬起头,一脸浅笑的看着聂文星说道。   “我与路先生同为弘文学院先生,关心是自然的,到是苏同学为什么要说谎呢?” 聂文星眼神中透着些许的探究。   “聂先生是指什么?” 苏浅浅疑惑的看着聂文星说道。   “据在下所知你早上并没有吃芋头吧。”聂文星的脸上依旧是一个温和的笑容,让人看不到他的真实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     ☆、试探之意   “聂先生怎么知道我说了谎呢?”苏浅浅很自然的反问道。   “听说你为了美容计划,连早饭都没顾上吃,而且也没有去过厨房。”聂文星像是早就料到她会这样问,满眼笑意的说道。   苏浅浅不得不佩服聂文星的心思缜密,自己没吃过早饭,也没有去过厨房,是不可能有机会吃到芋头的。可是既然他知道她说了谎,为什么不揭穿她呢,果然他还是舍不得路云霏离开吧。   “虽然我说了谎,可是为路先生查清事情真相争取时间,略微的起了那么一点点作用。聂先生不是也不想路先生离开弘文学院吗?” 苏浅浅一脸认真的看着聂文星说道。   聂文星依旧满眼笑意的看着苏浅浅,然后很自然的上前了一小步,伸出手和视线一起落到苏浅浅的肩上。   “聂先生——”就在聂文星的手快要落在苏浅浅校服上的时候,苏浅浅猛地向后推了一步。   不行,不能让聂先生碰到毒校服,这是苏浅浅面对这一幕的第一想法。   “你的肩上……”苏浅浅的反应让聂文星微微的怔了一下,然后有些犹豫的开口。   苏浅浅顺着聂文星的视线望去,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蜘蛛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在发出啊的一声时,苏浅浅的身体也本能的做出反应,伸出只缠了一半纱布的手毫不犹豫的把蜘蛛扫落在地。   妈妈呀,吓死她了,她生平最害怕蜘蛛了。苏浅浅下意识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长长的出了口气。   聂文星将苏浅浅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的疑问却又多了一分。   苏浅浅平复过来之后对上聂文星一脸探究的目光,顿时觉得尴尬不已。   原来聂文星刚才是想要帮她打掉蜘蛛,自己那么大反应一定是吓到聂文星了。   只是苏浅浅好像忽略了,此时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刚刚自己只包了一半的手,和校服有了亲密接触。   “你……没事吧?”聂文星看着苏浅浅的眼里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苏浅浅一脸哀怨的看了看自己和校服亲密接触过的手,然后可怜兮兮的望着聂文星,此刻的她真的很想说,她当然有事。可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苏浅浅只是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聂文星然后努力的摇了摇头。   聂文星没有遗漏苏浅浅在自己快要碰到校服时的反应,那表情明明就再说,危险勿碰。   他在上午的时候就听说了苏浅浅的怪异行为,而刚才苏浅浅的反应更加让他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那就是,苏浅浅知道校服有问题。   “苏浅浅。”   “是。”   “下次不要弄这样奇怪的造型了。”聂文星满眼笑意的说道。   苏浅浅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看着聂文星,都这么小心了还是碰到了校服,果然想要改变剧情不是那么容易的和事情。   偏偏在这个时候,苏浅浅的肚子也很不争气的叫起来,跟着凑热闹。   “饿了?”聂文星看着苏浅浅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忍住了笑意说道。   苏浅浅这次想到没想的就点了点头。   “这个时间厨房应该没有什么也以吃的,我那里还有些点心,走吧我拿给你。”聂文星好心的说道。   “真的?”苏浅浅愣了一下不禁脱口说道。   “假的。”聂文星看着苏浅浅听到吃的眼中发出的光芒,嘴角轻轻上扬,忍不住的想要逗逗她。   果然苏浅浅的小脸立马垮了下来。   “哈哈……”聂文星忍不住的笑出了声音,以前怎么没发现她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苏浅浅在听到聂文星爽朗笑声的那一刻,顿时一脸黑线,腹黑,她原先只以为聂文星是腹黑,她为什么没发现他也有着恶趣味的一面。   苏浅浅毫不客气的在聂文星的办公室里,没有形象的吃起来。好吧,她承认她有那么一点点,用自己的吃相报复聂文星刚才的戏弄。而苏浅浅之所以这么放心的不避嫌,是因为现在大家都关注中毒的事情,没有人在关注她了。   “慢慢吃,喝点水。”聂文星不但不嫌弃她那份很没形象的吃相,还很贴心的递了杯水给她。   苏浅浅正好吃的渴了,接过来一饮而尽。   “谢谢,聂先生。”吃饱了,喝好了的苏浅浅擦了擦嘴,向聂文星道谢。   “苏同学对这次大家中毒的事情有什么看法?”聂文星坐在书桌前看书,一副不经意的语气头也没抬的问道。   “我能有什么看法,柳先生不是在调查吗?”苏浅浅有些猜不透聂文星的用意说道。   “苏同学觉得下毒的会是什么人呢?”聂文星抬起头,明亮的眸子对上了苏浅浅有些闪躲的目光。   “聂先生真的想听我的想法吗?”苏浅浅从聂文星的话中听出了几分的试探之意。   “我只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想必苏同学还有事要办,在下就不留你了。”原本想试探苏浅浅的聂文星,突然改了主意。   而这个结果显然是苏浅浅也没有预料到的,就这样呆呆的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对了她好像忘记了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她单独见聂文星的目的啊,送药。聂文星带她来吃东西,还没有给路云霏送药呢,自己明明是想让聂文星抢占先机的,没想到自己却耽误了送药的时间。   “聂先生……”苏浅浅一脸歉疚的看着聂文星。   “苏同学可是没有吃饱?”聂文星故意装出一副认真的表情问道。   聂文星如果你把眼底的笑意收起来,我一定会相信你是真的关心我有没有吃饱,苏浅浅在心里吐槽道。   “聂先生不去给路先生送药吗?”苏浅浅好心的提醒道。   “药是你为路先生准备的,既然你那么关心路先生就一起去吧。”聂文星说完竟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也往门口走来   “走吧。”聂文星满眼笑意的看着愣在门口的苏浅浅说道。   后知后觉的苏浅浅小步的跟在聂文星身后,聂文星该不会是怕就这么给路云霏送药尴尬吧,所以让自己跟着一起缓和气氛,看来还是的多多提点聂文星才行,这么矜持机会早晚会被柳傲天抢没的,想到这,苏浅浅顿时觉得自己堪得上是任重道远啊。   走着走着聂文星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苏浅浅一个没留神,额头结结实实的撞到了聂文星的后背上。   苏浅浅还没来得急抱怨疼,抬头的瞬间便看见了不远处路云霏和柳傲天相处欢快和谐的画面。   苏浅浅偷偷的瞄着聂文星的反应,他的眼底竟有那么一丝的艳羡的情绪。这样的神情让苏浅浅的心莫名的一紧,随之而来的是心疼的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     ☆、同安学院的邀请   “聂先生……”苏浅浅轻声的唤了唤。   “看来这包药你的自己留着用了。”聂文星很快恢复了如常的神色,看着苏浅浅手中的药包淡淡的开口说道。   “我又没吃那么多芋头,才不需要。”苏浅浅撇了撇嘴说道。   聂文星的的话,硬生生的让苏浅浅那些原本打算说道安慰的话,全都咽了下去。   聂文星轻摇折扇,微笑不语,然后转身离开。   这一次苏浅浅没有跟上聂文星,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路云霏和柳傲天那欢快融洽的气氛。   她突然明白了聂文星落寞的原因,路云霏在和柳傲天相处的时候,他们之间微妙的反应和互动,是旁人无法介入的。   苏浅浅犹豫了,拆掉柳傲天和路云霏这对官配,她能实现吗?可是,如果不努力的帮聂文星追到路云霏,那聂文星的幸福又在哪里呢?   太阳西下,当苏浅浅在寝室呆了一个下午,身体也没有任何中毒的症状时,苏浅浅开始怀疑剧情是不是哪里出错了。她明明是碰到了毒校服,为什么会没事?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聂文星,她在碰到了校服后,聂文星请她吃东西,还很贴心的给她倒水,难道说聂文星在水里放了解药?   想起来聂文星满眼笑意对她说的话,“下次不要弄这样奇怪的造型了。”   难道聂文星发觉了什么,全院除了自制校服的宋文文就只有她没有中毒,再加上今天自己反应,聂文星那么心思缜密的人该不会怀疑自己知道校服有毒的事情吧。   难道是怕她说什么,才给她解药的吗?   由于查不到中毒的真正原因,学生们都人心惶惶。苏浅浅也一直保持者粽子的造型。   三天期限已到,正当元芳一行人等着路云霏离开弘文学院时,事情有了逆转,柳傲天找到了大家中毒的原因。   果然还是校服有毒。   大家在一片抱怨声中,重新做了一批校服,苏浅浅终于松了口气,得以摆脱粽子的造型。   更令她大跌眼镜的事,路云霏第一个拿到的铃铛居然是慕容月手中的。   这是什么节奏,第一个铃铛不是聂文星居给路云霏出的璇玑图吗?   还没等苏浅浅纠结,另一个消息彻底让她凌乱了,毒校服事件虽然得到了妥善的解决,可是刘一守却因为荷包大出血,硬生生的断了她和刘瑶瑶的零用钱。   她还指望攒够了钱给聂文星买谢礼呢,就凭刘一守抠门的手段,她和刘瑶瑶的零用钱很有可能从此就没戏了。   虽然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可是聂文星对她可是救命之恩,她必须得买一份像样的谢礼才行,看来自己的首要任务就是怎么赚点外快才行。   在刘瑶瑶的带领下,苏浅浅和她一起来到了学监的办公室。   “爹,你不可以克扣掉我的零用钱,你看人家慕容月……”刘瑶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一守打断了。   “爹不是说过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不要老是和慕容月比较。”   “爹——”刘瑶瑶继续抗议着。   “学监大人……”苏浅浅试着开口说道。   “浅浅怎么你也这样,就因为零用钱的事情,居然连称呼都改了。”刘一守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   苏浅浅顿时一脸黑线。   “我说刘老爹……”苏浅浅一时脱口说道。   “恩,这个称呼好,亲切,以后别叫姨夫了就叫刘老爹。”刘学监一脸笑容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这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苏浅浅和刘瑶瑶同时在心中吐槽道。   “对这次校服的事情,我也对此深表痛心,可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对您自掏腰包为学生做校服这样大公无私的处理方式,浅浅真的是打从心里佩服。”苏浅浅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   “表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你忘了我们来干什么了?”刘瑶瑶一脸郁闷的对苏浅浅说道。   “还是浅浅懂事。”刘一守略显欣慰的说道。   “作为弘文学院的学生,开学不久就发生了毒校服的事情,肯定会影响大家的学习心情,所以我有个提议,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让大家尽快忘记这件事。”苏浅浅给了刘瑶瑶不要捣乱的眼神,对刘一守说道。   如果能借此机会让刘一守提供一些学校兼职工作,可以赚点零用钱就再好不过了,苏浅浅在心中盘算着。   “不用你提议,现在就要一件让我头疼的事情。”刘一守叹了口气说道。   刘一守和刘瑶瑶都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刘一守,除了钱财的事情还有什么事情能让抠门的刘学监这么发愁。   原来同安学院给弘文学院发来了新生学术交流的邀请。   虽然弘文学院号称是长安第一学府,可是同安学院却是一直的不服气。在这个时期美其名曰是学术交流,实则是知道了弘文前段时间毒校服的事情,借此打击弘文学院的士气,力图夺下这长安第一学府的荣誉。   而且据说今年同安学院新入学的学生中有号称长安第一才子的褚流云,是吏部侍郎的儿子。   “你是怕我们的新生比不过那个吏部侍郎的儿子?”了解了情况的苏浅浅若有所思的说道。   “你说呢?”刘一守一副明知故问的语气。   今年的这些新生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哪有几个认真学习的,虽然有宋文文和金仁彬的成绩还也以,可是对阵号称长安第一才子的褚流云,刘一守还是少了那么点信心。   “如果我可以帮你学监解决这个难题,学监是不是就可以恢复我和瑶瑶的零用钱。”苏浅浅试探性的看着刘一守说道。   “先说说看。”刘一守的眼睛亮了起来。   “首先,我们要参加这次的学术交流,但是作为主办方的同安学院一定要给优胜者准备优厚的奖励;其次,我们选出学院中最优秀的女生去参赛,但觉不能让他们事先知道。”苏浅浅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说道。   刘一守仔细的考虑着苏浅浅的话,如果选出女生参赛,无论输赢对弘文学院都是百利而无一害。若是输了,同安以男欺女,赢了也不值得炫耀;若是赢了,则说明弘文的教学质量过硬,而且也间接证明了圣上推行女子入学是多么正确的事情,说不定龙心大悦还会给他赏赐呢。   “这个靠谱,我去找柳先生他们商量一下。”刘一守一脸精明的说完,起身就往外走。   “那我们的零用钱?”苏浅浅对着刘一守的背影喊道。   “我会考虑的。”   苏浅浅和刘瑶瑶很有默契的对望了一眼,心中想法非常的一致那就是争取零用钱的事情,还需努力。   聂先生,看来要给你的礼物,害还的等一等了,苏浅浅在心中补了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反对声音   弘文学院与同安学院的新生学术交流很快的就成为了长安城中的话题。   大家都在议论纷纷这场学术交流谁会笑道最后。   而弘文学院继毒校服事件之后,又引发了学生的第二次抗议。   “这场与同安学院的学术交流会是事关弘文学院荣誉的比试,怎么可以派这些女生做弘文学院的代表?”以元芳一行人为首的,一大批学生找到了柳傲天抗议。   柳傲天看着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顿时觉得被刘学监给坑了,刘学监在对他们几位先生宣布了这个消息之后,就说出门办公几天。想必是料到了这些学生会有反对的声音,溜之大吉了吧,把所有的事情都丢给他们处理。   “这场比试是针对今年入学的新生儿举办的,你们应该听听今年新生的想法,在提抗议的事情。”柳傲天扫了一眼以元芳为首的学生们,大部分都不是新生。   “想必你们也听闻过号称长安第一才子的褚流云,你们当中可有人有把握赢他。”聂文星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操场上,站到了柳傲天的身边说道。   “这……”大家面面相窥却无一人应声。   “我倒觉得女生去应试无任何的不妥,对方是长安第一才子,我们若是赢了,定会有人说对方对我们放水,若是输了,便输了弘文学院的面子。如果是女生参赛,无论输赢对方都说不出什么?”吴天宝面对元芳一行人的气势汹汹,一副无所谓的语气说道。   “那你就不怕人家说我们弘文学院的男学生不敢应战,躲在女生身后吗?”张龙在一旁说道。   “学术交流本身就是相互切磋和学习的友谊赛,况且今年又是第一年招收女学生,借这个平台给女学生一个锻炼的机会,不计较声誉的得失,也显示出了弘文学院身为长安第一学府的应有的气度。”苏浅浅忍不住出声说道。   “怎么,听你这语气是想参加?”赵虎一副鄙夷的样子看着苏浅浅说道。   “我自然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可是女生中的慕容月和刘瑶瑶的文采并不输给学院中的部分男同学不是吗?”苏浅浅回呛道。   刘瑶瑶听到苏浅浅夸她,自信的嘚瑟了一小下。   而慕容月原本万年不化的冰块脸上,也有了一丝的诧异。   “柳先生也说了,会通过公平的选拔的方式选出参加这次学术交流的参赛者,如果大家谁有不服,可以一同参加选拔,到时候弘文学院的女生有没有实力自会证明。”一脸自信的刘瑶瑶也开口说道。   “我到觉得刘瑶瑶说的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聂文星轻摇折扇,浅笑的说道。   “既然大家没有异议那就这样决定了。”柳傲天宣布了结果。   “我有异议。”元芳略有不甘的说道。   “反对无效。”柳傲天说道。   “凭什么反对无效?”张龙也质疑道。   柳傲天不予理睬,快速的抽身离开。   “因为你是学长,所以反对无效。”苏浅浅一副无害的笑容,故意一副好像提醒的语气说道。   元芳他们在公告板,诋毁她的事情她可是没有忘记呢。果然女人都是爱记仇的,找到机会就会报复回来。   “你嚣张什么,参加交流会的人又不是你。我们也是弘文学院的一员当然有资格反对。”赵虎也说道。   “那又怎么样,我只是一个小女子,又不参加科举。到是各位学长,既然这是今年新生的事情,各位就不要参与了。比起新生学长们都一把年纪了,再这样总是生事可是是会招女孩子嫌弃的。”苏浅浅一脸认真的说道。   “你骗谁啊,我们的年纪都差不多,哪里来的一把年纪。而且聂先生比你大了至少七八岁,你不是也一样的喜欢聂先生。”元芳不甘示弱,一时脱口说道。   苏浅浅被元芳说得哑口无言,她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哪壶不开提哪壶,原本已经平息的风波,又被拿出来说了。   而还留在现场并未和柳傲天一起走的聂文星,也尴尬不已。   “既然柳先生已经宣布了事情的结果,你们也不要再这里做无谓的讨论,之前给你们布置的作业可是都完成了。”聂文星很快恢复了神色,略带严肃的说道。   大家一听到作业两个字,一时间全都散了,大家都听出了聂文星话中的潜台词,如果没事做的话,课后作业可是会加量的。   只有苏浅浅一个人尴尬的站在原地,她刚好看到了聂文星听到年纪大时脸上僵硬是神色,没由来的对聂文星生出一股歉意。   “聂先生我从来都没有觉得你年纪大。”苏浅浅有些无措的想要解释道。   聂文星饶有兴趣的看着苏浅浅半晌,然后嘴角轻轻的上扬,轻和折扇双手负在身后。   “听说这件事情,是你提议的。”聂文星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什么?”话题的跳跃性太大,苏浅浅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不是说要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吗,这次与同安学院的学术交流会不失为一个证明自己的好机会。” 聂文星继续淡淡的开口说道。   “我是很想让大家对我改观,可是这次的学术交流我自认没这个本事。”苏浅浅有些挠头的说道。   “路先生已经拿到了一枚铃铛,我期待你的表现。” 聂文星略带笑意的说道。   “我恐怕要让聂先生失望了,之前是因为有你的辅导才可以顺利的上弘文学院,这次……”苏浅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说起来,有件事聂某很是好奇。”聂文星突然欺身上前认真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看聂先生的神情,好像我知道答案似得。”苏浅浅抬起头对上聂文星近在咫尺的脸,顿时觉得脸颊发热忍不住的向后退了一步。   “今年入学考试的考题,你是如何猜中的?”聂文星依旧以一副云淡风轻的语气,只是眼底却没了笑意。   “我……”苏浅浅一怔,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就算她说了实话,聂文星会信么? 作者有话要说:     ☆、探究的心   “苏浅浅……你们……”范大同愣愣的看着苏浅浅和聂文星之间有些暧昧的画面,一时忘记了要说的话。   “找到苏浅浅了么?”吴天宝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看来今天不能听到你的答案了呢?”聂文星率先回过神,很自然的直起身,负在身后手回到胸前轻摇折扇,淡淡的浅笑说道。   苏浅浅在听到范大同声音的那一刻,莫名的送了口气,聂文星看似是无意的问起她考题的事情,实则是对她起了疑心吧,自己要怎么做才能打消他的疑心呢?   “原来苏浅浅在这里啊。”晚了范大同一步没有看见刚才有些暧昧的场面的吴天宝,对范大同说道。   “范大同、吴天宝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苏浅浅转过身神色自若的说道。   “聂先生要听的是什么答案啊?”范大同一副不解的样子看着苏浅浅问道。   “聂先生问我要不要参加这次与同安学院学术交流的选拔考试。”苏浅浅思索了片刻开口说道。   说完苏浅浅忍不住偷偷瞄了聂文星的反应,一旁的聂文星嘴角轻轻上扬,轻摇折扇,眼里竟没有半点意外的神色。   难道他知道我会这么说?苏浅浅疑惑了。   “那你会参加吗?”范大同一脸好奇的问道。   苏浅浅一脸浅笑,然后摇了摇头。   “差点忘了正事,小月忘记带寝室门的钥匙了,正找你了。”听完他们的对话,吴天宝在一旁说道。   “那我们就先走了。”苏浅浅有礼貌的对聂文星说道。   “去吧。”聂文星浅笑的说道。   吴天宝和范大同也向聂文星行了个礼,然后走了。   聂文星若有所思的看着苏浅浅远去的身影,苏浅浅虽然没有回答,可是他却从她的反应得到了答案。   考题,她果然是知道的。   毒校服事件,路云霏吃芋头的时候,他授意墨瞳,在水中下了毒。路云霏吃了那么多芋头一定会喝水,这样就会坐实芋头有毒的事情。所以路云霏吃完芋头身上起了红疹,是他意料之中,可是苏浅浅却在那个时候维护了路云霏,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   而他之后对她的试探,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测。连柳傲天都没有在第一时间查出大家中毒的原因,她是如何得知校服有毒的?路云霏吃完芋头身上泛起红疹的时候,所有人的焦点都在路云霏的身上,唯独苏浅浅,神情复杂的望向自己。   如果她提早知道校服有毒,为什么不说出来阻止这场风波;如果她知道毒校服的事情与自己有关,那又为什么默不作声。知道考题,知道校服有毒,他相信这都不是偶然。   那日在公孙府他的一番说辞,只是为了打消大人的顾虑和对苏浅浅的杀意。   他了解以前的苏浅浅,她只是个心思单纯的小女生,所以相信她绝对不会和圣上的势力扯上什么关系。   后来他突然有些好奇是什么让一前一点小伤,一点小委屈,别人说一句重话就会嚎啕大哭的小女孩,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坚强了,对苏浅浅有了了重新了解的心思。   可是,现在他突然觉得看不明白她了。   聂文星迎风而立轻摇折扇,嘴角轻轻上扬,眼神闪过一丝愉悦,那是久未打猎的猎人,终于遇见了心仪的猎物一般的眼神。   苏浅浅,我一定会解开心中的所有疑问。   而和范大同和吴天宝并肩而走的苏浅浅,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夏日炎炎她竟觉得脊背有些发凉。   “奇怪,我不是要感冒的节奏吧。”完全不知道聂文星心里活动的苏浅浅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   “你真的是为了聂先生才来弘文学院的么?”范大同想起了自己看到的苏浅浅和聂先生之前有些不同寻常的氛围,忍不住好奇的心里问道。   “你不也是为了慕容月才来弘文学院的吗?”苏浅浅侧头看着范大同反问道。   “现在是我问你,你怎么反问起我来了?”   “我的答案和你一样,是也不是。”苏浅浅故意卖关子的说道。   “你怎么也学起宋文文来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么说的那么复杂。”范大同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你来弘文有慕容月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因为你和宋文文在长安街打了赌。我也是一样的,我来弘文学院有聂先生的原因,但并不是全部。”   “你怎么知道我和宋文文打赌的?”范大同不禁诧异的说道,这件事只要他,天宝还有宋文文三个人知道,苏浅浅是怎么知道的。   “我会掐指一算。”苏浅浅故意逗范大同说道。   苏浅浅之前看剧的时候就觉得范大同很呆萌,没想到接触起来更有趣。   “那你也给大同算算,他什么时候能赢得小月的芳心。”吴天宝也加入了他们的话题。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一说便是错。”苏浅浅一脸认真的说道。   “切。”范大同一副不屑的眼神看向苏浅浅。   “你和小月一个寝室,可知道她的喜好?”吴天宝继续开口说道。   “虽然不知道,不过我也以留意啊,比如她喜欢什么颜色,用的胭脂是什么牌子,喜欢什么乐器,常读些什么诗书,想必这些信息一定很有价值吧?”苏浅浅一脸盘算的看着吴天宝说道。   吴天宝家可是京城第一富,刘一守停了自己的零用钱,如果能和吴天宝合作,那赚钱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想到这苏浅浅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吴天宝和范大同很有默契的对望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苏浅浅你把那一副看冤大头的眼神,掩饰一下好不好。   “如果你的情报准确,报酬自然好说。”吴天宝爽快的说道。   “成交。”苏浅浅一副赚到了的语气说道。   “我看你应该改名叫苏钱钱。”范大同看着苏浅浅与刘学监简直如出一辙的表情,忍不住说道。   “我会考虑看看的。”苏浅浅毫不介意的说道。   此时的苏浅浅仿佛看到了大把的银子在向自己招手,她终于可以买一个像样的礼物送给聂文星了。   吴天宝和范大同看着一脸傻笑的苏浅浅,头上不禁冒出了大大的问号,苏浅浅你靠谱吗?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听过一句话,好奇是心动的开始,终于写到聂先生正式心动的节奏了。   ☆、被挑衅了   学术交流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慕容月毫无悬念的当选了弘文学院的首席代表。   刘瑶瑶,玉如意还有其他几个女生也一起作为弘文学院的代表。   苏浅浅偶尔听听刘瑶瑶的抱怨,偶尔帮慕容月打理一些生活琐事,让她更好的安心读书,然后悠哉的过着自己惬意的人生。   “你讨好我也没有用,在我没有认可你这个人之前是不会把铃铛给你的。”慕容月看着在一旁给自己研磨的苏浅浅,依旧一脸冷傲的说道。   “我知道。”苏浅浅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道。   “知道你还做这些?”慕容月放下了手中的书,一脸不解的看着苏浅浅问道。   “因为你是我们弘文学院女生的希望啊。”苏浅浅一脸真诚的说道。   “弘文学院女生的希望?”慕容月喃喃的重复道。   “对,弘文学院女生的希望。我虽然没有能力代表弘文出战,可是我也是有集体荣誉感的,你若是赢了那个什么长安第一才子,那就是巾帼不让须眉的最好证明,看以后谁还敢瞧不起女性。”苏浅浅有些激动的说道。   慕容月没有说话,然后视线重新回到手中的书上,只是万年不化的冰山脸上,融化了一角。   苏浅浅仰慕聂先生的事情,在学校闹得沸沸扬扬,苏浅浅以前的为人她也从别人口中了解了一些,她慕容月从小就心高气傲,最看不起的就是空有其表,挖空心思想要通过嫁人来改变自己命运的女人。所以当她收到考核的铃铛之后,完全没有给苏浅浅的意思。   可是,经过这段时日和苏浅浅的相处,她发现苏浅浅和传闻中的并不一样,也许她是真的想要证明一个全新的自己,想到这里慕容月开始慢慢的对苏浅浅改观。   同安学院这次学术交流会的场面十分盛大,虽然比试的弘文学院和同安学院,可是各个学院的人都有还有一些慕名而来的才俊。   到了同安学院,刘学监亮出了请柬,便有专门的人过来领着他去了学监集会处,参加比试的慕容月她们和柳傲天还有路云霏去比试休息区,而苏浅浅一行人则一直跟着聂文星坐在安排给弘文学院的位置,等着比试的开始。   聂文星安排好学生之后便去确认比试的具体细节和事项。   这次的学术交流会比起往届要热闹的多,苏浅浅不时听到那些其他学院的青年才俊的议论,无一不是褚流云多厉害,弘文今年一定会输的话。   不禁是苏浅浅,同样听到了这些话的宋文文等人也绝对面子上挂不住了,范大同更是起身要去和那些人理论,被吴天宝及时拉住了。   “比试还未开始胜负还未可知,我们不能在气度上先输了。”吴天宝对大家说道。   “难道你们不相信慕容月吗,她可是长安第一名媛,才华大家都有目共睹,等慕容月赢了同安学院,自然堵住了那些人的嘴。”苏浅浅也附和着说道。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一阵悦耳的琴声传来,大家顿时被琴声吸引,目光循声望去,一个丰神俊朗的白衣少年不知何时坐在了擂台赛,拂动琴弦琴声悠扬,仿佛可以安抚人们浮躁的心。   “听说今年弘文学院应试的是女学生,作为主办方为表欢迎之意,在下褚流云特意献上这首曲子,不知各位可还喜欢。”一曲终了,白衣少年拂袖起身,文质彬彬的说道。   “原来他就是褚流云,好帅啊。”苏浅浅是身后传来了几个女学生的议论之声。   “装腔作势。”宋文文嘀咕道。   “什么长安第一才子,也不怎么样吗,天宝弹得比他好多了。”范大同吐槽道。   “这位仁兄好像对在下的琴技颇有微词,仁兄若是能指出不足之处,定当受教。”褚流云说的很真诚,可是眼里的挑衅意味却是毫不掩饰。   “和你比试的人又不是我,我干嘛要说。”范大同也不甘示弱的说道。   “那就由这位女同学来说好了。”褚流云的目光扫视了一遍弘文的女学生,最后目光经落在了苏浅浅的身上。   “音律我不是太懂,刚才的琴声也只是听个热闹而已。比试,总要棋逢敌手才好,与我们这些不参加比试的人说这些岂不是很无趣。”苏浅浅硬着头皮说道。   “我们可以把它当成比试前的热身赛,弘文学院贵为长安第一学府,我原以为这次比试的均是学院女学生中的精英,却没想到原来是能参加比试的唯有的那几人而已。”褚流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   其他学院的人听了,也倍感有理,对弘文又投来阵阵的鄙夷目光。   “你说话给我注意点。”范大同有些生气的攥紧了拳头。   苏浅浅的火气也上了起来,她敢肯定褚流云肯定是故意的,慕容月的才华在长安城也是出名的,故意避开慕容月在比试前先挑软柿子捏,还未比试就打击士气。   如果就这样让他得逞,无论比赛如果大家都会带着有色眼睛来看待这场比赛,即便是赢了也会落人口实,不行,不能一开始在气势上就输了。   “小女子虽然不懂音律,却也知褚公子弹得是七弦琴。”苏浅浅手攥成拳抬起头目光直视褚流云,迎上他挑衅的目光。   “那姑娘可知七弦琴,这每一弦所代表的?”褚流云饶有兴趣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一弦属土为宫,二弦属金为商,三弦属木为角,四弦属火为徵,五弦属水为羽,六弦文声主少宫,文星柔以应刚,乃文王之所加也。七弦武声主少商。”苏浅浅嘴角扬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轻声的说道。   “姑娘好像对六弦有特殊的感情,其他的都只说一句唯有六弦,作了补充。”褚流云显然没想到苏浅浅会答得这么自然,有些诧异却忍不住继续追问道。   六弦文声主少宫,文星柔以应刚。   如果不是褚流云提出疑问,苏浅浅都没注意自己竟不自觉的多说了两句。聂文星,就因为文星二字吧,自己一直忍不住关心聂文星事情,现在竟然连他的名字都记得这么深刻。   “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只是刚好记得这些而已。”苏浅浅一副云淡风轻的语气说道。   “西汉司马相如一曲《凤求凰》 ,赢得了卓文君的芳心,很多爱情的故事开始都是古琴为媒,不知在下的琴声可否打动了姑娘呢。”   褚流云双手负于身后,有风吹过,撩起褚流云背后几缕披下的发丝,那一瞬间,飞舞的头发,扬起的嘴角,微动的衣袂,苏浅浅一时看的有些恍惚,若是此刻的褚流云在配上微动的折扇,她也许会把他认错为聂文星吧。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恍惚中的苏浅浅,一时脱口说道。   而此时处理好手中事物回来的聂文星,将这一慕尽收眼底,脚下的步伐突然一僵,心中五味陈杂。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对古琴不了解,之前看古剑很喜欢少恭,百度上查了少恭名字的出处,所以七弦琴这一段就引用了。   ☆、公子世无双   “公子世无双?你说他?” 宋文文一脸不解的看着苏浅浅。   “你该不是被这小子迷住了吧?”范大同心直口快的说道。   “你对他评价似乎太高了吧。”吴天宝也一脸不解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我说的不是褚流云。”回过神来的苏浅浅,解释道。   苏浅浅的话让褚流云脸上原本自负的笑容,顿时出现了裂痕。原本议嘈杂的人群,霎时寂静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公子世无双,姑娘若不是对在下而说,那不知是在场的各位谁当得起姑娘口中的公子呢?”褚流云一脸玩世不恭问道。   “身为长安第一才子,自然是当得起公子世无双这句话。只是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不一样的无双公子。刚才看公子的身姿不由得让我想起了身边的一个人,若有失言的地方还请公子不要见怪。”苏浅浅赶紧解释道。   自己这是怎么了,说话都不分场合了,褚流云好歹是长安第一才子,自己在这么多人面拆他的台,万一他小心眼对自己打击报复怎么办,还是赶紧解释清楚才行,苏浅浅心中对自己吐槽道。   “姑娘严重了,想必姑娘口中的公子定是不凡之人,若有机会还真想与之切磋一番。”褚流云一脸认真的说道。   “切磋的机会日后定会是有,不过眼下褚流云同学还是一心准备比试才好。”聂文星轻和折扇,穿过人群走到了苏浅浅的身边,下意识的将她护在身后说道。   还未等褚流云答话,便听见了自家学院先生的声音。   “褚流云我可算找到你了,比试就快开始了,大家还以为临时变卦了呢,快和我走。”   苏浅浅看着这个风尘仆仆赶过来的先生,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这……不是剧中第一集出现的酱油先生张天琪吗?   这世界还真是小没想到,没想到她居然还能遇见这个酱油先生。陷入了自己思绪的苏浅浅,不由得浅浅一笑。   被自己先生抓包的褚流云,尴尬的笑了两声。   “还不快走。”张天琪一旁催促道。   褚流云还想对苏浅浅继续追问,转过头的瞬间便对上了她纯净温暖的笑容,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已经随张天琪走了的褚流云,蓦地停住脚步然后转过身问道。   “苏浅浅。”   “苏浅浅,我记下了。”褚流云略有深意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看样子,褚流云也是个随性洒脱之人呢。”吴天宝颇有感慨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范大同一脸疑惑的看着吴天宝问道。   “比试的学生都在考前休闲区休息,他却偷偷的跑出来给我们送见面礼,足以看出他也是个随性洒脱之人。”吴天宝耐心的对范大同详细的说道。   “比试就快开始了,大家都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吧。”聂文星打断了他们的讨论。   大家听到聂文星发话了,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方才的琴声虽不是凤求凰,却也动人心弦。”聂文星看着去找位置就坐的苏浅浅,一副不经意的语气说道。   苏浅浅的脚步霎时停住,然后转过身走到聂文星的面前。   “聂先生,可是怪我刚才多言?”苏浅浅一脸做错事的表情说道。   “在下只是随口一说,你为何会这么问?”聂文星依旧一脸温和的说道,眼底却闪过一抹诧异的神色。   他也不明心中泛起的情绪从何而来,没等静下心来话便已说出口,只是没想到苏浅浅竟然听出了他的情绪。   “我知道聂先生一定怪我不知深浅,和褚流云正面交锋,不过我没有丢弘文学院的脸真的。”苏浅浅不理会聂文星的否认,继续一副检讨的语气说道。   “若是刚才没有岔开话题,我倒是很好奇褚流云的问题你会如何作答?”聂文星见苏浅浅执意认定了他生气了,便顺势问道。   “没有什么打动不打动,我有不懂音律,只是觉得好听,这个问题我会建议他问懂音律的人。”苏浅浅一副在自然不过的语气说道。   “音律不懂可以学习。”聂文星继续说道。   “那聂先生可愿教我?”苏浅浅有些俏皮的向聂文星眨了眨眼说道。   “你身边不是有一个世无双的公子吗,让他教你岂不更好?”聂文星的话中竟有那么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醋意。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堪当这两句的人在我的心中就只有聂先生而已。”苏浅浅抬起头迎上聂文星探究的目光。   聂文星一时无言,可是心里那莫名烦躁的情绪却在一时间全都释然。   “刚才看到褚流云的身姿,竟觉得和聂先生很像,所以我在想聂先生这般年少时,是否也曾有过这样少年意气的时光。”苏浅浅继续解释说道。   聂文星刚刚染上笑意的眼神,顿时黯然了下来。   他这一生所背负的太多,怎么会有那样的时光呢。   说完,苏浅浅就后悔了,聂文星那顿时黯然的双眸看的人忍不住的心疼。   苏浅浅你不是要帮聂文星追路云霏,让他幸福吗,怎么专挑聂文星的伤疤说啊,苏浅浅在心里懊恼的说道。   “聂先生……”   “你若是真的想学音律,我便教你。”聂文星浅笑着说道。   苏浅浅那些想要继续解释的话,全咽了下去。   虽然明知道聂文星喜欢的是路云霏,可是自己还是不想聂文星对她有所误会,所以才会解释褚流云的事情。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苏浅浅发现聂文星总是在适当的时候,用最合理的理由,来回避他不想继续的话题。   比试正式开始之后,人群中不断传来加油呐喊之声。之前的小插曲和很快被人们忘到了脑后。   长安第一果然不是吹的,琴、棋、书、画样样比试过后,慕容月与褚流云平分秋色。   这一结果也让之前议论鄙夷弘文学院的那些人,对弘文学院的女学生重新改观。   更夸张的是范大同,竟然高举小月是最优秀的大旗,呐喊助威,此等举动除了慕容月投过来的冷眼外,就连身为好基友的吴天宝都忍不住的汗颜。   最后在聂文星的制止下,范大同才无奈结束了这一举动。而身为范大同室友的宋文文,看他更是一副无可救药的表情。   比赛接近尾声,未分胜负。   “长安慕容月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佩服,只是不知弘文学院未参赛女学生是否及得上你十分之一的才华。”褚流云略带遗憾的说道。   慕容月没有答话,一脸探究的看着褚流云,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最后一关的比试,你我都从未参加比试的学生证选择对手可好?”褚流云一脸狡黠的说道。   “褚流云这不是你胡闹的时候?”在同安学院教书的张天琪,赶紧出言制止到。   “也好,我也想看看同安学院的这些栋梁之才,到底实力如何。”慕容月不屑的说道。   苏浅浅不经意的抬头,却对上褚流云意味深长的目光,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该不是要选自己当对手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全力应试   女人的第六感果然是最准确的。   最后一关的比试,考题由慕容月和褚流云分别自行出题。   慕容月随便的挑了一个对手,毫无悬念的完胜。   “苏浅浅,我选择你做我的对手。”褚流云的目光落在苏浅浅的身上,说话的同时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聂文星不禁蹙眉,下意识的拦住了起身的苏浅浅。   “聂先生……”聂文星的举动让苏浅浅一愣,聂文星怎么了情绪好像不太好。   聂文星该不会是怕她给弘文学院丢脸吧。   “苏浅浅如果他出的题目太难的话,就认输吧,千万不要丢我们弘文学院女生的脸。”人群中有人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表姐,你不要有负担,即便输了也并不丢人。”刘瑶瑶瞪了刚爱说这话的女生一眼,然后却很贴心的安慰道。   “学术交流的目的并不在胜负,而是成长的过程,苏同学只要尽力就好。”柳傲天也淡淡的开口说道。   “柳先生的话,我记下了。”苏浅浅一脸认真的说道。   “你若是赢了,我变把铃铛给你。”赢了比试的慕容月也开口说道。   不是吧,慕容月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想给我铃铛啊,和你不分胜负的长安第一才子,我怎么可能赢呢?   “聂先生,可还有什么要嘱咐的?”苏浅浅略带疑惑的看着聂文星说道。   聂文星掩饰其眼中有些波澜的情绪,恢复了如常的神色浅笑摇头。   苏浅浅给了聂文星一个安心的笑容,准备上台。   “小心些……”苏浅浅与聂文星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聂文星温热的气息掠过她的脸颊,语气轻而温柔,苏浅浅的心不禁一颤。   这样熟悉的话语,这样熟悉的感觉,她记得那日在聂文星的书房也有过这样场景。   聂文星你到底是真的关心我,还是关心我给弘文学院带来的影响?苏浅浅的心底不禁响起了这样的声音。   “不知褚公子出的题目是什么?”苏浅浅上了擂台,看着半天也为出声的褚流云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才子佳人。”褚流云别有深意的说道。   苏浅浅一脸不解。   “我这里有副上联,还请姑娘对出下联。”褚流云饶有兴趣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苏浅浅有些呆萌的点了点头。   “上联是,白鸟忘饥,任林间云去云来;云来云去。”   “青山无语,看世上花开花落;花落花开。”苏浅浅松了口气,还以为是多难的题目呢。   “水车车水,水随车,车停水止。”褚流云继续说道。   “风扇扇风,风出扇,扇动风生。”说起折扇,苏浅浅的目光不经意的望向聂文星,却发现他略带笑意的看着自己。   “弓长张张弓,张弓手张弓射箭,箭箭皆中。”   “木子李李木,李木匠李木雕弓,弓弓难开。”   “苏姑娘果然才思敏捷,在下佩服。”褚流云略带欣赏的看着苏浅浅。   “我对上了公子的对子,这场比试是不是可以就此结束了。”   “我们的比试还未开始,刚才的只是考前切磋而已。”褚流云轻笑说道。   “不是吧?”苏浅浅一脸郁闷的说道,敢情刚才你是逗我玩呢么。   “姑娘可看见了置于对面楼顶上的卷轴?”褚流云忍住笑意的说道。   难道说刚才慕容月比试的时候,褚流云不见身影就是放什么卷轴去了?苏浅浅忍不住一脸黑线的猜测到。   “我在气卷上写下了考题,若是苏姑娘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独自取得卷轴并完成考题,就算是赢了。”褚流云一脸桀骜的说道。   “想必褚公子也猜到了,这对我来说基本是不可能完成的题目。”苏浅浅的胜负欲被挑了起来。   “当今教育文武并重,女学生就算是入学,也只是学一些诗词歌赋,永远不可能像男学生一样驰骋疆场,心系社稷。”褚流云一副中肯的语气说道。   “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驰骋疆场,建功立业。今有路先生,一片赤诚,传道授业。女子并不是只会诗词歌赋,一心只等嫁人,过此一生。”苏浅浅不平的说道。   “苏姑娘若是赢得了这次的比试,我便认同你方才的一番话。”褚流云不以为意的说道。   “我若是通过了你出的题目,褚公子可否应允小女子一件事?”   “你若是真的做到了,我应允便是。”褚流云眉头轻挑的说道。   “那褚公子可要记下了,我要你褚流云在长安城当众,对看不起我们女学生的事情致歉。”苏浅浅掷地有声的说道。   此话一出,在场的学生们无一不倒抽一口凉气,却也对苏浅浅燃气了一丝敬佩之情,连参赛代表都没选上的女学生,当众挑战长安第一才子,真可谓是勇气可嘉。   褚流云也是一怔,这个女子还真是出人意料啊。   而坐在擂台下的聂文星则是忍不住的摇头叹气,苏浅浅好像比他预想中的还要让人不省心呢。   “路先生,可否帮我准备绳子和梯子。”苏浅浅走下擂台,来到路云霏身边说道。   “你要绳子干什么?”路云霏一脸疑惑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当然是,爬上去了。”苏浅浅撇了撇嘴说道。   “不是吧?”   “太危险了。”   “苏浅浅,即使你现在放弃了也没有人会怪你的。”   一时间,关心,担忧,和不赞同的声音从弘文学院的学生中不断发出。   “不用担心,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苏浅浅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   她以前小的时候可是没少上方爬树。   “聂先生,你劝劝我表姐,你说的话她一定会听的。”刘瑶瑶见制止不了苏浅浅的举动,便跑到聂文星的身边说道。   “我们应该相信她。”聂文星淡淡的回答道。   也许是这段时间对苏浅浅有了从前没有过的了解,苏浅浅是认准了一件事情就会很认真尽全力去做的人,若是真的阻止她,才是对她的打击。只是,虽然知道苏浅浅肯定是有把握才会应战的,却还是忍不住的升起了一丝担心的情绪。   苏浅浅挽起袖子,熟练的爬上梯子,然后顺利的上了楼顶拿到了卷轴,正当她沾沾自喜的时候,不经意间的对上了聂文星略带担忧的眸子。   苏浅浅看了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完了她女汉子的一面就这么暴露在了人前,聂文星这下肯定更不会喜欢她了。苏浅浅原本满是笑容的脸,顿时低落了下来。   “她这是怎么了?”柳傲天也看到了苏浅浅表情的变化,凑到了聂文星的身边问道。   “这在下怎么会知道?”聂文星轻摇折扇。   正当苏浅浅的注意力因为聂文星分散时,脚下一滑,整个人竟摔了下去。   啊—— 作者有话要说:     ☆、初露锋芒   完了,这下丢人丢大发了。这是苏浅浅从屋顶滑落下了来的第一反应。   女主角上高处,失足跌下来,男主角飞上去救她,然后慢镜头,对视,旋转,音乐,N久后掉下来,女主角作娇羞状,两人迅速分开以示授受不清。这俗套狗血的情节会不会发生在她的身上,这是她的第二想法。   苏浅浅如预想般落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她脑海中闪现的是聂文星,飞上去救她,然后抱着她旋转,缓缓落下的画面。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还是有那么一丝小小的期待,可是当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事实证明她是真的多想了。   “路……路先生……”苏浅浅有些凌乱,谁能告诉她这是个什么节奏?   接住她的即便不是男主,难配也好,柳傲天,范大同可都是功夫高手,为什么接住她的会是女主角?   “这些男生太不靠谱了,关键时刻还得靠我路云霏。”路云霏帅气的方向苏浅浅,一副不用客气的语气说道。   苏浅浅干笑了两声,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思想。在人群中寻找那个落下来第一时间想到的人,不小心发现了他松了口气的表情,和已经迈出却僵在原地的脚步。   如果没有路云霏,聂文星会不会不惜暴露武功接住从屋顶滑落的她?虽然明知道答案是否定的,苏浅浅还是忍不住的在心里问道。   “你……没事吧。”晚了路云霏一步,飞身过来的褚流云略带歉意的看着苏浅浅。   他之所以出这样的题目,只是想让让那些女生意识到自己柔弱,知难而退。   他没想过苏浅浅会不计形象的当众爬梯子上屋顶,苏浅浅爬梯子的时候他就后悔了,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也只能继续下去。当苏浅浅从房上滑落的时候,他更是想都没想的飞身过来,虽然晚了路云霏一步,可看到苏浅浅没事,那颗因苏浅浅而悬起的心终于得以放下了,他并不想看到她受伤。   “我没事,大家不要那么紧张。”面对大家对自己的关心,苏浅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香快烧完了,浅浅你赶快看看考题吧。”路云霏不经意的看到了已经燃了一半的香,出声提醒道,   苏浅浅闻言,有些慌忙的打开卷轴,以一天、一月、一年、一世为句首作诗一首,这便是题目。   “不是吧,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作这样一首诗这也太难了吧。”刘瑶瑶凑过来看来看考题,不禁抱怨道。   “是不是只要句首有这几个字便可?”苏浅浅从脑海中搜索了一下自己的信息量说道。   “不错。”褚流云的眼神不由得从最初的不屑,变为有了些许的期待。   “是不是,我在前头加字,诗篇无论长短都没有关系?”苏浅浅继续确认到。   褚流云点了点头。   “那是不是无论是什么样的内容,只要作出了诗文就算我赢?”苏浅浅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说道。   “如果你在这柱香燃尽之前,作出了诗文在下甘愿认输。”褚流云一副云淡风轻的语气说道。   “看来褚公子,该想一想在长安城哪里公开道歉了。”苏浅浅略带欢快的说道。   “看来苏姑娘已经想好答案了。”褚流云有些诧异的看着苏浅浅。   “那一天,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蓦然听见,你诵经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我磕长头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轮回,只为途中与你相见。”苏浅浅轻声吟道。   现场顿时安静,随即人群中发出阵阵的掌声。   “虽不是常规诗体,却对仗工整,更为难得的是诗中的深意。”不知何时也凑上前来的同安学院学监略带赞许的说道。   大学的时候,她的室友有一阵疯狂的迷上了仓央嘉措的诗词,她也被耳濡目染也一点,所以在看到题目一天、一月、一年、一世时,就立马想到了这首诗,虽然时代不符,可是这首诗可是很经典的,所以才问褚流云具体的要求,就是怕这些人说什么不是常规诗体,不肯认输。苏浅浅有些小得意的在心里说道。   “浅浅,你真的是我们家的苏浅浅吗?”刘一守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如假包换。”苏浅浅看着刘一守那副都要感动的要哭了眼神,一副安慰的说道。   “苏浅浅你以前不是最不爱学的吗,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有这么大的改变。”张天琪以前在弘文学院对苏浅浅也是有一定了解的,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现场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学院里的信息几乎都是共享的,今天来这里的各位,对以前的苏浅浅都是有所耳闻,张天琪问出了大家心中的疑惑,于是个个都竖起了耳朵,等着答案。   “弘文学院贵为长安第一学府,当然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刘学监领导有方,更何况有聂先生这么优秀的先生,身为学生更加会将其奉为榜样。都是聂先生教的好,才会有现在的我。”苏浅浅有些俏皮的看着聂文星说道。   如果她的猜测不错的话,相信从明天开始聂文星就会成为各大学院争抢的先生。   聂文星有些失笑的看着苏浅浅,她那“怎么样够意思吧”的眼神也太明显了。   “咳、咳……”柳傲天故意咳了两声。   “当然,还有柳先生和路先生对我的帮助。”苏浅浅急忙的补充道。   虽然她喜欢聂文星,可是穿越生存法则一就是抱好主角的大腿,因为主角有光环,况且她还要不厚道的拆散官配呢,得先讨好柳傲天才行,这样若是日后他对自己打击报复,还有那么点情谊可以念。   一时间,刘一守和弘文学院的三为先生成为了话题。先生的恭维,学生的崇拜,声音此起彼伏。   苏浅浅也和弘文学院的女生开心的庆祝胜利。   而输了比试的褚流云,若有所思的望着苏浅浅出神,虽然比试输了,可是他并没有预想中的失落,反而是为苏浅浅暗暗的高兴。   他该不会对这个弘文学院的女学生一见钟情了吧?褚流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下了一跳。   在一片欢快的氛围中,不同于其他人赞许的目光,聂文星望着苏浅浅原本担忧的眼神,变得更深,心中不禁自问,苏浅浅这样初露锋芒,对她来说是喜还是忧? 作者有话要说:     ☆、真切的关心   弘文学院和同安学院的学术交流会,以弘文学院完胜而结束。   当弘文学院的一行人回到弘文学院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苏浅浅的脚步很慢,渐渐的竟走到了最后。   “苏浅浅。”聂文星不知何时竟走到了苏浅浅的身旁。   “看起来,你完全没有把我这个先生的话放在心上呢。”聂文星一脸严肃的说道。   苏浅浅停住脚步,略带疑惑的看着聂文星。   “比试前我对你的嘱咐,你可是全忘到脑后了?”   聂文星的话,让苏浅浅一脸茫然。   “不是嘱咐过你小心些吗,到底还是受伤了。”聂文星的语气有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心疼。   “我……没有受伤。”苏浅浅一怔,然后摇了摇头说道。   “你敢说,你的脚腕在从屋顶滑落的时候没有扭伤?”聂文星的眉头微蹙说道。   好不容易赢得了比试,她不想在同安学院里露出她脆弱的一面,她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所有人都没发觉她的脚扭伤了,她原本打算待会偷偷的去医馆去拿副药敷上呢,没想到聂文星竟然发现了她受伤的事。   “聂先生,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苏浅浅有些忐忑的说道。   “你从屋顶滑落的时候。” 聂文星的语气颇为无奈。   “那为什么那个时候不说?”苏浅浅一脸不解的看着聂文星。   “将这贴膏药贴在扭伤的位置,过两天就会好了,下一记得不要逞强,小伤如果不好好处理,变得严重就麻烦了。”聂文星没有回答她而是拿出了一贴膏药淡淡的说道。   “聂先生是为了顾及我的自尊心么?”接过聂文星手中的膏药,苏浅浅的心中觉得暖暖的说道。   聂文星略带宠溺的浅笑然后食指轻轻的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算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苏浅浅借着月光,有些出神的看着她身旁的聂文星,他真真切切的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离自己那么近,她原以为聂文星的眼里只看得到路云霏,也曾因此感到莫名的失落。   可是回想起,自己从屋顶滑落时候聂文星,松了口气的表情,和已经迈出却僵在原地的脚步。她突然释然了,至少聂文星是真的关心自己的。   怎么办,明知道他喜欢路云霏,可是自己竟然生出了不该有的贪心,她对聂文星的喜欢,好像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那么一点。   学院静静的小路上,聂文星和苏浅浅静默的并肩而行,彼此的心境都不约而同的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谢谢你,聂文星。”这一次苏浅浅执意的没有叫他聂先生。   聂文星微微一怔,然后嘴角轻轻上扬,是很温暖的弧度。   他突然发现,比起聂先生,他更喜欢苏浅浅叫自己的名字。   弘文学院的女学生可谓是一战成名,在赢得和同安学院的比试后,竟主动联名要求学习,武科项目。   而且其他学院更是开出了极其优厚的条件,来聘请聂文星和柳傲天两位先生。   “太不靠谱了。”刘一守在办公室看着,一脸郁闷的说道。   这时,柳傲天,路云霏和聂文星三人同时开门进来。   “学监找我们前来所谓何事啊?”柳傲天率先开口问道。   “我知道,各大学院纷纷向你们发出邀请函的事情,让柳先生和聂先生现在一定很苦恼。”刘一守笑呵呵的说道。   “但是,二位先生都是为了教育无私奉献的人,所以是万万不会在弘文学院面临财政危机的时候,为了那区区的几文钱而离开弘文学院。”声情并茂的说道。   柳傲天和聂文星很有默契的对视一眼,同安学院开出的条件之优厚可不是几文钱那么简单的好吧。   “所以,为了体恤二位先生为教育奉献的精神,我决定给几位先生涨工资。”刘一守一脸痛心的说道。   柳傲天,聂文星,路云霏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听到涨工资时,眼睛都不由得一亮。   “那给涨多少?”路云霏忍不住雀跃的心情率先问道。   “十……”刘一守用手做出了数字。   “十两?”路云霏高兴的站了起来。   “十文。”刘一守一脸精明的说道。   路云霏原本兴奋的眼神,顿时黯然了下去。   聂文星则是会心一笑,十文已经不错了,至少比原来的工资翻了几倍不是吗?   “接下来学院不是放三天假吗?我已经安排好了,几位先生就带着那些闹事的学生去孙家茶园采茶,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处理好了,我很靠谱的。”刘一守一脸得逞的笑容说道。   柳傲天忍不住的抚了抚自己的太阳穴,带领那些闹事的学生去去采茶,这下有的头疼了。   学校放三天假,刘一守原本打算只让男学生去了孙大山家里采茶,可是为了阻止各大学院挖人,刘一守决定让三位先生也一起去,他留在长安想办法阻止各大学院对弘文学院仅剩的三位先生的挖脚,要知道,现在向柳傲天和聂文星这么优秀,又廉价的先生让他在上哪去找啊。   于是乎,原本简单的采茶活动,居然变成了全院的学生都参加的活动。   而让女生也参加这次采茶活动的提议竟然是聂文星提出的。美其名曰,是学习武科项目的提前准备活动。   出发当天,苏浅浅犹豫着要不要多带点水然后,在大家口渴的时候高价卖出,来赚点零用钱,可是一想到孙小山会出现在路上卖茶,便放弃了这一想法。   烈日当头,大家的水袋基本都空了又渴又热的苏浅浅跌坐在地上望眼欲穿的想着,为什么孙小山还不出现。   “还好吗?”苏浅浅头上原本刺眼的阳光被遮住了,随机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头上响起。   “多谢聂先生关心,我挺好的。”苏浅浅看着拿着折扇为她挡住到了阳光的聂文星,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说道。   “卖茶了,清凉可口的泉水茶。”   聂文星正欲说什么,便听见了孙小山卖茶的声音。   “太好了,我们有免费茶喝了。”苏浅浅在听见孙小山声音的那一刻,整个人立马精神了,抓着聂文星的手腕顺势起身说道。   聂文星目光落在苏浅浅抓着自己的手腕上,想要开口提醒却忍住了。   他记得她落水后第一次出现市集时,也是这样抓着自己的手腕,当时的自己选择了不着痕迹的扒开她的手。   只是,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一次,这一次他却不想提醒她松手,甚至对苏浅浅对自己的与其他人不同心里有一丝莫名的愉悦。 作者有话要说:     ☆、初探心意   范大同和吴天宝真简直就是古代版的土豪,以五文钱一碗的价格买下了孙小山全部的茶水。   苏浅浅乐呵呵的看着吴天宝拿着两杯茶向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此刻她真想拉住吴天宝对他说,土豪我们做朋友吧。只是……   “小月,聂先生喝点茶吧。”吴天宝直接无视了从地上起来的苏浅浅说道。   “谢谢。”这次慕容月难得没有拒绝,也许真的是太渴了吧。   “谢谢。”聂文星也客气的说道。   “吴天宝……”苏浅浅看着清凉的茶水就这样径直的越过了自己,说话的音调都染上了哀怨。   “苏浅浅,不好意思,我刚才没看见你,你稍等一下我在拿一碗给你。”吴天宝循声望去,恰好对上了苏浅浅一脸哀怨的目光。   好吧,我刚才坐在地上你看不见很正常,可是我现在已经起来了这么大个活人你居然看不见?   好吧,就算你的眼里只看得见慕容月,可是为什么你看见了聂文星?难道是因为长得帅有优势吗?   别忘了我们可是合作的关系,你真的不指望我给你慕容月的情报吗?苏浅浅依有些黑线的在心中吐槽道。   “天宝,快点回来要不然都快被他们抢没了。”范大同一边护住茶水一边向吴天宝喊道。   “好,我这就回去。”吴天宝答道。   “苏浅浅你也和我一起过去吧。”吴天宝好心的说道。   “不用了。”苏浅浅一脸郁闷的摇摇头,果然是自己这个女N号设定的存在感太低了吧。   “给你喝这碗吧。”聂文星递过来来手中还未来得及喝的茶,看着一脸郁闷的苏浅浅不禁有些失笑的说道。   “不用了,我和吴天宝去那边取茶。”苏浅浅看了看吴天宝,又看了看聂文星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说道。   “苏浅浅,你看我的眼神怎么这么奇怪?”还未走的吴天宝一脸疑惑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吴天宝,你不可以打聂先生的注意。”苏浅浅一时脱口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吴天宝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只是吴天宝,一旁的慕容月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这边的情况。   “虽然说,聂先生玉树临风,谦和有礼,可是你已经有好朋友范大同了,所以……”苏浅浅一脸纠结的说道。   她该怎么说,是说看剧的时候觉得吴天宝和范大同太有官配相了,还是说吴天宝你的眼里不要只看到好基友,也多多的看看慕容月。其实她想说的是,虽然聂文星很适合耽美文腹黑受的设定,可是吴天宝你的好基友有范大同一个人就够了,不要妄图染指聂文星。   好吧,她承认自己是看太多的同人文,忍不住的自行补脑了。   “苏浅浅,你这醋吃的也太没有道理了吧?”吴天宝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有些陶侃的说道。   “哎呀,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好了,我们快去取茶吧。”苏浅浅制止了吴天宝继续说下去,一边催促着他快走,一边忍不住偷瞄聂文星的反应,看他神色无异终于松了口气。   聂文星看着苏浅浅的反应,不禁失笑摇头,他们的对话他也听得几分明白,他真想问问她,她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是从哪里来的。   而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慕容月,看着苏浅浅和吴天宝和谐的身影,胸口居然觉得闷闷的。   “刘瑶瑶,这个给你?”元芳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刘瑶瑶的身边,给她递了一碗茶说道。   “谢谢。”刘瑶瑶接过茶碗的时候,居然有着小女儿娇羞的状态。   苏浅浅一边喝茶,一边消化眼前的信息量,看剧的时候,一直觉得刘瑶瑶和元芳这条官配线有些唐突,原来他们之间在很早之前就有眉目了,只是自己忽略了而已。   “柳先生,要不要喝茶,好好喝,自己买去。”路云霏拿着茶杯一脸挑衅的看着柳傲天说道。   柳傲天,回了她一个鬼脸,大家喝完茶之后,都稍微歇息了一会。   “聂先生不过去吗?”苏浅浅看着路云霏和柳傲天和谐的画面,有些不解的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问聂文星问道。   “你不觉得柳先生和路先生很般配吗。”聂文星淡淡的回应道。   “难道聂先生不喜欢路先生吗?”苏浅浅看来聂文星半晌,然后鼓起了勇气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你……想知道?”聂文星故意迟疑了一下说道。   “恩。”苏浅浅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聂文星眉头轻挑淡淡的开口反问道。   “喜欢就要去争取,什么都不要顾忌。如果不喜欢,那么如果有一天遇到了喜欢的人,一定也要积极的去争取,如果什么都晚一步,是会错过自己的幸福的。”苏浅浅看着聂文星的眼神略带心疼。   聂文星,如果你真的喜欢路云霏就一定要去争取,我一定会尽我全部的力量去帮你。   可是,如果……如果现在的你还没有喜欢上路云霏,那么我是不是可以有机会走进你,是不是也有机会让你爱上我。   “如今,你和路先生都拿到了慕容月的那枚铃铛,之后两枚铃铛的考验要加油才行呢。”苏浅浅的话让聂文星微微的一怔,然后转移了话题。   “聂先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苏浅浅不肯被他糊弄过去,继续追问道。   “等你通过了考验,拿到了全部的铃铛,我便回答你的问题可好。”聂文星略带深意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一言为定。”苏浅浅欣然接受的说道。   微风轻抚,却垂落了几丝苏浅浅额前的碎发,聂文星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将她被吹落的发丝抚到耳后。   不经意间两个人的眼神,四目相对。   苏浅浅的眼神泛起了迷惘。   而聂文星原本平静的眼眸,眼底却泛起了阵阵的波澜。   对路云霏他并不喜欢,反而是欣赏多一些。   欣赏她的随性率真,更羡慕她的自由,可以无拘无束。   他不知道苏浅浅问起自己是否喜欢路云霏的时候,自己为什么不否认。   也许,他是想知道苏浅浅的反应,想知道苏浅浅对他的心思。   他从未喜欢过哪个女子,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该是怎样的情形。   可是,他清楚的感觉的到,苏浅浅在自己心中的位置是不同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起他的情绪,他会忍不住的关心她,会偶尔放纵一下她小小的任性,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也许他需要时间来理清自己的情感。 作者有话要说:     ☆、茶园风波1   终于顺利的抵达了孙家茶园。   不得松懈偷懒,不得心存侥幸,不得偷工减料,不得临阵脱逃。   柳傲天下了这些律令,采茶炒茶,各自分工明确。   苏浅浅看着元芳一行人跟着路云霏一起去炒茶的身影,脑海中不禁回想起剧情里路云霏丢了项链的场景。   于是在路云霏和元芳一行人一起去炒茶不久,苏浅浅也偷偷的跟了过去。   看着地上还残留的些许鲜嫩的茶叶,苏浅浅知道路云霏的项链已经掉了,于是顺着记忆中项链掉落的地方开始寻找。   “你这是在干什么?”苏浅浅半跪在地上仔细的寻找路云霏的项链,就听到聂文星的声音在头上响起,抬起头就看到聂文星正微微诧异的看着自己。   “聂先生?”苏浅浅也有些诧异的看着聂文星,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和路云霏在一块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你在找什么?”聂文星看着苏浅浅有些狼狈的造型一脸疑惑的说道。   “找项链。”苏浅浅看了一眼聂文星,继续找。   “是对你很重要的项链吗,我和你一起找吧。”聂文星忍不住的开口说道。   “不是我的,是路先生的,那是她娘唯一留给她的东西,对她很重要,她现在忙着和元芳他们一起炒茶,无法□□寻找,所以我想帮她找找。”苏浅浅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脸认真的看着聂文星说道。   “你好像对路先生的事情特别在意?”聂文星看着她的眼神有那么一丝的探究。   当然在意了,还不是为了帮你追路云霏吗?苏浅浅在心里吐槽道。   只是和路云霏相处久了,居然也生出些难兄难弟的感情,不仅是路云霏,还有慕容月虽然冷冷的,却也渐渐的生出了友谊。   所以她的此番举动,除了为聂文星,也是真的关心路云霏。   “我和路先生现在可是算得上是患难战友,我还等着和路先生一起拿到那三个铃铛呢。”苏浅浅一边找项链一边说道。   聂文星见此便也不在多问,和她一起寻找起项链。   正在苏浅浅专注的寻找项链的时候,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在不远的地方想起。   聂文星拉了一把从地上起来的苏浅浅一把,然后两个人一起跑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你们太过分了?”柳傲天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这……这是什么情况,路云霏一脸花猫的造型站在一旁,柳傲天生气的训斥元芳三人,这不是聂文星该做的事情吗?   苏浅浅忍不住的叹了口气,完了,聂文星你又晚了一步。   确定了路云霏没事,柳傲天告诉了元芳等人炒茶的方法,然后和聂文星一同回到茶园,监督学生的采茶进度。而苏浅浅则和路云霏一起洗了把脸。   “救命啊——”聂文星和柳傲天还未走远便听到了元芳的声音,于是快步折返。   苏浅浅和路云霏听到呼救声也赶快的跑了过去。   “出什么事了?”柳傲天率先问道。   “柳先生,元芳他被蛇咬了。”张龙一脸慌张的说道。   “柳先生,你一定要救救我,我可不想死在这个破地方。”元芳听到了柳傲天的声音,想见到了救星是的说道。   “这……怎么会咬在这种地方呢?”柳傲天一脸尴尬的说道。   “现在毒走的很快,万一走到心脉,只怕神仙都难救了。”柳傲天为元芳把了把脉说道。   元芳和张龙赵虎几个人听到,脸色都白了。   “柳先生,你去哪啊?”路云霏拉住了要走的柳傲天说道。   “我去附近看看有没有草药可以解毒,如果找不到的话,就只剩一个办法了,除非你们有人愿意帮他把毒吸出来。”柳傲天说完不理发大家呆若木鸡的表情,走了出去。   “对了,如果我半个时辰没有回来的话,一定要把毒给吸出来。”柳傲天走出门口还不忘补充一句。   聂文星见状,也以回去提醒广大学生小心有蛇为由,拉着苏浅浅走了。   在回去的路上,聂文星的脸上收起了往日的笑意,眉宇间竟有种淡淡的愁绪。   “聂先生,你怎么了?”苏浅浅有些担忧的看着聂文星问道。   他该不会是看到柳傲天和路云霏之间有爱的画面被刺激到了吧。   “这里不比学院,下一次不可以不打招呼就一个人单独行动知道吗?”聂文星略显严肃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我知道了。”苏浅浅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   “还有,凡事小心些,不要离我太远。”聂文星看着苏浅浅的眼神略带担忧。   “聂先生你这是怎么了,被蛇咬的又不是我,我相信柳先生很快就会找到解药的,你不要太担心了。”苏浅浅不明白他的担忧从何而来。   聂文星看着一脸不解的苏浅浅,淡淡一笑折扇轻抚,不禁摇了摇头,便不在多说。   回到了采茶区,聂文星和苏浅浅就看见金仁彬一脸痛苦的蹲坐在地上。   原来金仁彬胃痛,无法坚持采茶了。大家嫌弃他拖了后腿都一脸的抱怨。   看着这样的场景,聂文星原本就略带担忧的眼神更加深了。   聂文星听着他们一人一语,最后决定就按他们所谓的公平来执行,每个人负责完成自己的区域,如果不能完成就各自退学,女生也不例外。   任务下完之后,平日争抢为慕容月干活的学生,都各顾各的无一上前,只有吴天宝和范大同照旧的先帮慕容月完成采茶的事情。   就这样忙到了傍晚,大家短暂的休息了一下,元芳则独自一人在认真的炒茶。   虽然柳傲天找到了草原,没有用路云霏帮他吸毒,可是路云霏的举动还是触动了元芳心底柔软的部分。   人之初,性本善,元芳也是受人挑唆指使才处处针对路云霏和苏浅浅。所以,路云霏这次的举动让他心中的天平开始慢慢倾斜。   月色下,聂文星看着独自在采茶区穿梭,寻找可疑和异样的地方,他想要确保学生的安全。   柳傲天找到的草药是里茶园很远的地方,而且孙大山一家在这里居住多年从未有蛇出没,今天的蛇明显是有人故意放的。   他在草丛中发现了蛇爬过的痕迹,痕迹出现的地方,离苏浅浅寻找项链的地方非常的近,如果不是自己和他一起寻找路云霏的项链,惊到了蛇改变了爬行的方向,那么今天被咬到的就是苏浅浅。   想到这,聂文星的脸色一沉。   做这件事情的是谁,对方的目的有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茶园风波2   第一天顺利的过去了。   采茶的第二天,苏浅浅特意起了个大早,准备继续回去帮路云霏找项链。   远远的就看见柳傲天端了一盆水,站在炒茶房的门口。   “柳先生,你是来看路先生的吗,怎么不进去?”苏浅浅有些好奇的凑了过去开口问道。   柳傲天没有回答,有些懊恼的看来苏浅浅一眼。   苏浅浅不解的向前一步,里面的场景让苏浅浅的心竟泛起阵阵酸意。   聂文星温柔的把路云霏的双手,浸入水中,体贴的给她讲解药水的功效。   正当苏浅浅僵住在门口时,聂文星突然转过头视线恰好与苏浅浅的目光相对。   “苏同学,起的真么早来看路先生,看来是真的很关心路先生呢。”聂文星放开路云霏浸在水中的手,起身淡淡的说道。   “柳先生,你的这盆药水给我吧。”苏浅浅看着聂文星脸上风轻云淡的笑意,竟觉得莫名的生气,于是有些赌气的看了聂文星一眼,然后夺过柳傲天手中的药水盆,转身就走。   “她这是怎么了?”聂文星一脸不解的看着柳傲天问道。   苏浅浅应该和柳傲天站在门口好一会了,难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可是苏浅浅那副赌气的眼神看着自己又是怎么回事?   “这聂先生应该比我清楚才对。”柳傲天一副你明知故问的眼神说道。   “我?”聂文星依旧不解。   “苏浅浅对你的爱慕之心,聂先生真的不知道吗?”柳傲天故意把爱慕之心四个字说的很重,说完还不忘看路云霏的反应。   “关于这件事,苏浅浅不是已经当着全院学生的面,解释过了吗。”聂文星了然的说道。   “当局者迷,依我看苏浅浅的反应说明,她吃醋了。”柳傲天说完,别有深意的看来路云霏一眼,然后也转身就走。   其实吃醋的何止苏浅浅一个人,他也吃醋了好不好。柳傲天在心里说道。   留在了炒茶房的聂文星和路云霏有些尴尬的相视一笑,然后聂文星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了。   采茶的事情如火如茶的进行着,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最后一天,金仁彬病倒了,而吴天宝和范大同等人则担起了帮他完成任务的责任。   想起了聂文星和路云霏很亲密在一起的场景,苏浅浅化郁闷为力量,采茶的效率竟然是平时的几倍。   “我说表姐你怎么啦?”刘瑶瑶终于看不下去了苏浅浅这拼命的架势,上前询问道。   “没事,完成了就可以休息了,况且快要下雨了,我可不想再雨中作业。”苏浅浅回答道。   “哦,要是太累了就歇息会吧,等我忙完了,我可以帮你一起采。”刘瑶瑶半信半疑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不要瞎担心我了,快点干活吧,要不然就真的在雨中采茶了。”苏浅浅给了苏浅浅一个安慰的笑容说道。   聂文星轻摇折扇,看着苏浅浅有些反常的反应,不由得思索起柳傲天说的话,苏浅浅吃醋了。   可是她不是亲口澄清了对自己的感情吗?   苏浅浅一边关心维护自己,一边又撮合自己和路云霏,她到底对自己是什么样的感情,自己一时竟看不明白了。   傍晚大雨如期而至,女生采茶的区域都比较小,再加上苏浅浅卖力的行动,在大雨来临前顺利的完成了采茶的工作。   而刘瑶瑶和玉如意等人也相互配合,顺利的完成了采茶的工作,唯独慕容月。   慕容月从小就心高气傲,之前听了女生们在私底下的议论后,更是断然的拒绝了范大同等人的帮忙,可是也正因为从小就娇生惯养,所以,即便掌握了采茶的要领,却也有些吃力,所以当女生们都完成了采茶的工作,唯独慕容月还在继续着。   苏浅浅看着范大同那边这些少年团结的场景,突然怀念起自己大学的时光,来这里的时间也不算短了,竟然没能交道真心的朋友,一时不禁有些感慨。   又看了看慕容月,她虽然是天之骄女,却也没有朋友。   苏浅浅犹豫了片刻,然后拿起雨具,去帮慕容月。   “苏浅浅,你这是干什么?我已经把铃铛给你了,所以你不需要讨好我。”慕容月意外的看着苏浅浅的举动说道。   “我不是为了你,帮你我也是有好处的。”苏浅浅一副认真的语气说道。   “区区的采茶,难不倒我慕容月。”慕容月不领情的说道。   “有说话的时间还是多采些茶吧,堂堂慕容月要是因为没完成采茶而被退学,一定会成为全长安成最大的笑话的。”苏浅浅头也不抬的说道。   “我说,广大的女同胞们,男生那边都那么团结了,我们难道要让他们看笑话吗?”苏浅浅像是想起什么冲着刘瑶瑶一行人大声说道。   她们相互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还是没有上前的意思。   “你们难道忘了和同安学院比试的时候,褚流云是如何看不起我们女学生的吗?”苏浅浅她们没有反应,继续说道。   “我们现在如此的不团结,褚流云怎么可能会因为看不起我们女学生的事情道歉。”   也许是苏浅浅的话,让大家回想起了那日比试的场景,也回想起了来茶园的初衷。   大家犹豫了片刻,然后都拿起了雨具,加入到了采茶的队伍。   而刚开导完宋文文的柳傲天,略带深意的看着女生采茶组。   苏浅浅的所作所为太出乎了他的意料,却也因眼前的一幕倍感欣慰。   而一旁的聂文星却是另一番心思。   他没有忽略掉苏浅浅眼中的落寞。   他突然发现苏浅浅自从落水之后便从未在他面前露出脆弱,就像刚刚她清楚的看到了她眼中的落寞,她却很快的掩饰了下去。   他一直以为自己在重新的了解她,可他却发现,自己依然不懂她。   虽然采茶的经过有些坎坷,可在大家齐心协力下,终于顺利的完成了任务。   在大家一片欢呼声过后,每个人的心境都发生了变化,有的人懂得了友情,有些人懂得了感恩,也有些人则更加的身不由己。   任务结束了,大家都聚在了一起喝茶,而路云霏则打着灯笼寻找自己丢失的项链。   太过专注的路云霏,竟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异动。   “我们现在要马上赶回学院。”柳傲天不知何事来到了路云霏的身边,有些焦急的说道。   “这么快啊?”路云霏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只是还没听到柳傲天的回答,便听从到了孙家大宅传出的学生们呼救声,   柳先生救命——   路先生救命—— 作者有话要说:     ☆、茶园风波3   柳傲天和路云霏听到了呼救声,快速的往回赶。   原本和谐欢快的孙家大宅,一片混乱。   柳傲天的心中暗叹了声糟糕,早在之前他偷偷的帮着路云霏找项链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周围的异动情况。所以才会以学监的话为借口,催促着大家赶快回去,没想到还是发生了意外。   突然出现的数十名黑衣人,向孙家大宅的学生们袭来。刀光剑影,兵刃的锋芒在黑夜下,发出一片闪光。   这些学生大多都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和小姐,见到这样的阵仗都吓到不知所措,直呼救命。   范大同在第一时间冲出去与之对抗,却发现对方似乎无意伤害自己,而是袭击女学生。   “小月,不要怕,我来保护你。”范大同很快的冲到了慕容月和苏浅浅的面前,一副保护的架势。   而恰巧此时赶来回来的柳傲天,和路云霏也很快的加入到了混战中,此次是学监安排的集体采茶,若是有人受伤,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柳傲天一边和黑衣人交手,一边留意学生们的动向,很快他就发现黑衣人与他和路云霏交手,并不是招招致命,反而有种一再拖延的成分。   “小心——”混乱中聂文星一把拉过被吓到的苏浅浅,惊险的躲过了黑衣人的攻击。   苏浅浅一时发蒙竟忘记了道谢,她记得看剧的时候没有这段剧情啊,大家明明就是高高兴兴的回了学院,谁能告诉她这是则么回事?而且重点是,她发现这些黑衣人的目标好像是弘文学院的女学生。   护在她身前的聂文星,打斗中的柳傲天也同时发现了这点。   黑衣人再次挥刀向苏浅浅顶砍来,范大同敏捷的拿起一旁的木棍,   用力一推,把黑衣人挡了回去。   察觉到了黑衣人有事有目标的攻击时,柳傲天和路云霏很快的来到了苏浅浅和聂文星的跟前,黑衣人见状,竟开始袭击其他无辜的同学。   柳傲天和路云霏一时分身乏术,而金仁彬和刘瑶瑶等也是惊险万分的躲过了致命的攻击。   “聂先生,范大同你们带着大家先走,快。”柳傲天一边和黑衣人纠缠一边说道。   柳傲天和路云霏的身手还是有所保留的,就算是为了救这些学生,当着他们的面杀人也不是一个先生该有的做法,更何况他相信这件事和旧朝势力拖不了关系,他需也要活口来找出幕后的黑手。   “走——”聂文星看准空隙,果断的组织学生离开。   就当大家气喘吁吁的跑出了好远,以为终于安全了的松了口气时,十几名黑衣将他们为了起来。   “这下完了,我们当中只有范大同的武功最高,那些人出手狠毒,我们肯定不是对手,柳先生他们有不在,这会可真的是完了。”元芳一脸完蛋了的表情说道。   “这可怎么办呦。”金仁彬也忍不住哀叹道。   “大家不要慌。”聂文星试图安抚大家的情绪。   “他们只是一群无辜的学生,你们有什么要求可尽管的提出来,绝对不可以伤害他们。”聂文星探究的看着黑衣人,眼底丝毫不掩饰他的冷意。   让女学生也参加这次的采茶之行,是大人的意思,他曾问过大人的用意,大人说是为了让这些女学生吃吃苦痛,升起退学的念头。   早在元芳被蛇咬的时候,他就有所怀疑,也调查过却一无所获,而且墨瞳也带着大人的指令去了别的地方出任务,所以他才排除了此事与公孙大人有关的想法。   而且眼下的情形,对方很明显是有备而来,而刚才的调虎离山,更是连柳傲天都骗过了。   他们的目标很明显是女学生中的某个人,而且看着这架势出手招招致命,看样子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黑衣人没有答话,而是由默契的对望了一眼,然后在扫视了一边人群中的女学生,最后目光落在了苏浅浅的身上。   苏浅浅被看的一阵脊背发凉,她也看出对方的目标是女学生的一员,她以为是慕容月,毕竟人家的老爹厉害,官场的事情本来就很黑暗,所以若是对方找机会对其打击报复也不足为奇,可是为什么是没钱没势没背景的自己?   大家的目光也落到了苏浅浅的身上,令人感动的是学生中竟无一人埋怨,吴天宝等人更是上前几步,将苏浅浅护在身后。   不等苏浅浅反应过来,撕杀再次开始,黑暗中只见长刃挥动,迸射出夺目的凶光,而范大同也渐渐的抵挡不住,混乱之中吴天宝为了保护慕容月受了伤,而元芳也因为刘瑶瑶伤到了手臂。   每一次利刃的光芒一闪,都有血的痕迹,聂文星的拳头紧紧的攥着,青筋暴动却不得出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他第一次如此的痛恨自己的伪装,明明有能力阻止眼前的一切,却又无能为力。   苏浅浅见状生出了深深的自责,大家都不会武功却还是护着她,心中满是感动。   她有看了看聂文星,他的无奈自责都写着脸上,看着自己的学生受伤,他是得有多么的无力。   这些人的目标是自己,那么如果自己和大家分开大家就不会受到伤害了。   脑海中突然回想起勾魂使者的话,附带了逃命的轻功。虽然不知道轻功该怎么用,但是现在也只能试试了。   “聂先生,大家就拜托你了。”苏浅浅扯了扯聂文星的袖子,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道。   聂文星的心里一惊,这丫头想干什么?   聂文星还没有来得及抓住苏浅浅,苏浅浅便以惊人的速度跑了出去。   黑衣人见状,便全部追了过去。   “范大同和大家一起想办法和柳先生回合,一切小心大家的安全就交给你了。”聂文星留下这样一句话,便也追了过去。   “聂先生……”范大同有些不放心的看着聂文星。   “我是你们的先生,相信我。”聂文星头也不会的说道。   范大同一脸担忧的看着聂文星的背影,却也别无它法。   这场意外来到太过突然,他的赶紧找柳先生想办法才行。   经历了这样风波的学生们,看着苏浅浅和聂文星消失的身影,无意不一脸担忧。 作者有话要说:     ☆、不能有事   人的潜能果然是无限的,穿越而来时勾魂使者给她附带的轻功,苏浅浅算得上是无师自通了。   她只记得自己拼命的跑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直到筋疲力尽才停了下来。   苏浅浅实在是跑不动力,累的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气,她都跑了这么久了,他们应该不会追来了吧。   显然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没等她喘几口气,黑衣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向她刺来,苏浅浅本能的往地上一到,躲过了致命的一击,她抬起头黑衣人的第二剑又刺了过来。   完了,这回是躲不过去了。苏浅浅的眼睛一闭,认命的在心里说道。   苏浅浅等了半天也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忍不住的睁开了眼睛。   那墨绿色衣衫的熟悉身影,护在她的身前。   写着清风吟的折扇,此刻竟化为了利刃,本应普通儒雅的折扇涌而出的狠绝的杀气,仿佛刺破了虚空,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金色的气流,犹如长虹贯日,迅猛急速。   聂文星持扇由下往上一挑,挑开黑衣人的刀,刀锋忽地转而向黑衣人脖颈挥去。黑衣人有些慌乱的不断转动手腕,架开聂文星又快又狠的折扇,并不断向后迈步。   黑衣人察觉道聂文星内功的深厚,持刀的虎口被震的发麻。黑衣人虽然人数众多,却在连接聂文星数招后变得都有些手忙脚乱。   此刻的聂文星眼神冰冷,出手狠绝,招招致命。   苏浅浅的心莫名的一紧,她记忆中的聂文星即使是后期是身不由己,即使是为公孙毅做事,即使是施展武功,却也没有过这样的神情,此刻的他,却想是地狱的使者,给人带来死亡的气息。   这样的聂文星与她所熟识的那个温润如玉的公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黑衣人见自己不是对手,便向苏浅浅发出了暗器,然后快速的撤离。   聂文星正与黑衣人打斗的激烈,一时无法打退飞向苏浅浅的全部暗器。   “小心——”聂文星转过身,毫不犹豫的用身体护住了苏浅浅。   直到聂文星将苏浅浅护在怀中,有鲜血滴到她的身上,她才回过神。   “聂先生——”回过神来的苏浅浅,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聂文星。   “没事了。”聂文星以为苏浅浅吓坏了,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慰的说道。   “聂先生,你受伤了。”苏浅浅从聂文星怀中挣脱,紧张的看着聂文星后背的飞镖说道。   “没事,我们的赶快回弘文学院才行。”聂文星给了苏浅浅一个安心的笑容说道。   “那也得给伤口止血才行。”苏浅浅一脸担心同的说道。   苏浅浅拿出随身的斯帕想要帮聂文星止血,却发现从他的伤口中流出来的血颜色是黑色的。   “难道这暗器上有毒?”苏浅浅惊呼道。   聂文星闻言,伸出手抓住伤在左肩胛骨的暗器,毫不犹豫的拔出,盯着手中带血的暗器片刻,然后放入自己的袖中。   “浅浅别慌,这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没事的……”聂文星忍住身体的疼痛,试图给苏浅浅一个安心的神情。   “聂先生,不清除伤口的毒药就包扎伤口会不会更严重?”苏浅浅攥着斯帕的手僵在半空中,满眼担忧的看着聂文星。   如果她没有听错,这是聂文星第一次叫她浅浅,不是苏姑娘,也不是苏浅浅同学。如果是平时她一定会兴奋上好一阵子,可是眼下她却完全没有了这样的情绪,心之所系全都是聂文星的安危。   “无妨,如果可以先帮我把伤口止血,然后在去这附近的镇上抓解毒的药。”聂文星有些犹豫的说道。   苏浅浅是养在深闺的女子,那些黑衣人对她的杀意已显露无异,自己刚刚有不惜暴露身份,展露武功,目睹了这样意外场面的她,一定吓坏了,受伤的位置,后背的左肩胛骨处,是自己无法够到的位置,此时让她为自己包伤口,似乎有些为难她。   “聂先生,那你先坐下来,如果我包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一定要马上告诉我。”苏浅浅闻言,眉宇间的担忧终于有了一丝的缓和。   “你……不害怕?”聂文星坐在刚才打斗过的草地上,眼神略带疑惑的看着苏浅浅问道。   “害怕,但是看到聂先生来救我就不怕了。”苏浅浅声音干脆的说道。   “为什么?”聂文星原本疑惑的眼神,不知不觉中变得的温柔。   “不知道,和聂先生在一起就会觉得莫名的安心。”苏浅浅诚实的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目睹了刚才的我,你不害怕吗?”聂文星有些犹豫的问道。   不同于柳傲天和路云霏在与黑衣人交手时的牵制,他的杀意太过浓烈,这样浓烈的杀意苏浅浅是不可能感觉不到的。   “我知道那不是真正的你。”苏浅浅在此时包扎好了聂文星的伤口,抬头直视聂文星的目光,眼中有着无比的鉴定。   聂文星闻言,整个人为之一怔。   看到苏浅浅差点就命丧剑下,他的这么多年的克制,在那一瞬间全部溃散。   他在弘文学院潜伏了三年,渐渐的习惯了没有杀戮的生活,也渐渐的习惯了人前聂先生的样子,甚至一度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手中有过的杀戮。   直到刚才苏浅浅差点丧命,他又看见了在成为聂先生之前的自己,没人知道这样的自己,他是有多么的不想去面对。   她说那不是真正的自己,那她可知“聂先生”也不是真实的自己。   “我们快点离开这里,他们的人一旦汇合,很快会在回来的。”聂文星从地上站了起来,脸色却越来越苍白。   苏浅浅听聂文星这么说,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扶着聂文星寻找去这附近县城的路。   没走几步,聂文星便觉得眼前的视野越来越涣散,然后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头重重的落在了苏浅浅的肩膀上。   “聂文星,聂文星……”苏浅浅看着晕倒的聂文星略带哭腔的说道。   聂文星没有反应。   苏浅浅见状咬了咬牙,然后背起了聂文星,吃力的继续寻找出路。   如果是平时的苏浅浅怕是背起聂文星都难,可是此刻的她已经完全忘却了身体的极限在哪里,也忘却了之前在和同安学院比试时,扭伤还未痊愈的脚伤。   她的脑海中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聂文星你千万不能有事—— 作者有话要说:     ☆、情根深种   月光躲在低沉的铅云中朦朦胧胧,黑暗的山路崎岖蜿蜒。   苏浅浅深一脚浅一脚的急驰,想要远离身后似有似无的黑影。   苏浅浅背着聂文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顺着灯火找到了一家客栈。   “呦,小丫头,你这是要住店?”客栈的老板娘身材微胖,年纪约40岁左右,一脸警惕的打量着苏浅浅和她背上的聂文星。   苏浅浅点了点头。   “你们?”老板娘有些迟疑的看着他们。   客栈老板娘那看着私奔小两口的眼神也太明显了吧,若是告诉人家自己和聂文星是师生的关系,眼下的场面指不定生出多少的闲言碎语,苏浅浅忍不住再心里吐槽道。   “这是我相公,他病的很严重,我们只得四处求医,这几日赶路赶得急了些,没想到中途竟遇上了匪徒,我与相公逃的时候遗失了包裹,相公也为了保护我受了伤。”苏浅浅故意一副可怜的样子说道。   自己还不知道那些黑衣人什么来路,万一他们来到客栈查她的下落,还不马上就被抓到了。所以出门在外,多撒些谎,也是保命之道。苏浅浅在心里想着。   “怪不得呢,我这给你们安排房间,一会让小二去给你相公请个大夫,你就安心的照顾你相公吧。”老板娘听了苏浅浅的话,对自己误会他们的关系有些感到不好意思的说道。   “好姐姐可否在帮我一个忙,可否帮让小二在帮我和相公置办几件衣服回来?”苏浅浅看老板娘态度缓和,继续争取的说道。   “好说。”老板娘爽快的答应道。   “多谢姐姐,有劳了。”苏浅浅一脸感谢的说道。   “没事,没事。”苏浅浅的一口一个姐姐叫的老板娘心花怒放,就连住店的费用都给主动的打了折扣。   果然老板娘高兴了,小二办事的效率也提高了,衣服买了回来,大夫也很快的请来了。   “大夫他怎么样?”苏浅浅一脸紧张的问大夫。   “恕老夫直言,这位相公所中之毒,老夫无能为力,毒渗入血脉,若是没有解药,恐怕不出三天——”大夫捻了捻脸上的胡须,一脸惭愧的说道。   “你是大夫,怎么可能会没有办法吗?”苏浅浅不能接受他的这番话。   “毒是由外伤渗入血液之中,而且伤口还未结疤,老夫虽无法找到解毒之法,可若是能将部分毒素吸出,到是可以争取一下时间。”大夫轻叹了口气说道。   “要怎么做,可以争取多长时间?”苏浅浅急切的问道。   “用口吸出便可,只是这样毒素也会通过唾液进入身体中,吸毒者也会中毒。就算是吸出了体内的余毒,可若是一直没有解药,最多七日,七日之后怕是大罗神仙也难救。”大夫忍不住的摇头说道。   “老夫惭愧,夫人还是另寻高明吧。”说完大夫起身就走。   “虽然很失礼,可是请大夫念我就夫心切,原谅我的不能相送。”苏浅浅有些歉意的对老大夫说道。   然后坐到了床边,扶起聂文星。   七天也好,她记得聂文星认识什么长安第一神医,还有柳傲天也是医术了得,就算真的都没办法,还有公孙毅。   不管这些黑衣人是何来路,聂文星毕竟是公孙毅唯一的血脉,公孙毅一定会救他。   七天,只要七天之内能回到长安,聂文星就有救了。   “小丫头,你该不是要给他吸毒吧?”老大夫一脸惊讶的看着苏浅浅。   “小丫头你可以想清楚,就算你为他吸出了余毒,可若是七日之内没有解药,你也会死的。”老大夫提醒她说道。   “大夫无需为我费心。”苏浅浅一脸坚决的说道。   苏浅浅脱下聂文星的衬衣,看着他左肩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心中把自己骂了千遍万遍,如果……如果自己那时能聪明一点,如果那个时候就帮他把毒吸出来,也许聂文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她冰冷的唇触碰到他高烧发烫的身体,没有任何的杂念,一心只盼他赶快醒过来。   直到她吸出来的血不在发黑,才停了下来。   苏浅浅用袖子擦了擦自己沾上血的嘴角,不经意的回头,竟发现那个老大夫并未离开,而是直摇头叹气的看着自己。   “老夫虽然没有能力解毒,但是这皮外伤还是能医的。”老大夫颇为无奈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大夫……”   “刚才老夫没有医治他的外伤,是因为余毒未清,若是乱用药物怕会让伤口恶化。既然夫人已经把余毒吸了出来,那现在老夫就为他处理外伤,希望你们能找到解毒之法。”大夫一边回来处理聂文星的伤口,一边说道。   “那大夫刚才为何不让我吸毒?”苏浅浅一脸不解的问道。   “老夫行医多年,见过太多的生死离别,就算是伉俪情深的多年夫妻,也少有夫人这样决绝。”老大夫一脸钦佩的看苏浅浅说道。   “所以大夫是怕我不肯,才不便医治是吗?”苏浅浅了然的说道。   “正是。”老大夫点头说道。   “多谢大夫,请问大夫我相公何时能醒?”苏浅浅依旧一脸担忧的问道。   “他现在烧的厉害,待他的烧退了就该醒了。”大夫宽慰的说道。   “小女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苏浅浅轻叹了口气的说道。   “夫人请讲。”   “若是有人问起我家相公的病情,大夫可否……”   “老夫明白,这位相公肩上的伤口明显是被利器所伤,虽然不知道你们遭遇了何事,但是我钦佩你们的感情,放心吧,老夫定不会多言。”老大夫说完离开。   “谢谢大夫。”苏浅浅将大夫送至门口,礼貌的说道。   目送大夫远走后,苏浅浅关上房门转过身,坐回床边。细心的为聂文星擦拭额头上不断渗出的冷汗。   “聂文星,你一早就知道暗器上涂得是什么毒吧。”苏浅浅脑海中闪过,聂文星盯着暗器看犹豫的眼神,自言自语的说道。   “你是怕我担心才不说的是吗?”苏浅浅继续说道。   “聂文星,你不惜暴露武功,奋不顾身的救我,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在你心里也有那么一点点的位置。”苏浅浅不由得有些苦涩的说道。   像是听到了苏浅浅的声音,聂文星的身体动了动。   “聂文星……”苏浅浅的眼神顿时染上了欣喜,握住了他的手。   聂文星的意识有些模糊,只觉得很冷,手上传来的温暖让他竟觉得有些贪恋。   迷迷糊糊中,聂文星寻找着那份温暖,不肯放弃,手腕一转竟将苏浅浅整个人拥入怀中。   “聂文星——”苏浅浅惊呼道。   “冷……”迷迷糊糊中的聂文星喃喃的说道。   苏浅浅闻言一愣,想起了自己烧的厉害的时候,也是很冷很难受。   苏浅浅挣脱不开聂文星的怀抱,犹豫了片刻然后回抱住他。   “聂文星,你一定不能有事……”苏浅浅附在他的耳边,不管他能不能听到轻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简单相处   清晨温暖的阳光,洒落进来。   恢复了意识的聂文星,缓缓的睁开眼睛,微微侧头映入眼眸的竟然是苏浅浅熟睡的容颜,而自己则穿着衬衣双臂紧紧的抱住她。   心中不由得一惊,发生了什么事?   聂文星还未来得及收回注视她容颜的目光和紧紧抱着她的双臂,猝不及防间,对上了她恰好这时睁开的双眸。   四目相对,两个人同时怔住了。   “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率先反应过来的苏浅浅,激动的抱着他说道。   “浅浅……”比起苏浅浅的反应,聂文星就没有那么淡定了。   “聂先生,你醒了就好了。”苏浅浅见聂文星一脸纠结,迅速的挣脱开他的怀抱下床。   “浅浅……我……”聂文星坐起身,面露难色的开口道。   苏浅浅知道聂文星想问什么,他是弘文学院的先生,竟然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和女学生同床共枕,以后如何为人师表。   姑且先不说师生关系,苏浅浅毕竟是未出阁的少女,与她同床共枕,便是毁她清誉,事情若是传了出去,聂文星如果不娶她,她今后便无颜自处。   “聂先生为救我身受重伤,又高烧不退,所以我就留在了房间照顾你,后来实在是太困了,没想到竟然在床边睡着了,还希望聂先生不要介意。”苏浅浅一副解释的语气说道。   聂文星眉头轻蹙,明明是自己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怎么就成了她太困睡在了床边了。   可他要如何继续追问,问自己是否对她做出了无礼之事。   若是他们昨晚真的相拥而眠,即便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却也是坏了她的名节。   所以,聂文星明知苏浅浅说的不是实情,却不能开口揭穿。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是怎么来到这的?”聂文星不再多问,打量起客栈的屋子说道。   “这里好像离长安挺远的,昨天你晕倒了之后,我就扶着你就近找了个客栈安顿了下来。”苏浅浅把事情简单化的说道。   “然后你还给我找了大夫。”聂文星接着她的话说道。   “恩。”苏浅浅点了点头。   聂文星是何等的聪慧,伤处发生了变化怎么会察觉不出来,况且苏浅浅真的是对医学一窍不通。   “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他查不出你中的是什么毒,让我们去长安求医。”   “大夫没说别的?”聂文星疑狐的说道。   “大夫就只说了那么多,对了聂先生你觉得好些了吗?”苏浅浅一脸关心的问道。   “已经没事了。”聂文星温和的浅笑说道。   “那我们赶快回学院吧。”苏浅浅有些急切的说道。   “你好像很急着回去?”聂文星看着苏浅浅的眼神有那么一丝的探究。   苏浅浅一脸的纠结,她能不着急吗。大夫说只有七天的时间,七天之内他们必须的回到长安城,找到解药才行。   “这些衣物?”聂文星的目光落在放在桌子上新置办的衣物上。   “对不起,聂先生——”苏浅浅突然一副做错事的样子说道。   “你这是怎么了?”聂文星一脸疑惑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昨天我怕那些人查到我们的下落,所以撒了谎。”苏浅浅偷瞄着聂文星的反应有些迟疑的说道。   “撒了什么样的谎?”聂文星隐约的好像猜到了答案。   “我谎称我们是夫妻。”苏浅浅的声音很小,可聂文星还是听得真切。   “浅浅,你无需道歉。”聂文星先是一愣,然后满眼笑意的看着她说道。   “啊……”苏浅浅完全没料到聂文星会是这样的反应。   “没想到你虽无江湖经验,却懂得自保之法。”聂文星淡淡的说道。   “聂先生,不怪我?”苏浅浅一时猜不出聂文星的心思。   “我为何要怪你?”聂文星轻笑反问道。   “聂先生不会怪我影响你了你的声誉?”苏浅浅很直接的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她的话让聂文星一怔,又是担心对他声誉的影响。   上一次弘文学院公告前,因为流言大家逼她离开弘文学院时,她也是一心维护他的声誉。   今早他醒来时,明明是将她拥在怀中,她也不曾开口抱怨自己半句,反而风轻云淡解释化解了自己的尴尬。   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和男子共处一室,又谎称夫妻,她是女孩子,明明应该担心自己的清誉才对,却对他道歉。   这样的苏浅浅,让他觉得莫名的心疼。   在他出生之时,他的父亲便已经安排好了他今后路。学什么,不该学什么,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有非常严苛的要求和规定,从小他就经受严酷的训练,亲情、友情、爱情都离他太过遥远。   可如今,他却忍不住的心疼她,想要保护她。   “浅浅,你是女孩子,若说到清誉,道歉的人应该是我才对。”聂文星满眼疼惜的看着她说道。   “聂先生,千万别这么说,你若是不怪我就好。”苏浅浅松了口气说道。   虽然她已经完全融入了古代的生活,可是毕竟在现代社会过了二十多年,断然不会像古代女子,发生一点小事就说影响名节。   倒是聂文星,是书生从小就接受三纲五常的教育,她还真怕他思想负担太重。   如今听到他这么说,苏浅浅也松了口气。   “浅浅……”聂文星轻声唤道她的名字。   “聂先生?”苏浅浅眼神有些呆萌的望着他。   “叫我文星吧。”聂文星望着她的双眸,满眼温柔。   “聂先生……”苏浅浅显然没想到聂文星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我们现在不是在假扮夫妻吗?”聂文星的嘴角微微上扬说道。   没有弘文学院,没有先生和学生,没有算计和任务,回到弘文学院前的这段时间,他想要暂时放下所有的包袱和束缚,简简单单和她相处下去。   苏浅浅停顿了半晌,然后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聂文星从醒来之后就叫的一直都是她的名字。如今为了躲过那些黑衣人的耳目,自己和他假扮夫妻,如果在一直聂先生聂先生的叫,岂不是会惹人生疑。。   “文星……”苏浅浅试着开口,却满脸通红。   完了,只不过是叫了他的名字而已,为什么她的脸会这么红。   聂文星看着苏浅浅害羞的反应,心情有种莫名的愉悦。 作者有话要说:     ☆、善解人意   苏浅浅和聂文星都换好了衣服,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准备先打探一下这四周的情况。   “浅浅,你的袖口怎么会有血迹,你伤到了哪里?”聂文星不经意间发现了苏浅浅换下了衣服上袖口的血迹。   苏浅浅一愣,完了自己这个习惯太不好了,昨天帮聂文星吸毒的时候,直接用袖子擦了。   “我没有受伤,那是昨天帮你包伤口的时候沾上的。”苏浅浅有些敷衍的说道。   聂文星已经为了他受了伤,又中了毒,她不想让他在因为自己帮他吸毒的事情担心她。   聂文星觉得苏浅浅说的有理,便不再追问。   聂文星和苏浅浅店小二询问了一下这里的情况,准备结账,然后继续赶路。   “呦,小丫头,你们这么快就要走了?”从外面回来的老板娘亲切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恩。”苏浅浅被老板娘的热情弄的有些不好意思。   “昨天半夜,你一瘸一拐的背着你昏迷的相公来住店,我都没能看清他的长相,如今一看果真是潇洒俊逸,你们还真是般配呢。”老板娘在看清聂文星面容的时候,不由得有些惊叹的说道   “谢谢姐姐的照顾和帮忙,我和相公还得去长安寻医,就此告辞了。”苏浅浅一脸尴尬的说道。   “去长安啊,我刚刚出门买东西的时候,看见不知道哪里来的官兵,在去长安的路上盘查,说是要抓真么朝廷的犯,这么看的话,路上太不安全了,说不定昨天打劫你们的那些匪徒,就是朝廷要抓的人呢,我劝你们还是在此歇息两天在走吧。你放心,房费的话,我会给你们的最低折扣的。”老板娘好心的说道。   官匪一家,这句话说的一点都不错,昨天她说的匪徒就是朝廷的人,苏浅浅在心里吐槽说道。   “娘子,老板娘说道有理,不如我们就在住两日吧,等那些匪徒被抓住了,再走便是。”聂文星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   苏浅浅抬起头,对上他波澜不惊的双眸,一脸疑惑。   “娘子一路舟车劳顿,想必也累坏了,也正好趁此机会歇息一下。”   聂文星向老板娘微微颔首,然后很自然的揽过苏浅浅的肩,在自然不过的说道。   苏浅浅虽然一脸疑惑的看着聂文星,但也还是很配合的跟着聂文星又回到了房间里。   “聂先生……”苏浅浅一关上门就忍不住的问道。   “娘子,你的称呼错了。”聂文星故意一副好心提醒的语气说道。   聂文星,你能不能不要表现的那么淡定,那些人很有可能就是冲着他们来到,七天不能回到长安解毒,是会死的。苏浅浅真想大声的冲他喊道。可也只能是想想罢了。   “文星。”苏浅浅咬了咬牙,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一时让她改口,还真的是不太习惯。   聂文星有些犹豫的看着苏浅浅半晌,然后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扶着她到床边坐下,自己却蹲下身来。   聂文星的举动让原本头脑就有些混乱的苏浅浅,彻底的傻眼了,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大夫是不是忘了告诉她,聂文星中的毒还有别的副作用,比如说神智受了影响之类的,自己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那个谦和有礼,对她一直客客气气,生怕别人误会的聂文星吗?   “聂文星,你……?”苏浅浅一把抓住了聂文星握住自己脚腕的手,满眼疑惑的看着他。   “你到底背着我走了多远的路,原本就未好的脚伤,竟然肿成了这样?”聂文星抬头看着苏浅浅的温柔的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生气。   “大夫昨天已经看过了,没事的。”苏浅浅所有的气焰,顿时都化为了乖乖的语气,握住聂文星的手也松了开。   原来聂文星为了查看自己的伤口,自己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真是太不应该了。   “大夫给你开的药呢?”聂文星盯着苏浅浅问道。   苏浅浅一时答不上来,昨天她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聂文星身上,早就忘记自己脚伤的事情了,哪里来的大夫开药。   “你怎么能对自己这么大意,既然都请了大夫,为什么不开药?”聂文星一见她的反应,便知道她根本没让大夫给她开药。   “我真的没事,不用担心,赶路是没问题的。”苏浅浅给了聂文星一个安心的笑容说道。   聂文星见她这幅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不在多说。   刚才在楼下,老板娘的话,话中的关键字他听得真切。   深更半夜,一瘸一拐,背着他,苏浅浅居然对他只字未提。她是怕自己担心她,还是不肯相信自己?   “浅浅。”聂文星直起身一脸认真的看着她。   “受伤流血的人是你,该担心的人也是你,我这点小伤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所以我们不提它了好不好。”苏浅浅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撒娇的意味。   “你……对我就没有什么要问的吗?”聂文星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脸认真的看着苏浅浅问道。   “当然有,我们要怎么才能顺利的回到长安,还有,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客栈赶路?”苏浅浅想都没想的说道。   “你对我刻意隐瞒会武功的事情,就没什么想问的吗?”   “你既然隐瞒自己的武功,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不想让人知道那就一定是有不能说的原因,既然是不能说的原因,我若是问了,你则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我又何苦让你为难呢。”苏浅浅善解人意的说道。   聂文星有些矛盾,面对她的善解人意,他明明应该高兴才对,这样会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而且自己毕竟是救了她的姓名,若以此事为由,让她不把自己会武功的事情说出去,她一定会答应。   可是,他偏偏觉得有些失落,从苏浅浅一个弱女子半夜忍着脚伤,背他找客栈,请大夫都可以看出她在乎自己,可是她这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又像根本不在乎自己。   苏浅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聂文星真相这样问问她,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不问,怎么知道我不会对你说呢?”   苏浅浅一愣,没想到聂文星会问这么一句。   “那么我对你来说,是特别的人吗?”苏浅浅静静的看着聂文星,心中挣扎了片刻说道。   这回轮到聂文星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互探心思   “很多时候人都会身不由己,心中真正所想,真正所求只会和对于自己来说特别的人吐露。”聂文星的沉默在苏浅浅的意料之中,所以她看着聂文星的眼神略带苦涩。   从聂文星那次校服事件对她的试探,她便知道,聂文星已经对她的改变起了疑心,她原本打算将自己置身事外,只要看着他幸福就好,可是没想到自己居然越陷越深,既然聂文星已经把话题打开了,那不如就趁这个机会,把之前聂文星对自己的疑惑都解释清楚好了。   “我若是问了你不愿意说的事情,就算你对我说了,说的是真是假我也无从得知,说不定我会继续好奇的追问下去,那么简单的事情也许就会变得复杂。”苏浅浅静静的说道。   “浅浅……”聂文星面露难色的看着她。   “我知道自己不是你心中特别的那个人,所以你不想说,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我都不会过问,而且你放心,这些我也绝对不会对别人提起。”   “那你就不怕那些事情会伤害到无辜的人吗?”   “即使真的伤害到了谁,我相信那也不是你的本意。”   “你就那么信任我?”聂文星的语气有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   “如果上一次你不把我从湖里救上来,就不会有现在的我。客观的说我已经死过一次了,现在的我可以说算得上是续命之人。而这一次你又为了救我身受重伤,这分恩情,我会牢记在心。”苏浅浅停顿了一下说道。   她其实想说,她早在来到这里之前就喜欢你,她想告诉他,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她了,想告诉他她知道他的身不由己,若是告诉他这些,他但是一定会吓到吧,不只是吓到还会很困扰吧。   “仅仅是因为我救了你吗?”聂文星的语气有那么一丝的失落。   “不仅仅是因为你救我,更因为你对我来说是特别的人。”苏浅浅鼓起了勇气说道。   “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难懂了?”聂文星的眼神柔和下来,嘴角轻轻上扬,语气竟透着几分宠溺的意味说道。   “难懂的女人才有魅力,不是吗?”苏浅浅有些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说道。   聂文星只是浅笑的摇了摇头。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堪当这两句的人在我的心中就只有聂先生而已。”这是她在同安学院曾对自己说过的话。   “盟定三生约,共谱月下曲。岂料鸳鸯棒,分飞相思苦。纵有抱柱信,不能容世俗。公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不能同世生,但求同归土。”这首诗他亦曾经听人说过,他也暗自揣测过她的心思。   他其实很想问她,自己在她心中到底是怎样特别的存在,可是转念一想,若是听到了答案又能如何?   正如她刚才所说,人生在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既然是难懂的女人,自然是不容易让人猜透,那不知你上次未回答我的问题,现在是否可以回答了呢?”聂文星淡淡的说道。   “什么事啊?”苏浅浅一时有些想不起来。   “考题的事情。”聂文星说道,就趁此机会解开他心中的疑惑好了,这样若是大人日后在对她有所怀疑,他也好护她周全。   “考题的事情,是梦见的,也许人真的会在生死关头预见一些未知的事情,落水之后我在昏迷的时候,梦见了弘文学院今年招收女学生的考题,然后想着反正自己考弘文学院也没什么希望,倒不如赌一赌,相信梦境给自己的提示。”苏浅浅不可能实话实说,所以选择了说一半的实话,她口中的梦境,便是犀利仁师的这个世界。   “这是实话?”聂文星根本不相信她的回答。   “虽然有些让人难以置信,但这就是实话。”   “那校服的事情呢?”聂文星继续问道。   “校服有毒我确实早就知道,所以才会夸张的把自己包成那个样子。”这一次苏浅浅到时坦然的回答道。   “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看到了送校服的人,和云霓房手上相继的起了红疹,所以便猜到了有问题。”   “那你为何不说出来?”说话的同时,聂文星一直在看着苏浅浅的眼睛。   苏浅浅低下头,有些回避聂文星的视线,想着应该在怎么编下去。   “你知道下毒的事情,和我有关是吗?”疑问句,聂文星却说道一副肯定的语气。   苏浅浅抬起头,一脸意外的看着他。他这是打算对自己摊牌吗,不应该啊?   看到她的眼神,聂文星便知道自己说中了。   他早有这样的猜测,只是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不过现在他明白了,苏浅浅是真心的维护他。   只是,自己真担得起她的这份信任吗?   “文星……”苏浅浅看着他紧蹙的眉头,忍不住的走到他跟前,不自觉的伸出手想要抚平他的落寞。   恰巧这时老板娘带着几个官差推门而入。   “诶哟,我说你们小夫妻也太恩爱了。”老板娘看着苏浅浅和聂文星之间暧昧的场面忍不住的打趣道。   “老板娘,这是……”聂文星见状一步将苏浅浅拥入怀中,让她背对着老板娘和官差。   “最近不是匪徒猖獗吗,听说还有女贼呢,几位官差大哥怕他们以兄妹相称避人耳目,这不挨家挨户的搜查呢。”老板娘看聂文星一副书生的样子,怕吓到他,赶紧解释道。   “他们?”官差有些疑惑的开口。   “我说官差大哥,人家小两口可恩爱了,前几天碰到贼人都吓坏了,肯定不是你们要抓的贼。”老板娘有些嗔怪的对官差说道。   “我家娘子,前几天吓坏了,几位大哥莫怪。”聂文星也谦和有礼的说道。   几位官差听完,有看了看聂文星,怎么看都一副书生的样子,而且上面的人说抓的是老师和学生,想必都饱读诗书,知晓三纲五常,就算是为了逃命掩人耳目最多也只会以兄妹相称,断然不会以夫妻相称的。   所以并没有执意拿着苏浅浅的画像对照,便离开了,继续查找下一处。   直到他们走远,聂文星缓缓的放开她,苏浅浅也终于松了口气,那些人还真找来了,还好蒙混过去了。   聂文星顺着窗户,看着那些官兵远去的身影,他们的打扮不是长安的官差,而且自己也从未见过大人手下有这样官服的人,所以他可以断定,这次的事情不是公孙毅的手下做的。   可是苏浅浅都没出过长安城,是断然不会招惹上外地的官员的,那么眼下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一次的刺杀事件,与那日在湖边看到的事情有关。   如果他的猜测没错的话,那日在湖边,苏浅浅见到的人除了墨瞳,还有别人,而这一次的刺杀就是那个人安排的。   “你怎么了?”苏浅浅看着聂文星神色有些凝重的样子,忍不住的问道。   “浅浅,我们若想回到长安,好像更加不容易了呢。”聂文星的语气云淡风轻。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章可能没什么具体的剧情进展,但是作者想既然感情已经明朗了,就把之前公子对浅浅的猜测和探究都解决了,这样日后在相处便是纯粹的感情,作者始终相信只有坦诚和包容的感情才是牢固的。不过各位亲们不要着急在等一章或者两章,就会回到学院,开始下一个阶段的剧情了。   ☆、情真意切   “你的轻功是和谁学的,竟然跑出了这么远。”聂文星似笑非笑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会轻功,小时候和习武的邻居学了一点,没想到逃命的时候就用上了。”   “这里距离长安至少也有百里,加上这些官差的追查,眼下也只能在这里等了。”聂文星一脸淡然的说道。   “等?”苏浅浅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对等,相信学监和柳先生他们一定会顺着出事的地方找我们的。”聂文星解释道。   “可是你中了毒,我们的赶紧回长安解毒才行。”苏浅浅担忧的说道。   “无妨。”聂文星不以为意的说道。   “什么叫无妨,大夫都说了,中了这种毒只有几天的时间,要不然说不定会死。”满眼担忧的苏浅浅,脱口说道。   “我知道。”聂文星竟无半点意外的反应。   “你知道?”苏浅浅满眼的疑惑。   “该来的人一定会来,折腾了那么久,我们还是先下去吃点东西吧,然后回来在从长计议。”聂文星淡淡转移了话题,就好像中毒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苏浅浅听了他的话,也不在多说,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先吃饱饭在说吧。   苏浅浅和聂文星安静的坐在客栈里吃饭,一个温柔的都能滴出水来却又很是激动的声音,传入了他们的耳中。   “浅浅——”   正吃饭的苏浅浅转过头,循声望去,这个人的身影怎么这么眼熟啊?   这……这货居然是刘二妹?   “姑……姑姑。”苏浅浅在大脑中想了一圈该如何称呼刘二妹。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见我们浅浅。”刘二妹快步走到苏浅浅身边,激动的拉着她的手说道。   苏浅浅只是干笑两声,自己之前和刘二妹有这么熟吗?   “美男——”刘二妹的余光看见了桌对面的聂文星,立马松开了握着苏浅浅的手,顿时一脸花痴状。   聂文星见状,也只得尴尬的打了个招呼。   “姑姑,你不是在汉中吗,怎么会来这?”苏浅浅疑惑的问道。   她记得聂文星和刘二妹第一次见面是在弘文学院,之前刘二妹一直都呆在汉中的,看来剧情又偏差了。   “美男,你家住哪里,我们能在这里相遇也是缘分。”刘二妹完全没有搭理苏浅浅的意思,目光盯着聂文星继续说道。   聂文星只觉得头上有乌鸦阵阵飞过,看着苏浅浅的目光有些求救的意味。   “姑姑,你矜持一下行不行,他是我相公。”苏浅浅很快的横在了刘二妹和聂文星中间很有保护欲的说道。   “浅浅,你什么时候成亲的,我怎么不知道?”刘二妹惊呼道。   顿时,整个客栈的一楼都鸦雀无声,目光全都集中在了苏浅浅的身上。   苏浅浅觉得尴尬极了,真想把脸挡上,然后默念谁也不认识自己。   “我们成亲有一段时间了,如果不嫌弃,就坐下来和一起吃饭吧,这件事回头在慢慢的和您解释,您意下如何?”聂文星特意用了您,来提醒刘二妹长辈的身份。   这客栈之中,定会有那些官差留下的眼线,若是此时他和苏浅浅的关系被拆穿了,保护苏浅浅全身而退他没有把握。而且,看刘二妹的样子也是没有城府之人,所以只能一起瞒下去再说了。   刘二妹见大家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他们身上,欠了欠身,然后尴尬的笑了笑坐下。   “浅浅,你不是说要找一个举世无双的如意郎君吗?怎么能这样随随便便就把自己嫁了?”刘二妹看着苏浅浅一脸不解的问道。   成亲这么大的事情哥哥都没有告诉自己,该不是连哥哥也不知道吧?她对面的这个男人是很帅很有礼貌,可是苏浅浅毕竟年纪尚小,万一被这个男人骗婚怎么办。   苏浅浅和聂文星很有默契的对望一眼,刘二妹也太夸张了吧,心中所想全都些在了脸上。   “姑姑,我没有随随便便就把自己嫁了,他就是我心中的无双公子。”苏浅浅一脸认真的说道。   “那他姓什么叫什么,家里有什么人,收入是多少,对你有几分真心,这些你都清楚吗?”刘二妹还是不放心的继续说道。   苏浅浅一时有些无语。   “在下聂文星,虽然没钱,没权,没有功名,但是我有一颗对浅浅的真心。”聂文星看来苏浅浅一眼,然后开口答道。   说完,忍不住偷偷的打量着苏浅浅的反应。   苏浅浅赶紧朝刘二妹点了点头。   她明知道,聂文星只是为了应付刘二妹的话,却还是忍不住的一脸感动,若是聂文星的这番话,是真心的该多好。   “看你的年纪定是过了二十,我家浅浅才十八岁?”刘二妹有些犹豫的开口说道。   言下之意就是说,你比我家浅浅年纪大了那么多,之前可曾娶妻,可不能委屈了我家浅浅。   “姑姑请放心,我与浅浅是结发夫妻。”聂文星这句谎话说的就和真的一样。   “哦,那么多和你年纪相仿的青年才俊你不选,却选了一个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又比自己大了七八岁的男人,爱情的力量果然真的是太伟大了,快那给我讲讲你们的事吧?”提起爱情,刘二妹的好奇心全都被勾了起来。   此时整个大厅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里,脸上都写着八卦。   苏浅浅和聂文星再次默契的对望了一眼,看来若是不给刘二妹一个满意的答案,她是不会罢休了。   “你小的时候,曾经说过,长大了若是成亲,定要让他为你铺上十里红妆,他可曾为你这样做了?”见他们不回答,刘二妹继续问道。   “姑姑可曾听过一首诗: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待你青丝绾正,铺十里红妆可愿;却怕长发及腰,少年倾心他人;待你青丝绾正,笑看君怀她笑颜。”苏浅浅垂眸轻声吟道。   “浅浅……”刘二妹从她的语气竟听出了几分的哀伤。   “我很庆幸,待我长发及腰时,他肯娶我。”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只要他过的幸福,我便再无他求。”苏浅浅的话,句句情真意切,打动了在场的人,也打在了聂文星的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     ☆、半路巧遇   “太让人感动了。”刘二妹感慨的一把拉住了苏浅浅的手说道。   “姑……姑姑。”苏浅浅有些受不了她夸张的反应。   “虽然我错过了你们的婚礼,但是我一定会祝福你们的。”刘二妹充满感情的说道。   “谢……谢谢。”苏浅浅有些尴尬的说道。   “您放心,我……定不会辜负浅浅的。”聂文星迟疑了片刻,然后满眼坚定的说道。   聂文星虽然我你的这份承诺不是真的对我说,但还是谢谢你,我还是觉得感动,苏浅浅在心里对聂文星说道。   聂文星神情复杂的望着苏浅浅,苏浅浅并不知道,聂文星是已经下定决心要守护她,才会说出这句话。   几个人吃过饭后,回到了楼上的客房里。   “姑姑,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苏浅浅开口问道。   “我接到了哥哥的新,邀请我去弘文学院。”刘二妹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说道。   “邀请你去弘文学院?”苏浅浅有些惊讶的说道。   那是不是意味着,路云霏已经离开了弘文学院,可是聂文星明明和她在一起,照理说火烧敬师堂的事情应该还没发生才对。   “在想什么?”聂文星凑到了她的跟前,轻声的说道。   “没什么?”苏浅浅摇了摇头说道。   叩、叩、叩,又一阵敲门声响起。   聂文星走过去开门,苏浅浅听不清他和门口的人说了什么,只见聂文星的嘴角轻轻的上扬,像是什么事情可以放心了一样。   苏浅浅忍不住多看了疑惑,与聂文星交谈的那个人一身小杂役的打扮,只是手上的那道疤痕,格外眼熟,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那个人应该就是墨瞳了。   “文星……”门口的人走后苏浅浅轻声唤道。   “既然在这里遇到了你姑姑,那我们到不如和她一起会长安。”聂文星的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   “不用等了?”苏浅浅一脸的不解。   “对,不用等了。”聂文星有些宠溺的看着她说道。   “你们在说什么呢?”离他们较远的刘二妹忍不住的开口说道。   “我们想和您一起回弘文学院。”聂文星开口说道。   “那真是太好了,这样我路上就不会寂寞了。”刘二妹开心的说道。   虽然说马上要回去了,可苏浅浅却高兴不起来,聂文星早上的时候还说什么等该来的人,原来他要等的人就是墨瞳,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受到袭击的事情,和公孙毅有关?   聂文星你果然还是,什么都不能对我说。苏浅浅心中有那么一丝的失落。   一行人坐着马车赶路,刘二妹自己一辆,苏浅浅和聂文星一辆,在聂文星的引路下,他们走了一条没有官兵追查的小路。   从天明到日落,马车缓缓而行,虽有些绕远,却也算走的顺利。可是苏浅浅却觉得头越来越晕,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浅浅,你怎么了?”聂文星发现了苏浅浅的异样。   “没事,我可能是晕车了。”苏浅浅有气无力的答道。   她在现代的时候,就有晕车的这个毛病,没想到做马车也会晕车。   聂文星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却发现烫的惊人。   “苏浅浅,你难道也受伤,中毒了?”聂文星一脸紧张的说道。   “我没受伤,真的。”苏浅浅否认道。她中毒了是真的,但是没有受伤。   突然间马儿好像受到了惊吓,一个急停,刘二妹坐在马车里直接撞晕了过去。   而聂文星则迅速的将苏浅浅护在怀中,自己却结结实实的撞到了马车的车框上。   “浅浅……”聂文星并没有马上下车查看情况,而是紧张的唤着苏浅浅,却发现她居然昏了过去。   聂文星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好,然后走下马车,不知何时,十几名黑衣人竟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聂文星的眼神一敛,负于身后的折扇,至于手中却并为打开,杀意尽显。   这里离长安城不远,他们果然埋伏在了这附近。   双方正欲动手,发现前方竟有一大群人向他们的方向走来,成簇的火把,在黑夜中格外刺眼。   火把越来越近,聂文星在看清来人是,顿时内力全收。   黑衣人见状,暗暗的咬了咬牙,然后撤退。   “聂先生,我终于找到你们了。”白衣少年的声音有掩饰不住的欣喜。   “褚流云。”聂文星轻轻的吐出了白衣少年的名字。   “苏浅浅可是和聂先生在一起?”褚流云目的性很明确的问道。   “你是出来寻苏浅浅的?”聂文星眉头轻蹙说道。   “不错,自从输了那日的比试之后,我便对她上了心,前几日去弘文学院旅行那日比试输了的承诺,却得知她在城外采茶的时候,出了意外,于是就带人出来寻找了。”褚流云说道。   “弘文学院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身为弘文学院的先生,我自会带回自己的学生。”聂文星的语气中有着几分刻意的疏离。   “我是带着大夫出来的,若是聂先生怕我的介入让事情扩大,我可以带着这些家仆回去,只是苏浅浅毕竟是女孩子,在此之前让大夫看看,若她真的无恙,我也就放心了。”褚流云对聂文星的语气毫不在意的说道。   聂文星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可是想到苏浅浅刚才不对劲的反应,便点头应允了。   大夫为苏浅浅号脉,聂文星则陷入了沉思。   他有伤在身,有中了毒,他知道单凭一己之力,无法把苏浅浅安全的带回长安。   他知道这件事情虽然不是公孙毅直接授意,却也和他脱不了关系,更何况自己也卷入了其中,大人一定会派墨瞳来寻找自己。   所以早上在客栈用餐的时候,他故意留下了记号,以便联系让她查到自己的消息。   中午时分,墨瞳果然找来了,于是他授意墨瞳,处理好这条路上的隐患,不会有人对他们追查盘问,他才带着苏浅浅,从客栈离开。   这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瞒着大人,让这墨瞳单独为自己做事。而且,为的是苏浅浅,虽然他不曾说出口,可是他知道,对苏浅浅他是喜欢的。   “公子,这位姑娘气息紊乱,像是身重剧毒,若不及时医治恐怕……”大夫欲言又止的声音,打断了夜晚的静宜。   “什么,身中剧毒?”聂文星和褚流云的声音,竟然同时响起。   “快,马上回去,就算用多贵的药都没有关系,一定要医好她。”褚流云率先开口说道。   说完,不等聂文星开口,便上了苏浅浅在的马车。   聂文星下意识的不愿意让褚流云靠近苏浅浅,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赶走褚流云,也上了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     ☆、惊觉真心   长安城。   刘二妹和苏浅浅在褚流云的护送下安全的回到了弘文学院。   柳傲天此时却出城寻聂文星和苏浅浅,还没回来,而路云霏又离开了学院,刘一守看着自己的两个亲人都陷入了昏迷中,担心的连最喜欢的算盘都放到了一边。   褚流云怕事情扩大遣回了家仆,独自留了下来。   而聂文星则特意去请了长安第一名医,赵大夫来为苏浅浅医治。   赵大夫急匆匆的赶来之后,为刘二妹号过脉,告知刘一守她只是昏睡了过去,没有什么大碍。   刘一守连连道谢,赵大夫在大家的目光注视下,又为苏浅浅号脉,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赵大夫的脸色却越来越沉。   “大夫,我们家浅浅怎么样了?”刘一守一脸紧张的问道。   “她到底中了什么毒,心脉如此之弱?”赵大夫神色凝重的询问道   “中毒,聂先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刘一守不明所以的问道。   “她的身上,并无伤口,而且我们的饮食是一样的。”聂文星也有些疑惑。   “这就难办了。”赵大夫叹了口气。   “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刘一守紧张的问道。   “她中的绝非一般的毒药,现今毒已渗入心脉,而且没有外伤,如果没有办法查出毒药原有的成分,就算老夫在有本事,怕是也无法制出解药。”赵大夫说道。   “这可怎么办呢?我们浅浅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刘一守一脸痛心的说道。   “聂先生,当真不知?”褚流云有些质疑的问道。   “我身为她的先生,难道会害她不成?”聂文星有些凌厉的说道。   “她出事的这段时间一直和聂先生在一起,现如今她身中剧毒又昏迷不醒,我们只能寄希望与聂先生。”褚流云丝毫不退让的说道。   褚流云的话不无道理,聂文星顿时陷入了思索。   他受伤那晚,他迷迷糊糊中记得自己很冷,一个温暖的怀抱为他驱走了寒冷,加上那日早上醒来自己和苏浅浅抱在一起,若是事情真的如自己的猜测般,那么他在迷迷糊糊中寻找的那份温暖就是苏浅浅。   脑海中蓦然的闪过苏浅浅衣服上袖口上染着的血迹,和她躲闪的眼睛,难道——   聂文星走近了苏浅浅是身边,一时急火攻心,抑制不住的一大口鲜血吐在地上。   赵大夫见状蓦然的一惊,将手号在聂文星的脉弦上。   “莫非聂先生也中了毒?”褚流云没有错过赵大夫脸上的表情。   “容老夫静一静,你们都先出去吧,聂先生留下。”赵大夫神色有些凝重的说道。   褚流云和刘一守,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听了大夫的话退了出去。   确定了说话场合的安全性之后,赵大夫沉默了半响开口。   “公子……”   “赵大夫,有什么话,不妨直言。”聂文星正色的说道。   “若老夫的诊断没有错的话,公子和这位姑娘所中的是一种毒。”赵大夫有些犹豫的说道。   “你看看这个。”聂文星从袖口中拿出了之前黑衣人伤到自己的暗器。   “看来公子和这位姑娘所中之毒,就是这暗器上涂的毒了。”赵大夫用银针和火烤之后,确定的说道。   “可有办法尽快配出解药?”   “老夫不敢欺瞒公子,这种毒源自苗疆,若不是制毒之人,短时间内常人是难以配出解药的。”   聂文星没有答话,盯着赵大夫的眼神却更加凌厉。   “若说解药,公子可以问问大人。”赵大夫硬着头皮说道。   苏浅浅恰巧在这时转醒,听到了他与聂文星之间的对话,一时犹豫着要不要睁开眼睛。   “她的情况怎么样,能坚持多久。”聂文星眉头一紧说道。   “公子是习武之人,中了此毒若是能三天之内有解药,便可无事。可是刚才从公子的脉象上看,性命至少七天无恙。”赵大夫有些怜悯的看向苏浅浅,然后有些犹豫的开口说道。   “你想说道什么?”   “前日,我去城外拜访一位故友,他说起了一对伉俪情深的夫妻,丈夫受伤中毒,最多只有三天的时间可活,妻子闻言不顾自己的生命,毅然的帮丈夫吸出体内的余毒,将丈夫仅剩三天的时间,延长到了七天。”赵大夫一边说,一边看着聂文星的反应。   事情和症状都太过巧合,或许他口中的那对夫妻就是聂文星和苏浅浅,赵大夫心中猜测到。   聂文星闻言,整个人愣住了。将整个事情,仔细的回想了一遍,愈发的责怪自己,自己真是太大意了,他也是略通医术的,为什么没能早一点察觉到她的异样。回想起他与苏浅浅相处的点滴,她一直都未对他说过疼和累这样的话,而且还有意无意的躲避自己的探视。   不顾脚伤背着他在崎岖的山路奔波,对他的信任,怕他为难,处处为他着想,处处维护他,甚至为了他不顾自己的性命,就算是木头人也该明白她的心意了。   我真值得你这样吗?聂文星在心底问道。   “苏姑娘的身体弱,没有醇厚的内里护体,恐是撑不了三天。”赵大夫一副无能为力的语气说道。   “我知道了,赵大夫请回吧。”沉默了片刻,聂文星淡淡的开口道。   赵大夫走后,聂文星满眼疼惜的坐到苏浅浅的身边。   “浅浅,我知道你醒了。”他的语气极尽温柔。   “聂文星……”苏浅浅一副被抓包的表情说道。   “我从小就接受很严酷的训练,从那时起便一直是赵大夫为我医治。”聂文星径自的说道。   “所以你放心,赵大夫医术高明,你一定会没事的。”聂文星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苏浅浅,若有所思的看着聂文星。   刚刚赵大夫口中的大人,应该就是公孙毅吧,既然他有办法弄到解药,聂文星就有救了。   只是,这也说明了这次茶园遇袭的事情和公孙毅有关,聂文星是他儿子,他一定会想办法救他。可是公孙毅既然对自己起了杀心,会那么好心的救自己吗?   早知道这样自己就不帮他吸毒了,苏浅浅对自己吐槽道。   只是,若是让她再次选择,她还是会义无反顾的那么做,因为,她不敢拿他的性命去赌。   “既然赵大夫那么靠谱的话,那是不是说你和我都会没事的。”苏浅浅虚弱的说道。   “对,我们都会没事的。”聂文星的语气不容置疑。   只是刘一守和褚流云没有给苏浅浅和聂文星过多谈话的机会。   “聂先生,赵大夫怎么说?”送走了赵大夫之后,他们同时走了进来说道。   “赵大夫是长安第一名医,断然是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的。”聂文星有恢复了那份温文尔雅的表情说道。   “真的,那是不是说我们家浅浅,很快就会没事了?”刘一守有些激动的说道。   “学监请放心,浅浅会没事的。”说完,聂文星起身准备离开。   “聂先生,这是去哪?”褚流云看着聂文星的目光有那么一丝的探究。   “去找赵大夫抓药,浅浅就麻烦二位照顾了。”说完,聂文星给了苏浅浅一个安心的眼神,离开。   “唉,浅浅是我的外甥女,我照顾她是应该的,怎听起来我到像是个外人了。”刘一守看着聂文星远去的背影,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   而褚流云则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     ☆、渐渐转变   长安,公孙府。   “你有什么脸面向我要解药,好好的一盘棋全被你毁了。”公孙毅略有怒意的说道。   “上次图书馆的事情,本可以一箭双雕,将柳傲天和路云霏逐出弘文学院,可是你居然出手帮路云霏脱身,这次那个叫苏浅浅的女学生茶园遇袭,你居然不顾自身去安危救她。你难道是诚心和我作对不成?”公孙毅一脸无法理解的看着聂文星。   “大人,若在开学之初,便以男女先生共处一室为由,来阻碍圣上推举的女子入学政策,那圣上完全可以说,这只是弘文学院不适宜而已,换成同安学院一样是可以推行这个政策的。我在弘文学院三年,已经站稳了脚,若是跟着转移阵地,对大人的计划反而不利。所以,我当时才不得不帮路云霏脱身。”聂文星辩解的说道。   “如果是这个原因,你帮路云霏的事情,我无可厚非,但是这一次的事情,你要怎么解释?”听了聂文星的解释,公孙毅的语气缓和了些。   “茶园之事,事出突然,当时在场的先生只有我,我若置她的安危于不顾,势必会影响我身为先生的形象,以后如何能让这些学生信服,这所带来的后果,必定是做起事来困难重重,所以在那样的情况下,我必须得救她。”聂文星见公孙毅的态度缓和了下来,顺势说道。   “罢了这次的事情就这么算了,你先回去吧。既然你们都回到了弘文学院,那个叫苏浅浅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听说你受了伤,一会让大夫好好诊治一下,解药我待会会让墨瞳给你送过去。”公孙毅冲聂文星摆了摆手说道。   “大人……”聂文星闻言,并未离开。   他了解公孙毅,公孙毅刚刚的话是在告诉他,让苏浅浅自生自灭,他这段时间只要养伤就行了,暂时不需要做什么。可是他今天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苏浅浅要解药,不能就这么走了。   “还有什么事?”公孙毅有些疑惑的看向聂文星。   “今日大夫为苏浅浅诊治的时候,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和她中了一样的毒,若是我的毒解了,而她未愈,定会惹人怀疑。”聂文星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提醒的意味。   公孙毅只是静静地听着,看不出情绪的脸上,看着聂文星的眼神略带深意。   “这件事我会安排墨瞳,处理妥当的,你回去吧。”半晌,公孙毅开口说道。   “是。”聂文星从房中退了出来,终于松了口气。   以后的事情尚未可知,但至少,这一次苏浅浅没事了。   “从现在起,星儿……和那个叫苏浅浅的女学生,之间的任何事情你都要多加留意,然后向我如实汇报。”聂文星走后,公孙毅对墨瞳吩咐道。   “墨瞳遵命。”   这么多年虽然大人非常严格的对待公子,从未流露出父爱,但还是偷偷的关心着公子,知子莫若父,如今大人怕是已经察觉了公子的心意,墨瞳在心中暗自说道。   聂文星走后苏浅浅拖着虚弱的身体,第一时间找到找到了刘二妹,守着她醒来。   刘一守见状,即欣慰苏浅浅的孝心,却也担心她的身体吃不消。只能苦口婆心的劝她好好休息,却被苏浅浅拒绝了。   苏浅浅并不是担心刘二妹的身体状况,她是担心刘二妹醒过来,把自己和聂文星假扮夫妻的事情说出来,那她和聂文星可就都得和弘文学院说拜拜了。   “苏姑娘,你现在需要休息,若是真不放心你的姑姑,在下可以在此代为照顾。”褚流云见苏浅浅对刘二妹的关切,对她的好感又多加了一分。   “我听姨夫说,是你把我们从长安城外救了回来。”苏浅浅这是才想起褚流云还在这的事情。   “在下听说你在孙家茶园出事了,一直担心你的安慰,如今将你安全的送回弘文学院,在下也安心了。”褚流云一副不用太感谢我的表情说道。   “这次多谢褚公子了,褚公子的家世显赫,估计就我这副穷酸样,送你一些普通的谢礼,你也未必看的上眼,不如这样,上次在同安学院你答应我的事情就算了,我们两清如何?”苏浅浅想了想说道。   “两清?”褚流云显然没想到,苏浅浅会是这样的反应。   苏浅浅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点了点头。   要知道褚流云可是长安第一才子,不用当着全长安百姓的面道歉,可谓是保住了面子,不是应该高兴吗?   这一脸的不情愿是怎么回事?苏浅浅不解的在心里吐槽道。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先告辞了。”褚流云有些郁闷的说道。   “今日之事真是多谢你了,那我就不送了。”刘一守一脸感谢的对褚流云说道。   褚流云有些郁闷的离开弘文学院,苏浅浅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外,长安成有多少名媛想要和他攀上关系,可她居然一副生怕欠他人情的样子。   或许她是怕高攀了自己才会这样,想到这褚流云有些释然,他不正是因为苏浅浅的与众不同才喜欢上她的不是吗。   刘二妹醒来后在苏浅浅一脸紧张的解释下,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刘二妹虽然没什么心眼,却也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   苏浅浅在得到了刘二妹的保证后,终于松了口气,得知聂文星的状况恢复的很好之后,安心的在家里养了好几天。   褚流云从长安城外,救回来苏浅浅的事情很快在弘文学院中传开了。   探病的人也一波接着一波,都被刘二妹挡在了门外。   清风微动,聂文星坐在书房之中却无心练字,任墨迹在白色的宣纸上,渐染开来。   今日,是路云霏出嫁的日子。   那日在孙家茶园,他早一步的找到了路云霏的项链,只是还未来得及交出,便看见柳傲天提着灯笼细心寻找项链的身影。   柳傲天和路云霏这对欢喜冤家,任旁人谁都看的出二人之间的情谊,只是当局者迷罢了。   君子有成人之美,所以他故意将已经寻到的项链丢在那附近之处让柳傲天找到。   可惜天不遂人愿,自己和苏浅浅遇袭的这段时间,大人派人火烧敬师堂嫁祸路云霏,路云霏也因为此事,不得已离开弘文学院,如今更是要嫁做人妇。   聂文星缓缓放下手中的毛笔,轻轻的靠在背椅上,沉重的闭上双眼。   他不由得想到自己和苏浅浅,他对她的感情,好像已经收不回来了。   只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纵然有心,却也只能无果。 作者有话要说:     ☆、略显尴尬   在家养病的这几天,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苏浅浅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于是不顾刘二妹的阻止,迫不及待赶回了学院。   苏浅浅从来没有这么感谢过圣上推行的女子入学政策,如果让她就这样在家无所事事的呆着,估计她一定会憋出病来的。   自从茶园事件之后,同学们对她的态度明显的转变了,不在向从前一样对她一脸鄙夷和处处排挤,她在开心之余,却也有着小小的郁闷。   当时看剧的时候就对路云霏和李大人成亲的场景,印象深刻,来到这里之后,原本打算拉着聂文星去抢亲来着,没想到又错过了。   如今路云霏已经得到了元芳手中的那枚铃铛,离通过考验只差一步了,可是自己却丝毫没有进展。   苏浅浅回到学院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看望聂文星,因为她害怕茶园事件之后,聂文星会疏远她。   她不知道公孙毅为什么要派人杀她,可是既然公孙毅认为自己的存在对他有威胁,那么就势必还会找机会对自己下手。   公孙毅是他的父亲,聂文星这一生对亲情的渴求,她能懂。   更何况,她对聂文星来说只是他的学生,并非心中所爱,若是下一次公孙毅派人杀他,聂文星还会向这次一样,拼命的保护她吗?   聂文星保护自己一时,却不能保护自己一世。   苏浅浅在学院中满怀心事的走着,不知不觉经走到了图书馆的门口,没等走进去便看见了这样的画面。   “聂先生,真是字如其人啊,英俊潇洒。”路云霏一脸讨好的说道。   “路先生过奖了,找我有事?”聂文星淡淡的说道。   “我听说聂先生受伤了,这是我爹押镖从琉球带回来的牛樟芝,我特意拿来送给聂先生。”路云霏说道。   “无功不受禄,在下不能收。”聂文星看来一样路云霏手中的牛樟芝说道。   “聂先生你一定要收下,把伤养好。我知道自己有很多的不足,还有很多地方要想聂先生请教,这样才能和聂先生一样,做一个好先生。”   “路先生太谦虚了,只是……”聂文星一脸温和的说道。   “聂先生,你就不要再推辞了,就这样了。”说完路云霏放下手中的牛樟芝,转身就跑。   路云霏没想到门口有人,由于跑到太快竟和苏浅浅结结实实的撞到了一起,两个人同时跌坐在了地上。   “浅浅……”聂文星见状,立马上前关切的说道。   “浅浅,你什么时候回学校的,身体痊愈了吗,那天茶园的事情你一定吓坏了吧?”这还是路云霏在茶园事件之后,第一次见苏浅浅,一时有些激动的说道。   “路先生,我没事,茶园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到是路先生,恭喜你拿到了第二个铃铛。”苏浅浅没有拒绝聂文星扶着她,站了起来说道。   “我路云霏是什么人,一定会很快通过考验的。”路云霏一脸自信的说道。   “既然聂先生和路先生有事要谈,我就不打扰了。”苏浅浅的语气中有那么一丝的醋意。   亏她还那么担心聂文星的伤势,收到了路云霏送的珍贵药材,他一定很开心吧。   “想必路先生今日送我东西的目的,是为了这第三个铃铛吧。”聂文星听出了苏浅浅语气中的醋意,笑着解释说道。   “当然不是。”路云霏使劲的摇了摇头说道,可是那一脸被发现了的表情还是出卖了她。   “你想趁我不在的时候作弊是吗?”柳傲天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   “我是怕聂先生因为铃铛的事情困扰,我可是凭实力考进来的。”路云霏知道她的心思被发现了,辩解的说道。   “聂先生,既然路先生这么说,我们可不能辜负路先生的实力哦。”柳傲天故意把实力两个字说的很重。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路先生对学生的付出大家都有目共睹,至于这第三个铃铛的考题在下已经想好了。”聂文星故作一脸真诚的说道。   聂文星你眼里那戏谑的笑意收一收,也许会看起来更真诚些,苏浅浅听到路云霏是因为铃铛的事情,才对聂文星示好的时候,心情莫名的好转。   “我就知道,聂文星为人最善良,最靠谱了。”路云霏有些激动的说道。   柳傲天则是饶有兴趣的听着。   “先秦有一位才女苏慧,他用五色丝线,在八寸见方的绸缎上,秀下了句句是回文的璇玑图,路先生若是能在五天之内,默写出这璇玑图,就算过关。”聂文星轻摇折扇说道。   路云霏信心满满的的应成下来,而柳傲天则和聂文星默契是在的对望一眼。   苏浅浅顿时觉得一阵凉风吹过,果然考试的内容还是璇玑图,剧情并没有改变,只是换了一下顺序而已。   只是,这两腹黑男,你们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有爱的对视。   路云霏,和柳傲天走后,苏浅浅有些踌躇的站在原地。   “身上的毒彻底的解了吗,脚腕的伤怎么样了?”聂文星见状有些不放心的开口说道。   “聂先生,我都好了,谢谢你。”苏浅浅一脸感谢的说道。   “说起这次的事情,刘二妹她……”聂文星有些迟疑的开口说道。   “我知道聂先生担心什么,聂先生放心,刘二妹那边我已经交代好了,她是觉对不会乱说的。”   她一回学校就听说,大家为了追求慕容月大打出手,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她不由得想起了当日,元芳等人让她滚出弘文学院的场景,她好不容易过几天平静的日子,可不想再一次卷入是非圈中。   “浅浅……”   “怎么了……”   他想要问她,那日在湖边到底听见了什么,看见了什么,以至于大人对她动了杀心,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没什么,其中考试马上就要到了,加油。”   “恩,聂先生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苏浅浅一脸认真的说道。   聂文星浅笑的点了点头,自从茶园事件之后,一时让他马上以先生的身份和她相处,他竟觉得有些尴尬。   两个人有些尴尬的面对面站了一会,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很快,这样略显尴尬的气氛很快就被打破了。   “浅浅——”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   聂文星和苏浅浅同时循声望去。   “褚流云?”苏浅浅一脸意外的说道。   而聂文星在看到褚流云的那一刻,怎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头。 作者有话要说:     ☆、潜在情敌   “你怎么会来我们弘文学院?”苏浅浅一脸疑惑的问道。   “听说你回来上学了,所以特意来看你。”褚流云一副在自然不过的语气说道。   “特意来看我,我们好像没那么熟吧。”苏浅浅想都没想的脱口说道。   听了她的话,褚流云顿时觉得一脸黑线。   “我知道了,那天我病着,你是怕我说话不算数,特意来确认的是吗?”苏浅浅看着褚流云半天,一副了然的语气说道。   “之前你病着的时候,怕你呆得无趣,所以特意买来一把七玄琴送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上学了。”褚流云说完示意身后的随从拿过已经准备好的古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该不会是有求于我吧,不过你不用这么麻烦,虽然说咱们两清了,可是你毕竟救过我,只要我能做到的事情,还是会帮你的。至于礼物就没有必要送了,我会有负担的。”苏浅浅看来一眼递过来的古琴,并没有接过,反而一脸警惕的说道。   “你这是在欲擒故纵吗?”褚流云眉头微蹙的说道。   而一旁的聂文星听了苏浅浅的一番言论,嘴角不禁扬起淡淡的笑意,褚流云好歹是长安第一才子,她那一脸防贼的表情也未免夸张了些吧。   “欲擒故纵?”苏浅浅一脸疑惑的重复道。   “那日在同安学院比试,我发觉自己竟对你一见钟情。我知道你的顾虑,我父亲虽然是吏部侍郎,可是却并没有太深的门第之间,所以你不用觉得高攀我而有心里负担,只要我喜欢,我父亲便会同意的。”褚流云一脸认真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你看上我了?”苏浅浅一脸不确定的问道。   “不错,所以你无需再做欲擒故纵的那一套。”褚流云继续说道。   苏浅浅闻言,忍不住偷偷的瞥了一眼聂文星的表情,见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心里竟有些小小的郁闷。   她在期望什么呢,期待聂文星吃醋吗?一定是这段时间聂文星对她太好了,好的她又开始自作多情了。   “你确定,你是看上无才、无貌、无背景的我,而不是长安第一名媛慕容月吗?”苏浅浅忍不住的再次确认到。   穿越女人人爱的定律,是穿越到女一的身上才好用的,她这个悲催的女N号,连追求反派男二号都困难重重,褚流云这个长安城最有价值的潜力股会看上自己,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苏浅浅心中盘算着。   “不错,我褚流云看上的人就是你苏浅浅。”褚流云一副风流倜傥的造型说道。   “承蒙公子错爱,我不是在欲擒故纵,而是真的不能接受公子的心意。”苏浅浅看他一脸认真的表情,赶紧一脸惊慌的拒绝道。   “你……”褚流云对苏浅浅的话明显的有些不相信。   他可是长安城一等一的青年才俊,多少名媛都巴不得和他攀亲,怎么到苏浅浅这,就一副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了。   “学校马上就要其中考试了,所以褚公子也把心思多多的放在考试上吧,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还是不要常来弘文学院的好,如果被说成来打探弘文学院的学习情况,就不好了。”苏浅浅一脸真诚的开口说道。   “原来你是怕耽误我的学业,无妨,那我就等其中考试之后再来看你。”说完,褚流云一副了然表情离开。   他就说凭苏浅浅的条件怎么可能拒绝自己呢,原来是怕她影响自己的学业,没想到她这么替自己着想,褚流云不明所以的在心里说道。   “褚公子,等等。”苏浅浅叫住了转身欲走的褚流云。   “怎么,舍不得我这么快就走。”褚流云一脸自负的说道。   “不是,你忘了把琴带走。”苏浅浅一副好心提醒的语气说道。   “送你了。”褚流云微微一怔,然后淡淡的说道。   “无功不受禄,若是这琴我收了会很有负担的。”苏浅浅的语气透着些许鉴定的意味。   “你……”褚流云停下脚步,原本自负的眼神变得若有所思。   “我与你算上今天也不过才见了三面而已,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让公子上了心,我对你没有那样的心思,也不是在欲擒故纵,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情,还请见谅。”苏浅浅看着褚流云留下的琴,觉得有必要把话说清楚。   “你对我真的没有心思?”褚流云明显不相信的问道。   “对。”苏浅浅回答的很干脆。   “那天同安学院最后比试的那首诗,你难道不是为我所做吗?”褚流云有些不死心的继续问道。   “实不相瞒,那首诗并不是我所做,我只是一时情急,借用了一下而已。”苏浅浅坦白的说道。   “比试最后的那首诗,是不是你所做都无所谓,你可知道我为何送你七弦琴?”褚流云收起了眼中的自负,语气中透着那么一丝的认真。   苏浅浅摇了摇头。   “你可记得,我那日问你,我的琴声可曾打动了你?”   “你说你不懂音律。”褚流云提醒着苏浅浅说道。   苏浅浅努力的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好像有这么个事。   “你若是不懂音律我可以教你,你若是诗书不通,我也可以教你。我见过太多的女子,却唯独你让我觉得不一样。”褚流云淡淡的说道。   “我没有和她们不一样,唯一不一样的就是那天当众赢了你,况且我已经说了不用你在长安城当众道歉了。所以,你若是想让我喜欢上你,然后在甩了我,这样的方式来教训我,就不必了,因为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所以不会喜欢上你。”苏浅浅的脑海中闪过各种小说中的片段,越想越觉得褚流云很有可能是为了报复自己当场让他丢了面子,而采用的报复自己的方式。   褚流云明显一怔,之前确实有人向他提议以这样的方式教训苏浅浅,他并没有理会,自己决定追求她是因为真的对她有了心动的感觉,难道她是听说了什么而误会了自己?   “我是真心的。”褚流云一副不想解释的语气说道。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我只想消消停停的过几天安生日子,还望公子成全。”苏浅浅一脸拜托的表情说道。   “消消停停的过几天安生日子,喜欢上了自己的老师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吗?”褚流云的眼底有着一丝的不屑。   “你什么意思?”他的话让苏浅浅一愣。   “你所说的喜欢的人,难道不是聂先生吗?”褚流云不留情面的继续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不收礼物   “这件事,我在刚入弘文学院的时候,就已经澄清了。所以,请不要再扯上聂先生。”苏浅浅掩饰起了眼中情绪的波动,认真的说道。   “是吗,我只是怕聂先生这么优秀的先生因此事困扰,随口一问罢了。”说话间,褚流云有些探究的看着聂文星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淡淡的说道。   自从那日同安学院比试过后,他就派人调查了苏浅浅的情况,对她爱慕聂文星的事情也是知道的。可是他清楚的感觉到,那日与自己比试的苏浅浅和调查报告中的完全不一样,所以对苏浅浅爱慕聂文星只是也是不完全相信的。他褚流云是洒脱之人,当他察觉到自己对苏浅浅一见钟情时,便决定了追求。   他褚流云在长安城也是有名的人物,风流倜傥,从来只有他拒绝别人,还没有哪个女人拒绝过他,他相信苏浅浅也不例外。   可是,苏浅浅居然真的就拒绝了他,而且拒绝的很干脆,这让他的骄傲,很是不能接受。   他原以为苏浅浅是在欲擒故纵,可几次与她接触下来,他不得不承认苏浅浅是真的不在乎他身后的荣华富贵。   她的感情世界看上去很纯粹,这反而更加深了他对她的好感,也更加的不想就这样轻易的放弃。   他记得自己从长安城把苏浅浅送回弘文学院的那天,聂文星满眼担忧的眼神,那样的神情是无论多小心掩饰都掩饰不住的感情。   褚流云并不相信聂文星会喜欢上苏浅浅,因为毕竟师生的身份横在那里,可是苏浅浅话语中对聂文星的处处维护,这让他不得不重新思考,苏浅浅爱慕聂文星的传言的真实性。   所以,刚才苏浅浅一再的拒绝自己时,他没有忍住的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学监允你进弘文学院看望浅浅,想必是感念你那日将她从城外救了回来,如今她的状况你也看到了,想必也应该放心了。”一直站在苏浅浅身边的聂文星折扇轻摇,淡淡的开口道。   “在有此传闻的情况下,聂先生不避嫌,对学生的关心依旧,如此胸襟气度果然是师者风范,在下佩服,告辞了。”褚流云淡淡的说道,看着聂文星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探究。   聂文星闻言已经神色如常,一脸温和的笑容算是对褚流云的回应,可是温和的眼眸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凌厉。   “褚公子,别忘了把琴带走。”苏浅浅忍不住再一次的提醒道。   “礼物既然送了,便没有再收回的道理。”褚流云负手而立,一脸洒脱的说道。   苏浅浅一副怎么和你说不通的眼神看着褚流云。   “就算你不接受我的追求也无妨,就当是朋友送的礼物收下好了。我听说弘文学院要开设音律课程,这把琴你正好可做学习之用。”褚流云继续说道。   “这……”苏浅浅犹豫了,人家都把话说道这个份上了,若是再拒绝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   “依在下看,你还是把琴带回去吧,浅浅是不会收的。”聂文星看出了苏浅浅的犹豫,抢先一步开口说道。   “聂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褚流云不禁皱了一下眉头说道。   “学监为了防止学生之间的攀比,不仅仅是校服统一,就连笔墨都是统一的,就算开设音律课程,乐器也会有统一的标准,这把琴她怕是用不上的。”聂文星很是客观的说道。   褚流云一时无话反驳。   “聂先生说的极是,你的好意我领了,但是礼物我还是不能收。”苏浅浅见状赶紧顺势说道。   “也罢,告辞。”说完,褚流云拂袖离开。   出了弘文学院褚流云觉得满心郁闷,自己还没这么被人嫌弃过。   苏浅浅看着褚流云消失在视野里的背影,顿时松了口气。   “就这么拒绝了褚流云的心意,不会觉得可惜吗?”还没等她的心情平复下来,聂文星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聂先生,是在替我觉得可惜吗?”苏浅浅抬头反问道。   “毕竟长安成像他这样条件优秀,年纪与你相仿的青年并不多。”聂文星已经是轻摇折扇说道,波澜不惊的脸上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情绪。   “我不在乎年纪。”苏浅浅一时脱口说道。   聂文星微微一怔。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在乎的是一个人的真心。”苏浅浅望着聂文星的眼中有些些许的期待。   聂文星静静的看着她,手中的折扇轻合,嘴角的笑意渐渐蔓延,直到眼角都染上了笑意。   苏浅浅望着这样的聂文星,一时竟看的有些出神,甚至忘记了周边的事物。   “浅浅——”一个很是耳熟的声音响起。   聂文星微微垂下眼眸,很好的掩饰了自己刚刚的情绪。   “你们这是?”刘二妹一脸八卦的看着面对面站着的两个人,他们怎么了,她怎么觉得气氛怪怪的。   “没事,是学监让你来找我的吗,走吧。”苏浅浅一时竟觉得有些莫名的尴尬,率先开口说道。   “你和聂先生……”刘二妹任苏浅浅拉着自己走,满脑子罗曼蒂克的想法,有些欲言又止的说道。   “我和聂先生的事情不是和你解释过了吗,对了音律课的乐器真的是学院统一标准吗?”苏浅浅赶紧转移话题的说道。   “音律课不是学生自己准备乐器吗,我没听哥哥说起统一采买的事情啊,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刘二妹一脸不解的看着苏浅浅问道。   “没什么。”苏浅浅摇了摇头说道。   “对了,这次期中考试可是有寝室奖学金的,一定要加油哦。”刘二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脸鼓励的对苏浅浅说道。   “好。”苏浅浅用力的答道。   刘一守停掉了她和刘瑶瑶的零用钱还没有恢复,而前几天范大同对慕容月的浪漫告白又以失败告终,她估计和吴天宝合作也没什么戏了,而她自从来到这里就欠下聂文星的谢礼,到现在都没买成,再这样下去,别说给聂文星买一个像样的谢礼,就连改善生活都成问题。   这次考试是以寝室为单位的,若是她和慕容月能拿第一,那点奖学金慕容月是不会放在眼里的,那到时候奖学金就是她的了。   “浅浅,你在想什么?”刘二妹在她的眼前挥了挥手,唤回她的思绪。   “在想一定要为了奖学金而努力。”苏浅浅乐的一副傻呵呵的样子说道。   刘二妹看的是一脸茫然。   而此时的聂文星,则离开弘文学院,去了长安城最好的乐器店。 作者有话要说:     ☆、名琴绿绮   古琴的制作历史悠久,许多名琴都有文字可考,而且具有美妙的琴名与神奇的传说。   聂文星仔细的在乐器店中,挑选着乐器。   “公子,你看这把琴如何?”老板指着店中最显眼位置的一把上好的古琴说道。   聂文星轻摇折扇摇头。   老板又陆续的介绍了几把音色俱佳的古琴,聂文星还是摇头。   “我说,公子您这到底是要送什么人啊,我这店里上好的琴可都在这了?”老板见聂文星对这些琴皆看不中,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听说前不见老板偶得了一把名扬四海的名琴,不知道老板是否肯割爱。”聂文星见老板终于沉不住气,谦和有礼的开口说道。   “公子是从何得知?”老板一脸意外的看着聂文星说道。   齐桓公的“号钟”、楚庄王的“绕梁”、司马相如的“绿绮”和蔡邕的“焦尾”。这四张琴被人们誉为“四大名琴”,名扬四海的。   而他店中的这把琴恰好就是司马相如的“绿绮”。   聂文星笑了笑,前几日听他在文具店买秦朝烟磨的时候,店里的老板谈起,这把古琴的事情,自己在这店中并未看见此琴,老板也为向自己介绍,便知老板是不会轻易的卖出此琴。   “只是偶然听说,不知老板可否割爱。”聂文星又重复了自己想要买下的意愿。   “实不相瞒,前几日褚大人家的褚公子也曾来向我买这把琴。” 老板见聂文星如此坚持,有些犹豫的说道。   这个信息,到是让聂文星颇感意外。   “这把琴是我的一位老友所有,当年他与其夫人就是因此琴结缘,怎料他的爱人先他一步离去,他悲痛之下,他决定将此琴放到到此处寄卖,希望这把琴可以预见有缘之人,谱出更美丽的爱情佳话。所以,若是要买这把琴,你还得问他的意思。”   “不知,老板可否为在想引荐这琴的主人。”聂文星谦和有礼的说道。   “公子,可是要把这把琴赠与心爱之人。”老板有些好奇的问道。   聂文星没有否认,只是一脸笑容的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敢问公子能给要赠琴之人的承诺是什么?”老板一脸认真的问道。   “我现在无法给她承诺,但我会很努力的做到她的所愿所求。”   “她的所愿所求?”   “她的所愿所求很简单,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是我却怕自己不能陪她走到最后。”聂文星的话语中竟有些许苦涩的味道。   “我的故友的妻子当年也是这样对他说的。也罢,昔日司马相如就就是用它弹起琴歌《凤求凰》,求得良缘。司马相如以琴追求文君的故事,更是被传为千古佳话。既然今日公子来寻,也算是和此琴有缘,在下就把此琴卖给公子,也希望公子早结良缘。”老板一时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爱情,颇为感慨的说道。   “那就多谢了。”聂文星将手中的的折扇轻合,置于掌心淡淡的说道。   “不过我的故友说,若是买琴之人的也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样的誓言,便可将琴卖给他,只是这价钱……”   “价钱不是问题。”聂文星很是痛快的说道。   聂文星买完琴欲走,恰巧碰见了同样出现在店里的吴天宝和范大同。   “聂先生,你怎么也在这?”范大同率先开口问道。   “学院近期就要开设音律课了,虽然音律课不是我教,但是对音律的热情却被勾了起来。想必你们是为了挑选上课时的乐器而来吧。”聂文星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范大同和吴天宝,停顿了片刻开口说道。   “聂先生说的还真对,我和天宝就是为了选琴而来,要知道的这家店可是长安城最好的乐器店。”范大同一脸炫富的表情说道。   “那你们就慢慢挑选吧,我就先回去了。”聂文星已经温和浅笑的说道。   “聂先生慢走。”范大同和吴天宝有礼貌的对聂文星说道。   聂文星,颔首示意然后拿着包好的琴踱步离开。   “老板,听说你店里得到了四大名琴之一的名琴绿绮,多少钱你尽管开价,这把琴我要了。”聂文星走后,吴天宝很是阔气的开口说道。   “真是不巧,琴已经被刚才那位公子买走了。”老板一脸遗憾的看着吴天宝说道。   “刚才,是谁买走的。”范大同在店里看了一圈也没看到谁拿着琴。   “就是与你们打招呼的那位公子啊。”   “聂先生?”范大同和吴天宝有些不可置信的对视了一眼。   “对,那位公子说要把此琴赠与心爱之人。”老板看着两人一脸惊讶,补了一句说道。   范大同和吴天宝虽然在店里选到了合适的乐器,可是却对聂文星买琴送给心爱之人的事情,一时有些消化不了。   也许是为了获得与慕容月约会的机会,也许是为了奖学金,弘文学院的校园里到处都能听得朗朗读书声。   五天的时间过得很快,路云霏也顺利的得默写出了璇玑图,如愿集齐了三个铃铛。   而元芳虽然心甘情愿的把铃铛给了路云霏,而受到张龙赵虎欺负,却还是一点没有把铃铛给自己的意思。   “聂先生,路先生都已经通过考验了,不如你也给我出题,若是我通过了,就把铃铛给我好不好?”路云霏默写完璇玑图之后,操场上的人群也渐渐散去,苏浅浅叫住了聂文星一脸期许的说道。   明明是一起接受考验的,路云霏已经通过了,而自己只拿到了一个铃铛。虽然元芳的铃铛,她一时半会没什么指望,但是好歹也拿到聂文星这个铃铛吧。   “考题我还没有想好,等你拿到了元芳的那枚铃铛之后,在来要我的这枚铃铛吧。”聂文星的眼底有着一丝戏谑的笑意。   “聂先生……”苏浅浅的小脸立马夸了下来。   “要加油哦。”说完,聂文星轻摇折扇,满眼笑意的离开。   好歹他们也算是患难与共的战友好不好,就算不给她开个后门绿灯什么的,也给她一个试试的机会好不好,苏浅浅有些郁闷望着聂文星远去的背影,忍不住的做了一个鬼脸。   “苏浅浅,我劝你还是不要对聂先生抱怨任何的幻想了。”这时,范大同的声音竟然从她身后传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苏浅浅转过身看着不远处的范大同和吴天宝。   “因为,聂文星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这回开口的是吴天宝。   “而且,聂先生还买了很名贵的琴送给她。”一旁的范大同还补充道。 作者有话要说:     ☆、捡到小抄   “你说聂先生买了很名贵的琴,送了心上人?”苏浅浅严重怀疑范大同话中的真实性。   “我是看在你帮我追求过小月的份上才好心提醒你的,虽然说你没帮上什么忙。”范大同一副施恩的表情说道。   “学校马上开设音律课了,说不定是聂先生授课,自己去挑选乐器呢,你们怎么就那么肯定?”苏浅浅继续追问道。   “不信就算了,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范大同撇了撇嘴说道。   “学校的音律课已经定下来刘二妹来授课了。”一旁的吴天宝耐心的解释道。   “刘二妹?”苏浅浅觉得这个说法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浅浅你是叫我吗?”说曹操曹操到,刘二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苏浅浅是身后。   吴天宝和范大同看到刘二妹的出现,很有默契的对望了一样,然后溜之大吉。   刘二妹的自恋程度,他们可是见过的。   “学院的音律课真的是你授课吗?”苏浅浅一脸不确定的问道。   “那当然了,相当年我的七弦琴在长安城可是一绝呢,你小时候总是身前身后的围着我转,让我教你呢,所以你现在这出色的琴艺可是全都拜我所赐呢。”刘二妹毫不谦虚的说道。   苏浅浅尴尬的笑了笑,没想到这个身体的原主人还有这样的一段童年呢,怪不得刘二妹待她那么亲切。   “对了浅浅,等其中考试过后,音律课正是开课的时候,你一定要好好表现哦,让他们知道我的关门弟子是多么的厉害。”刘二妹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   “我的琴弹的很好吗?”苏浅浅捕捉到了话中的重点。   “那当然,三年前的举办的长安七弦琴大赛你可是拿了第三名呢。”刘二妹说起苏浅浅以往的荣誉,就像是自己得了奖一样。   “可是,我在和同安学院比试的时候,我说自己不懂音律怎么没人说起这件事?”苏浅浅疑惑的说道。   “你那是谦虚的说法,大家都懂的。”刘二妹一副我懂的表情。   苏浅浅,顿时觉得头上的乌鸦阵阵飞过,要知道她从小就没有什么音乐细胞,无论什么乐器她都能弹出公鸭嗓的动静,以至于每次音乐老师看她都是一副朽木不可雕的眼神。   算了,估计刘二妹听了她弹的琴之后,就再也不会觉得自豪了。   回到寝室后,苏浅浅愈发觉得自己拿到元芳和聂文星的铃铛是一件遥遥无期的事情,但是其中考试却是眼前的事情。   为了得到奖学金,苏浅浅每天跟着慕容月一起复习,经过先前一些事的慕容月对苏浅浅的看法发生了很大的转变,而茶园的事情,更是让慕容月触动,如今看着苏浅浅这么拼命的学习,已经完全推翻了最早对她的看法,虽然嘴上不说却已经从心里经接受了她这个朋友。   考试日期将近。   慕容月在紧张的学习氛围中,依旧不忘出去保养。   玉如意和庄玲陪着柳傲天还有刘学监,出去采买女工用品。   蔡清珠过生日,跟徐建她们几个人出去吃饭了。   而一直在紧张复习中稍微放松了下来的苏浅浅,突然想到了期中考试刘瑶瑶作弊的事情。   整个女生宿舍就只剩下了刘瑶瑶和苏浅浅,那是不就意味着,今天就是刘瑶瑶捡到吴天宝小抄的日子。   虽然说改变剧情是不对了,可是现在刘瑶瑶毕竟是她表妹,刘学监又对她那么照顾,反正之前剧情也有过小小的偏差,这次不管怎么说也得制止刘瑶瑶作弊,现在的刘瑶瑶还小,想不明白,若是日后知道因为自己犯下的错,影响到整个弘文学院的声誉,会有多追悔莫及。   想到这苏浅浅毫不犹豫的打开寝室门准备去找刘瑶瑶,没等出门就看到了刘瑶瑶正好捡起了地上的小抄。   “瑶瑶……”   “啊,表姐我正要去找你呢。”刘瑶瑶下意识的把手背到了身后说道。   “瑶瑶,你捡到的是什么东西啊?”苏浅浅明知故问的说道。   “没什么。”刘瑶瑶摇了摇头说道。   “瑶瑶,这次的奖学金固然重要,但是一个人的诚信更重要。”苏浅浅不断的思索要怎么打消刘瑶瑶作弊的念头。   “表姐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刘瑶瑶有些心虚的问道。   “意思就是你不可以作弊。”苏浅浅想不出该怎么婉转的劝说,于是很直接的开口说道。   “表姐,你……”刘瑶瑶愣愣的看着苏浅浅。   “我看到了你捡到的是一份小抄,就算用这份小抄作弊得到了奖学金,你想过一旦事情被发现的后果吗?”苏浅浅一脸认真的说道。   刘瑶瑶没有说话使劲的抿了抿嘴唇。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事情被发现,整个弘文学院都会蒙羞,因为作弊的人是你,刘学监更是拖不了关系,轻则学监换人,你离开弘文学院以示警戒,重则女生入学政策被废除,弘文学院从此关门。”苏浅浅掷地有声的说道。   “好了,你别说了,我只是想想又没有真的作弊,凭我刘瑶瑶的才华,就算不作弊也会拿到第一的。”刘瑶瑶有些被是浅浅的话吓到,立马把手上的小抄扔到地上说道。   “这就对啦,这才是我们瑶瑶该有的状态。”苏浅浅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严重,上前捡起了小抄,轻轻的拍了拍刘瑶瑶的肩膀安抚的说道。   咚——   “谁?”苏浅浅下意识的转过身望去。   “怎么了,没有人啊,表姐你不是幻听了吧?”刘瑶瑶也一同转了过来,顺着苏浅浅的视线望去。   “可能吧。”苏浅浅若有所思的说道。   她明明听见了什么声响啊,大家都出去了这女生宿舍除了她和刘瑶瑶在怎么可能还有别人,算了也许自己真的是幻听了。   “对了那这份小抄我们要怎么办?”刘瑶瑶看着一眼苏浅浅手中的小抄问道。   “撕碎了扔了吧,免得别人在起这样的心思。”苏浅浅一边撕碎了小抄,一边说道。   “表姐,你变了。”刘瑶瑶认真的盯着苏浅浅半晌说道。   “人都会变的,我们的瑶瑶以后一定会变成一个标准的白富美的。”苏浅浅把撕碎的小抄扔进了自己寝室的纸篓中。   “那是,我刘瑶瑶一定会成功的把慕容月比下去的。”刘瑶瑶一副豪情壮志的说道。   苏浅浅看着她这样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既然小抄已经被她撕碎了,那么作弊的事情应该不会再发生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作弊嫌疑   考试当天。   大成至圣孔夫子是我的先师经史子集塞满了脑子;道德的戒尺论语在训示训示教导出了礼义廉耻;好为仁师天生我有才普天之下 都是高富帅;君子小人各自投错胎已分不清好坏 ……   苏浅浅的脑中莫名的响起了剧中的插曲。   诚的大字,挂在众人的面前,桌上的沙漏,缓缓流着,大家都很认真的答卷。   苏浅浅偶尔抬头偷瞄聂文星,却每次都能凑钱的和他的目光对视,苏浅浅有些不好意的马上收回视线。   “考试时间到,各位同学把试卷交上了。”沙漏里的沙流完,柳傲天出声提醒道。   众考生走出考场,苏浅浅耳边响起了宋文文与范大同熟悉的对白。   “终于结束了。”   “考的怎么样?”   ……   苏浅浅听着这熟悉的对白,竟觉得松了口气,也许是因为身份不同,她已经不是看客,所以也对弘文学院有了感情,不希望弘文学院真在有什么风波。   这时有人狠狠的撞了苏浅浅一下,苏浅浅一个没站稳向旁边倒去,还好一旁的聂文星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谢谢聂先生。”苏浅浅看清了扶住的自己的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地上是什么?”和柳傲同时走出教室的的孙大山,老实的看着地上的纸条说道。   大家闻言齐刷刷的回过身,却发现柳傲天的眼中全是厉色。   柳傲天捡起地上的纸条,将手中的小抄置于人前。   她和刘瑶瑶明明就把小抄撕碎了,怎么还会出现这个场景?难道是,刘瑶瑶又自己做了一份。   苏浅浅一脸疑惑的望向刘瑶瑶望去,却发现对方的脸上同样不解和疑惑。   “柳先生,什么事?”聂文星见状,走进柳傲天问道。   “聂先生,你怎么看?”柳傲天打开了手中的小抄说道。   吴天宝和范大同原本担忧的脸,在看到小抄上的字迹时顿时变成了一脸疑惑,小抄不是自己的笔记,反倒是向苏浅浅的字迹。   苏浅浅看到小抄上自己的那一刻觉得自己的的心,咯噔一下。   “这笔迹……”聂文星看着小条上的字迹时,有些迟疑。   “柳先生,这像是苏浅浅的字迹?”同学中有人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所有的学生又重新回到了教室,为了谨慎起见,柳傲天将试卷至于桌上,仔细的核对笔迹。   “苏浅浅,你有什么话说,这小抄中的字迹,和你的一模一样。”柳傲天一脸沉重的开口说道。   “我没有作弊。” 苏浅浅不可置信的看着柳傲天。   “难道柳先生会冤枉你不成?”   “这么难堪的字迹,不用比对都知道是你的,全学院就属你的字最难看,就连路先生的字写的都比你好。”   “有胆子作弊,却没胆子承认吗?”   “听说学监停了你的零用钱,所以宁可作弊也要拿到这笔奖学金吗?”   “我听说啊,她在于同安学院比试中,最后的那首诗,不是她想出来的,是借用的别人的诗句。”   “我就说嘛,打字都不识几个的她,怎么可能赢得了褚流云。”   学生中响起了各种各样的声音。   “大家安静,现在事情还没有定论,大家要给苏浅浅一个解释的机会。” 聂文星有些看不下去了说道。   “有什么解释的,事情明摆着呢。”有学生说道。   苏浅浅听着同学们说的这些话,每一句都戳在痛处,她知道现在的自己是百口莫辩。   “每个人做人都是有原则的,做过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否认,但是我没做过的事情也绝对不会承认,我没有作弊,小抄不是我的。”苏浅浅有些激动的争辩道。   “凡是都讲证据,现在证据都摆在了你面前,你还说你没有作弊?”柳傲天一脸严肃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我真的没有。”苏浅浅有些气结的说道。   “柳先生说的没错,凡是都讲证据,弘文学院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的人,可不会包庇任何一个犯错的人。”聂文星有些纠结的说道。   “聂先生,你也不相信我吗?”苏浅浅有些苦涩的望着聂文星。   聂文星轻轻的避开了她的视线,他认真的看了苏浅浅的试卷,她这试卷的分数,和他知道的她的水平实在是相差太多,他真的很难不怀疑。   “你要聂先生怎么相信你,事实都摆在了眼前。”柳傲天看得出苏浅浅对聂文星的感情,于是忍不住的开口说道。   “什么事实?我明明就没做过小抄,怎么就是事实了。”苏浅浅态度坚决的说道。   “你当真没做过?”柳傲天见苏浅浅态度如此坚决,心中不禁也升起了一丝疑惑。   “柳先生,可否把试卷和小条让我自己比较看看?”苏浅浅见柳傲天有些动容,有些期待的开口说道。   柳傲天和聂文星有默契的对望了一样,然后点了点头。   苏浅浅仔细对照着自己的字迹和小抄。思绪回到了与刘瑶瑶捡到小抄的那天,自己听到的声响,难道是有人故意要陷害她?   “柳先生,这小抄不是我做的,我有证据。”苏浅浅反复仔细的对照了之后,一脸认真的看着聂文星   “什么证据?”柳傲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这小抄上用的墨,不是我们学生用的墨。”苏浅浅有些欣喜的说道。   聂文星和柳傲天同时拿起试卷和小抄认真的对比墨迹,然后对望一眼墨确实是不一样。   “这墨迹确实不一样,事还有待查证,你们先回去,事情查清之后自会给大家一个答复。”   “还有什么可查的,事情都明摆着了,难不成就因为苏浅浅是学监的亲情,两位先生要包庇她不成。”学生中有人抗议道。   “就是,就是。”附和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聂文星和柳傲天一时也有些为难,在做的学生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若是这徇私包庇的说法传了出去,那事情就更加不好收拾了。   “我相信苏浅浅。”慕容月的声音让那些附和之声,顿时全部没了声音。   “小月?”范大同一脸惊讶的看着慕容月。   “我和她在一个寝室,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努力学习,如果她真的做小抄是不可能不被我发现的。”慕容月一脸认真的说道。   “既然慕容月愿意为苏浅浅作证,大家也不要胡乱猜疑,这件事情学院会彻查此事的。”聂文星顺势做了总结性的发言说道。   虽然有慕容月的作证,和小条和试卷却有不符之处,可大家心中认定了苏浅浅作弊。   苏浅浅没想到慕容月会挺身而出,感动之余心中是更认定了她这个朋友。   她知道自己的这个作弊嫌疑一时半会是洗不清了,可是她真的想不出是谁要陷害自己,目的又是什么?   事情沸沸扬扬的过了几天,柳傲天找到了自己。   “苏浅浅,你可知上次茶园袭击你的人是什么人?”柳傲天神色凝重的看着苏浅浅问道。   “不知道,柳先生这么问,难道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吗?”苏浅浅一脸疑惑的说道。   “我仔细的寻找了写小抄的墨,这份小抄用的墨是秦朝烟磨,十分名贵,寻常人是买不起的。”柳傲天若有所思的说道。   “秦朝烟墨?”苏浅浅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整个人愣住了。   “你可是想到什么了?”柳傲天敏锐的捕捉到了苏浅浅的异样。   “没事,我现在又些头疼先回去了,如果我想起什么的话,会告诉柳先生的。”说完苏浅浅不看柳傲天的反应,快步离开。   柳傲天若有所思的看着苏浅浅的背影,刚才苏浅浅的反应让他进一步的确定了自己的推论。   而独自走在路上的苏浅浅,脑中不断秦朝烟墨四个字。她记得弘文学院就只有聂文星才用得起这个墨,难道这件事和聂文星有关吗?   正当苏浅浅一脸失落时,聂文星的声音蓦然的在她身后想起。   “浅浅……” 作者有话要说:     ☆、吐露心声   苏浅浅和聂文星两人一路无言,渐渐的又走到了来到了学院中湖边的凉亭。   “再往前走就是湖了,你还要往前走吗?”一直走在苏浅浅身后聂文星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聂先生特意来找我,可是有什么要问的?” 苏浅浅不得不停下了脚步背对着聂文星说道。   “你……还好吗?”聂文星的声音有些迟疑。   “不好,很不好。”苏浅浅转过身,满腹委屈的看向聂文星。   “我知道。”聂文星有些心疼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学院中本来很多人就对苏浅浅有成见,作弊的事情发生之后,更是不由分说的给她定了罪名,处处排挤和欺负她,大有不把她赶出学院誓不罢休之意。   “聂先生……”苏浅浅静静的看着聂文星半晌,然后有些犹豫的开口。   “想问什么便问吧。”聂文星轻叹了口气说道。   他听到了柳傲天和苏浅浅的对话,一路上望着苏浅浅有些落寞的背影,他便知道苏浅浅定是发现了什么。   “聂先生可还记得,上次也是在这里,你对我说,你相信我,也不会讨厌我。” 苏浅浅望着熟悉的景色一时觉得有些苦涩,   “我记得。”   “聂先生还说过,清者自清,让我做最真实的自己。”   “我也记得。”   “作为先生,聂先生却忘了教给我另外一句话。” 苏浅浅认真的看着聂文星的眼神说道。   “是什么?”聂文星神情复杂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聂文星微微一怔。   “女子入学,朝中本就出现了很多反对之声,又出现了女生作弊的情况,若借此来阻止圣上推行女子入学的政策,圣上就不得不退让是吗。”苏浅浅有些自嘲的说道。   “是谁告诉你这些的?”聂文星的眼眸蒙上了一丝凌厉的气息。   “从最早的图书馆路先生和柳先生被锁在屋子里,到后期的毒校服,再到前不久的茶园遇袭,哪一件不是针对女子入学的这一政策。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偏偏要给我按一个作弊的罪名?”苏浅浅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道。   “你还知道些什么?”聂文星神情严肃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小抄这件事,与聂先生无关对不对?” 苏浅浅有些期望的看着聂文星。   聂文星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随即嘴角的笑容蔓延出苦涩的味道。   “浅浅,退学吧。”聂文星犹豫了半晌,还是开口说道。   “聂先生,我不会退学的,我要继续留在弘文学院,我要洗刷我作弊的嫌疑。”苏浅浅试图掩饰起自己有些酸楚的情绪,一脸坚定的说道。   “你要如何洗刷作弊的嫌疑?大家不了解你,自然也看不到你的转变,况且那日同学们在课堂上说出的几件事,件件都可以证明你有充分作弊动机。你有没有做过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认定了你在考试中作弊。”聂文星一语道出了事实。   “你知道吗?考试当日,我被冤枉作弊,我有多害怕你会误会,又多害怕会让你失望,因为我刚入学院是就是在这个地方你让我只做好真实的自己便好。”   “我想要继续留在弘文学院,就是我现在最真实的想法。”苏浅一脸倔强的开口说道。   她想要继续追问聂文星小抄是否是他写的,可她又不敢追问,她害怕,害怕答案是肯定的。即便明知道聂文星不喜欢自己,却也贪恋他在与她假扮夫妻是给予她的关心和温柔,一想到陷害自己人的有可能是聂文星时,她的心还是会觉得很疼。   “浅浅……那日你落水之前到底看到了什么?”聂文星话锋一转问起了苏浅浅落水一事。   “我说了你会相信吗?”苏浅浅反问道。   苏浅浅,这时才发现好像自从茶园之行之后,聂文星一直叫的都是她的名字,不是苏浅浅,不是苏同学,也不是苏姑娘,这是不是代表自己在他的心中也是特别的存在。   聂文星没有回答,却将手中是折扇打开,置于身前轻摇,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半点波澜。   “我不记得了,落水之后忘记了好多事,我甚至都不知道回忆不起当时的状况,你一直对我落水的事情那么在意,难道说我落水并不是意外?”苏浅浅大胆的猜测到。   “你的这般聪明也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坏。”聂文星的这番话,算是默认了苏浅浅的说法。   “在孙家茶园那些人想要杀我,想必是定是因为我听到或者看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可偏偏我对之前事情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若是我能想起来就不会这么被动了。”苏浅浅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   “既然已经忘记了的事情,就不要在去想了,想不起来也许也是件好事。”聂文星若有所思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那是不是我想不起来,就可以不退学?”苏浅浅顺势说道。   “你……好像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执着。”聂文星有些犹豫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柳先生已经查处了小抄上的墨迹是用秦朝烟磨所写,以我的情况是买不起这么名贵的墨的,况且小抄上的内容与我所写的试卷内容并不相符,这些足以证明是有人故意诬陷我的。”苏浅浅继续说道。   “可是你也没有证据证明,你与作弊的事情无关。就算你躲过了这次,那下一次呢?”聂文星轻和折扇语气中有着淡淡的叹息。   “我不怕下一次的被陷害,我害怕的是,伤害我的人是你。” 苏浅浅觉得自己的心有些痛。   “让你退学是为了保护你。”聂文星上前一步满眼疼惜的看着她。   “你能保护我一时,却不能保护我一世。”苏浅浅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有些酸楚的说道。   聂文星一时无言以对。   “聂先生想问的若是问完了,可否让我一个人在这呆一会。”苏浅浅眼神一暗,转过身背对着聂文星说道。   聂文星想要上前的脚步僵在原地,他知道此刻最没有资格安慰她的人就是自己。   于是落寞的转过身,离开。   苏浅浅望着聂文星离开的背影,耳边响起了范大同和吴天宝在操场上对她说的话。   “苏浅浅,我劝你还是不要对聂先生抱怨任何的幻想了。”   “因为,聂文星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而且,聂先生还买了很名贵的琴送给她。”   不知不觉间,她的眼泪竟没出息的流了下来。   小抄这件事,聂文星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若真的是聂文星所写,她也并不怪他,因为他的身不由己,她懂。   只是她的理智在怎么告诉自己,感情还是会很受伤。她觉得自己的心很疼,真的很疼,疼的眼泪没有办法停下来。   原来不管自己多努力,还是没有办法走进聂文星的心。   聂文星未走出多远,苏浅浅受伤的眼神,让他无法释怀,于是快步折回亭中。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对她如此的放不下了。   当聂文星看着蜷缩在地上的苏浅浅时,心莫名的疼了一下,脚步也随之放轻的走到了她的面前。   “浅浅……”聂文星轻声的唤道。   苏浅浅抬起头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正对上那满眼疼惜的视线。   聂文星在看到她满眼泪痕的时候,心好像被什么揪了一下,很疼。   自从她落水之后,变化太大,也变得太过坚强。   坚强到那么多委屈和误解,她全部担了下来,未曾想任何人流露出她的脆弱;坚强到上一次茶园遇袭那么凶险,她也没掉一滴眼泪;坚强到他差一点就忘了,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女子,不该承受着与她年纪不相符的算计与伤害。   “浅浅,对不起……”说话间,聂文星情不自禁的将她拥入怀中,那么的小心翼翼。 作者有话要说:     ☆、下定决心   此刻的苏浅浅放下了所有的戒备和顾虑,把头埋在聂文星的胸前,忍不住的哭出声来,像是要哭掉自己所有的委屈。   聂文星只是静静的抱着她,却无法说出一句安慰的话。   苏浅浅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当她发泄完所有的情绪从聂文星怀中抬起头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我哭的样子是不是很丑?”苏浅浅停止了哭泣,一脸认真的看着聂文星问道。   “你哭了那么久,想问我的就是这个?”聂文星有些哭笑不得看着苏浅浅。   “恩。”苏浅浅用力的点了点头。   “不丑,一点都不丑。”聂文星嘴角忍不住的染上了淡淡的笑意说道。   “那就好,那我回宿舍了。”苏浅浅一时觉得有些尴尬的说道。   “我送你回去吧。”聂文星下意识的说道。   “不用了,若是让人看见了指不定有生出什么风波呢。”苏浅浅想了想拒绝道。   “你……”聂文星一副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谢谢你,我没有想到你会回来,既然你回来就说明,我在你心里并不是无关紧要的人,对我来说,这就够了,所以你无需道歉。”苏浅浅一副释然的语气说完,不看聂文星的反应转身跑开了。   聂文星站在亭中望着苏浅浅快速跑开的背影了,直到视线里已经完全看不见她的身影,仍然注视着她离开的方向,眼中写满了自责。   她刚才明明就哭的那么伤心,明明就知道这次的事情也与自己有关,明明就满腹委屈,可她还是没有怨自己,甚至不要他道歉,她知不知道,她越是这样,他对她就越觉得心疼。   刚刚她说,自己保护的了她一时,却不能保护她一世,可是自己竟然连这一时的安稳也无法给她,这一时的保护,他都没能做到。   其中考试的成绩很快的出来了,和慕容月约会的人依然是宋文文,苏浅浅因为作弊的嫌疑被取消了成绩,学校对她作出了择日补考的决定。   作弊风波看似平息了下来,可她知道,这场风波也许只是一个开始。   刘一守身为弘文学院的学监,虽然相信苏浅浅是无辜的却也不得不避嫌,但是为了宽解苏浅浅的情绪,刘一守决定把补考的日子定在与同安学院的蹴鞠比赛之后。   在刘瑶瑶与慕容月的领舞之位投票上,苏浅浅有些为难,于是投了弃权票。   当苏浅浅和刘瑶瑶逛街逛到一半,被一场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浇得躲在了街边门市的屋檐下时,发现不远处有人撑着雨伞款款的向她们走来。   “雨这么大,淋湿会感冒的,去哪,我送你。”吴天宝一脸深情款款的看着刘瑶瑶说道。   苏浅浅脑中蓦然的想起了这熟悉的画面,吴天宝还真是,为了慕容月居然连美男计都用上了。   “我说,吴天宝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说,瑶瑶你生命里最珍贵的一页,总是藏得最深,也许你从来都不知道,当所有人都注视慕容月的时候,你确实绽放在我心目中,唯一的花朵。”苏浅浅毫不客气的吐槽道。   吴天宝和刘瑶瑶均是一愣。   吴天宝愣住是因为,苏浅浅居然说出了他接下来要说的台词。   而刘瑶瑶则是由原本的一脸感动,变得一脸疑惑。   “你是不是还要说,瑶瑶我迷路了,请你告诉我,怎么才能走进你的心里。”苏浅浅不客气的继续吐槽道。   “苏浅浅你……”吴天宝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你吴天宝不是号称情圣吗,用这种满大街都听得到的情话来骗小姑娘,你就不能拿出点诚意来吗?”苏浅浅一脸无辜的说道。   “表姐,该不会是有人和你说过这样的情话吧。”刘瑶瑶原本一脸疑惑的表情,顿时变成了一脸八挂。   “怎么可能。”苏浅浅立马摇头否认。   “难不成,你是也对聂先生说过这样的话。”吴天宝一脸认真的看着她说道。   “你认为这些话能打动聂先生吗,这些话连我自己都打动不了。”苏浅浅白了吴天宝一眼说道。   “你刚才不是说要撑伞送我们吗,为了不辜负你的一片心意,不如就干脆的把伞借给我们好了。”说完苏浅浅不理会吴天宝的反应,躲过他手中的雨伞拉起刘瑶瑶就走。   反应过来的吴天宝,看着自己握着雨伞姿势却没了雨伞的手,顿时觉得头上乌鸦阵阵飞过,帮慕容月夺回领舞位置的第一步计划,宣告失败。   会弘文学院的路上,苏浅浅一边一边的告诫刘瑶瑶千万不要喜欢吴天宝,刘瑶瑶居然没反驳,苏浅浅有些意外的看着刘瑶瑶的反应,难不成她理解错了,现在的刘瑶瑶怎么看都不像之前剧中那般迷恋吴天宝。她突然想起了上次茶园事件时,元芳为保护刘瑶瑶受了伤,难不成,她现在就喜欢上了元芳。   不过苏浅浅还来不及八卦,刚回到学院就听到了宋文文训练受伤的事情。   当苏浅浅出于同学之谊有些放心不下的去医务室看望苏浅浅时,发现范大同和宋文文已经离开了。   苏浅浅和柳傲天礼貌的打了个招呼,转身欲走便被柳傲天叫住了。   “你好像并不想知道是谁做了小抄诬诬陷你作弊。”柳傲天一脸探究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也许是之前的我做了很多令大家讨厌的事情,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吧,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了。”苏浅浅没有直视柳傲天的目光说道。   “那么如果我帮你找出了陷害你的人,你打算怎么办?”柳傲天继续问道。   “一切都过去了,我是个很健忘的人,所以不愿意记得过去的事情。”苏浅浅一脸认真的看着柳傲天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对不对?”柳傲天的语气很是肯定。   “我不知道。”苏浅浅否认道。   “聂先生用的也是秦朝烟磨。”柳傲天毫不留情的说道。   苏浅浅的眼神顿时暗了下来。   “你果然知道的。校服事件你的反常表现,我有疑惑过,在加上这次的事情,你明知道事情与他有关,却选择包庇。”柳傲天神情严肃的说道。   苏浅浅一时无言以对。   “你难道不怕他再伤害你吗?”柳傲天有些不忍的问道。   “我知道他的身不由己。”苏浅浅觉得自己的心有些痛。   柳傲天神情复杂的看着苏浅浅片刻,然后忍不住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恰好走过此地,不由得停下脚步将苏浅浅和柳傲天的谈话全部听到的聂文星,听到这番话的时心里更加的自责,对她的心疼又加深了几分。   从今往后无论多难,我都不会在伤害你,聂文星下定了决心在心里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后山失踪   为了赢得这次的蹴鞠比赛,大家的很认真努力的练习准备着。   当苏浅浅练习完加油团的舞蹈,回到寝室发现自己的桌上竟有一张纸条:“酉时后山,有要事相告,不见不散。”   这……这像是聂文星的字迹?苏浅浅一脸疑惑的看着桌上的纸条。   她不相信聂文星会无缘无故的留下纸条约她,于是满心疑惑的准备去找聂文星问清楚,却被告知聂文星去了后山,虽然满心疑虑却也往后山赶了过去。   苏浅浅沿着一条小路一直走,走着走着居然听见了范大同的声音。苏浅浅有些好奇的走过去,看到的正是范大同训练宋文文的场景,还有站在一旁的柳傲天。   “你怎么来了?”柳傲天有些意外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今天加油团联系结束的比较早,我就没事随便走走,没耽误你们训练吧。”苏浅浅停顿了一下说道。   “没有,那你继续散步吧,宋文文我们继续训练。”范大同一门心思的说道。   “那个,柳先生你看见聂先生了吗?”苏浅浅犹豫了一下,小声的对柳傲天说道。   “我们一下午一直在这里训练,并没有见到聂先生,难不成你是来找聂先生的?”柳傲天有些疑惑的看着苏浅浅问道。   苏浅浅点了点头。   “是谁告诉你聂先生来后山的?”柳傲天警惕的问道。   “我问过学院里的学生了,他们说聂先生来后山了。”苏浅浅老实的回答道。   “你为什么找聂先生?”柳傲天隐约的察觉到了些不对。   “我在寝室的桌子上发现了这个。”苏浅浅犹豫了一下,然后把收到的纸条交给了柳傲天。   若是聂文星真的有话对她说,完全没有必要用这么麻烦的方式,既然她在这遇见了柳傲天,若是能和柳傲天一起等到酉时,就再好不过了。   “你既然选择把这件事告诉我,也是察觉到了事情的蹊跷了吗?”柳傲天一脸探究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我又不会武功,万一遇到什么事情,有柳先生在身边多少保险些。”   柳傲天失笑的摇了摇头,这丫头的心思还真是细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雨也越下越大。   宋文文和范大同依然坚持训练,直到宋文文累到,还依然坚持。虽然她平时和宋文文的交集并不是太多,可是看着她这么瘦弱的一个女孩子,这么辛苦,苏浅浅看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她的脑海中想起了,宋文文身份被揭穿时候的场景。如果,如果聂文星不是为了救路云霏而出卖了宋文文,那宋文文是不是可以就这样安然的待到毕业,弘文学院是不是也不会关门。   “苏浅浅,你干嘛一直盯着宋文文看?”几个人在山洞里躲雨,范大同看着一直盯着宋文文的苏浅浅说道。   “怎么,我看宋文文你吃醋了?”苏浅浅不禁脱口说道。   “谁吃醋了。”范大同赶紧否认道。   苏浅浅看着范大同一脸紧张的反应,噗嗤一笑,没忍住的笑了出声来。   “现在外面的情况越来越糟,我们刚才来的路上,到处都是土石崩塌。下山的路不知道断了没有,我们尽快休息一下然后趁早下山吧。”柳傲天从山洞外回来,有些担心的看着宋文文的状况说道。   “我走不动了,你们先走吧。”苏浅浅没有力气的说道。   “我怎么可能扔下你呢。”范大同执拗的说道。   “下山去找人帮忙,范大同你照顾好宋文文和苏浅浅。”柳傲天出声打断了范大同和宋文文的争执。   “柳先生小心些。”苏浅浅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现在已经过了酉时了,约自己来的人,没有出现,聂文星也没有出现,不知怎么的苏浅浅没由来的生出了些许的不安,总觉好像有人在监视着自己。   虽然这一次刘瑶瑶没有被吴天宝的美男计所迷惑,可是还是受了伤,无法在继续担任加油团团长一职。   “你的脚只是扭伤,没有什么大碍,不过待会还是找柳先生在帮你看看稳妥一些,这两天你需要好好休息。”聂文星简单的给刘瑶瑶处理了一下伤口说道。   “柳先生和范大同还有宋文文去后山训练了。”把刘瑶瑶送到医务室的元芳说道。   “我在回来的路上,听砍柴的樵夫跟我说,后山这两天泥土松动,要是下雨的话会导致山崩的。”聂文星听完元芳的话,满脸担忧的说道。   “惨了,那他们一定会有危险的。”元芳忍不住的惊呼道。   “元芳你去召集大家,我去向学监禀报这件事,对了苏浅浅在什么地方,我去找她来照顾刘瑶瑶,”聂文星思量了一会神情严肃的说道。   “我表姐下午的时候就去后山找你了,难道她没和聂先生一起回来吗?”刘瑶瑶有些诧异的说道。   “什么,她去后山找我了?”聂文星一脸错愕的说道。   “恩。”刘瑶瑶用力的点了点头。   “对啊,我也看见了。”元芳也附和着说道。   聂文星的心中一惊,下午的时候,墨瞳带着大人的命令约他在后山见面,可见了面却没有带来任何大人的指令,只是询问了些他的近况。他原本并未放在心上,可是若是于苏浅浅去后山寻他的事情联系起来,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聂文星和一行学生焦急的在山上寻找柳傲天,宋文文,范大同,还有苏浅浅。   当聂文星找到山洞时,发现范大同和宋文文都晕倒在了地上,并未见苏浅浅的踪影。   “柳先生,苏浅浅呢?”这是聂文星见到柳傲天的第一句话。   “她不是和范大同还有宋文文在一起吗。”柳傲天心中一惊,反问道。   “我们找到山洞的时候只看见了范大同和宋文文并没有看见苏浅浅啊?”吴天宝率先出声说道。   这句话让柳傲天和聂文星同时一惊。   “你们大家和路先生先回去,我和聂先生留下来继续找苏浅浅。”柳傲天说完,便和聂文星率先离开。   “聂先生……”走了一段路之后,柳傲天开口叫住了聂文星说道。   “柳先生可是发现了苏浅浅的下落?”聂文星停下了脚步,一脸认真的问道。   “苏浅浅她可能是被人带走的。”柳傲天很直接的开口说道。   “柳先生怎么知道?”其实这个可能性,聂文星也猜到了。   柳傲天若有所思的看着聂文星,然后拿出了苏浅浅交给自己的纸条。   聂文星接过一看,这字迹分明是模仿自己的,原本就凌厉的眼眸中,竟闪过一丝狠绝。   “我想也许聂先生猜的到,带走苏浅浅的人。”柳傲天开门见山的说道。   聂文星神情自若的看着柳傲天,他不管柳傲天是已经知道了他是旧朝势力安插在弘文学院的人,还是在试探他,此刻他都没有心思再在他面前隐藏下去了。   聂文星紧紧的攥住手中的纸条,然后当着柳傲天的面施展轻功,飞身离去。   现在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找到苏浅浅更重要的事情。   长安,公孙府。   “苏浅浅人呢?”聂文星的脸上再也维持不住往日的温和说道。   “你这么急匆匆的赶回来就是问我,那个女学生的下落。”公孙毅依旧专注的在白色的宣纸上写着,头也不抬的说道。   “弘文学院的学生都知道苏浅浅是去后山找我才失踪的,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我也定脱不了关系。”聂文星努力克制住自己担忧的情绪说道。   “没想到你这么沉不住气了,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公孙毅缓缓的放下笔,皱了皱眉头说道。   “大人……”聂文星有些不解的看着公孙毅说道。   “区区一个黄毛丫头,也值得我派人处理吗?”公孙毅一脸不屑的说道。   “苏浅浅确实不大人派人抓的。”墨瞳也忍不住的开口说道。   聂文星闻言一愣。   “你要是真有本事,就把她找出来,而不是跑到我这里要人,以显示你的无能。”公孙毅冷冷的说道。   “大人的教诲,文星记下了。”说完,聂文星向公孙毅行了个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相信墨瞳不会对他撒谎,但墨瞳约他去后山,绝对是故意为之,公孙毅与此事绝对觉脱不了关系。   月色微凉。   被绑走的苏浅浅,缓缓的睁开眼睛,努力的动了动,却发现自己双手被反绑在背后。   “苏浅浅,你终于醒了。”黑暗中,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日了苏浅浅的耳中。   苏浅浅透过月亮的光亮,望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你是……褚流云?”苏浅浅有些不确定的开问道。   “原本是打算英雄救美的,没想到居然变得这么狼狈。”同样被绑住的褚流云的语气有些自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浅浅有些头疼的问道。   她记得自己明明就在后山,后来突然被人打晕了,再醒来就别抓了起来。   如果是公孙毅派人抓他,说得过去,可是为什么褚流云也在这里?   “我还想问你呢,你是怎么得罪的徐大人?”褚流云一副不解的语气说道。   “徐大人?”苏浅浅一脸意外的说道。   “不错。”   苏浅浅整个人,凌乱了。   这不是犀利仁师的世界吗?一直要害她的人不是公孙毅吗?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徐大人是怎么回事?   重点是,如果是公孙毅派人抓的自己,她好歹还能指望聂文星救自己。   现在抓她的人换成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徐大人,她要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盘根错节   “你该不去连自己得罪的是谁都不知道吧?” 褚流云见苏浅浅是真的疑惑,于是开口问道。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呢?”苏浅浅对眼前的这个状况完全是一头雾水。   “徐大人是原眉州刺史徐敬业的弟弟,徐敬猷。”褚流云一副好像的语气对苏浅浅说道。   “徐敬业,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啊。”苏浅浅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   “今天我本来是作为同安学院的代表去弘文学院商讨蹴鞠比赛最终场地的事情的,却在无意中得知你们在学校的后山,在为比赛做特别训练,原本是好奇的去看看,却没想到赶上了大雨,谁想到还没等雨停下山,就看见你被人绑住扛在肩上,原本打算救你的,没想到自己也被抓了起来。”褚流云径自说道。   “你来弘文学院的事情我怎么没听说?”苏浅浅有些诧异的问道。   “哦,没想到你对我的消息还挺在意的吗?”褚流云一副了然的语气说道。   苏浅浅知道褚流云一定是又会错意了,此刻她可没有心思解释。   “你会武功吗?”苏浅浅很是认真的问道。   “当然,若是不会武功,面对那些凶神恶煞的蒙面黑衣人,我怎么会去英雄救美。”   “你怎么知道那些蒙面黑衣人就是那个什么徐大人派来的?”   “我在与他们打斗中扯下了他们蒙着面的面巾,其中的一个人就是徐大人部下,我表明身份让他们放了你,谁知道他们竟假意答应,然后暗算与我。”褚流云有些郁闷的说道。   “我们若是凑到一起把对方的绳子解开,逃走的几率有多大。”苏浅浅弱弱的开口问道。   “你以为我是怎么被暗算的,我中了他们的软骨散,现在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根本使不出武功,不过你放心,他们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是不敢把我们怎么养的。”褚流云安抚着苏浅浅的情绪说道。   苏浅浅没有答话,他们不敢把褚流云怎么样她信,可是自己就不好说了,毕竟这不是第一次有人要杀自己了。   苏浅浅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凑到褚流云的身边,在这种情况下,好歹身边还有个相对熟悉的人,这样她的害怕稍微少了那么一点点。   褚流云借着月光,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仔细的看着苏浅浅。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褚流云浅笑倾吐到。   “你还有心情念诗?”苏浅浅一脸纠结的看着褚流云问道。   褚流云轻笑,刚才的的脑海中竟闪过,苏浅浅穿着大红嫁衣出嫁的样子。   “你的心态也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吗,从醒过来到现在可是连一滴眼泪都没掉呢。”褚流云有些陶侃的说道。   “听你的口气,好像很想看见我哭的样子。”苏浅浅回应道。   “上次你说,与我比试最后的那首诗,你说是借用来的,写那首诗的是什么人,难道是你喜欢的人?” 褚流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转移了话题说道。   “他是一个很有名望的修行之人,在我的家乡很多人都喜欢他,尊敬他。”苏浅浅想了想说道。   是啊,家乡,自己生活了二十几年的世界,她现在也只能成为家乡了。   “那你心中的那位世无双的公子,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褚流云有些试探性的问道。   “温润如玉,有些腹黑,也让人忍不住的心疼。”苏浅浅有些黯然的说道。   也不知道聂文星现在在干什么,他会不会找她,会不会为了她有那么一点点的担心和紧张。   “莫非你真的喜欢聂先生?”褚流云有些不确定问道。   “怎么,你觉得聂先生腹黑?”苏浅浅轻笑着问道。   “果然是聂先生。”褚流云叹了口气说道。   想不到他有钱有势,有名望,身为长安第一高富帅,居然比不过一个教书先生。   “你为什么这么说?”苏浅浅记得自己明明就没有承认啊。   “若是你不喜欢聂先生,不是马上就会否认的吗?”   苏浅浅顿时有些囧,自己的心思就那么容易被猜透吗?   苏浅浅刚想在说什么,就看见褚流云给了她一个噤声的眼色。   这时,苏浅浅听见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徐大人,您来了。”   “恩,他们可还昏迷着?” 徐敬猷说道。   “是的,大人属下刚刚才确认过。”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怎么把褚大人家的公子也抓来了?” 徐敬猷的语气听起来很生气。   “大人息怒,属下原本是打算趁此机会将那个女学生仍下悬崖的,这样就算是调查起来,也只能是失足处理,可谁知褚大人家的公子,突然出现,在交手时认出了属下,属下没办法之法把两个人都带了回来。”   “把他们给我看好了,我去找大人商议此事。”   “是,大人。”   苏浅浅和褚流云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方才松了口气。   他原以为是苏浅浅无意中得罪了徐敬猷,对方只是想把她抓了教训一下而已,没想到居然如此算计的想要杀她。苏浅浅好歹是刘学监的亲戚,一旦事情除了披露,定会生出很大的风波。   如果不是大事,徐敬猷是不会冒这么大的险。   “苏浅浅,你到底做了什么,他们要杀你?”褚流云神情严肃的开口说道。   “我也想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苏浅浅颇为无奈的说道。   褚流云暗自思量起事情的严重性,和苏浅浅努力的解开了对方帮助手腕的绳子,以便寻找逃跑的机会。   只绳子刚被解开,门就被打开了,然后是火把的光亮让褚流云和苏浅浅一时有些不适应。   “来人把褚公子安然无恙的送回长安城。” 徐敬猷对手下命令道。   “我要带她一起走。“褚流云下意识的挡在了苏浅浅的身前说道。   “褚公子,今日的事情多有得罪,回到府中之后褚大人自会向公子解释。” 徐敬猷对手下使了个眼神说道。   “你们竟敢对我如此无礼。”褚流云看着架住自己的两个大汉瞪着徐敬猷说道。   “送褚公子。” 徐敬猷冷冷的说道。   “苏浅浅,你们若是敢伤害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苏浅浅看着挣扎被带走的褚流云,觉得脊背阵阵发凉,其中一个黑衣人,手中的刀狠狠的向自己回来,却被徐敬猷制止了。   “小丫头,既然今日把你抓到了这,那么在你死之前我就问问你,那日在湖边事情,你可曾对别人说起过?” 徐敬猷冷冷的盯着苏浅浅问道。   苏浅浅紧张的看着眼前的人,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回答。   褚流云已经被送走了,这些人这一次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那日自己定是听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若是回答了没说过,估计下一秒就会被灭口。   “小丫头嘴还挺硬。” 徐敬猷见苏浅浅不回答对手下使了一个眼色说道。   苏浅浅知觉眼前一道白光闪过,然后左臂传来了撕裂般的疼痛,刀伤的鲜血,温热的低落到地上。   苏浅浅疼的眉头全都皱在了一起。   “啊——”   之后又是一刀,这一刀伤在她的腿上。   “你若是不老实说,下一刀就划在你的脸上。” 徐敬猷继续恐吓的说道。   苏浅浅紧紧的捂住左臂的伤口,然后紧紧的咬住双唇忍住疼痛,心里的恐惧越来越放大,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她这辈子加上上辈子都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她不是以前的苏浅浅,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遇到这种事?   脑海中闪现过聂文星的脸,她好像没次绝望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都是他。   只是这一次,聂文星,你会来救我吗?苏浅浅的心里响起这样的一个声音。   “大人,这小丫头好像吓晕过去了。” 砍伤苏浅浅的那个侍卫看苏浅浅半天没动说道。   “先留着她,等她醒了一定要问清楚,若是她真的对别人透露了此事,一定要查出那人是谁一并除掉。起事之日在即,我们绝对不能出半点的差错。” 徐敬猷冷冷的对手下下了命令道。   聂文星从公孙府出来,努力的在脑中寻找被遗忘的线索。他的脑海中蓦然的想起,那日在客栈中所见的官服。   这次劫走苏浅浅的,和上次在茶园袭击他们的一定就是一伙人,如果他查到了那那些官差是谁的手下,就一定能找到苏浅浅的下落。   当聂文星骑着马,风尘仆仆的又回到了之前与苏浅浅借宿的那家客栈时,老板娘一脸不友善的看着他。   “这位公子,你这深更半夜的,弄出这么大的声响,难不成是想砸了我这客栈不成。”老板娘愠怒的说道。   “实在是事情紧急,还请老板娘见谅。”聂文星满脸的焦急。   “看你真着急的样子,难不成是你的小妻子负气出走了?”   “你可知道上次来客栈查找匪徒下落的那些官差是何人管辖?”聂文星没有回答老板娘,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难不成真的被我说中了,你要去报官寻人?”   “对,还请告知在下。”聂文星顺势说道。   “他们好像是徐敬猷,徐大人的部下。”老板娘想了想说道。   “多谢。”闻言,聂文星快速上马,驰骋而去。   不明所以的老板娘,一脸疑惑的看着聂文星远去的背影,是她的错觉吗,她怎么觉得他和上次给人斯斯文文的印象有很大的出入。   当聂文星还未赶到徐敬猷府衙的时候,他敏锐的发现了一辆马车的异样。   聂文身手敏捷的打晕了车费,和守在跟前的人,打开车门。   “聂先生——”   “褚流云?”   “聂先生快去救苏浅浅——”褚流云一脸焦急的说道。   “她在那?”聂文星来不及多问褚流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语气焦急的问道。   “城西十里。” 作者有话要说:     ☆、害怕失去   东方泛起了鱼肚似的淡白色,渐渐光亮起来。   当聂文星找到褚流云所说的地方时,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   地上一大滩已经干涩的血迹,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的明显。   这抹刺眼的红色,让他的全身的凉意从头上凉到脚底。   难道……他来晚了吗?   他愤怒的一拳打在门板上,手被打破的门板划伤,鲜血留了下来,可他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他的眼前此刻浮现的都是,苏浅浅的音容笑貌,她的明媚,倔强,委屈,和纯粹。   他从来没这么恨过自己,他也从没有如此的懊悔。   他错了,他错误的以为,他可以护她周全;他错误以为只要她不威胁到任何人,就可以过得安稳;他错误的以为,自己可以放下对她的感情,站在远处看着她幸福。   可是此刻他真真切切的明白了,苏浅浅对自己的重要性。   这段时间以来,他早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习惯了她对自己的好,习惯了她在自己耳边滔滔不绝的说起自己的观点,甚至习惯了她于自己相处时,空气的气息。   她对自己的维护,她对自己的信任,还有她对自己的真心,他一直都知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脑海中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她的眉和眼;他的目光总是忍不住的在人群中寻找她的身影;他总是想有意无意的逗逗她,让她放下所有的伪装。   她开心,快乐,受伤,委屈,自己的心会随之她的喜怒哀乐,而欢喜和心痛。   当褚流云表明了要追求苏浅浅时,他承认自己吃醋了,却同时也升起了担忧。   褚流云的出现居然让他有了莫名的危机感,他自私的接受着苏浅浅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却从未对她表露过自己的心意,就连她起自己是否喜欢路云霏,他都没有直接回答。   他突然害怕苏浅浅不喜欢自己了,所以当他看见苏浅浅因为褚流云的话而犹豫要不要收下褚流云送她的琴时,他抢先开口替她拒绝。   当他听见苏浅浅明确的拒绝褚流云时,觉得自己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却还是忍不住的开口却认。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在乎的是一个人的真心。”她的一字一句都打在了他的心上。   那时他便已知,她对自己的真心和情谊,或许比自己知道的还要多。   那一刻,他的心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他知道自己望着她的眼睛定是都染上了笑意。   如果不是刘二妹的声音,刚好在那时响起,或许,自己会忍不住的回应她的感情,表明自己的真心。   可是即使他的感情如此浓烈,理智却一直提醒着他,自己与她之间的距离。   那日他回公孙府看到了大人书桌前同样的秦朝烟磨。   便猜到了小抄之事,很有可能是墨瞳所写。   墨瞳和他都是公孙毅亲手培养的,若是墨瞳要模仿一个人的笔迹,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后来,他询问了墨瞳。   墨瞳告诉自己,那日她躲在弘文学院的暗处,是大人派她监视苏浅浅的动向。   她把看到了苏浅浅捡到了小抄,撕掉的场景,如实的禀报了大人。   于是大人授意墨瞳模仿苏浅浅的字迹写的,意在用作弊事件打击圣上女子入学的政策。   而苏浅浅刚好是最合适的人选。   因为学院的同学都知道,她在来弘文学院之前,大字不识几个,也因为之前让苏浅浅滚出弘文学院的风波,更因为她对公孙毅来说是不放心的存在。   他清楚的记得,那日苏浅浅在湖边,满脸委屈的问自己,小抄是不是自己做的。   他故意没有否认。   他的人生,早在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别安排好了。苏浅浅是他这一生唯一喜欢上的女子,他想要珍惜她呵护她,却也是如此的害怕不能给她幸福。   他以为她会因此怨自己,疏远自己,这样自己就有足够的理由,来说服自己应该看着她去寻找幸福。   可是,他没想到,就算她明知道伤害她的人是自己,却也不曾对他抱怨半句。   她竟是是如此的倔强。   当得知苏浅浅出事时,他已无心在顾忌其他,也不怕柳傲天知道他会武功,不怕自己的身份暴露,他唯一怕的就是再也见不到她。   寻找苏浅浅的这一路,他把自己骂了千遍万遍,他恨自己将她推离自己的身边,他恨自己,没能好好的保护她,恨自己错的那么离谱,若是苏浅浅真的发生了什么不测,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一想到,这辈子也许就再也见不到苏浅浅,他觉得自己的心疼的像样窒息一样。   若是……若是她还活着,若是他还能再见见到她,他一定会告诉他,这一次他定会保护她一世。   蓦然间,他发现了门板上稍微较小的血手印,他仔细的查看,血迹还没有完全干掉,手手印的大小刚好是女子的手印。   这一发现让聂文星的眼神瞬间的燃起了希望。   他仔细的寻找地上的血迹,虽然只是很浅很小的血滴,他还是发现了。   这很浅很小的血滴,一直沿着一个方向滴在地上。   聂文星顾不上一夜的奔波,身体的疲惫,使出轻功沿着血迹的方向寻去。   即将天明之际,守门的人进来查看苏浅浅的状况,却不知道苏浅浅已先一步躲在门后,趁其不备逃了出去,她没有忘记自己逃命轻功的事情,所以即便腿上已经结疤的伤口有裂口,她还是要拼命的跑。   她知道自己不跑,就必死无疑,跑了至少还有那么一丝的希望。   苏浅浅不知道自己跑出了多远,只知道跑到了山坡,自己筋疲力尽不得不停下来时,那几个守卫已经追上了自己。   “没想到这丫头居然会轻功,是要把她抓回去交给大人审问,还是直接杀了她?”   “大人还有事要我,先带回去。不过既然她这么能跑,就先挑了她的脚筋,看她还怎么跑。”其中领头的那个人说道。   “是。”   苏浅浅一脸惊恐的看着举刀向自己走来的人,身体不由自主的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那人举刀而下的那一瞬,苏浅浅害怕的又退了一步,整个人径直的滚下了山坡。   “这……”那人显然也没想到苏浅浅会掉下去,而且还是掉在了半山坡上。   “这丫头还真是麻烦,刚下完雨,山坡泥土松动,谁敢去救她,万一弄不好,我们的命都得搭上。”他们中领头的那个人说道。   “若是大人知道我们连一个小丫头都看不住,我们的可就惨了……”他们之中又有人说道。   “直接杀了她,若是大人问起,就说她已经招了,没有对任何人透露过此事。”领头的人沉思了片刻说道。   “是。”   身上的伤,加上从那么高的地方,狠狠的摔的这一下,苏浅浅的已经已经开始涣散了。   耳中传来了领头的那个人下的杀令,苏浅浅却已经忘记了该有的恐惧。   她想起初来这里时,勾魂使者对自己说过的话。   “从此刻起这世界上有两个你,一个你安稳的回到了现实世界正常的生活,而现在的你将生活在这个世界。”   “这里虽然是犀利仁师的世界,可所有的事情都是真实发生的,是和你之前所生活的世界平行的世界。”   这一次自己若是死了,将再也无法新生了吧。   只是,自己来到这里是因为勾魂使者的失误,也是因为聂文星,临死之前没能看见聂文星最后一面,还真的觉得遗憾呢。   “聂文星……”苏浅浅绝望的闭上眼睛,然后情不自禁的唤出了他的名字。   良久,苏浅浅恍惚到的感觉到了那熟悉的怀抱和气息。好像有人抱起了自己,她挣扎的动了动,手中传来了阵阵的热度。   她努力睁开眼,映入眼眸的是,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   只是,他的脸上已没有了她所熟悉的温文尔雅和淡定从容,取代而至的是焦急担忧和心疼害怕的情绪。   “对不起,我来晚了。”聂文星紧紧的抱住苏浅浅心痛的说道。   “能见到你,真好。”苏浅浅气若游丝的说道。   “浅浅,你先休息一会,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说完,聂文星毫不迟疑的抱起她,飞身而去。   苏浅浅依偎在聂文星的怀中,嘴角的笑容满眼开来,她努力的看着眼前的聂文星,不敢闭上眼,像是要把他的脸牢牢的映在心里。   她害怕,害怕也许她此刻闭上了眼睛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聂文星,若是我的生命真的就这样结束了,你一定要忘了我,你一直都是一个很好,也很负责人的先生,所以也不要因为我的事情自责。”苏浅浅的声音很轻,轻的细微,可聂文星还是听的真切。   “聂文星,你一定要幸福,这是我最后的愿望。”   “浅浅,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聂文星不容置疑的说道。   可是他却没能听见苏浅浅回答的声音。   “浅浅,你醒醒……”聂文星紧张慌乱的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颊。   苏浅浅没有反应,下一秒聂文星抱起了苏浅浅找,上了马背,绝尘而去。   苏浅浅,若是你不能醒过来,我是绝对不会答应你的愿望的。   没有了你,我怎么能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表明心意   苏浅浅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她看见了在现实世界生活着的自己。   她承欢在父母的膝下,为了心中的梦想努力打拼,笑容依旧明媚,和朋友之间的友情也更加的深厚,只是她的身边多了一个自己不熟悉的男子,他的眉眼竟像极了聂文星,她依偎在他的身旁,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见到了此情此景她终于释然,对从前生活的世界的牵挂也得以放下。   梦境一转,她又看见了生活在这个世界的自己,确切的说是之前的苏浅浅。   她看到她小小年纪无依无靠时,刘一守和其夫人将她接到家中,呵护关爱的画面。   她看到自己和刘瑶瑶,一同读书识字,自己偷懒做女红的样子。   她还看到,刘一守夫妇把她当成亲生女儿,过年剪纸守岁的温馨画面。   着幸福的画面那么真实,有那么温馨。   她还来不及沉醉在梦境的幸福中,她又来到了另一个梦境。   夏日的傍晚,残阳如血,晚霞似火,树林、湖水、都镀上了柔和的金色。湖水上飘荡着薄雾似的水气,她竟在城外的树林里迷了路。   月光微冷。   一行黑衣人,和好几辆马车在这安静的林中,显得格外唐突。   黑衣人中有两个人,她认得,一个是墨瞳,而另一个就是派人绑架她的徐敬猷。   “这十箱的黄金,我已经按大人的吩咐,交到你的手中。大人让我带话给你,不要让大人失望。”墨瞳对徐敬猷公式化的说道。   “姑娘,请转告大人,静候佳音即可。” 徐敬猷对墨瞳竟没有一丝的怠慢之意。   “大人要知道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墨瞳的声音依旧冷冷的。   “我等以匡复庐陵王为旗号,号召各地的有识之士,相信再过不久兵力便可扩充到10万余人。”   “徐大人口中的不久,是多久?要知道,扬州那边的动静若是闹的太大,就算是大人也瞒不了太久。”墨瞳的语气中竟有一丝提醒的意味。   “还请转告大人,最迟年底,便可在扬州起事。” 徐敬猷一副很有信息的样子答道。   “我定转告大人。”墨瞳说道。   她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嘴,怕自己发出声音。   庐陵王(唐中宗李显被废后封为庐陵王),徐敬业,扬州,起事,若是她没记错的话,他们策划的这场起事,应该就是武则天统治时期历史上的扬州叛乱。   他们这是在策划谋反。   她没想到政治争斗的密谋会被她撞见,她想要快点离开是非之处的她,却在逃离的时候踩到了树枝发出了声响,也让墨瞳注意到了她。   她拼命的跑,墨瞳却很快的就追上了她,然后她看见墨瞳手中的剑向她飞了过来,再然后她看见了聂文星,他用手中的折扇打偏了剑柄,可自己却脚下一滑,落入了湖中。   再然后,她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她想要努力的走出黑暗,却寻不到一丝的光亮,这时她仿佛听见了有人呼喊着自己的名字。   “浅浅……”   “苏浅浅……”   “你不要睡那么久,你快一点醒过来好不好……”   “你记得曾经答应过我的三件事情吗,我要求你的第二件事就是快点醒过来,一定要平安无事。”   “答应我的事情,你若是做不到,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苏浅浅觉得呼唤声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近,这无尽的黑暗仿佛也出现了光亮。   她挣扎着睁开眼睛,映入眼眸的是他的面容。   “聂文星?”刚才的梦境太过真切,让她已经分不清,这是不是梦境。   “你醒过来真的是太好了。”聂文星疲惫担忧的面容,终于荡开了一抹笑容。   “我……没死?”   “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   苏浅浅眨眨眼睛有些疑惑的看着聂文星,这句话她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对了,她想起来了,步步惊心中,四爷也曾对若曦说过同样的话。   “刚才是你一直在我耳边说话吗?”苏浅浅想起了自己在梦境听到的呼喊声开口问道。   “我怕你贪睡,所以想要叫醒你。”聂文星望着她的眼神竟是那么的温柔。   “我们这是在哪?”苏浅浅给了聂文星一个安心的笑容,看着有些熟悉的屋子开口问道。   “是之前我们借宿的那家客栈。”聂文星解答到。   她还以为他会带她回弘文学院呢,没想到又来到了这家客栈,看起来他们和这个地方还真是有缘呢。   “你伤的很严重,需要静养,等你的身体状况好一点之后,我就带你回长安。”聂文星看出了她的疑惑,继续说道。   “好。”只要聂文星在她的身边,她就会很安心。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聂文星起身去开门,老板娘笑意盈盈的端着一碗要走了进来。   “你可终于醒了。”老板娘看见醒过来的苏浅浅一愣,然后笑着说道。   苏浅浅对老板娘礼貌的笑了笑。   “既然,你醒了看来这药就不用你相公喂你了。”老板娘笑的一脸暧昧的看着她和聂文星。   苏浅浅看着老板娘的笑容,隐约有着不太好的预感。   “你是不知道,今天早上你相公抱着你浑身是血的来到我这客栈时,那吓人的样子。”老板娘想起了,聂文星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不由得有些后怕。   老板娘清楚的记得,那是他的脸,像极了来自地狱的使者。   “你没看见,大夫说你失血过多,有从高处摔落,不一定就不救活时,他那一脸要杀人的样子。”老板娘继续说道。   苏浅浅半信半疑的看着聂文星,却发现对方也在看她。   “你昏迷不醒,药也咽不下去,多亏了你相公给你嘴对嘴的把药喂了下去,上一次他受伤,是你不顾性命的为他吸毒,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还真是让人感动呢。”   “我呀,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老板娘退出了房间,还不忘细心的把门带上。   “你……”苏浅浅被老板娘口中聂文星给她嘴对嘴喂药的事情,惊得一时说不出的话来。   “来先把药喝了。”聂文星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然后从容的拿起要碗做到她的床边,细心的吹凉勺子里的药,然后喂到她的嘴边。   苏浅浅见状,把想问的话全都咽回了肚子叫,配合的和着他喂过来的药。   “咳、咳……太苦了。”苏浅浅喝下一勺,然后忍不住的马上吐了出来。   “良药苦口。”聂文星放下手中的药碗,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   “我不想喝。”苏浅浅可怜巴巴的看着聂文星,她从小最怕的就是打针吃药。   “前日淋了大雨,本就染上了风寒,后来又受了刀伤失血过多,还摔下了山坡,好不容易才把这条命捡回来,你怎么可以不吃药。”聂文星轻哄着她说道。   苏浅浅犹豫了片刻,咬了咬牙,拿起放在一旁的药碗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喝了下去。   “咳、咳、咳……”苏浅浅放下碗,紧紧的皱着眉头。   “喝了药才会好的快些。”聂文星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不用喝药的人,才不会知道喝药的痛苦。”苏浅浅觉得药的苦味还未散去,不经大脑的说道。   说完她就后悔了,她明显的感觉到聂文星轻拍着她后背的手一顿。又想起了老板娘刚才说的话,一时尴尬的不敢看聂文星。   “这么苦的药,我可是陪着你一起喝了呢。”聂文星收回手,有些戏谑的说道。   “聂先生的救命之恩,我不会忘的。”苏浅浅没想到聂文星,会直接说出来,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聂先生?”聂文星挑眉,明显对她的这个称呼很有异议。   “对,聂先生,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是你的学生,为了救我才这么做的,没有其他的意思,也不会以此为由赖上你的。”苏浅浅怕聂文星误会,有些苦涩的解释道。   “你就是这么想的?”聂文星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望着苏浅浅的眼神却闪过危险的气息。   “恩。”苏浅浅有些勉强的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聂文星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不是吗,还买了很名贵的琴送给了对方不是吗,自己有让他觉得困扰了吧。   “可我并不是这么想的。”聂文星嘴角竟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苏浅浅闻言,疑惑的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他的眼睛里闪着灼灼的情意。   猝不及防间,他冰凉的唇毫无预兆的贴到了她的唇上,柔软的唇轻轻地印上她的唇上,试探的轻触,温柔的摩挲,辗转流连,轻柔吮吸,那么的小心翼翼。   苏浅浅瞬间僵住,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异样的酥麻瞬间蔓延而至。   他,居然吻了她。   “这才是,我的心意。”聂文星恋恋不舍的离开她的薄唇,满眼柔情的望着她说道。   “你……真的是聂文星吗?”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的苏浅浅,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问道。   聂文星居然吻了她,这怎么可能?   “苏浅浅,我喜欢你,从很早之前就喜欢上你了。”聂文星一脸认真的说道。   “你……”苏浅浅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我会护你一世,愿意为你铺上十里红妆,迎你入嫁。有你在我身边,我才能幸福。”   聂文星望着她,满眼柔情。 作者有话要说:     ☆、不速之客   “我……”苏浅浅一时有些恍惚。   她的人生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太过大起大落,让她一时有些适应不过来。   莫名其妙的被冤枉,被人绑架,还差一点连命都丢了,可现在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居然对自己表白了。   如果不是身体上伤口的疼痛提醒着她,她都要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在还在梦里。   “还记得茶园那日,你问我是否喜欢路先生,我的回答吗?”聂文星有些宠溺的看着她说道。   “恩。”苏浅浅点了点头。   “那时我告诉你,等你通过了考验,拿到了全部的铃铛,我便回答你。”   苏浅浅静静的看着聂文星,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喜欢就要去争取,什么都不要顾忌。如果不喜欢,那么如果有一天遇到了喜欢的人,一定也要积极的去争取,如果什么都晚一步,是会错过自己的幸福的。”这是苏浅浅当时在孙家茶园对他说过的话。   “我怕,若是等到那个时候在回答你的这个问题,会错过你。”聂文星一脸认真的看着她说道   “聂文星……”苏浅浅有些迟疑的轻声唤着他的名字。   “苏浅浅,我喜欢你,甚至比我自己知道的还要喜欢你,你愿意陪在我身边吗?”聂文星满眼期许的看着她。   “我愿意。”苏浅浅静静的看着他半晌,然后语气无比坚定的说道。   苏浅浅不由得紧紧的抱住聂文星,像是一松手就会失去他。   此刻她的心满心欢喜,满满的幸福,可是心底却又莫名的觉得害怕和不安,她的幸福好像来的有些突然。   聂文星回抱住她,手掌轻抚她的发丝,他听得出她语气中的坚定,却也感受到了她心中的不安。   可是不安的又何止她一个人,他在决定对她表明自己的心意之前,也很是挣扎。   她喜欢自己,信任自己,却并不了解全部的自己。她说她懂的自己的身不由己,却不知道,他也有过杀戮,残忍,和狠绝,他也曾伤害过太多无辜的人。   她是生活在阳光下,那样明媚的女子,她的感情很纯粹,他害怕若是她看见了那样的自己,会逃离自己的身边。   他也害怕自己无法承受她离开自己,而自私的把她强留在自己身边,他怕自己会伤害她,所以才会一直将她推离自己的身边。   可是他知道,如果在将她从自己的身边推开,自己或许会彻底失去她,这次的事情已经让他清楚的明白,自己没有办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聂文星,以后的路无论是怎样的路,我们都一起走下去好不好?”   “好。”   “那好,你答应我了,所以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可以一个人扛。”说完,苏浅浅从聂文星的怀抱中挣扎出来,拉起了他的手,将小手指勾在一起,然后拇指相对,像是要印下印记。   聂文星看着她有些孩子气的举动,嘴角忍不住的上扬,冰冷的心却觉得被温暖填满。   叩、叩、叩——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了聂文星与苏浅浅之间的微妙气氛。   聂文星率先回过神,以为是老板娘有事,起身去开门,可却在看清门外的人时,眼中闪过意外的情绪。   “褚流云?”   “聂先生。”   “你没有回长安?”   “聂先生还是请问进去说的为好,若不是听老板娘说起,我还真不知道,你和苏浅浅什么时候成为夫妻了。”褚流云的语气竟有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出的醋意。   聂文星闻言,不由得一愣,却很快恢复如常的神色,示意褚流云进来说话。   “你的伤怎么样了?”褚流云看着苏浅浅的眼神闪过诧异和担忧的情绪。   “已经不要紧了,对了你不是被送回家了吗,怎么会来这?”苏浅浅一脸不解的看着褚流云说道。   “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那样没有义气丢下你,只顾自身安危的人吗?”褚流云很是不高兴的说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苏浅浅赶紧解释道。   要是没有褚褚流云说不定自己就被那些人扔下山了,好歹褚流云也算自己的救命恩人和半个患难战友,自己还没向他道谢,怎么可能会觉得他没义气,只是她有些不明白,褚流云这一脸怨气是从何而来。   “你是怎么寻到这里的?”聂文星的语气带着明显的疏离。   “当然是担心苏浅浅。”褚流云在自然不过的回答道。   褚流云回想起自己解了身上的软骨散,沿着血迹找到山坡的时候的场面。   土壤早已成了红褐色,鲜血无法凝固,那时的寂静显得无比狰狞。他的脑海中闪现过,是厮杀残忍的血腥场面,是有武功高强之人救走了他们,还是那些人都是聂文星杀的吗?   显然前者的几率非常的小。   从聂文星打晕车夫,拦下送他会长安的马车时,他便已经知道聂文星绝不是表面上看来文弱书生的样子。   他原以为聂文星只是会武功,让他去救苏浅浅也只是情急之下说出口的,却不曾想聂文星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   他在他和苏浅浅被关的屋地上,看到了一大滩干涩的血迹,他可以肯定苏浅浅一定受伤了,所以这一路上也无心得去思量聂文星的身份,满心想的都是快点找到他们。   打探了一路终于有人说见过与他们相似的人,就在这家客栈。于是他便寻来,谁知当他说出两个人的体貌特征时,老板娘的话,差点让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的是那对小夫妻吧,你是他们什么人,朋友吗?”老板娘打量着褚流云问道。   “夫妻?”褚流云满头问号重复道。   “对呀,你形容的那两个人准是那对小夫妻没错了,他们的感情啊,还真是让人羡慕呢。”   “不知道,老板娘可否带我去见见他们,或许他们就是在下要找的朋友。”褚流云对老板娘说道。   “好,我带你去。”说完老板娘带着他上了楼找聂文星和苏浅浅。   然后他从老板娘的口中得知了这对夫妻,上一次遇到匪徒男的中毒,他的娘子不顾性命为他吸毒的事情,还知道了这一次女子受伤,她相公不眠不休照顾她,满是担忧的情绪。   听了这番话,他基本已经放弃了这对夫妻就是苏浅浅和聂文星的想法,可是既然已经寻来了,就在确认一下,他也好在全心的去寻找。   可是他却在房门被打开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怔住了。   老板娘口中的那对夫妻居然真的就是聂文星和苏浅浅。   “聂先生,苏浅浅不仅仅是您的学生,还是未出阁的少女,您在外人面前这样与她夫妻相称,又共处一室,难道就一点都不顾及她的清誉吗?”褚流云的语气听起来像极了质问。   “褚流云,你冷静一点,谢谢你这么护着我,可是这件事不关聂先生的事情。”苏浅浅开口解释道。   “你还替他说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褚流云明显被苏浅浅气到了。   她是女孩子,自己这可是在为她打抱不平,她怎么反倒为聂文星说起话来了?   “我想褚公子怕是误会了。”一旁的聂文星淡淡的开说道。   “误会?”褚流云明显不相信聂文星的话。   聂文星不以为意的浅浅一笑,然后轻描淡写的说起了上次茶园遇袭的事情。   那次的事情,最后还是褚流云将他和苏浅浅还有刘二妹送回了弘文学院呢。   听了聂文星的话,褚流云虽然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可心里还是觉得有什么堵着。   身为长安第一才子,褚流云从未想过一见钟情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可偏偏就发生了,而且对象就是苏浅浅。   在苏浅浅拒绝了他的追求之后,他发现自己非但没有放下,反而更加深了对她思念。   褚流云问过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苏浅浅的。   想了很久之后,他才找到答案。   回想起那日与弘文学院正是比试前的场景。    “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已经随张天琪走了的他,蓦地停住脚步然后转过身问道。   “苏浅浅。”   他原本还想对苏浅浅继续追问,转过头的瞬间便对上了她纯净温暖的笑容,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或许就是那个时候,她纯净温暖的笑容就映在了自己的心里,无法忘怀。   “虽然造成这个误会是因当时形势所迫,在下也不便说什么,只是,我要留下来和聂先生一起照顾苏浅浅。”褚流云思索了片刻说道。   “不劳褚公子费心,我自会照顾好浅浅。”聂文星闻言蹙眉说道。   “我当然是相信聂先生的,只是苏浅浅是我心仪的女子,即便您是先生,我也无法对我喜欢的女子和其他男人共处一室而视而不见。”褚流云一脸认真的说道。   “褚流云,我们不是已经把话说清楚了吗?”苏浅浅一脸黑线的看着褚流云说道。   她知道褚流云或许是出于好心,想保护她,可是她想他真的是想太多了。   “我褚流云不是轻易放弃之人,所以虽然你拒绝了我,但我还是会坚持我的选择,我不会放弃你的。”褚流云看着苏浅浅的眼神满是坚定。   苏浅浅下意识的望向聂文星,想着该怎么拒绝。   “君子有成人之美,我与浅浅已订下终身,褚公子还是放弃的好。”聂文星缓缓走到了苏浅浅的面前刚好挡住褚流云望着她的视线。   聂文星的话,让苏浅浅彻底的凌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渐行渐近   “苏浅浅是深闺中的女孩子,所接触的优秀男子不多,所以对聂先生芳心暗许也是情理之中,我相信她若是遇上了更优秀的男子,便会有新的选择。”褚流云迎上聂文星的目光说道。   褚流云这话,挑衅的意味也太明显了。苏浅浅虽然看不见聂文星的表情,却也能猜的到,他的情绪一定很不好。   “若是真如褚公子所言,那么上次她就不会拒绝你送的礼物了不是吗?”聂文星一脸无害的笑容说道。   褚流云被说得一时无语。   “浅浅还病着,褚公子若是执意留下来,在下也没有阻拦的道理,只是,她现在身体虚弱,不宜骑马,还劳烦褚公子帮忙雇辆马车,我们也好尽快的回到长安,毕竟你和浅浅失踪了这么久,想必大家一定都担心坏了。”聂文星继续说道。   褚流云一时有些郁闷,敢情聂文星这是把他当成小杂役使唤了吗?居然让他去雇马车?   可是他能说什么,若是不去就说明自己对苏浅浅的关系只是说说而已,若是去了,这件事是聂文星提出来的,苏浅浅也不见得会领自己的情。   怪不得苏浅浅觉得聂文星腹黑,这回他也算是受教了。   “那苏浅浅就麻烦聂先生照顾了,只是她目前的身体状况近日启程,真的没有关系吗?”褚流云有些不情愿的开口说道。   “我没有关系,蹴鞠比赛的日子就快到了,我还要为他们加油呢。”苏浅浅忍不住的开口说道。   “只要你好好养伤,配合吃药,我保证我们会赶上蹴鞠比赛。”聂文星回过身,走到她的身边满眼宠溺的看着她。   苏浅浅连连点头,表示配合。   要知道蹴鞠在唐朝时候可是很盛行的,她记得唐代不仅有了女子足球,而且有的女子踢球技术还很高超。   还有就是之前她看剧的时候,她记得裁判吹黑哨,这次一定要提前告诉柳傲天和路云霏,免得被同安学院的那帮人欺负的太冤枉。   褚流云见状,有些落寞的退了出去。   难道自己想错了吗?他们之间的相处,那么自然,仿佛就连空气都变得温暖了起来,他们之间完全没有自己的位置。   他不是看不出来苏浅浅望着聂文星时,眼中的情愫,他只是有些不甘心,不甘心错过她这样对待感情纯粹的女子。   长安城倒追他的女子不在少数,可哪一个不是为了他身后的荣华富贵,唯有苏浅浅不在乎这些,他在一次次的对她改观的同时,也懂得了她的纯粹。   他想要的,是一份纯粹的爱情。   苏浅浅,若是我早一步遇见你,你喜欢的人会不会是我?   他明知这场感情中,自己终究是晚了一步,却还是不愿放弃的去争取。   无论结果如何,至少他争取过,所以不会让自己后悔。   聂文星明明就武功高强,却刻意的隐瞒。而且每次苏浅浅出事,能及时赶到的都是聂文星,如果是因为苏浅浅是弘文学院的学生,那么寻来的人应该是柳傲天才对,这让他不得不怀疑,或许苏浅浅出事也和聂文星脱不了关系,至少,聂文星应该是知道,想要伤害她的人是谁。   所以,在没能清楚聂文星是否真的有资格守护她的时候,他不会就这样轻易的退出。   如果,自己无论多努力还是无法拥有这样的爱情,那么他愿意祝福聂文星和苏浅浅。   可是如果,如果聂文星无法给苏浅浅幸福,那么就换他来守护她。   “你为什么当着褚流云的面那么说?”褚流云走后,苏浅浅有些疑惑的问聂文星。   “我只是说出了事实。”聂文星不以为意的说道。   “你就不怕事情传来出去,被别有用心之人给你按一个拐带学生,私定终身的罪名?”苏浅浅颇为无奈的说道。   事情闹大了,说不定他会被赶出弘文学院,或许他会因为此事在也不能做教书先生。   若是真的这样,公孙毅还能轻饶了聂文星,估计他要是想要得到公孙毅的认可就更加的难了,他想要的亲情说不定会离他更远。   “那你就不怕,被别有用心之人,给你按也按一个罪名?”聂文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道。   “我才不怕呢,你都答应娶我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苏浅浅想都没想的说道。   “我本来是打算等你毕业,在上门提亲的,不过听你的语气,好像很希望我明天就去提亲似的。”聂文星满眼笑意故意逗她说道。   “聂文星——”苏浅浅不由得红了脸,气鼓鼓的看着他。   “你安心养伤,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你只要相信我就好。”聂文星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抚着她的情绪说道。   “我相信你。”苏浅浅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着聂文星的一脸倦容,还是忍住了。   他看上去很是疲惫,一定是为了找他一直都没合眼。   “我困了,不和你说了。还有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要好好的休息,别忘了我现在能依靠的人可只有你呢,你若是累到了,我怎么办。”说完,苏浅浅躺下背过身去不在说话。   聂文星细心的为她掖好被角,然后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却不敢合眼,在没有把她安全的带回长安城之前,他不能有一丝的松懈。   失去她那噬心的痛,他无法在承受第二次。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苏浅浅的身体也渐渐恢复。   当聂文星和苏浅浅还有褚流云顺利的坐着马车回到长安城的时候,已经将错过了蹴鞠比赛的日子。   褚流云原本打算先送苏浅浅回到弘文学院在回家报平安,却没想到自己刚下马车就被守在弘文学院门口的自家护卫二话不说的“请”了回去。   回到学院之后,大家都对他们三个人一起回来的事情,都是一脸八卦。   苏浅浅回到女生宿舍之后。   “表姐,你失踪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伤成这样?”刘瑶瑶率先问道。   “还有你怎么会和褚流云一起回来?”玉如意也跟着开口问道。   “你是不知道,自从褚流云那天在我们学院失踪了之后,褚大人就天天派人守在咱们学校附近,我爹原本想要报官,可是柳先生却说聂先生去寻你了,而且一起失踪的还有褚流云,若是事情闹大了,怕长安城里传出对你不好的流言。”刘瑶瑶说道。   “这段时间让大家担心了,虽然发生了点意外,可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你们呀就不要担心我了,对了什么时候蹴鞠比赛?”苏浅浅给了刘瑶瑶一个安了的笑容说道。   “蹴鞠比赛?”一直坐在屋子里没有开口的慕容月有些诧异的看着苏浅浅。   “对啊,蹴鞠比赛,虽然我现在这个样子不能去作为加油团的一员,以舞助阵,但是我一定回去现场给大家加油的,我们弘文学院一定会获胜的。”苏浅浅一脸热血沸腾的样子说道。   “可是……蹴鞠比赛已经结束了。”刘瑶瑶有些迟疑的开口说道。   “什么?”苏浅浅意外的说道。   “我们赢得了比赛。”慕容月开口说道。   “浅浅啊,该吃药了。”这时刘二妹敲了敲门走了进来说道。   “上课的时间快到了,你们快去吧,这里我来照顾就行了。”刘二妹看刘瑶瑶她们还都在寝室,忍不住的开口催促道。   刘瑶瑶和慕容月还有玉如意走了以后,苏浅浅很配合的喝完药,刘二妹则把药碗送回厨房,随便准备做点好吃的给苏浅浅补补营养。   “聂文星,你明明说只要我配合吃药就可以看到蹴鞠比赛的,可是现在蹴鞠比赛都结束了。”苏浅浅独自坐在寝室的床上有些郁闷的自言自语的说道。   “若是你真的那么喜欢蹴鞠比赛,我在想办法为你举办一场可好。”不知何时,聂文星居然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   “你……怎么来女生宿舍了?”苏浅浅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聂文星不由得一惊。   “怕你怪我没能让你看到弘文学院和同安学院的蹴鞠比赛,所以特来请罪。”聂文星嘴角忍不住轻轻的上扬说道。   “那好吧,看在你冒着风险来女生宿舍看我份上,本姑娘就不和你计较了。”苏浅浅故意做出一副骄傲公主的表情说道。   “既然姑娘如此宽宏大量,那在下也得拿出点诚意才对得起姑娘的一片心意呢。”聂文星很是配合她的话说道。   苏浅浅闻言,不由得眼前一亮,难不成聂文星要送自己礼物,以前一直是自己隔三差五的给聂文星送东西,如今自己终于要收礼物了,为什么她居然有那么一点点的紧张。   “这个送给你。”说完,聂文星指着早已至于桌前的一把七弦琴说道。   那把琴是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她怎么没注意,一定是刚刚注意力全都放在聂文星的身上了。   “若是养伤的这些时日,太过无聊或许它可以让你排解一下。”聂文星满眼温柔的望着苏浅浅说道。   “你为什么会选择送我琴?”苏浅浅有些好奇的问道。   “三年前的举办的长安七弦琴大赛你可是拿了第三名呢,所以想着这把琴或许你会喜欢。”   苏浅浅看着桌上的七弦琴笑的有些尴尬,得奖的是以前的苏浅浅好不好,她根本就没有音乐细胞好不好。   不行,她不能辜负聂文星送给她的礼物,趁这段时间她怎么也得学会个简单的曲子什么的。   “浅浅,你怎么了?”聂文星看着一脸纠结的苏浅浅,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没事。”苏浅浅咬了咬牙,摇了摇头说道。   心里却想着,该怎么让刘二妹在不告诉别人她的真实水平的情况下,教她弹琴。 作者有话要说:     ☆、补考过关   “浅浅,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刘二妹人还未进屋,声音便已经传来进来。   聂文星听见了刘二妹的声音,有些不舍的看了苏浅浅一眼,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的麻烦,从窗户飞身出去。   “浅浅,你看这是我特意为你熬的参汤,很有营养的。”刘二妹将做好的参汤放在桌上说道。   “咦,这是什么?”刘二妹看着桌上多出来的琴问道。   “这不是要开音律课了吗,这是我的乐器。”苏浅浅想了想说道。   “我的天哪,这不是名琴绿绮吗?”刘二妹想像到了宝物似的,摸着琴说道。   苏浅浅一脸疑惑的看着刘二妹。她对音乐没什么细胞,对乐器也没什么了解,可是看刘二妹的眼神,聂文星送她的这把琴好像很值钱的样子。   “当年司马相如追求卓文君,所弹奏的凤求凰就是用这把琴弹的。”刘二妹一副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的眼神说道。   苏浅浅的脑海中突然回想起,范大同和吴天宝的话。   “聂先生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而且,聂先生还买了很名贵的琴送给她。”   当时因为这个,亏她还难过了一阵子,原来这把琴一开始就是送给她的。   “浅浅,你在那傻笑什么呢?”刘二妹放下了手中的琴,看着一个劲傻笑的苏浅浅不明所以的问道。   “就是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了。”苏浅浅还没从幸福的情绪中,恢复正常。   “什么幸福来的太突然了,这把琴如此名贵你是从何处得来的?”刘二妹难得正色的开口说道。   “姑姑放心,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送给我的。”苏浅浅给了刘二妹一个安心的笑容说道。   “是谁啊?”刘二妹半信半疑的开口问道。   “肯为我铺上十里红妆,愿意和我白头偕老的人。”苏浅浅笑的一脸幸福。   “难道……”刘二妹欲言又止。   想她刘二妹为了追风少年,耗费了她十年的青春,直到现在还深爱着追风少年,苏浅浅看着聂文星的眼神她怎么会看不懂。   只是,聂文星只是一个教书先生,哪来的那么多钱,买这么名贵的琴送给浅浅。   “你就不要瞎猜了,等到时候我自会告诉你他的事情。你现在可不可以教教我弹琴。”苏浅浅有些试探性的说道。   “你马上就要补考了,就先不要想着琴的事情了,难道你已经复习好了吗?”刘二妹提醒着说道。   “补考?”苏浅浅一下子回过了神来。   她都把这件事情忘到脑后了,这短短的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当聂文星对她表明心意之后,她一直都沉寂在幸福之中。   “对啊,这可是你洗刷作弊嫌疑的最好机会,你一定要加油啊。”刘二妹说道。   苏浅浅的小脸在听到补考的事情是,瞬间垮了下来,然后点了点头。   苏浅浅的伤基本好的差不多了,补考的事情也提到了日程上,由于苏浅浅和学监的亲戚关系,为了公平起见,这次的考题的题目,由课班上的同学来出。   上一次的考题是诚,大家误会苏浅浅作弊的动机是为了钱。   所以这次出的考题是,利。   要苏浅浅写出对利这个字的理解。   而评判标准,也由学生们来定。   因为考试的只有一个人,苏浅浅被安排坐到了讲台的位置。   苏浅浅抬眼望向和柳傲天并排而立的聂文星,见到对方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便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于是铺开宣纸认真的开始写。   沙漏缓缓的流着,还没等流过三分之一,苏浅浅就写完交卷了。   “苏浅浅,你可是想好了,这场补考对你的重要性。”柳傲天没有接过试卷,而是好心的提醒她开口说道。   “谢谢柳先生的提醒,我已经把自己对这个字的理解全都写在了试卷上面。”苏浅浅认真的说道。   这时,聂文星上前接过了苏浅浅手中的试卷。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聂文星轻声的念出了试卷上的内容。   这八个字,便是试卷上的全部。   “这几句话并不是你写的吧?”学生中很快的有人提出了质疑的声音。   “这几句话的确不是我写的,它出自司马迁所著的《史记》第一百二十九章《货殖列传》。”苏浅浅坦率的回答道。   “不是让你写自己的理解吗,为什么会选择这几句话来代替?”柳傲天开口问道。   “因为我觉得这几句话说到了利的本质。”苏浅浅回答道。   “难道说,你是承认了你为了奖学金而作弊了。”学生中又有人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利,并不是只有钱。大家就读弘文学院为的无非也就是功名,求的也是利。我们都是俗人,俗人忙碌终日,皆为一个利字。”苏浅浅云淡风轻的语气说道。   “考试当日,小条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地上,小条虽然不是在坐各位同学中某一个人所写,却也是对我有意陷害,就算我之前所作所为不招人待见,但还不至于就为此陷害于我,既然有人这么做,那么为的也应该是利字。”苏浅浅说完仔细的观察这每个人的反应。   她可以容许聂文星对她的伤害,可这并不代表她可以容许无止境的被别人泼脏水欺负,如果不拿出点态度来,说不定对方会更加的得寸进尺。   聂文星虽然会保护她,有些事情去却也是身不由己,所以从现在起,她必须要尽可能的保护好自己,努力不成为他的负担。   “你这话什么意思,就你肚子了的那点墨水,也值得我们去陷害你。”最后排的一个男生说道。   “你们在事情没查清楚的情况下,就四处散播谣言诋毁我,我如今做了合理的猜测,也是情理之中。难道只需你们怀疑我、诋毁我,就不许我怀疑你们吗?”   “世人终日忙碌,皆为一个利字,我有理由相信,在坐的各位中有人为了利字,而故意陷害我。”苏浅浅继续说道。   “我们真的没有害你哟。”金仁彬赶紧辩解道。   当着先生的面,其他学生也纷纷发出了声音。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从当日我进弘文学院,大家就对我各种的诋毁,我可以理解为大家不了解我,对我有所误解,所以更加努力的做好自己,想让大家对我改观,可是我换来确实更多的诋毁和陷害。期中考试作弊事情,柳先生已经调查的非常清楚,也还了我清白,你们却还是不依不饶,我之所以接受这次的补考,并不是因为我心虚,而是想证明自己。”   “经过我多日来的调查和发现,基本已经猜出了陷害我的人是谁。既然事情已经过去我也不想追究,但是我也要再次警告那个人,若是再有下一次,我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苏浅浅说完,教室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的清楚。   “苏浅浅,我相信你没有作弊。”孙大山率先鼓掌到。   “浅浅,我们也相信你。”其他学生也附和道。   坐在后排那个高个子也一脸不情愿的附和道,苏浅浅探究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当日就是他狠狠的撞了自己一下。   聂文星也顺着苏浅浅的视线望去,恰好对上了那个男生的视线。   苏浅浅居然找到了这个班中旧朝势力安插的学生,还真是不简单呢。   看来日后若是要骗他,可得十二分小心才行呢,聂文星的脑中没由的闪过这样的想法。   苏浅浅顺利的通过了补考,令她意外的是,元芳竟然主动找到了她。   “苏浅浅,这个铃铛给你。”元芳递出手中的铃铛说道。   “你真的要把它给我?”苏浅浅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看着元芳说道。   “我收回之前对你的成见,虽然你的学识比不上刘瑶瑶和慕容月,可是你的气度让我佩服,不输给一般的男子,所以这个铃铛你受之无愧。”元芳一脸认真的说道。   苏浅浅闻言,一把接过了铃铛,生怕元芳反悔。   “上次茶园遇袭,你为了不连累大家孤身一人引走那些人,我当时就深受震撼,你一个女孩子胆子怎么就那么大?”元芳接着说道。   “那日我听瑶瑶说起了你拒绝了长安第一才子褚流云的追求的事情,从这件事情上就能看出你不是爱慕虚荣,贪慕钱财的女子,甚至有时候那女汉子的一面和路先生像极了,我相信你不会为了区区的奖学金作弊。”元芳觉得越看苏浅浅和路云霏就越有相象的地方。   “我说元芳学长,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苏浅浅有些好笑的说道。   “总之,苏浅浅加油。”说完,元芳有些别扭的离开。   “你拿到铃铛的速度,比我相信的要快吗?”聂文星不知何时从她的身后走来说道。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苏浅浅一脸骄傲的说道。   “接下来的十天假期,准备去哪?”聂文星随口问道。   “我的伤已经好了,要不你带着我去长安城外逛逛好不好。”苏浅浅顺利的通过了补考,觉得整个人都轻送了。   之前虽然也出过长安城,可那一次不是惊险万分,这次难得的假期,一定的好好享受才是。   “好。”聂文星满眼宠溺的望着苏浅浅说道。   “不许反悔。”说完,苏浅浅有些激动的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生怕他反悔。   “不反悔。”聂文星有些好笑的看着苏浅浅的反应说道。   虽然明知道是在学院里,应该避嫌,却舍不得开口提醒她的举动的不妥之处。   望着她宠溺的笑容,也从嘴角,满眼到了眼底。 作者有话要说:     ☆、花灯节许愿   苏浅浅顺利的通过了补考之后,苏浅浅提出了回老家看看的要求。更以孤身一人上路不安全为由,让刘一守同意聂文星和自己一起去。   刘一守禁不住苏浅浅的软磨硬泡,同意了她和聂文星一起去,但还是对聂文星和苏浅浅千叮咛万嘱咐,生怕苏浅浅给聂文星添麻烦。   聂文星都一一的应承下来。   苏浅浅和聂文星难得放轻松的肩并肩的走在繁华的街道上。   月色正好,街上的花灯美的让人目不暇接。   “现在又不是元宵节,怎么这么多花灯啊?”苏浅浅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问道。   “这个小镇是以手工的花灯远近闻名的,所以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举办一次这样的花灯节。一放面增加民间艺人的交流,再者也是为了吸引,更多南来北往的商旅,增加人气。”聂文星耐心的解释道。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苏浅浅一脸崇拜的看着聂文星。   “我也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聂文星轻摇手中的折扇浅笑的说道。   “这么多的花灯真美,在我的家乡是见到不到这样的美景的。”苏浅浅一时想起了现代社会车水马龙的繁华,虽然也是灯火辉煌,却少了这样的舒适和温暖。   “我们有十天的假期,回你的家乡看看时间很充足,这么多年都没回去了,你应该很想念家乡吧。”聂文星望着苏浅浅的眼底闪过心疼的情绪。   她的身世他是知道的,虽然刘一守夫妇给她的关爱不比给刘瑶瑶的少,却终究不能代替本来的那份亲情。   而自己虽然从小在父亲的身边生活,却从来得不到任何的认可,甚至得不到一丝的亲情和父爱。   “虽然想念,却也明白,即使在留恋也那里对自己而言也终究已成过往。我会牢牢记住家乡曾经留给我的所有美好记忆,但是却不会沉浸其中。因为我知道,比起过往,人更加应该珍惜当下。”苏浅浅目光悠远的说道。   上次昏迷的梦境,太过真实,她相信自己看见的就是真实的。   对现实世界的一切,她也已经放下,因为她知道另一个自己会替他做完她没有做到的事情。   她相信梦境中的那些记忆,是苏浅浅原有的记忆,从此以后她也加倍的珍惜自己现在的所有,好好的生活。   “珍惜当下?”聂文星喃喃的重复道。   “对,珍惜当下。”苏浅浅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   聂文星没有开口,这一刻她坚定的语气,清澈的眼眸,仿佛打消了他所有的顾虑,如此的坦然真实,让他可以不加掩饰的面对她。   “你看,这个好漂亮。”苏浅浅走到一个小摊前,拿起了一个编好的同心结说道。   “你喜欢便好。”说完,聂文星准备掏钱。   “那你喜欢吗?”苏浅浅制止了聂文星想要掏钱的动作,一脸认真的看着他说道。   “喜欢。”   “老板这个我买了,多少钱?”听到了聂文星的话,苏浅浅满脸欢喜说道。   “一文,一对。”   苏浅浅自己付了钱,然后挺住脚步,一折一折的合上了聂文星的折扇,将同心结系在上面。   “早在很早之前就想要给你买一个像样的礼物,可是却到现在都没能实现,所以,这个同心结虽然廉价了一点,但是它却装着我慢慢的真心。”苏浅浅有些期许的望着聂文星的说道。   “这个同心结,对我来说它比千金都来的要珍贵。”聂文星望着苏浅浅亲手系在折扇上的同心结,神情认真的说道。   “虽然现在我只能送你这样的礼物,不过等过一阵子,我一定会为你挑选更好的礼物的。”苏浅浅说道。   “其实你大可不必送我礼物,你就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礼物。”聂文星满眼柔情的望着苏浅浅说道。   “可我却不能时时的在你身边,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这枚同心结可以代替我守着你。”苏浅浅的笑容在路边五彩斑斓的花灯映射下,显得格外温暖。   灯火阑珊,两个有情人,深情地望着彼此,周围的事物仿佛静止了班。   人流涌动。   小心——   聂文星迅速的拦腰抱住了被涌动的人流撞到的苏浅浅。   苏浅浅缓缓的回过神,然后嘴角的笑容蔓延开来。   她记得第一次自己与他相遇,也是这样的场景。   也是落入了他温暖的怀抱。   “听见苏姑娘如此洪亮的声音,想必身体是真的无恙了。”那时,他温和如清风般的声音在她的头上响起。   那时,她睁开眼,映入眼眸的是再熟悉不过的面容,他的嘴角还挂着藏不住的淡淡笑意。   对她来说,那时的世界仿佛静止了,任周围的人群如何涌动,她的眼里就只看见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或许就是那个时候,她被他的笑容迷惑了,从此便深深的印在了心里。   此时此景,与初见他的场景那么相似。   唯一不同的是,他对她的真心。   苏浅浅顺势起身,紧紧的抱住了聂文星,她的头埋在他的胸前,清楚的听到了他明显加快了的心跳声。   聂文星先是一愣,然后缓缓的回抱住了她,嘴角的笑意蔓延开来。   虽然不知道到,他们日后所要一起走过的路,是荆棘还是平坦,但此时此刻他都感谢上天对他的眷恋,让他遇到这么美好的女子。   “怎么现在才发现   这么习惯你在我身边   时间再走得慢一些   不要让距离渐渐 变得遥远   爱也会时过境迁   物是人非也值得纪念   就算将来真有一天见了面寒暄   想念还是会越来越明显   不能说出口的诺言怕不能兑现   对你的眷恋肆无忌惮疯狂蔓延   不能说出口的诺言用怀念成全   愿你我能约下一个人世繁华里再见。“   街边卖艺的艺人,唱着好听的歌曲,歌词却让聂文星感触颇深,他不知道下一世会有怎样的轮回,但他知道,若是这一世自己不能与她携手走过,他会抱憾终身。   苏浅浅也被街边卖艺的,歌曲所吸引了注意力。   熟悉的旋律和歌词,她如果没记错,这是剧中的片尾曲吧。   伴着熟悉的旋律,苏浅浅蓦然的在人群中发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路云霏和柳傲天开心的笑着,在繁华的街道相互追逐。   苏浅浅又看了身旁的聂文星,他专注的听着路边艺人的卖唱,完全没有发现柳傲天和路云霏。   她清楚的记得,剧中有那么一幕,聂文星远远的望着苏浅浅和柳傲天欢快追逐的背影,那时他的身影在繁华的街道中,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又那么落寞。   想到这,苏浅浅不由得紧紧的握住了聂文星的手,至少这一次自己陪在他的身边。   “你怎么了?”感受到了手中传来的温度,聂文星一脸关切的看着苏浅浅问道。   “没事,花灯节人们不是都会把愿望写下来吗,我们也去些吧。”苏浅浅很想知道聂文星这一次会许下什么愿望。   “好。”说完,聂文星牵起她的手一起走。   前来许愿的人很多,苏浅浅正在一笔一划的写下自己的愿望,然后挂了上去。   耳中却传来了,路云霏大声的念出1314520。   苏浅浅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来。   “你笑什么,莫非你知道其中的意思。”聂文星挂好了许下的愿望,看想柳傲天和路云霏的方向,又看了看苏浅浅说道。   “我笑柳先生腹黑。”苏浅浅说道。   “这话是什么意思?”聂文星做出了一副不解的表情说道。   “他明明就骗路云霏对他表白,路云霏却还什么都不知道。”苏浅浅脱口回答道。   “那路云霏所念的那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苏浅浅一脸疑惑的看着聂文星问道。   “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聂文星一脸谦和的笑容说道。   “1314520,一生一世我爱你。”   “你这是在对我表白吗?”聂文星一脸无害的笑容说道。   “我是在为你解答1314520的意思。”   “我知道,这几个字的意思。”   “什么?”苏浅浅后知后觉的反应到,聂文星是故意让她说的。   “你……从来都没有说过喜欢我。”聂文星望着她的眼神看上去无辜极了。   苏浅浅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虽然说她对聂文星的心意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可是自己好像真的没有对他表白过。   原来,他也会因此不安。   发现了这一点的苏浅浅,心情不由得雀跃了起来。   “聂文星,你听好,3344520。”   “3344520。”   “3344520。”苏浅浅满脸幸福笑容的说道。   “我会把它当做你对我许下的誓言。”说完聂文星微微的俯下身,在她的额头印下深深的一吻。   像是要印下自己的印记。   灯火阑珊,清风微动。   两对有情人写着心愿的纸条,随风飘动。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聂文星认真的读着她许下的心愿。   一夕一瞬,一世一生,惜取眼前人,苏浅浅也将他写下的心愿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     ☆、调查米价   美好的光景总是过得很快。   十天的假期很快就过去了。   苏浅浅和聂文星基本游遍了长安城附近比较知名的地方。   两个人肩并肩的走在繁华的长安街上,走到了弘文学院的门口时,两个人都不由得一顿。   进了弘文学院他们就要恢复师生的关系,明明互相喜欢关心着彼此,却又不得不克制疏离,在外人面前他们要隐藏起这份感情,对两个人来说这多少有些辛苦。   “谢谢你给了我这么美好的一个假期,长安城一片的地带,繁华而宁静,虽然很美好,却也让人对更远的地方生出向往之情,好奇外面的世界。”苏浅浅一脸认真的看着聂文星说道。   “你我之间,无需言谢。只要你想要的地方,我都可以带你去。”聂文星宠溺的看着她说道。   “那……下一次带我去西北塞外如何。”   “塞外?”聂文星有些不确定的重复道。   “恩。”苏浅浅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怎么会想去那里?”聂文星有些疑惑的问道,夷蛮之地,有什么可吸引她的。   苏浅浅犹豫了一下,并没有马上回答。   因为剧中公孙毅最后被发配边疆,他和墨瞳也一起跟着去了,虽然这里的一切也已与之前她知道的不一样,发生了偏差,可是她还是怕剧中的结局会真实的发生,怕聂文星会随着公孙毅一起去边疆,她更怕的是,他会放弃她。   “我还想去很多地方,策马江湖看遍千山万水,是不是无论是哪里你都会带我一起去?”苏浅浅压下心中莫名生出的不安,满眼期许的看着聂文星说道。   “策马江湖看遍千山万水,可不是短短的假期可以做到的。”聂文星浅笑着说道。   “那就等我毕业了,我们在一起去好不好?”苏浅浅下意识的说道。   聂文星没有回答,却一点一点的合上手上轻摇的折扇。   “你会一直等到我毕业吗?”苏浅浅望着弘文学院这四个大字,有些悠远的说道。   “会等,无论多久我都会等。”聂文星眼神坚定的说道。   苏浅浅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扬,是幸福的弧度。   苏浅浅仔细的观察了四周,确定四周没人之后,突然快速的上前一步然后踮起脚尖,亲了聂文星的脸颊,快步跑开。   一连串的动作快点聂文星都来不及反应。   回过神来的聂文星,看着苏浅浅仓皇逃跑的背影,忍不住轻笑着摇头。   长安公孙府。   “大人,文星今日特来请罪。”聂文星低头说道。   “请罪?我还以为你的心里只有那个小丫头,都不肯回来了呢。”公孙毅冷冷的看着回来的聂文星说道。   聂文星只是静静地站着,不回答,不否认。   “你最近做事越来越没分寸了,这二十多年来,我信任你培养你,可到头来你居然为了一个小丫头违抗我。”   “文星知错,可是她确实无辜。”   “无辜?既然你坚持护着那个小丫头,她的事情可以从长计议,眼下还有另一件事需要处理。”公孙毅的语气竟然没有丝毫的怒意。   “大人……”聂文星有些不解的看着公孙毅。   “这三年来你在弘文学院所布的局,没有一次失败过,可是自从柳傲天来到弘文学院以后,所有的事情都进行的那么不顺利,只要柳傲天在弘文学院一天,我们就不可能顺顺利利的,此人不除,我们很难施展。”公孙毅说道。   “我承认柳傲天的确绝非等闲之辈,可是他的存在还未到大人说的地步。”聂文星说道。   “你还是太浅薄了,柳傲天很有可能是圣上身边的人,此人我是一定要除去的,若是这次你不能将他赶出弘文学院,那么我会安排其他人来接替你的位置,到时候离开的人就是你。”公孙毅不给聂文星一点余地的说道。   “大人请给文星文星一些时间,柳傲天此人,恐怕不是那么容易除去。”聂文星有些犹豫的说道。   “若是你能想办法将他赶出弘文学院,你这次救那个丫头的事情我也不追究了,若是你做不到,那么你就没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那个女学生的事情你也不可以在插手。”公孙毅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其中的情绪。   “大人请放心,大人交代的事情我一定会办好的。”说完,聂文星离开公孙府。   黑夜过后,是崭新的一天。   明明是阳光明媚,可是暗中涌动的汹涌却越来越近。   假期过后大家都没什么精神的来到了课堂,第一节课是柳傲天的课,   “各位神游的,发呆的,这长假都已经过去了,大家都改把心收一收,别再到处飞了。”柳傲天看着在座明显心不在焉的学生们忍不住的开口提醒道。   “我们今天抽考的题目是米价,你们谁能告诉我,长安城现在的米价是多少?”柳傲天对在座的学生们问道。   “柳先生,你若问我,苏绸杭丝,波斯熏香的价格,我能将长安城内,近半年来的最高价报给你,可是这米价我就爱莫能助了。”率先发言的是吴天宝。   然后其他的学生也开始陆续的发言,之后的白苏浅浅越听就越觉得熟悉,柳傲天这不是让大家出去查米价吗?   “现在我要出一份功课,大家分头分组的去调查,这长安城的米价为什么会这么高。”柳傲天对大家说到。   “区区米价,何须劳师动众地去查,意义何在?”慕容月开口说道。   在坐的男生听慕容月这么一说也都跟着附和道。   “这大米是民生的根本,米价的波动,直接会影响到国家的稳定,这米价升了,百姓的民心就会躁动,如果肚子都不能吃饱,人心又怎么会安呢,人心不安天下就会不安,天下不安就一定会起祸乱,这祸乱一起,民不聊生,家之无存,国又何在?”柳傲天说完,教室陷入了一片安静。   苏浅浅也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米甚贵伤民,甚贱伤农。民伤则离散,农商则国贫。   她原以为公孙毅只是为了操作米价获取利润来巩固旧朝势力,可是回想起记忆中徐敬猷与墨瞳的对话:“还请转告大人,最迟年底,便可在扬州起事。”   若是把米价与这件事联系到一起那么就绝对不是为了钱的利益那么简单,而是为了起兵谋反做好前期的准备,师出有名。   若事情真的如她所猜测般,那么聂文星对这一切有是否知情。   “苏浅浅这都下课了,你怎么还不走?”柳傲天的声音,拉回了苏浅浅的思想、   “下课了,我这就走。”回过神来的苏浅浅,看着空荡荡的教室有些尴尬的说道。   “你刚刚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下课了都不知道。”柳傲天的声音在她的身后想起。   “想着怎么完成柳先生布置的作业。”苏浅浅随口答道。   “苏浅浅同学,请等一下,一件事我一直很好奇,还请苏浅浅同学可以解答。”柳傲天叫住要走的苏浅浅说道。   苏浅浅闻言回过身一脸疑惑的看着柳傲天。   “茶园事件的事情,和上次后山的事情,想要害你的,你可知道是什么人?”柳傲天并不拐弯抹角的开口问道。   “柳先生因何这么问?”苏浅浅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反问道、   “这两次都是聂先生救了你,我猜想这两件事或许和聂先生有关。”柳傲天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柳先生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吗,为什么还要问我呢?”苏浅浅回答道。   “刚才我见你神色凝重,所以我猜想,或许想要伤害你的人与操纵米价的事情有关。”   “虽然我很想回答柳先生的问题,可是很遗憾我什么都不知道,若是柳先生没事我就走了。”说完,苏浅浅快步离开。   柳傲天是何等的聪明,他知道米价背后一定是有人操控,一时却有无法找到突破口,他明明已经知道了聂文星是旧朝势力的人,却不说破。   苏浅浅突然有些迷惘,她只是单纯的想要和喜欢的人安稳的生活,可是却来来到了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卷入了政治的争斗中,她现在突然有些犹豫徐敬猷想要杀她的原因,她到底要不要告诉聂文星。   柳傲天看着苏浅浅远去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刚才苏浅浅在听到米价不稳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之后,就神情凝重,分明就是想到了什么,再加上之前的所发生的的事情,他敢肯定,苏浅浅绝对知道什么重要的事情。   调查米价的事情正式的展开了,苏浅浅,慕容月,刘瑶瑶还有孙大山几个人被分成了一组。   经过几天的调查,还是没什么进展,刘瑶瑶更是以扭伤了脚为由,在寝室养着。   吴天宝回家偷查账本的被他老爹发现,更是一封书信告到了刘一守那里。   范大同也因为偷账本被软禁在了家里。   慕容月则直接回家找她的父亲了解情况。   虽然刘一守反对,但是因为聂文星的投票,调查米价的事情得以继续。   只剩下苏浅浅还以孙大山,聂文星和路云霏几个人在长安的街头晃悠。   而路云霏也果然如剧中般,把聂文星盯得死死的。   “聂先生……”苏浅浅凑到了聂文星的身边轻声的说道。   “怎么了?”聂文星关切的看着她。   “我……”苏浅浅有些犹豫的开口。   “什么事这么吞吞吐吐的。”聂文星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   “你对米价的事情知道多少?”   “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若是因为米价的事情而天下大乱,你又当如何?”   “浅浅……你……”聂文星神情一紧。   只是聂文星的话未说完,这在这时,一盆清水泼了过来,聂文星下意识的将苏浅浅护在怀中,整个人就被浇了个透。   “聂先生——”路云霏惊呼道,完了她答应柳傲天寸步不离的保护聂文星的,结果聂文星还是被浇湿了。   而孙大山也愣住了那里,孙大山愣住并不是因为聂文星被泼了一身的水,而是下意识抱住苏浅浅的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     ☆、心中的矛盾   “浅浅,你没事吧?”聂文星不顾自己被浇透的状况开口问道。   “聂文星,这句话该是我问你才对,万一这盆里不是水怎么办?”苏浅浅从聂文星的怀中个挣扎出来,也不管合不合礼数,用袖子擦拭着他脸上的水珠,一脸紧张的问道。   “我没事。”聂文星轻笑着说道。   然后握住了她的手腕,缓缓的放下,取出了自己随身带着的帕子擦拭着脸上的水珠,要是照苏浅浅的这个擦法一直擦下去,估计她的衣袖也会很快的湿透的。   “你们?”路云霏看着两人之间微妙的互动,有些疑惑的开口道。   为什么柳傲天没有告诉她,这中情况下她该怎么办?   “路先生你和孙大山继续调查米价的事情吧,我和聂先生先回学院了,聂先生的衣服都被淋湿了,必须要马上换下了才行,要是因此感染了风寒就麻烦了。”苏浅浅对路云霏说道。   “可是……”路云霏觉得苏浅浅说的有道理,可是又想到柳傲天交代自己保护聂文星的事情,一时有些纠结。   “可是你们就这样回去,不明所以的人说不定会误会。”孙大山放下手中的书,有些犹豫的说道。   刚才看到苏浅浅和聂文星的相处模式,那么自然,有那么真切,孙大山不禁想起了他的娘子无恙,刚刚苏浅浅望着聂文星的眼神,和无恙望着他的眼神一样。   只是这师生恋,若是学监知道了,不知会作何感想,孙大山在心里说道。   “没事我们会看着办的,就这么定了,聂先生我们走吧。”说完苏浅浅拉着聂文星就走。   “聂文星,你带钱了吗?”走着走着苏浅浅突然停下了脚步,一脸严肃的看着聂文星。   “带了。”聂文星一脸疑惑的看着苏浅浅。   “那好,我们去买衣服吧。”说完苏浅浅拉起了聂文星的胳膊,寻找布庄。   要知道这里离弘文学院还有很远的路,等他们走回去了,估计聂文星的衣服都干了,万一感冒了怎么办,还是去买衣服的地方买新衣服换上比较保险。   “这里的布店都是订做衣服的,一时上哪里买那么合适的衣服。”聂文星反握住苏浅浅的手腕,停下了脚步似笑非笑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苏浅浅闻言也停下了脚步,一时有些无语,她差点忘了这里不比她从前生活的地方。   就在苏浅浅有些懊恼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阿姨——”宋文文抱着一个包裹,亲切的叫住了离她不远的一个妇人说道。   “阿姨——”宋文文有叫了一声。   “我不是你阿姨。”那妇人却一脸唯恐避之不及的表情说道。   “阿姨,你干吗呀?”宋文文抓住了那个妇人的衣角问道。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在外面看见我都当不认识。”那妇人继续说道。   “我……”宋文文有些尴尬的看着妇人离去的背影,然后失落的走开。   将这一慕尽收眼底的聂文星,心中不禁泛起了疑惑,这个女人跟宋文文有什么关系?   于是,准备跟上那妇人的踪迹去查看一下。   “你打算去哪?”苏浅浅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说道。   “我还有事要办,你先回去吧。”聂文星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被路云霏时时刻刻的跟着,消息和命令根本都送不出去,好不容易借由苏浅浅得以脱身,但却又不想让苏浅浅卷入其中,所以打算一个人先离开。   “我其实有事要和你说。”苏浅浅拉着聂文星的胳膊,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说道。   聂文星见苏浅浅如此坚持,只得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我知道,是谁在操作米价。”苏浅浅犹豫了半晌,然后抬起头对上聂文星的目光一脸认真的说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走。”聂文星先是一怔,然后拉着她快步的离开。   长安城郊。   “你说知道是谁在操作米价是什么意思?”聂文星确定了周围的情况,之后淡淡的开口说道。   “操作米价,可以得到充分的资金暗自运营,却也可以引出更大的风波。”苏浅浅并没有直接回答。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已经想起来那日在落水之前在湖边所见到的事情。”苏浅浅有些纠结的看着聂文星说道。   聂文星没有答话看着她的眼神,却多了几分的担忧。   “那日我在湖边,听见徐敬猷说年底之际要在扬州起义,我想这也是他几次派人想要杀我的原因。”   “什么?”聂文星一脸诧异的看着苏浅浅。   那日湖边的事情连他都不是很清楚,他救了苏浅浅之后也问过墨瞳为何要伤苏浅浅,墨瞳也没有具体的回答。   自从上次徐敬猷抓了苏浅浅,他便已经知道,徐敬猷也是听命与大人的。他之前一直对大人执意除掉苏浅浅的事情不解,没想到苏浅浅竟然无意间听见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这件事,大人连他都没有透露。   “原来,你也是不知道的。”苏浅浅见聂文星的反应了然的说道。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聂文星开口问道。   “因为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我只能对你说。”   “浅浅……”聂文星有些犹豫的开口。   她明知道他的背景不单纯,明知道他也有可能与徐敬猷的势力是一个阵营的,却对自己什么都不问,还是如此的信任自己。   “我很是希望这次米价的事情是我胡乱猜想的,但是若此次的米价事情真的不是那么单纯,我想知道你会如何选择。”   聂文星回答她的是沉默。   “我虽然只是一个小女子,没有胸怀天下的抱负,只是想安稳的度日,可是我也不愿意看见天下战乱,无辜的人流离失所。”   “我知道你身不由己,但是我更不希望有一天你对自己所做的事情后悔。”   “我……”聂文星神情复杂的看着苏浅浅,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走吧,我们会弘文学院吧。”苏浅浅打破了有些沉重的气氛说道。   “走吧。”聂文星的语气中有着不易察觉的叹息。   两个人并肩的走在回去的路上,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却因为各自的心事,一路无言。   经过几天的调查无果,范大同顺利的回到了学院,而由于大米突然间的抛售,米价也恢复了平稳。   大家在课堂上,对米价也有了新的认识。可是苏浅浅却越发觉得不安,这几日她好像没怎么见到聂文星。   长安城外。   “你非但没趁这次调查米价的契机把柳傲天赶出弘文学院,反而让他们找到了破绽,看来我不能在这样继续放任你了。”公孙毅略带愠怒的看着聂文星说道。   “文星斗胆请问大人,大人接下来您会怎么做?”聂文星开口问道。   “一不做二不休,我的做法你应该清楚。”公孙毅冷冷的说道。   “文星不才,还望大人慈悲为怀,不要对那些无辜的学生下手。”聂文星争取的说道。   “当时我苦心孤诣的把你安排进弘文学院,可不是要你当善人,让你保护那些学生的,你要保护的是我朝势力。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自己的目的了吗?”   “文星敢问大人,此次米价事件我朝势力虽然有所损失,可是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得以维持温饱,民心得以安定,这难道不也是我朝势力也愿意看到的吗?”   “要想成就大事,有所牺牲是在所难免,你如此感情用事何时才能成就大事?”公孙毅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聂文星。   “大人……”   “你无需多说,事已至此,这回若不借学生之手,将柳傲天赶出弘文学院,我朝势力这么多年的心血,弄不好就会付之东流。还谈何指望,推翻女子入学的新政。更别说恢复我朝血脉。”   “大人三思,除去柳傲天之事,文星一定会给大人一个满意的答复,只是若是此时对弘文学院的学生下手,将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聂文星试图说服公孙毅。   “这件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我会派人去做。”公孙毅说完,不理会聂文星的反应头也不回的离开。   聂文星望着公孙毅远去的背影,眼神苦涩。   他从来多没有违背过大人的命令,因为公孙毅是他的父亲,这么多年他尊重他,敬畏他,服从他,渴望得到他的认可,渴望得到他的亲情。   很多事他明知道是错的,会伤害到别人,却不得不那么做。   可是这么多年来,无论是公开还是私下,他的父亲从来都没有承认过他的身份,只当他是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棋子。   他在弘文学院三年,虽然是有目的的隐藏在学院之中,可是他发现自己已经渐渐的适应了先生的这个角色,对学生的关心也都出自真心,他不想看见任何一个学生受到伤害。   直到苏浅浅的出现,让他清楚的意识到原来,自己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所以他一次又一次的明里暗里的违背了大人的命令。   如今,他心中的矛盾更加的激烈,要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学生受伤他做不到,要他明知道是错的事情而去做他更加的做不到,他害怕自己真的会如苏浅浅所说,会对自己所做的事情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     ☆、出手相助   慕容月的父亲开仓放粮,救济难民。   弘文学院的学生也都自发的当街发放米粮。   苏浅浅想起了剧中慕容月受伤,柳傲天引咎辞职的事情,很是纠结,她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改变什么,可是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早就把慕容月他们当成了朋友,而柳傲天也确实是一个不错的老师,她不希望慕容月受伤,同样也不希望柳傲天离开弘文学院。   “柳先生,我们当街发放米粮确实是一件很有有意义的事情,可是我们这次调查米价,也在一定程度上损害了一部分人的利益,再加上之前我在茶园和后山遇袭的事情,我怕这一次那些怀恨在心的人,会报复我们。”出发前夕,苏浅浅找到了柳傲天有些担忧的开口说道。   “你这是在给我提醒?”柳傲天若有所思的说道。   “我只是因为之前遇到的事情有些后怕,所以希望柳先生可以保护学生们的安全。”苏浅浅找理由说道。   柳傲天看着苏浅浅,其实通过这次调查米价一事,他已经知道了所有事情的幕后黑手就是公孙毅,也知道聂文星是公孙毅安插在弘文学院的。   他虽然早就看出了苏浅浅对聂文星的情谊,却不知道聂文星到底是怎么想的,直到上次在王家镇,花灯节的时候,他看见了写下心意的苏浅浅和聂文星。   他看得出聂文星对苏浅浅的感情,不必自己对路云霏的少,所以他应该不会伤害苏浅浅。   而苏浅浅对聂文星的事情多少是知道的,却还是处处维护着他,他本来想问苏浅浅到底知道多少事情,想要提醒她千万不要因为爱情而做错事情,但还是忍住了。   “你说的我会注意的。”柳傲天说道。   得到了柳傲天的保证,苏浅浅暗暗的松了口气。   柳傲天和路云霏带领着大家在长安城发放米粮,聂文星却没有一起出现。   救济流民,稳定民心,一天下来米粮很快的就发完了,大家虽然疲惫可是脸上却都露出了开学的笑容,虽然嘴上不说,但大家的心里都深深感觉到了帮助人也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情,   为了确保大家的安全,路云霏带领着苏浅浅和慕容月一行人,在说好的地点和柳傲天他们汇合,然后准备一起会弘文学院。   这时一阵好听的琴声传来,大家一时都听的入神。   “闻宫音,使人温舒而广大;闻商音,使人方正而好义;闻角音,使人恻隐而爱人;闻微音,使人乐善而好施。闻羽音,使人整齐而好礼。”柳傲天看着沉醉于琴声中的学生们,从不远处走过来开口的说道。   “这助人为快乐之本,有些时候我们只要付出小小的爱心,可是你却能收获满满,所以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行善助人并非什么难事,只要人人尽力就可以了。”柳傲天继续说道。   “我们知道了柳先生。”从琴声中回过神的学生们,回答道。   “好了,这批米粮发的差不多了,我们收拾收拾会学校吧。”路云霏也认同柳傲天的话,提醒大家说道。   “苏浅浅——”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苏浅浅。   “褚流云?”苏浅浅挺住脚步,看清了走近自己的人说道。   一袭白衣,丰神俊朗,这还是自从上次被抓后,第一次见他。   “若不是这次你在长安街发放米粮,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见你呢。”褚流云有些欣喜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自从上次他被他父亲派人“请”回家后,他父亲就对他下了不许再去弘文学院的命令,加上学业繁重,他一直都没能去看望苏浅浅。   或许这就是缘分,他在对面的阁楼弹琴,恰好看见了发完米来到这里的苏浅浅。   “刚才在下所弹奏的曲子,你可还满意。”褚流云继续一脸笑意的说道。   “原来刚才弹琴的人是你……”苏浅浅的话为说完,柳傲天就察觉到了周围的异动,不知从哪里来的暗器飞来。   “大家快走。”柳傲天神情严肃的命令道。   “我怎么觉得自己每次遇见你,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褚流云一把将苏浅浅揽入怀中,躲过了飞来的暗器颇为无奈的说道。   “没想到一见面我就又连累你了呢,看样子以后你在遇见我还是躲着点好。”苏浅浅有些别扭的从褚流云的怀中挣扎出来说道。   “聂先生呢,他怎么没和你在一起?”褚流云看着苏浅浅挣脱自己的动作,苦涩的一笑说道。   苏浅浅没有回答,目光望向柳傲天和那些黑衣人打斗的方向,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眼前。   她那日问过聂文星的选择,他没有回答自己,今日发放米粮他没有以先生的身份一起来,她的心里多少是有些失落的,他还是选择继续听命与公孙毅吗?   她清楚的记得,剧中聂文星就是在这里和柳傲天展开了对决。   虽然聂文星无意伤害弘文学院的学生,可是公孙毅却不会手软。   “吴天宝,你怎么样没事吧?”慕容月一脸担心的看着为了保护自己而被暗器伤到的吴天宝问道。   “天宝没事吧?”范大同也赶路过来,一脸担忧的问道。   “这些黑衣人个个都是高手,且人数众多,我们还是分开而行比较好。”褚流云神情颇为凝重的说道。   “也好,我爹已经派人在四周保护学生,若是我们分开而行,也能分散敌人的战斗力,若是在人数差不多的情况下,我们也多了几分胜算。”路云霏赞同的说道。   “路先生,你一定要保护好慕容月。”想起剧中慕容月受伤的事情,苏浅浅一脸紧张的说道。   “放心吧。”路云霏坚定的回答道。   “各位小心些,苏浅浅就交由我来保护了。”说完褚流云率先拉着苏浅浅离开。   只是,苏浅浅发现围攻她和褚流云的黑衣人,人数明显比他们想象中的人要多得多。   混乱中褚流云一人之力,抵挡众多的高手,渐渐的有些低挡不住。   “快走。”褚流云一副不容拒绝的口气对苏浅浅说道。   “你一定要小心。”苏浅浅见状,犹豫了片刻然后快速跑开。   跑着跑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到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拔出手中的短刀,一步一般的向她逼来,手背上刀伤留下的伤痕很是醒目。   是墨瞳?即便是带着面具,苏浅浅还是能认出她手上的疤痕。   她不是该在慕容月那边吗?苏浅浅此刻的害怕全都被疑惑所取代了。   墨瞳快速的出刀,砍向苏浅浅,苏浅浅凭借着本能躲开了。   墨瞳没想到苏浅浅能躲过,于是第二刀更加狠绝的袭来。墨瞳出手太快,快的苏浅浅来不及反应,就当苏浅浅意外自己要完蛋了的时候,一把长剑打开了莫瞳手中的刀。   然后苏浅浅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他一袭黑夜,手握长剑,脸上虽然带着面具,却掩饰不住他的凌厉。   “公子,你……”莫瞳显然没想到聂文星会出现在这里。   “我不想伤你,慕容大人已经带兵赶了过来,你还是趁此之前带着那些人回去复命吧。”聂文星的语气有着似有似无的叹息。   “公子,你这么做难道要公开的反对大人吗?”莫瞳的情绪有些激动的说道。   “大人那边我自会交待。”聂文星冷冷的说道。   “公子……”墨瞳欲言又止的看着聂文星,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离开。   “聂文星……”苏浅浅一脸担忧的看着聂文星的背影,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这是公开和公孙毅作对,公孙毅一定不会轻饶了他。   “无需为我担心。”聂文星留下这么一句话,就施展轻功离开。   “苏浅浅,你没事吧?”褚流云从和那些黑衣人的打斗中抽身,赶到了苏浅浅的身边说道。   “没事。”苏浅浅摇了摇头说道。   褚流云细心的发现苏浅浅的脸色比起刚才,变得很不好。不过褚流云没有多问,想着或许是受到了太大的惊吓,于是一路护送苏浅浅到弘文学院里面。   刘学监看到褚流云安全的把苏浅浅护送了回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对褚流云连连道谢。   褚流云见到苏浅浅平安回来也不在多留,只待了一小会就离开了。   这次的混乱之中,对方的目标原本是慕容月,可是吴天宝却为了保护慕容月受了伤。   苏浅浅和大家一起守在医务室的门口,医务室的大门终于打开了,柳傲天走了出来。   在得知吴天宝伤的并不是很严重,大家也得以松了口气,各自回去,可慕容月却坚持留下来照顾。   柳傲天见慕容月如此坚持,吴天宝又是因她受伤,便同意她留了下来。   苏浅浅和其他人一起走在回寝室的路上。   从他们的谈话中苏浅浅得知在他们被黑衣人围攻的时候,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男子突然出现,保护了他们。   大家都在纷纷猜测,那个带着面具的黑衣男子到底是什么人。其中还有不少女生,把他视为了英勇的骑士,盼着能再见到他。   苏浅浅知道,他们说的人一定是聂文星。   只是,聂文星这么做,很明显是于公孙毅背道而驰。   这一生他身不由己,却有一颗温热的心。天下安稳,个人的感情,他在这中间徘徊,心里该有多挣扎。   想到这苏浅浅,改变了路线没有回宿舍,而是去了先生办公室去去找聂文星。   他们说好了的,无论什么事情都一起面对,以后的路无论是怎样的路,都一起走下去,她不能让他独自承受。 作者有话要说:     ☆、校园活动   长安,公孙府。   “你太放肆了。”公孙毅得知了聂文星坏了自己的计划,很是生气的说道。   “大人,我答应过你,将柳傲天赶出弘文学院之事,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为什么还要派其他杀手,去刺杀那帮无辜的学生。”   “还不是因为你的妇人之仁。”公孙毅头也不抬的答道。   “你做事如此心猿意马,优柔寡断,之前有屡屡失手,叫我如何放心的把事情交给你独自处理。”公孙毅继续说道。   “可是……大人你言而无信,你明明答应过我,暂时不伤害苏浅浅的。”   “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了,是你自己错手放开的,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讨价还价。”公孙毅毫不留情的说道。   “所以你就选择不择手段。”聂文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说道。   “不择手段,才是最有用的手段。”公孙毅对聂文星的话很是不屑。   “那帮学生手无缚鸡之力,你这么难道不觉得羞耻吗?”聂文星一时脱口说道。   “那些学生要怪只能怪他们跟错了先生,走错了路。而且,凡是都要付出代价。”公孙毅给了聂文星一记冷眼,轻蔑的说道。   “那苏浅浅呢,她有什么错?”这一次聂文星并没有退让的说道。   “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她也要为此付出代价。能让她活到现在,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公孙毅冷哼的说道。   “敢问大人口中不该知道的事,是指什么?”聂文星继续问道。   “你问的太多了。”公孙毅皱了皱眉头说道。   聂文星神情复杂的看着公孙毅半晌,然后无奈的退了出去。   聂文星换回了青色的长衫回到了弘文学院。   坐在先生办公室中自己的座位上,心中的波澜的情绪却不能平静。   “文星……”苏浅浅轻声的唤道。   “浅浅,你怎么来了?”聂文星疲惫的抬起头嘴角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勉强。   “就是想陪你呆一会。”苏浅浅径自的走进来说道。   “浅浅……我是不是做错了?”聂文星疲惫的说道。   “你说的是,这次的事情你做错了,还是以前的事情做错了?”苏浅浅有些心疼的看着聂文星说道。   “我也不知道。”聂文星的眼中有些迷惘。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对与错,站在不同的立场,是非观念也不尽相同。所以,你只要遵从自己真实的心就好。”苏浅浅轻声的说道。   “遵从自己最真实的内心吗,我怕我没有办法做到。”聂文星的语气有着深深的叹息。   “那就不要勉强自己。”苏浅浅目光坚毅的说道。   “那若是有一天我伤害了你身边亲近的人,你会如何?” 聂文星神情复杂的看着苏浅浅问道。   “如果有一天因为政治的争斗,造成不可避免的牺牲和伤害,我只希望伤害他们的人,不是你。”苏浅浅略带苦涩的说道。   “那如果是我呢,你……会不会离开我?” 聂文星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我不想离开你,但是我害怕自己会离开你。”苏浅浅迎上聂文星的目光,眼神有些疼痛。   旧朝势力三番几次针对弘文学院的算计和伤害,让她的心境也渐渐变的不同,   曾经她是看客,她可以无所顾忌的喜欢聂文星,可现在她身处其中,除了她的爱情,她在这里还有亲情和友情。   刘一守和刘二妹对她的关心和照顾,她都真真切切的感受的到,对她来说,他们是她在这个世界的亲人。   慕容月,刘瑶瑶,范大同和吴天宝他们,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她早已把他们当成了真心的朋友。   她一直都懂得聂文星的身不由己。   他渴望的亲情,他对学生的真心,他对她的感情,这些都是他所看重的。   可是一旦他选择了亲情,就会伤害其他的感情,若是选择了其他的感情,就会失去渴望多年的亲情。   自古情谊两难全。   人的感情又是如此的复杂,有太多的羁绊,太多的顾忌。   若是有一天,所有的事情都不可避免的发生,她怕自己也会身不由己。   她怕自己没有办法,无所顾忌的安心呆在他的身边。   “我好不容易才来到你的身边,我想要和你一起幸福的生活下去,所以……”苏浅浅有些倔强的看着聂文星。   “所以,如果可以要我不要伤害你身边的人,不要给你离开我的机会是吗?”聂文星替她开口说道。   “我只是希望,你记得无论今后的路多难,我们都能一起坚强的面对。”苏浅浅一脸坚定的说道。   “浅浅,谢谢你。”聂文星紧蹙的眉头终于得以开展,眼神无限温柔。   自从吴天宝因慕容月受伤后,慕容月竟在一夜之内背完了皇帝内经,自请和柳傲天学医,柳傲天本来不打算收她为徒,可是却碍于慕容月的坚持,再加上慕容月很有学医的资质,所以被柳傲天破例收为了第一个女弟子。   而米价风波,好像瞬间就平息了一样。   旧朝势力并没有借着这场学生受伤的事情向弘文学院发难,柳傲天也没有因此离开弘文学院。   吴天宝的伤原本就不重,在慕容月的精心照顾下,更是很快的好了起来。   自从女子入学以来,弘文学院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毒校服事件,茶园遇袭,敬师堂焙烧,苏浅浅和褚流云在弘文学院的后山失踪,再加上这次的米价风波,对学院中大部分学生的情绪还是多少有些影响的。   于是刘一守为了重新让学生们振作起来,召集弘文学院仅有的四位先生,开了一个研讨大会。   “梁山伯与祝英台?”路云霏一脸疑惑的看着刘学监问道。   “没错,虽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组织学生每年都演出这部戏,已经是不可考了。但是这么多年下来,我们弘文学院演出这部戏,已经变成了一种传统。因为这部戏带领我们爬上过巅峰。”   “尤其是十年前的那次,你们是没见过那个盛况啊,当时全长安城的人,都汇集到了我们弘文学院,那场面是相当的热闹。”刘一守继续陶醉的说道。   “这我就奇怪了,我在外面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啊。”路云霏好奇的问道。   “聂先生,你在学校的这几年参加过吗?”柳傲天也开口问道。   聂文星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这我倒是听哥哥提起过,还不是因为那些学生男扮女装的样子实在是太惨不忍睹了。”刘二妹连连摇头的说道。   “今年不一样了,今年我们有女学生了,再也不用男生来男扮女装了。”刘一守笑呵呵的说道。   “所以学监你是决定,今年要我们要隆重上演这部缠绵悱恻的爱情大戏,梁山伯与祝英台。”刘二妹一脸陶醉的说道。   “祝英台的人选我已经选好了,就是慕容月。”刘一守点了点头说道。   “可是,这样对其他的女学生不公平。”柳傲天有些不赞同的说道。   “柳先生说的有道理,上次蹴鞠加油团领舞的事情,没有人投慕容月就是个例子,如果这次坚持让慕容月来演祝英台,一定会加深同学们对慕容月的误会的。”刘二妹也赞同的说道。   “其实我觉得,今年既然是第一年招收女学生,不如多选出来几个女主角。”路云霏在一旁说道。   “这是个好主意。”被路云霏这么一提醒,刘一守想到了一个新的注意。   “学监,你……”柳傲天看着刘一守瞬间亮起了的眼睛,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四位先生来学院也有一段时间了,之前还在学院财政赤字如此严重的情况下给各位涨了工资,所以,趁这个机会,我打算对各位先生做一个考核,考核最后一名的,这待遇吗自然也是要做些调整的?”刘一守一脸盘算的说道。   “学监,你打算怎么个考核法?”路云霏试探性的问道。   “今年既然区别于往年,我打算出来出演梁山伯与祝英台这部经典的剧目之外,在多加两部戏,每个先生负责一部戏,把演出的成功程度,作为考核的标准。”刘一守很是精明的说道。   “多加两部戏?”刘二妹也一脸的疑惑。   “路先生毕竟是助教,对活动的举办缺乏经验,所以,二妹和路先生一组剧目,柳先生和聂先生各一组剧目。”刘一守对几个人的工作分配到。   “那其他两部的剧本是什么?”路云霏忍不住的问道。   “另外两部的剧本当然要靠各位自己去找了,这样才能将经典和创建很好的结合起来。”刘一守冠冕堂皇的说道。   “那拿不到剧本的先生,岂不是很吃亏。”刘二妹说道。   “这个剧本的事情吗,几位先生就抽签决定好了。”刘一守沉思了一下说道。   “我就不用梁山伯与祝英台的这个剧本了,我打算遵从学监的思想,以创新为主。”柳傲天看来一眼路云霏,率先开口说道。   “柳先生所说,也正是聂某要说的。”聂文星也轻摇折扇说道。   “那就这么定了,我们的校园一定会因为这几部戏沸腾起来的,一扫过去的阴霾。刘一守信心满满的说道。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对这件事的靠谱性些有些担忧。 作者有话要说:     ☆、打造系列剧   “这不公平?”刘瑶瑶哭哭啼啼的坐在学监办公室的椅子上说道。   “凭什么慕容月言祝英台,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留个我,我也要演祝英台。”刘瑶瑶继续哭着说道。   “好了瑶瑶,自从定了慕容月演祝英台的那天开始,你就像一天要吃三顿饭一样,你照时照晌的给我跑啊,哭啊,闹啊,你累不累啊?”刘一守直摇头的看着刘瑶瑶说道。‘   “爹都不疼我,不爱我。”刘瑶瑶一脸委屈的说道。   “我哪有不疼你,不爱你啊。”刘一守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刘瑶瑶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安排角色给我?”   “我有安排角色给你啊。”刘一守很是干脆的否认道。   “我演祝英台?”刘瑶瑶擦了擦眼泪说道。   “我安排你的角色是道具总管,瑶瑶,这道具总管的任务可太重要了,一场演出能不能顺利的进行,全凭道具的管理和使用,爹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你,那是相信你,你一定要为学院把好关,觉对不能浪费一丝一毫的钱财知道吗?”刘一守很是认真的说道。   “哇——”闻言,刘瑶瑶哭的更大声了。   “学监……”苏浅浅在门口站了半天,看着眼前的状况是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浅浅,你来的正好,你替我好好的劝劝瑶瑶。”刘一守看到了门口的苏浅浅,一脸看到了救星的表情说道。   “瑶瑶……”苏浅浅走进了刘瑶瑶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的说道。   “难道我这一辈子,都只能给慕容月当配角吗?”刘瑶瑶一脸委屈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长处和不足,你有你的优点,慕容月也有她的优点,或许祝英台的这个角色不适合你,但是这并不代表其他剧目中的女主角不适合你啊。”苏浅浅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架势说道。   “其他剧目的女主角?”刘瑶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对啊,这次不是一共三场剧目吗,你还是有当女主角的机会的。”苏浅浅继续说道。   “可是柳先生和聂先生负责的剧目,到现在连个剧本都没有,剧目出来的效果怎么可能和经典的剧目相比较。”刘瑶瑶嘟了嘟嘴说道。   “试都没有试过,你怎么就那么肯定结果。”苏浅浅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刘瑶瑶说道。   “浅浅说的对,我相信柳先生和聂先生的负责的剧目总会有一个合适你的角色的。”刘一守也在一旁附和道。   刘瑶瑶仔细的思量了一下苏浅浅的话,觉得也不无道理,于是停止了哭泣。   苏浅浅和刘一守很有默契的对望了一眼,相信刘瑶瑶短时间内是不会来找刘一守来闹了。   苏浅浅为了让刘瑶瑶安心的为当上女主角做准备,自请当起了道具总管这一职位。   今年一共表演三个剧目,学校的道具与很多都坏掉了,包括服装也需要置办一些新的,苏浅浅作为道具总管,和聂文星并肩的走在长安城的街道上,寻找最经济实惠的道具。   “刚才那家店的布看起来不错,为什么不买?”聂文星有些不解的看着苏浅浅开口问道。   “那家店的布太贵了,学监可是对我再三交代过,此次我们采买的一切演出用品,唯一的原则就是……”   “以节俭为主。”聂文星满眼笑意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没错,所以我们就只要在找个便宜的店了。”苏浅浅耸了耸肩说道。   之后苏浅浅左挑挑,右选选,不是嫌这个贵就是嫌那个不实用,一路上忍不住的摇头叹气。   “你要是这这么挑选下去,我真要怀疑你是不是学监上身了。”聂文星忍住嘴角的笑意说道。   “那有什么办法,只给那么一点点钱,又要办出精彩的效果,我能怎么办。”苏浅浅辩解道。   “看你的样子,将来也一定是个持家好手。”聂文星颇为感慨的说道。   “那当然了。”苏浅浅一点也不谦虚的说道。   “对了,你准备了什么剧本?”苏浅浅开口问道。   “还没有定下来,你可有什么好主意?”聂文星开口问道。   “我看过罗密欧与茱丽叶,故事和梁祝讲的差不多,或许我们可以把它打造成一部系列剧,比如三世三生的爱情故事什么的。”苏浅浅努力的想了了想说道。   “三世三生?”聂文星对这个提议很感情趣的说道。   “对呀,我们也以找柳先生一起研究一下这个提议的可行性。”苏浅浅很是自然的回答道。   “若是打造成三世三生系列,你有现成的剧本吗?”聂文星认真的问道。   “没有,不过我们可以写啊,而且如果反响好的话,再有人用我们原创的剧目演出,我们还可以收取版权的费用。”   “你啊……”聂文星眼看苏浅浅满眼宠溺的摇了摇头,她的花样还真多。   两个人虽然并肩的在长安城的街道山并肩而行,可是两个人却又各有心思。   其实,苏浅浅对现在的状况有很多的不解。   旧朝势力三番几次的想要害他,这一次的米价风波也是为了将柳傲天逐出弘文学院,可是突然之间所有的事情都恢复了平静。   而那日在先生办公室,聂文星的那番话,更是让她心中升起了不安。   聂文星其实没有告诉苏浅浅,那日她从先生办公室离开之后,柳傲天随即就找到了自己。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一直是隐藏在弘文学院旧朝势力的人,从我和路云霏被锁在图书馆,到你在校服里下毒,还有你身后的势力所做的伤害学生的那些事情,当我知道那个人是你的时候,我意外有愤怒,我恨不得马上就把你给揪出来,可我没有那么做,因为我自己的想过,不管你制造了多少阴谋,你从来没有真正下手伤害过任何一个学生。”柳傲天开诚布公的对聂文星说道。   “你应该揭穿我的,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以后是否会伤害他们。”聂文星苦涩的说道。   “你不会,否则这一次的米价风波,你也不会出手相助不是吗?那日在保护那些学生的时候,你虽然不想以真面目示人,但我还是认得出那个人就是你,也只有你才有办法防堵你背后的势力。”柳傲天一副确信的语气说道。   “或许有一天,你愿意开诚布公,我们肯定还有机会,能够搬到你背后的势力。”柳傲天继续说道。   “以后的事情尚未可知,但是这一次的事情我会想办法把这次的事情压下来,所以柳先生要好好的留在弘文学院保护这些学生才行。”聂文星忍不住的叹了口气说道。   “你若是这么做了,你背后的势力是不会就此罢休的。”柳傲天略带担忧的说道。   “如果我们不是各为其主,或许我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但是我知道,只有你留下来才能更好的保护这些学生。”聂文星的语气无比的认真。   两个人虽然各为其主,却惺惺相惜,对学生保护的心情也是一样的。   聂文星一次又一次的违背了公孙毅的命令,破坏公孙毅的计划,他知道公孙毅一定不会轻饶他,但是他不后悔。   因为,他是那么的不忍心伤害他身旁的这个女子。   几个人忙碌了一整套,道具采买的任务基本完成的差不多了。   回到学院之后,苏浅浅提出了打造三世三生系列剧的想法,也得到了大家的一致通过。   罗密欧与茱丽叶的爱情故事,苏浅浅大致还算是记得比较全,所以,苏浅浅自告奋勇的准备把这个剧本写出来。   大家最开始对苏浅浅写剧本的事情是一致的不看好,毕竟她之前的水平摆在那里,可是在看到罗密欧与茱丽叶这部剧的初稿之后,都彻底的对苏浅浅改观了。   之前怀疑苏浅浅考试作弊的人,也全都觉得自己错怪了苏浅浅。   “浅浅啊,罗密欧与茱丽叶这部戏,你是准备给柳先生呢,还是聂先生呢?”刘二妹一脸八卦的问道。   “当然是聂先生了,要知道聂先生那里的第三枚铃铛我还没有拿到了,若是能趁此机会让他把最后一个铃铛交给我,就最好不过了。”苏浅浅一脸贼兮兮的说道。   “若是只拿剧本来换取我的这枚铃铛,我可是不换的。”聂文星的声音冷不丁的在苏浅浅的身后传来。   “聂先生……”苏浅浅有些意外的回过身,一脸被抓包的表情有些尴尬的开口。   “若是你能在担任我负责的这出剧目的音乐部分,我倒是可以考虑把铃铛给你。”聂文星浅笑的说道。   “什么,音乐部分?” 苏浅浅有些不确定的重复道。   “这个提议不错,浅浅你可是我的得意弟子,你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让大家见识一下你的音乐实力。”刘二妹也在一旁附和的说道。   苏浅浅顿时觉得头上阵阵乌鸦飞过。   之前聂文星送给她的绿绮,她至今都还没有碰过呢,她是真的不会弹琴的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     ☆、微妙的互动   罗密欧与茱丽叶的剧本在得到了刘一守的同意的情况下,也发到了学生的手中。   虽然自从慕容月定下来眼祝英台后,其他大部分女学生就都为了演茱丽叶努力。   两部剧公开选角色的日期定在了一天。   “梁兄,你就忘了英台我吧。”慕容月与竞选梁山伯的学生对戏。   “忘,我怎么能忘呢?我往……我忘了。”   “梁兄,你就忘了英台我吧。”   “忘……”   苏浅浅看着这些与慕容月对戏的学生,和刘一守连连摇头的样子,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往年的活动不成功了,这些人还真是太靠谱了。   “梁兄,你就忘了英台我吧。”   “忘,我怎么能忘,你让我怎么忘?”终于轮到吴天宝对戏了。   “从头开始,一点一滴都把我忘了吧。”   “你觉得可能吗?就算可能,我也不愿。你就是我今生今世全力以赴的爱,在我心里只能摆下你一个人,从今以后在也不能有任何人走进来。”吴天宝看着慕容月的眼神真挚无比。   “那是因为你没有遇到更好的女子。” 慕容月的眼神不禁有些动容。   “怎么会有比你更好的,就算那些女子有倾城的容貌,显赫的家世,渊博的才情,可是又有谁能像你一样,什么都懂我。”说道这里吴天宝的眼里已经有了泪光。   “太好了。”人群中有人发出了喝彩声。   聂文星率先回过神,收起折扇鼓起掌。   “太感人了,梁山伯就让你演。”刘一守有些激动的说道。   大家也都对吴天宝的表现一致的认同。   梁祝的选角成功的结束了,于是接着开始了罗密欧与茱丽叶的选角。   罗密欧:姑娘,凭着这一轮皎洁的月亮,它的银光涂染着这些果树的梢端,我发誓——   朱丽叶:啊! 不要指着月亮起誓,它是变化无常的,每个月都有盈亏圆缺;你要是指着它起誓,也许你的爱情也会像它一样无常。   罗密欧:那么我指着什么起誓呢?   朱丽叶:不用起誓吧;或者要是你愿意的话,就凭着你优美的自身起誓,那是我所崇拜的偶像,我一定会相信你的。   罗密欧:要是我的出自深心的爱情——   这样一段对白,刘一守对谁念得都不是很满意,最后只有刘瑶瑶和元芳还是勉强通过。   剧目和主角定下来之后,大家就开始为演出的事情做准备。   苏浅浅虽然推掉了给剧目配音的工作,可是为了不辜负聂文星送给自己的七弦琴,闲暇的时候还是会找刘二妹在较为僻静的亭子中教自己琴艺。   “浅浅啊,这部剧既然是三世三生系列的,现在我们已经有了两个剧本,第三个剧本你什么时候写完啊。”刘二妹一脸期盼的问道。   “我一时还没有想好。”苏浅浅有些挠头的说道。   “我说你到底怎么回事啊,这琴艺怎么就全忘了呢?”刘二妹听着苏浅浅那不成调的琴声,忍不住叹息的继续问道。   “姑姑,说实话,我自从那次落水之后忘记了很多的事情,所以,对目前的状况,我也很无力。”苏浅浅也叹了口气说道。   “唉呀,你也不要太在意了,我就是随口那么一问,你自己在这好好的练习吧。”说完,刘二妹有些无趣的走开了。   苏浅浅继续专注的练习,只是不管在怎么做,都觉得弹得不在调上。   时间渐渐的流逝,从天明已到了黄昏。   “这就是你,宁可这一次不要铃铛,也不肯接受配音工作的原因吗?”聂文星的声音从苏浅浅的身后传来。   “你……在这里多久了?”苏浅浅有些诧异的看着聂文星问道。   “在刘二妹教你弹琴的时候,我就在这里了。”聂文星轻笑的说道。   “你不是答应过教我弹琴吗,为什么我姑姑走了之后,你都不过来教我。”   “当然是怕你会拒绝,如今既然你开口了,那我教你便是。”聂文星的嘴角忍不住的扬起笑意说道。   说完聂文星走过来,坐到苏浅浅的身边,专注的从基础的指法开始教起。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面颊,手指轻轻的覆在她的手上,苏浅浅的身体不由得一僵。   她忍不住的仰起头凝望着他的侧脸,一时竟看的有些失神。   “我刚才所说,你可是听进去了。”聂文星转过头对苏浅浅说道。   他突然的转过头来,让苏浅浅没有任何的防备,一时竟忘记了收回自己的目光。聂文星说道那些音律的东西,她更是什么都没听的进去。   此时两个人的气息近在咫尺,鼻尖贴近,空气中仿佛都染上了暧昧的气息。   苏浅浅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加快,而聂文星原本专注的眼神也染上了迷恋的气息,竟情不自禁的想要吻上她的薄唇。   “聂先生——”突如其来的声音,一下子唤回了聂文星的理智。   聂文星马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苏浅浅也回过神,往旁边挪了一下,和聂文星拉开距离。   “聂先生……你们?”说话的人,居然是刘二妹。   之前刘二妹曾无意中看到了聂文星轻摇折扇上的同心结,当时她就觉得眼熟的很,她记得在苏浅浅的宿舍里也看见了一样的同心结。   但是当时她并未多想,可是刚刚从远出看见两个人离得那么近,见到自己又有些不自然的神色,再加上之前在城外客栈时的场景,刘二妹顿时确信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她虽然很为苏浅浅找到了自己的爱情高兴,可同时有为他们之间师生的身份而担忧。   短暂的沉默和仔细的思量之后,刘二妹觉得先不说破,找个机会在和苏浅浅好好谈一谈。   “你这么神色匆匆的跑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聂文星很快恢复了如常的神色说道。   “聂先生我可算找到你了,你快去看看吧,张龙赵虎不小心把道具摔坏了,这演出在即,可怎么办啊。”被聂文星这么一问,刘二妹忽的想起了自己来寻聂文星的目的。   “我这就过去。”聂文星说道。   “浅浅,你也和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刘二妹看了看一旁的苏浅浅说道。   “好。”苏浅浅收拾起了桌上的琴,也一起跟了过去。   “道具现在坏成这样,我们总不能拿这破东西上台吧。”聂文星刚一进门就听见了张龙抱怨的声音。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争吵和抱怨都不能解决问题。”聂文星看来一下现场的情况然后开口说道。   “聂先生,那你说怎么办,我们马上要公演了,而这些道具布景,都被弄坏了,就算三天三夜不睡觉,我们也做不出来啊。”这货说话的是赵虎。   “就是啊。”其他的学生也跟着附和道。   “这些我会想办法处理,你们都想回去吧,安心准备表演的事情。”聂文星思量了片刻说道。   大家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选择相信聂文星。   苏浅浅也抱着怀中的琴,和这些学生一起先回了宿舍。   聂文星能有什么办法,如果是重新买新的道具,就是修补好这些道具,不管哪一个她都的帮忙才行。   随便也去柳傲天和路云霏那边看看状况,看看道具能不能借来用用。   令苏浅浅意外的是,路云霏那边的道具也出现了状况。   当苏浅浅回到道具存放室去找聂文星的时候发现他不在,于是就一个人想先行的修补她能修补的道具。   直到天明。   聂文星推开道具存放室的门,苏浅浅一脸倦容的还在修补道具。   “你回来了。”苏浅浅看到聂文星推门进来,嘴角扬起了笑容说道。   “你一夜都在修补道具?”聂文星眉头微蹙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恩,我作为道具总管,有义务对这些道具负责。”苏浅浅说道。   “浅浅,辛苦了。”聂文星一脸疼惜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我不辛苦,只是,这些没有修补好的道具怎么办,我们马上就要公演了。”苏浅浅有些担忧的看着这些道具说道。   “短时间内很难买齐合适的道具,所以我已经向同安学院借了道具。”聂文星一副让她安心的眼神说道。   “早知道,我就不修这些道具了。”苏浅浅一脸郁闷的开口说道。   “这一次演出的剧目不一样,所以即便是借来了道具,也还是不够的,我原本也打算修补这些能用的道具的。”聂文星安抚着她的情绪说道。   “我还以为你昨天会连夜的修补道具,原本是打算陪你一起修补的,不过我现在实在是太困了,需要回去补眠。”苏浅浅忍不住的困意说道。   “是吗……这里就交给我吧,你回去休息。”聂文星闻言,神色一顿,然后很快的恢复了如常的神色说道。   苏浅浅虽然看到他那一瞬不自然的表情,但也并未多想,向聂文星点了点头就回去了。   聂文星看着苏浅浅远去的背影,回想起昨夜的事情。   昨天他从同安学院回来在路上撞见了那天宋文文叫阿姨的人,那个妇人虽然不承认认识宋文文,可他看得出事实绝非如此。于是派了墨瞳暗暗的去调查那个妇人。   可是墨瞳给他的答案,却让他大吃一惊。   “公子,那个妇人我之前奉大人的命令曾调查过她,她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她有个妹妹嫁给了一个叫宋钰的官员,而且宋钰也在十五年前,被贬官流放,最后病死他乡。”墨瞳如实的说出自己所指的的事情。   “那宋钰可还有什么家人?”   “据说他有一个女儿。”   闻言,聂文星一惊,宋钰,宋文文,宋文文叫她阿姨,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宋文文或许就是宋钰的女儿。   “墨瞳你去将宋钰的事情调查清楚,记得不能让大人知道。”聂文星神情凝重的说道。   “墨瞳明白。”   聂文星很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在没有确切的结果之前,他知道自己不能轻举妄动。   若是宋文文真的是女扮男装混入弘文学院,那就是欺君之罪,若是被大人发现,弘文学院必然关门,而苏浅浅身边的人也会受到伤害。   若宋文文真是女子,那么在这一切发生之前,他必须要想办法阻止。   因为他,不想看见这一切的发生,更加不想看到苏浅浅受伤的神情。 作者有话要说:     ☆、蓄意破坏   演出道具的事情,顺利的解决了。   在公演的前一天,对梁祝和罗密欧与茱丽叶这两出剧目进行了最后一次彩排。   “英台,我快不行了,怕是见不到你了。”吴天宝饰演的梁山伯缓缓的倒在了舞台上。   “山伯,山伯……”慕容月从后台走上来,轻轻的抱住吴天宝,一声一声的唤道。   “英台,我……我快不行了,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说完,吴天宝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不要啊,山伯……”   “山伯,山伯,山伯……”慕容月流着泪紧紧的抱住了吴天宝。   舞台上的花瓣,缓缓的撒下,台下的观众也都看的眼中泛起了泪花。   正当大家都沉醉于剧情的时候,舞台上的道具突然掉了下来。   吴天宝一惊,然后将慕容月紧紧的护在身下,道具就硬生生的砸在了吴天宝的身上。   “天宝。”   “吴天宝。”   回过神的众人,一脸焦急担忧的冲上了舞台。   “天宝,你醒醒。”慕容月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个舍身护住自己的男生,一脸担忧的说道。   苏浅浅也一脸紧张的冲上舞台,怎么会这样,刚刚刘瑶瑶明明就坐在自己身边,并且是第二个剧目的女主角,也没有了做这件事情的动机,为什么道具砸伤人的事情还会发生?   难道说真的是道具出了问题。   柳傲天在第一时间为吴天宝做了医治,还好这次由于经费的不足道具都是便宜货,所以吴天宝伤的并不是很严重,但是必须要静养。   大家在得知吴天宝没什么大碍的情况下,都各自散去了,而苏浅浅则因为这次演出的道具总管一职留了下来。   “明天就是公演了,我这样养着小月和谁演啊?”吴天宝有些着急的说道。   “这梁山伯没了,总不能让慕容月一个人唱独角戏吧。”刘一守也担忧的说道。   “这眼下除了换人,没有别的办法了。”柳傲天思量了片刻说道。   “换人?我和吴天宝排练了这么久,怎么能说换人突然一下就换呢?”慕容月反对的说道。   “在说,明天就要开演了,这么短的时间内,达成默契是根本不可能的。”慕容月继续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只能在重新选择有默契的梁山伯与祝英台了。”刘二妹在一旁开口说道。   “可是很多人都是冲着慕容月演祝英台才来的啊。”刘一守摇了摇头说道。   “我们这一次打造的可是三世三生系列剧,错过了这一次,还有第三部可以让慕容月演啊。”这时苏浅浅在一旁忍不住的开口说道。   “对,我相信大同一定可以胜任梁山伯的。”吴天宝赞同的说道。   “可是,范大同的表现在公开选拔梁山伯的时候,我们已经看到了,如果明天的演出不能顺利的进行,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还不知道会做什么文章呢。”刘一守还是不赞同的说道。   “如果是宋文文演祝英台的话,范大同就一定没问题的,对吧天宝。”苏浅浅很有信心的说道。   “对,我们之前练习的时候,大同和宋文文对戏的时候,都把我感动哭了。”吴天宝很是认真的说道。   “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浅浅你去看看道具损坏到了什么程度,路先生和二妹,你们去找范大同和宋文文,让他们准备彩排的事情。我们弘文学院这是怎么了,怎么接二连三的出问题。”刘一守叹气的说道,说完背着手离开。   苏浅浅作为道具总管,和聂文星柳傲天一起来到了舞台的现场。   聂文星细心的捡起地上断掉的绳子。   “这绳子,好像是被人割破的。”聂文星若有所思的看着被割断的绳子说道。   “所以,这不是一个意外事件,而是有人蓄意在搞破坏。”柳傲天也看着聂文星手中的绳子说道。   “可是那个人会是谁呢?”苏浅浅想不出的问道。   聂文星为了这次的演出成功,都去同安学院借道具了,这件事不可能和他有关。而且刘瑶瑶一直坐在自己旁边,也没有动机,那么到底是谁,出于什么目的做这件事呢?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把这道具修补好,以保证演出的顺利进行。”聂文星说道。   “聂先生说的有道理,道具的事情就麻烦聂先生想办法了,我去调查这个蓄意破坏的人,若是不找出这个人,不知道他的目的,说不定还会影响明天的公演。”柳傲天也若有所思的说道。   “好,浅浅你帮我一起重新置办道具。”聂文星点了点头说道。   柳傲天查了一个下午,虽然查到了些蛛丝马迹,却还是没能确认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范大同和宋文文临危受命,不得不接下来梁祝这部剧目的主角。彩排很成功,可是在场的学生却对道具的安全性发起了质疑。   “彩排的时候就发生了演员受伤的事情,谁能保证明天公演的时候不会出意外?”在坐的学生有人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苏浅浅谁不知道你是道具总管,出了这样的事情,你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这时又有人向苏浅浅发难的问道。   “今天的事情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破坏的,道具本身并无问题。”聂文星一旁解释的开口说道。   “难道聂先生是要袒护她吗?”说话的是,上一次小抄事件中狠狠的撞了苏浅浅的那个男生。   “并不是袒护谁,聂先生只是说出了实情。”一旁的柳傲天也开口说道。   “苏浅浅为了这次的演出,连夜的修补道具我们都是知道的,我们不能因为这次的意外,就把责任推给苏浅浅同学。”金仁彬也忍不住的开口说道。   “就是。”其他的同学也发出了附和的声音。   苏浅浅一时有些感动,被人信任的感觉真好。   那个男生见大家都如此的向着她说话,也不好在多说什么,但是看着苏浅浅眼神却有些不甘。   吴天宝受伤,梁祝的主角换人这一风波基本平息了下来。   就只等着明天的公演。   月色皎洁。   苏浅浅走过医务室,听见了屋内传来的好听的琴声,不禁驻足听的入神。   一时竟有些感慨,自己的琴艺还真是有些可惜了那把好琴。   “聂文星?”苏浅浅一回头,就看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自己身后的聂文星。   “能陪我走走吗?”聂文星淡淡的开口说道。   “好。”苏浅浅有些诧异的看着聂文星,点了点头。   “今天的这件事你怎么看?”聂文星淡淡的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这件事是否是我多想了,今天因为道具的事情向我发难的那个男生,就是上一次陷害我作弊的那个男生。说不定这一次蓄意破坏的人也是他,我只是想不明白,如果真的是他,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苏浅浅和聂文星在月下并肩而行,一边走一遍说着。   “这次的事情是我大意了。”聂文星的语气那么一丝的叹息。   “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苏浅浅替他不平的说道。   “这次的公演若是不能顺利进,而且有因为演出有学生受了伤,势必会被大做文章,继而影响圣上女子入学政策的推行。再说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针对弘文学院了。”苏浅浅继续说道。   “这次的是,是冲着我来的。”聂文星的语气有些苦涩。   “冲着你来的?”苏浅浅有些意外的看着聂文星。   “不错,这次的事情,是为了给我提个醒。”聂文星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苏浅浅一副不解的表情看着聂文星说道。   “米价风波平息之后,一切都看上去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这一次的事情,就是给我的警告。”   “你是说,你背后的那位大人?”苏浅浅有些犹豫的开口说道。   “不错,我违背了他的命令,还力保柳傲天留在弘文学院,他却没有任何的动作,我了解他的做事风格,他是不会就这样轻易算了的。这次的事情就是提醒我,在弘文学院即使是没有了我这颗棋子,也仍然不会对他的计划有丝毫的影响。”聂文星苦涩的说道。   “这些是那位大人亲自对你说的吗,如果不是这一切就只是你的猜测,说不定你误会了那位大人呢。”苏浅浅试图安慰他说道。   “这是那个割断了绳子的人,对我转达的话。”聂文星的眼神有些黯然。   “或许那位大人并不仅仅是把你当成棋子。”苏浅浅有些心疼的看着聂文星说道。   “浅浅,你怪我吗?”   “怪你什么?”   “我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   “不怪,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   “为什么你对我什么都不问,却又如此的相信我。”聂文星望着她的眼神有些期许。   “因为,我喜欢你,害怕失去你。”苏浅浅真诚的望着他说道。   “虽然这些年来我一直按照他为我安排的路走着,虽然我有过挣扎和质疑,但我还是要感谢他,将我安排进弘文学院,让我遇见了你。”聂文星冰冷的心,仿佛流过阵阵的暖意。   “那位大人对你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吧?”苏浅浅有些犹豫的开口问道。   “他是我父亲。”聂文星沉默了一会,抬起头深沉的望着苏浅浅的目光开口说道。   苏浅浅不禁一怔,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聂文星就这样告诉了他的身份,和那位大人的关系,这样的坦诚让她有些意外。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苏浅浅不禁脱口问道。   “因为我希望你喜欢的是全部的我,不仅仅是身为聂先生的我,还有我的过去,我害怕若是有一天我的过去从他人的口中说出来,你会离开我。”   “你……怨那位大人吗?” 苏浅浅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开口问道。   “怨吗,我也不知道。”聂文星幽幽地说道。   “那你会离开他吗?”苏浅浅继续问道。   “我……不会。”   “你明知那位大人的做法是错的,却还是一如既往的为他做事。而我喜欢你,也并不仅仅是因为你身为先生,温文尔雅的那一面,我喜欢的是真实的你,并不会因为你的过往就轻易的离开你。我们心里对所在乎的那个人,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浅浅,我真的很害怕,害怕这样的自己没有办法保护你不受伤害。”聂文星满眼疼惜的望着苏浅浅说道。   “我不怕,我不是温室里的花朵,我会保护努力的保护自己,我不希望自己成为你的负担。所以,你不要有太多的顾忌,只要遵从自己的心就好。”苏浅浅眼神坚定的望着聂文星说道。   聂文星静静的看着她,脑海中回想起之前陷害苏浅浅作弊的那个男同学,转达的大人的话:“大人要我转告你,他会让你看清,你的保护,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聂文星的眼睛忍不住的有些湿润,然后上前一步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   浅浅,无论做出多大的牺牲,我都一定会护你周全,聂文星在心里说道。   夜风微凉,云朵微动,渐渐的遮住了皎洁的月,仿佛预示着前方的路,也会蒙上尘埃。 作者有话要说:     ☆、拆穿身份   公演顺利的开始了,范大同和宋文文版的梁祝反响很好,因为打造的是三世三生系列,所以大家对第二部,罗密欧与茱丽叶的剧本也很是期待,刘一守更是趁机卖起了剩下两部剧目的套票。   宋文文的女装太过惊艳,大家都是一片赞赏之声。   可聂文星还来不及沉浸在演出成功的喜悦,就被满心的担忧所取代,这次的演出让他更加确信了,宋文文是女生的事实。   吴天宝的身体状况在慕容月的照顾下,恢复的很快,可是范大同也不知什么原因,回到了家里,说什么也不来上学了。   而此时,墨瞳就宋文文的事情找到了聂文星。   弘文学院的后山。   “公子,你让我查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墨瞳对聂文星说道。   “宋钰当年为了柳原一案而上书,就是为了柳原运送药材而被盗,后来引发了盛怒而获罪。”墨瞳继续说道。   “宋钰这件事,我略有耳闻,听说宋钰这个人,为人正直,为了替别人出头,不惜赌上自己的前途和命运,也算是一个刚毅正直之士。”聂文星颇为感慨的说道。   “宋钰后来被贬官后穷困潦倒,病死他乡,留下了他唯一的女儿,名字叫宋文文。”墨瞳犹豫了一下说道。   “果然是这样。”聂文星有些不愿意承认的说道。   “宋文文后来去找过她的阿姨,但是她害怕受到牵连,所以没有认亲。后来宋文文有一次在街上拦下她,也被她否认了。”   “公子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见聂文星没有开口,墨瞳有些迟疑的开口问道。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大人知道此事,明白吗?”聂文星沉思了片刻说道。   “墨瞳遵命。”   聂文星满怀心思的回到学院里面,并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住处,而是来到的宋文文和范大同的寝室,等着宋文文。   “聂……聂先生?”苏浅浅一脸诧异的看着站在自己寝室中的聂文星。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啊?”宋文文没有来的感动了些许的不安。   “宋文文,我想跟你了解一些事情。”聂文星静静的看着宋文文半晌然后缓缓的开口说道。   “十几年前,有一个御史官,为人耿直,性格刚毅,常常秉笔直书,但也因此得罪了很多人,后被贬官流放他乡,这个人叫宋钰,不知你可否记得。”聂文星继续开口说道。   “我……我不记得。”宋文文没有底气的否认道。   “宋钰没什么朋友,当他被定罪之后,他唯一的亲戚,也不愿意和他有任何的瓜葛,所以当他死后,他唯一的孩子孤苦无依。他唯一的孩子来到了长安之后,连她唯一的亲人,她的姨妈都不肯收留她,无非就是怕宋钰的罪牵连到自己。是啊,宋钰是罪人,这是他这辈子都无法抹掉的污点。”聂文星毫不留情的说道。   “我爹是被冤枉的,我爹他是清白的。”宋文文手握成拳,听不下去的辩解道。   “你这么快就承认宋钰是你爹了。”聂文星的语气居然有那么一丝失望的情绪。   “我爹他一生为人,廉洁刚正,从来不屈服权贵而失节忘义,我宋文文这辈子最尊敬的人就是他。”宋文文不在避讳的说道。   “宋文文我作先生,很是欣赏你所说的这番话,可是弘文学院所交给你们的儒道之德除了,教我们做人要孝顺以外,还教我们做人要诚实。”   “先生,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宋文文有些回避的说道。   “据我所知,宋钰只有一个女儿,而是却是我们弘文学院最优秀的男学生。”聂文星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其中的情绪。   宋文文一时惊在原地,转过身背对聂文星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你是男孩子,那就绝对不可能是宋钰的孩子,可是如果你认定宋钰是你的父亲,那你就欺骗了弘文学院所有的人,让圣上推行女子入学的政策,成为了最大的笑柄,而你也会置身与危险之中。”   “这两点,你更想证明哪一点?”聂文星不给宋文文思考的机会,继续问道。   “如果是前者,那很简单,只要你把衣服脱了,我就会马上知道答案,可如果不幸是后者的话,你必须离开弘文学院。”聂文星的语气不容置疑。   “聂先生,你太过分了。”宋文文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聂文星今晚来找他,想必就已经知道了她女扮男装的事情,可是却故意说这些话,来刺激她。   “我在知道了你女扮男装的情况下,对你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让你证明自己,你觉得很难堪是吗?”聂文星的语气像是料到了宋文文会是这样的反应一样。   宋文文紧紧的握住拳头,有些悲愤的望着聂文星,眼中忍不住的泛起了泪光。   “你有没有想过,你女扮男装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你不仅仅是欺骗了弘文学院所有的人,更是罪犯欺君。”聂文星一脸严肃的说道。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迫不得已。”宋文文有些激动的说道。   “我是被生活所逼,我也不想欺骗大家的。”宋文文继续说道。   “那日在街上我看见了你的阿姨对你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我也可以理解你女扮男装入学的苦衷,可是你有有没有想过,如果今天再战你面前的人不是我,如果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当众的对你说出这番话,你又当如何?”聂文星的语气中有着那么一丝的叹息。   文文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宋让我告诉你,如果真的是到那时,你将没有了任何的退路,到时候不仅仅是你,整个弘文学院都会被牵连。”聂文星冷静的开口替她说道。   “作为先生,我要保护好我的学生,作为我自己而言,我要保护好我在乎的那个人。”聂文星叹了口气说道。   “聂先生,只要你肯替我保守这个秘密,我会很小心的。如果到时候我真的被被人发现了身份,我一定会离开弘文学院的。聂先生,我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宋文文抱有一线希望的看着聂文星说道。   “我知道你在长安城无依无靠,离开了这里你没有地方可去,可是刚刚我只是说了宋钰的一些事情,你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暴露了身份,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可以守护好这个秘密,可以安然的从这里毕业。这里又一些银两,明天一早在不被人发现之前,你就离开这,离开长安城,躲得越远越好。”   “对不起,聂某别无它法,只有这样才能保你一条生路。”说完,聂文星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离开。   聂文星的话,句句说中要害,宋文文缓缓的跌坐在地上,范大同是因为她才不肯回来上学的,如果她真的离开了,范大同是否就会愿意回到学校。   月光微冷。   “浅浅?”聂文星有些诧异的看着出现在宋文文寝室门口的苏浅浅。   “你们的谈话我都听见了。”苏浅浅有些犹豫的看着聂文星说道。   聂文星颇为无奈的看着苏浅浅摇了摇头,然后一把搂住他施展轻功飞走。   自己是先生,出现在男生宿舍无可厚非,可是苏浅浅就不同了,所以他得马上带她离开才行。   “说吧,你怎么会出现在宋文文寝室的门口。”聂文星带她到了学院中的凉亭内,眉头轻蹙的开口说道。   “我……”苏浅浅有些纠结的看着聂文星,她总不能说她看到他去了宋文文的寝室,有些不放心的跟了过去吧。   “你真的要赶宋文文离开吗?”苏浅浅有些不确定的看着聂文星问道。   “你既然已经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就应该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聂文星摇了摇头说道。   “如果我们都不说,说不定她可以安然的度过,直到毕业。”苏浅浅抱有一丝希望的说道。   “没有筹码的赌注,你要我怎么下注。”聂文星神情认真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你忘了吗,旧朝势力一直对弘文学院虎视眈眈,若是被他们发现了,到时候就受伤的将不止宋文文一个人,我不能冒这个险。”聂文星神情复杂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文星,答应我一件事情好不好?”   “只要我能做的到的,我都会答应你。”   “路你已经指给宋文文了,无论她怎么选择,你都不要把她女扮男装的这件事告诉别人,好吗?”苏浅浅满眼期待的望着聂文星。   “你以为,这件事我不说,就不会被别人发现吗?”聂文星有些不赞同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他们这样的年纪有着最纯粹的感情,也最肆无顾忌,勇敢向前的年纪,这样的年华,这样的青春,就算他们明知道千万的路满是荆棘,会遍体鳞伤,还是会无怨无悔的走下去,这是我们没有办法阻止的。我们都已经错过了那样的年华,所以我们应该尊重他们的选择。”苏浅浅有些感伤的说道。   “好。”聂文星有些动容的说道,   “谢谢你。”苏浅浅说道。   “为什么你明明也是这样的年纪,眼里却有着与这样年纪不相符的感伤。”聂文星有些心疼的望着她。   苏浅浅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望着他,眼神清澈而专注。   而正当苏浅浅与聂文星在就宋文文一事讨论时,宋文文已经收拾好了行囊,离开了弘文学院。   “别动——”宋文文前脚刚出弘文学院的校门,就觉得脖子上一凉,一边利刃架在了自己的颈上。   宋文文没有无法看清背后拿刀对着自己的让长什么样子,可是她手背上,那明显的疤痕却映入了她的眼中。 作者有话要说:     ☆、渐生误解   绚烂的朝霞染红了半边天,将柔和的色彩洒在校园里,清晨的阳光洒落进来,象征着新的一天的开始了。   而一向贪睡总是容易迟到的苏浅浅,居然破天荒的提早来到了教室。   其实因为宋文文的事情,苏浅浅一夜未眠,虽然说聂文星答应了了她不会揭发宋文文的身份,可是她的心中还是生出了担心。   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已经和原剧情发生了偏差,一大清早的她不能去找聂文星也不能去男生宿舍,所以早早的来到了教室。   她想着就算宋文文要走,走之前也会来教室看一样的吧。昨天自己和她没有说上话,如果能看见她,就算她真的要走,身为同学她还是想看看自己有没有有什么地方能帮的上她。   可是苏浅浅从天还未完全亮时就在开始等,直到上课时间快要到了,学生们都陆陆续续的来到了教室,已经没有宋文文的身影。   “宋文文呢?”吴天宝率先发现了宋文文不在的事实。   “不知道啊,我来的时候就没看见他。”孙大山老实的回答道。   “奇怪啊,他平时来的都挺早的啊。”吴天宝有着自言自语的说道。   经过吴天宝这么一说,大家也反应过来纷纷开始询问宋文文的事情。   “会不会,生病了?”金仁彬有些不确定的开口说道。在他的印象中,宋文文可是每天来的最早的人。   “真有这个可能,现在大同不在,他一个人住,出什么事,咱们也不知道啊,不行,我的去看看。”吴天宝不放心的说道。   说完,起身就走。   “吴天宝,马上要上课了,你去哪?”这时聂文星也走进了教室,拦住了他的去路。   “宋文文不知为何还没到,我去看看。”吴天宝坦率的回答道。   “不用了,他不在宿舍里。”聂文星在听到吴天宝的话是,眼神闪过复杂的神情。   “那他在哪里啊?”吴天宝想都没想的继续追问道。   大家也都一副和吴天宝一样的眼神,看向聂文星。   “他已经退学,离开学院了。”聂文星沉默了片刻,深叹了口气说道。   “退学?”   大家在听到这个消息后都站了起来,唯独两个人没有动还继续坐在椅子上,一个是苏浅浅,另一个就是之前一直搞破坏的旧朝势力安插在班里的学生,自从他故意破坏了道具之后,苏浅浅就记住了他的名字萧严。   “全校最不可能退学的就是宋文文。”金仁彬反驳道。   要知道宋文文可一直是奖学金的得主呢,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退学呢。   “他怎么可能离开学院呢?”学生中有人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对啊。”   “就是。”学生有人附和道。   “我已经说了,他真的离开了。”聂文星愠怒的说道。   “我不信,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我去把他找回来。”吴天宝明显质疑的说道。   “我也去。”   “我也去。”大家也纷纷和吴天宝一起去。   “都给我站住,谁也不许离开。”聂文星厉声的说道。   正在往出走的学生们,被聂文星这么厉声的一说,顿时都停下了脚步,一脸诧异的看着聂文星。   要知道在学生面前一直温文尔雅,谦和有礼的聂先生,今天这是第一次如此的失态。   这时苏浅浅也站了起来,想要开口,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自己此时该说什么,只能静静地站着原地。   宋文文离开她也是知道的,她知道大家一定会找到宋文文的。这一次聂文星没有爱上路云霏,更何况聂文星已经答应了自己,不会揭发宋文文的身份,苏浅浅暗暗的告诉自己,宋文文一定会没事的。   “我也觉得吴天宝说的很对,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这时候,最后一排的萧严站了起来,一脸挑衅的看着聂文星说道。   “宋文文去哪了,他为什么突然离开,什么时候离开的,怎么连招呼都没打。聂先生,您这么激动,又阻止我们去找宋文文,莫不是这件事和你有关系?或者,您知道些什么?” 萧严继续说道。   闻言,聂文星的目光望向萧严的方向,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心中却没有来的感到了一丝的不安。   同样诧异的还有苏浅浅,她可不相信那个叫萧严的男生是真的出于关心宋文文才这么说的。   “萧严同学说的有道理,聂先生你是不是真的知道些什么?”吴天宝也一脸探究的看着聂文星问道。   “我只知道,他离开了,曾经跟我辞行。”聂文星面露难色的说道。   然后转过身,不在看这些学生,他害怕自己的眼睛会出卖自己此时的情绪。   他也没有想到宋文文会离开的这么快,宋文文是他的学生,说不担心她是骗人的,可是他必须要装的冷酷,宋文文离的越远就越安全,他必须阻止这些学生对宋文文的议论,这些学的关心,很有可能会害了她。   “那您为什么不劝他留下?为什么不阻拦他,虽然我并不知道,宋文文为什么离开,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可以离开学校。”吴天宝向聂文星发问。   “吴天宝,这只是你的想法。”聂文星有些急躁的说道。   “宋文文在长安城,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几乎一无所有,这弘文学院是他唯一安身立命的地方,他离开弘文学院要去哪,又能去哪?孤苦无依的不能吃饱,万一出事了怎么办?他既然向聂先生辞行,聂先生为什么不留下他?”吴天宝无法理解的看着聂文星问道。   还没等聂文星开口,最后一排的萧严却抢先开口了。   “聂先生您身为我们的先生,吴天宝说的这些,您不会没考虑过吧?聂先生您可是德高望重的先生,怎么会如此不为学生设想呢?还是您,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以先生的身份对待我们?”萧严的语气有着几分挑拨离间的味道。   苏浅浅闻言,不禁皱眉,她怎么听到他话里有话。   “各有各的生存之道,他要离开,一定有他的道理。”聂文星语重心长的说道。   “也许这只是聂先生你的想法而已。”吴天宝不赞同的说道。   说完,吴天宝率先离开,大家见状也纷纷跟着离开。   聂文星看着一行人出去的身影,居然没有开口阻止。   待到大家都走了之后,萧严也走向门口的方向,却在走到聂文星身旁的时候故意停住了脚步。   “聂先生刚才说,各有各的生存之道,既然您这么说,难不成是您逼他离开的。”萧严一副挑衅的表情说道。   聂文星没有答话,看着萧严的眼神凌厉。   萧严被聂文星身上散发出了冷意,有些吓到了,身体忍不住的往后缩了缩,然后不再多说话,快步离开。   “或许现在吴天宝他们在你对待宋文文离开的这件事上,多少会有些误解,可是等到找到了宋文文,听到了宋文文的解释,他们就会知道误会你了。”苏浅浅看着嘴角有些苦涩的聂文星宽慰道。   “他们并没有误会我,我确实不是个称职的先生。”聂文星有些自嘲的说道,可眉头不知不觉却又蹙在了一起。   “聂文星……”苏浅浅有些心疼的看着聂文星。   这时,柳傲天也来到了显得空荡荡的教室。   “聂先生,我听说吴天宝他们集体罢课出去了,还有宋文文,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先生好,我想你和聂先生,应该有话要说,我就先走了。”苏浅浅看到急匆匆赶过来的柳傲天,苏浅浅有些犹豫的看了聂文星一眼,然后开口说道。   “你要去哪?”聂文星叫住了欲走的苏浅浅开口说道。   “我也去和他们一起找宋文文。” 苏浅浅迟疑了片刻开口回答道。   “你?”聂文星不解的看着苏浅浅。   别人不知道原因还说的过去,可苏浅浅这有事为了什么,她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聂先生还记得答应过我的事情吧,如果大家可以找到宋文文,就让宋文文和我们一起毕业吧。”说完,苏浅浅给了聂文星一个安心的笑容,快速的跑开了。   “宋文文的事情,聂先生难道不想解释一下吗?”柳傲天眼中毫不掩饰自己的探究。   “宋文文退学了。”聂文星故意一副淡然的语气说道。   “宋文文的离开和你有关系是吗?”柳傲天用的是肯定句。   “是。”聂文星坦诚的回答。   “你为什么要赶他离开?”柳傲天有些不确定的看着聂文星问道。   这弘文学院之中,只有他知道宋文文的身份,在知道了宋文文女扮男装的事情之后,他尽可能的保护宋文文,生怕他的身份被人发现。而聂文星之前所做的种种,也都表明了他是真的想要保护这些学生,以他对聂文星的了解,不会无缘无故的赶宋文文走,除非……除非聂文星也发现了宋文文女扮男装的事情。   “柳先生,可知宋文文的父亲是谁?”聂文星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柳傲天闻言,不由得一怔,然后很快的掩饰了自己的情绪。   可是聂文星还是从柳傲天的反应中得到了答案。   柳傲天果然是早就知道了宋文文的身份,   上一次苏浅浅出事,他们在养伤的这段时间错过了蹴鞠比赛,但是他曾无意间听人说起,宋文文在比赛中受伤后,范大同为宋文文请来了长安第一名医赵大夫,可是宋文文说什么也不肯接受诊治,最后赵大夫被气走了,是柳傲天为他诊治的,柳傲天医术高明,既然他为宋文文诊治,那么定是一早就知道了宋文文女扮男装的事情。   “宋文文离开的原因,我想柳先生应该清楚,所以柳先生没有做的事情,就由在下来做。”聂文星的目光忍不住的望向远方,心中的不安却慢慢的扩大。   原本晴朗的天空,渐渐阴沉了下来。   和大家一起在长安街上,寻找宋文文的苏浅浅,没找到宋文文却碰上了褚流云。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原本写的时候,对于旧朝势力安插在班里的那个学生就是为了剧情提到那么一小下,所以连名字都没起,可是写着写着发现他还得出来几次,所以就给起了名字,还希望大家不要觉得唐突才好。   ☆、心生迷惘   天空中下起了大雨。   大家在大家上冒着大雨寻找着宋文文的身影。   “宋文文——”   “宋文文,你在哪里——”   “宋文文——”   一声一声的呼喊,得不到任何的回音,范大同更是急的不知所措。。   可是直到天黑,仍然没有找到宋文文的下落。   范大同像是耗尽了所有的体力,无助的站在空荡荡的街头,大雨将他的衣衫打透,脸上的水珠不断的滑落,让人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范大同在梁祝的成功演出之后,就回到家不肯回来上学,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爱上了宋文文,他不知道宋文文是女子,他被自己的感情吓到了,所以本能的选择逃避,可是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从此的失去宋文文。   苏浅浅远远的望着范大同茫然无助的张望,她原本热切的心冷了下来,手中原本撑着的伞也掉落在了地上,雨水也打湿了她的衣衫。   为什么,宋文文难道真的离开了?剧中大家明明就找到她了啊,而且宋文文是那么的信任柳傲天,她居然也没向柳傲天辞行。   难道她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若是如此,她是不会原谅自己的的,如果自己那个时候阻止聂文星揭穿宋文文的身份,事情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就在苏浅浅自责的时候,有什么阻止了雨水继续打落在苏浅浅的身上,然后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在她的头上响起。   “苏浅浅——”   苏浅浅有些错愕的抬起头。   “褚流云?”   “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表情看上去有些难过?”褚流云望着她的眼神毫不掩饰他的疼惜。   “我没有难过,你看错了。”苏浅浅否认的说道。   “虽然我无法赢得你的芳心,但是至少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的帮忙,你只管开口便是。”褚流云见苏浅浅否认也不追问,继续开口说道。   闻言,苏浅浅摇了摇头。   若宋文文真的出了事情,女扮男装,藐视圣上女子入学的欺君之罪,这罪责之大,又岂是他们所能保护的了的。   苏浅浅越来越发现,这里所发生的事情已与之前自己所知道的大不一样了,她的心中竟渐渐的生出了些许的迷茫。   “谢谢褚公子的好意,不过我现在担心的事情,你是帮不上忙的。” 苏浅浅的眼中透着些许的迷惘说道。   “你都还没有告诉我,怎么知道我帮不上忙,还是你连和我做朋友都不愿意?”褚流云有些失落的说道。   “褚公子误会了,上一次米价风波的事情,你救了我,我还没来得急道谢呢,能和褚公子成为朋友是我的荣幸,只是……这件事有些复杂,日后有机会我在解释给你听,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苏浅浅拾起了掉在地上雨伞,继续迈出步子寻找宋文文。   褚流云看着苏浅浅渐渐远去的身影,嘴角忍不住的轻轻上扬,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和这几次发生意外状况是苏浅浅的反应,他开始有些了解苏浅浅的心里了,她是很纯粹的一个女子,认定了的事情绝对不会轻易的改变,对待感情也是如此。   如果自己一直用自己的感情来给她压力的话,那么她会跑的越来越远,可是若是对待身边的朋友,她则会放下所有的戒备,真心的相待。   既然现在的自己无法走进她的心,那么他就从她的朋友做起好了。   虽然她没有告诉他,她是因为什么事情难过,不过他会想办法打听出来的。今日的长安街道上,除了苏浅浅还有好几个弘文学院的学生,在四处寻找着什么人,他相信苏浅浅难过的原因一定和他们找的那个人有关系,既然如此他就想办法帮她找到那个人好了。   夜色彻底的黑了,雨依然没有停,大家不得不回了弘文学院,范大同也和大家一起回到了学院。   而宋文文就好像彻底消失了一样,没有半点的音讯。   生活就是这样,虽然我们会因为某个人的离开失落难过,但是生活却不得不继续下去。   宋文文离开之后,学院没有发生任何的改变,只有宋文文那张空荡荡的座椅,还一直的空在那里,像是要等待这个位置的主人回来。   而范大同则渐渐变得沉默寡言,任凭吴天宝他们怎么劝都没有用,就连慕容月的安慰都没有起到任何的效果。   大家原本就对聂文星处理宋文文退学的这件事情上,颇有微词,如今见范大同这幅样子,更是加深了对聂文星的误解。   聂文星将这一切都看着眼里,却只能继续装的不近人情。   生活还要继续,罗密欧与茱丽叶的剧目也要继续出演。   大家对聂文星已经有了心结,做起事来自然不会全心投入,聂文星怎么会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于是为了保证演出的效果,负责这个剧目的先生,换成了柳傲天。   虽然剧目的负责人换了,可是苏浅浅仍然全力的配合,也没有在这个时候问起聂文星铃铛的事情。   而聂文星对待大家依旧是那副谦和有礼的样子,只是眼中多了些许苦涩的味道。   罗密欧与茱丽叶的剧目也取得了非常大的成功。   可是这一次大家却无心向上一次的庆功,虽然大家嘴上不说,却还是担心着宋文文的处境。   恰巧这时,圣上胃口欠佳,悬赏黄金百两,征求人间美食偏方,孙大山竟然在机缘巧合下应了榜,而且他所做的菜系还得到了圣上的赏识,钦点了孙大山为御厨。   可是,这道对其他人来说无上荣耀的圣旨,对孙大山来说却犹如晴天霹雳。   对孙大山来说,考取功名不只是为了他自己,也不只是为了他的娘子和孙小山,他还背负了他父母,以及整个孙家对他的寄托和厚望。他眼看就要再一次的参加科举,现在这紧要关头,叫他怎么能放弃之前的努力。   可是若是抗旨不遵,那就是违抗皇命,弄不好就是死罪。   纵使孙大山有万般不愿,也只能接受圣上的旨意,放弃了他坚持了二十年的梦想,造化弄人,纵使这个事实对孙大山来说是残酷的,可他也只能选择承受。   从圣上的钦点孙大山为御厨的旨意下了之后,孙大山在回到弘文学院几乎日日以泪洗面。   月色微凉。   苏浅浅站在桥上,湖中深不见底的湖水硬着天上月亮的倒影。   宋文文的离开,孙大山的无奈,让她渐渐的真切感受到了皇权的残酷。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这就是我们的无奈吗?”苏浅浅望着水中的月亮有着自言自语的说道。   “人生在世,有太多的无奈和遗憾,注定了无法圆满。”如清风般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聂文星……”苏浅浅有些诧异的转过身。   “宋文文的事情,你在怪我吧。”聂文星踱步的走到了她的身边,并肩而立。   “我不是怪你,只是有些担心宋文文,或许是怪我自己。”苏浅浅轻声的说道。   她知道聂文星是为了保护宋文文,她以为事情会如之前剧中发展般,被大家找到,然后回到学院,就算是真的离开了,吴天宝和范大同几乎都动用了家里的势力,不应该一点消息都没有啊。   “浅浅,我好像做错了。”聂文星的语气有着深深的叹息。   苏浅浅有些不解的望着他。   “宋文文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消息,我怕……”聂文星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苏浅浅已经明白了话中的意思。   聂文星担心的是,宋文文的身份被旧朝势力发现了,落入了他们的手中。   “没有消息,未必就是坏消息,说不定是我们想错了。”苏浅浅用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安慰着聂文星。   “但愿……。”聂文星也抱有一丝希望的说道。   两个人一时间显入了沉默。   “聂文星,我给你跳支舞怎么样?”苏浅浅率先打破了沉默说道。   “你?跳舞?”聂文星眉头轻挑了一下,一副明显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你那是什么表情?”苏浅浅一副被小瞧了的样子,有些愤愤的说道。   “我怎么不知道你会跳舞?”聂文星有些疑惑的说道。   他听学监讲起过刘瑶瑶和苏浅浅学习跳舞的事情,刘瑶瑶舞蹈跳的还不错,可苏浅浅就没什么天赋了,最后刘学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向苏浅浅建议放弃了舞蹈和刘二妹学起了琴艺。   “聂文星,你当我全国舞蹈大赛的冠军是假的吗?”苏浅浅忍不住的脱口说道。   “全国舞蹈大赛?”聂文星这会更摸不着头脑了,长安城什么时候举办的舞蹈大赛,苏浅浅还拿了冠军?他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   苏浅浅有些赌气的瞪了聂文星一眼,然后在猝不及防间,抽出了聂文星别在腰间的折扇,向后退了几步。   聂文星被苏浅浅的举动吓了一跳。   刚要开口,却在看到那个灵动的身影轻轻舞了起来。   天上月色皎洁,地上这月下的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她莲步轻移,衣袂随风飘飘,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仿佛从梦境中走来。   聂文星从未见过这样的苏浅浅,望着她的眼神不知不觉中又多了眷恋的情愫。   只是,夜风又起,乌云也渐渐的遮住了月光。   长安,公孙府   “墨瞳,别忘了你是我亲手培养的,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所以,不要妄想着在我的眼皮底下做一些小动作。”公孙毅冷冷的开口说道。   “墨瞳不敢。”   “不敢?下去吧。”公孙毅抬眼一副有些探究的目光看着墨瞳说道。   “墨瞳斗胆敢问大人,宋文文您打算如何处置?”   “你只要看好她就行了,其他的我自有安排。” 作者有话要说:     ☆、山雨欲来   长安,公孙府。   “路不凡有消息了吗?”公孙毅叫住了转身欲走的墨瞳,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   “回禀大人,有消息传来说路不凡在东方婉儿手里,但是还有没有办法确定消息的真实性。”墨瞳折回到了厅前,恭敬的说道。   “自从米价风波之后,路不凡就突然失去了消息,如果他真的落到了东方婉儿的手中,那么这个消息八成就是东方婉儿故意放出来的。”公孙毅敏锐的说道。   “要想完完全全的控制住路不凡,就必须先抓住路云霏,东方婉儿居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只要路云霏在我们手上,路不凡就不敢吐露半个字。”公孙毅眼神冰冷,手中的茶盏应声而碎。   “可是大人,路云霏的武功并不弱,要想不动声色的擒住她,恐怕有些困难。”墨瞳有些迟疑的开口说道。   “你只管按我的吩咐去做便是,其他的我自会安排。”公孙毅一副胜券在握的语气说道。   “是。”墨瞳虽然心有疑惑和不解,但还是恭敬的退了出去。   “出来吧。”墨瞳退了出去之后,公孙毅望向帘子的方向淡淡的开口说道。   徐敬猷缓缓的走了出来。   “大人,扬州那边的事情一切已经准的差不多了,徐敬业大人暂时无法亲自前来与大人相商,所以特意派我先来向大人说明情况。”徐敬猷恭敬的说道。   “前几日圣上的身体欠佳,原本打算趁这个机会,匡复我朝势力,却一直苦无机会,而近日宫中传来消息,说圣上的身体已经基本好转,也不知圣上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问起了扬州那边的事情,若是任事情在这样继续发展下去,我怕会让我们的计划生变。”公孙毅沉思了片刻说道。   “大人说的极是,这也是我等担心的。”徐敬猷的脸上写满了担忧的情绪。   “圣上的身体日渐好转,长安城里也是一片太平,若是此时发生了什么大事让圣上分心,我想为我们的计划争取时间,应该并不是难事。”公孙毅一脸自信的说道。   “大人的意思是……”徐敬猷一脸不解的问道。   “罪臣宋钰之女,宋文文。”公孙毅冷冷的说道。   “大人是说关在府衙的那个学生?”徐敬猷略显诧异的说道。   公孙毅没有开口,脸上却扬起起了狐狸般算计的笑容。   “大人高明。”徐敬猷半恭维半真心的说道。   “恭维的话就别说了,回去转告徐大人,一切按计划进行。”公孙毅冷冷的说道。   “下官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的。”说完,徐敬猷退了出去。   弘文学院。   啪——   折扇重重合上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的夜。   一舞跳完苏浅浅,有些俏皮的走到聂文星的跟前,把这首放入他是手中,折扇上系着的同心结轻轻的晃动。   看到了聂文星的表情,苏浅浅就知道自己让他觉得惊艳了,原本等着他会夸夸自己的,可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比起你的琴艺,舞蹈要好的多?”   “你这是嫌弃我的节奏吗?”苏浅浅的心瞬间从云端跌了下来。   聂文星故意没有答话,半晌终于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聂文星——”苏浅浅先是一怔,然后忍不住的用力的打了他一下,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聂文星这样的笑声了呢。   “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反倒是很害怕你离开我呢。”聂文星紧紧握住了她捶打自己的手,满眼柔情的说道。   “这还差不多。”苏浅浅的脸上也泛起了笑容说道。   两个有情人,神情的凝望,眼中就只剩下了彼此,周围的一切仿佛静止了一般。   此时的他们并不知道,一场早已用阴谋和算计布好的局已经正式的拉开了帷幕,渐渐的逼向他们。   而他们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再平常不过的转身,竟是他们别离的开始。   直到时隔多时之后,他们才恍然,像这样相处的时光是多么难得的珍贵。   黑夜过去,又迎来了黎明。   一大早苏浅浅就被风风火火赶来的刘二妹,从被子里拉了起来。   “什么事啊?”苏浅浅睡眼朦胧的问道。   “我哪知道啊,同安学院的褚流云在校门口等你很长时间了,说什么知道了你要找的人的下落。”刘二妹也不是很清楚的说道。   “他真的这么说?”苏浅浅一下字睡意全无的说道。   刘二妹认真的点了点头。   苏浅浅见状,立马从床上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收拾然后直奔学院的大门。   早已坐到了铜镜前梳妆的慕容月,听完了苏浅浅与刘二妹的对话,不禁猜测其褚流云说的那个人是否是宋文文,于是在沉默了两秒钟之后也跟了出去。   “褚公子,你一大清早就来弘文学院找我,说什么知道我要找的人的下落,你可知道我要找的的是什么人?”苏浅浅若有所思的看着褚流云说道。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找的人就是那个叫宋文文的同学吧。”褚流云轻叹了口气说道。   闻言,苏浅浅不禁一怔。   “昨日我无意中听到了父亲与其他大人在书房议事,说今日要联名向圣上谏言。”褚流云有些犹豫的开口说道。   “谏言?”苏浅浅心中的不安,忍不住的慢慢放大。   “罪臣宋钰之女宋文文,女扮男装,欺君罔上,藐视皇权,扰乱朝纲……”   “够了,别再往下说了。”苏浅浅制止了褚流云继续说下去。   “宋文文现在被关在大牢里,很抱歉,虽然找到了她的下落,却什么忙都帮不上。”褚流云看着苏浅浅很是苍白的脸,不由得有些心疼。   “我好像从未对你提过,我要找的人就是宋文文,你是如何得知的?”苏浅浅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对于你的事情,我可是比你想象的还要上心呢。”褚流云故意一副云淡风轻的语气说道。   “褚流云……”苏浅浅有些迟疑的开口。   “我让你觉得困扰了吗?你放心我褚流云身为长安第一才子,我有我的骄傲,你就把我当成吴天宝他们那样的朋友就好。”褚流云的嘴角扬起了桀骜的笑容,只是,其中透着那么一丝淡淡的苦涩。   “谢谢你,朋友。”苏浅浅有些释然的说道。   “既然你拿我当朋友,那么下一次在见到我的时候,你那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尽量表现的不要那么明显好不好,这对我来说可是非常伤自尊的事情呢。”褚流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好。”苏浅浅有些过意不去的答应道。   褚流云都已经把话说明白了,自己要是还那样就太说不过去。   “我是偷跑出来的,得马上回去了,既然你拿我当朋友,那么只要用的上我的地方,你只管开口便是。”说完褚流云潇洒的离开。   苏浅浅看了一样褚流云的背影,然后快速的转过身跑向弘文学院的先生办公室。   褚流云刚走出几步,却忍不住的停下脚步,转过身眼中映着的是苏浅浅跑开的背影。   与同安学院的比试,那是苏浅浅第一次拒绝他。   来到弘文学院送琴被拒,那是她第二次拒绝他。   他的骄傲,也许自己从她第二次拒绝自己开始,他就已经慢慢的放下了原本的骄傲,忍不住的想要珍惜呵护这个纯粹的女子。   和她只做普通朋友吗?他可没有信心能够做到。   其实刚刚话到嘴边,他还是咽下了,因为他怕会伤害到苏浅浅。   他昨天还听到了那些大臣议论这次举报宋文文身份的那个人,讨论着该给怎样的封赏,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聂文星。   聂文星,希望你不要让苏浅浅伤心才好,若是你失去了守护她的资格,那么我一定会替代你加倍的珍惜她。褚流云在心里暗暗的说道。   苏浅浅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先生办公室,却看到聂文星的办公桌上空荡荡的,收拾的太过干净,就连宣纸和笔墨都没有,像极了教室里宋文文的那张桌子,就好像主人离开了一样。   “柳先生,你看见聂先生了吗?”这是苏浅浅看到了走进先生办公室的柳傲天有些急切的开口问道。   “我也在找他,可是他住的地方空荡荡的,连包裹都没有。”柳傲天看着同样空荡荡的教室若有所思的开口说道。   “柳先生的意思是,他离开弘文学院了?”苏浅浅不相信的摇头说道。   “眼前的一切就是他离开弘文学院的最好证明,可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为什么要离开,他可曾和你告别?”柳傲天一脸探究的看着苏浅浅问道。   苏浅浅有些失落的摇了摇头。   柳傲天也不禁陷入了沉思。   “对了,柳先生,宋文文的身份你应该清楚,刚才褚流云来找我,说宋文文现在被关到了大牢里,而且那些老臣商议好了今日一早就上朝向圣上谏言,要定宋文文的罪。”苏浅浅猛然的想起了自己来找聂文星的目的,有些急切的看着柳傲天说道。   “你一大早的来找聂先生就是为了这件事?”柳傲天打量着苏浅浅说道。   “恩。”苏浅浅点了点头。   “这么说,你也早知道了宋文文的身份?”   “恩。”苏浅浅应声道。   “从我知道了宋文文的身份那一刻起,我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柳傲天有些纠结的说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苏浅浅有些不知错所的看着柳傲天问道。   “苏浅浅,聂先生在这个时候,突然消失不见,我想并不是偶然。”柳傲天思索了片刻开口说道。   “那他离开的原因会是什么?”苏浅浅想不明白的说道。   只是还没听到柳傲天的回答,就听见了金仁彬焦急的声音。   “柳先生不好了,好多的官兵把我们弘文学院给包围了,还把学监给带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风云突变   “你们干什么,我爹可是弘文学院的学监,你们凭什么抓他?”刘瑶瑶使劲的推开挡住在身前的官兵,眼神满是担忧和震惊的看着刘一守说道。   “走开,你要是在生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带走刘一守其中领头的官兵,说话的同时竟抽出了腰间的刀。   “瑶瑶——”和柳傲天一起赶了过来的苏浅浅,快速的跑到苏浅浅的身边,将她护在身后。   “你们是从哪来的,快放开学监。”赶来的金仁彬也冲上前说道。   “就是,你们凭什么抓我们的学监。”其他学生也一起抗议的说道。   “弘文学院是□□的最高学府,历来是朝廷培育人才的金玉之地,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岂容你们在这里放肆。”柳傲天看着那个令头的官兵厉声的质问道。   “我们是奉命办事,若是有人妨碍公务,就别怪我们不客气。”领头的那个官兵,一脸不屑的看着众人说道。   “好大的口气,这里的学生非富即贵,他们都是□□未来的中流砥柱,若是真的伤了他们,恐怕你们的脑袋也不见得保得住吧。”柳傲天淡淡的开口说道。   “这……”那几个官兵面面相窥,气焰顿时消了一半。   “刘学监这二十几年来为弘文学院呕心沥血,为我朝培养了无数的优秀人才,和朝中几位德高望重的大人也交情匪浅,请为刘学监犯了何罪,各位又是奉了何人之命,前来抓人?”柳傲天一副保护者的态度说道。   “圣上手谕在此,罪臣之女宋文文,女扮男装,藐视女子入学政策,欺君罔上,弘文学院刘一守对此有包庇窝藏之嫌,我等奉命将其带回调查。”领头的人拿出了一道手谕,打开让柳傲天等人看清了上面的内容。   “圣上怎么会下这样的手谕?”柳傲天在确定这道旨意之后,有些不敢相信的自言自语道。   姑姑呢,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她怎么没及时派人通知自己?柳傲天在心中有些不安的猜测着。   “你们别抓我爹。”刘瑶瑶满眼惊慌的冲上前去。   “瑶瑶……”苏浅浅见状及时的紧紧拉住了她。   “放开我,你们不能抓我爹。”刘瑶瑶挣扎的冲那些人大声喊道。   “圣上手谕在此,胆敢阻拦者,以同罪论处。”领头的那个人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爹——”刘瑶瑶眼睁睁的看着刘一守被带走,一时忍不住的哭出声来。   “瑶瑶,别怕,爹会没事的。”刘一守在听到刘瑶瑶的呼喊,一时情不自禁的红了眼,连连回头的说道。   “瑶瑶,别哭,刘老爹只是接受调查,事情查清楚了,他就会没事的。”苏浅浅轻轻的抱住刘瑶瑶,试图安慰的说道。   刘瑶瑶这个从小被刘一守呵护宠爱,有些小骄傲,小任性的天真少女,在亲眼见到自己的亲人被官兵带走,怎么可能承受的了。况且那些人还是丰的圣上的命令,伴君如伴虎,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年代,谁也不知道这一面的离别,会不会就此成为永别。   “表姐……”刘瑶瑶紧紧的抱住自己身边的这个亲人,忍不住的哭出声来。   苏浅浅小心翼翼的安抚着她的情绪,眼神却一直追寻着刘一守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五味陈杂。   刘瑶瑶,刘一守,刘瑶瑶这三个人是她在这个世界里,非常重要的人。他们对她的好,对她的关心,对苏浅浅来说,他们早已成为了她最亲的人。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有一点她清楚的感受到了,那就是现在她必须好好的照顾刘瑶瑶的责任,因为她是姐姐。   无论她的力量多么渺小,她都会尽全力的去保护她,还有无论多艰险她都一定要就出她的亲人刘一守。   “柳先生……”苏浅浅有些迟疑的看着柳傲天开口说道。   柳傲天听到了苏浅浅叫他之后,转过头看着她。   “麻烦你帮我照顾好瑶瑶,我要出去一趟。”苏浅浅犹豫了一下,然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开口说道。   “你知道要到哪里去找他吗?”柳傲天隐约的猜到了苏浅浅的意图说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事情太过复杂,有些事有些话,我想要问问他。”苏浅浅一脸坚定的说道。   “你要去找谁啊?”情绪有些缓和了下来的刘瑶瑶,有些疑惑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一个很重要的人。”苏浅浅轻轻的拍了拍刘瑶瑶的肩膀,然后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转身离开。   柳傲天看着苏浅浅远去的背影,想要开口阻止,却忍住了。   刘学监被带走了,这个消息对弘文学院来说,必然引起轩然大波,他作为弘文学院的先生,有义务在学监不在的这段时日里,保护好弘文学院,眼下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等他安排完这些事情之后,就马上去找东方婉儿,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慕容月早上在无意中听到了褚流云和苏浅浅的谈话之后,惊觉事情的严重性,于是也来不及向先生请假,之间回到了家里。   “宋文文真是糊涂,她怎么会女扮男装呢,她这可是直接冲撞圣颜哪?”慕容靖在听了慕容月说了事情的原委之后,忍不住连连叹气的说道。   “所以,女儿才回来找爹帮忙啊。”慕容月神情凝重的说道。   “爹,你要救救宋文文啊。”慕容月继续说道。   “唉……”慕容靖没有回答,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难道,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慕容月不想放弃的继续问道。   慕容靖面露难色的摇了摇头。   见状慕容月也不禁失落的叹气。   而范大同在知道了宋文文女扮男装的事情,和看见了刘学监也因此收到牵连,被官兵带走,也跑回了家。   “爹,孩儿求你救救宋文文。”范大同无助的跪在了他父亲的面前开口恳请道。   “不行,这事爹帮不了你。”范大同的父亲范伟杰想都没想的拒绝道。   “你难道不知道,宋文文的这件事情牵扯重大,不但她自己是死路一条,就连刘一守都未必脱得了关系,甚至弘文学院会面临关门的厄运。”范伟杰为他指明了其中的利害说道。   “爹,爹那你就更应该去救她了,我求求您了,求求您救救宋文文。”范大同闻言,眼中忍不住的泛起了泪光。   “我拿什么救她,她犯得可是杀头的欺君之罪,你爹我就是有十个脑袋,也趟不起这淌浑水啊。”   “爹,您在孩儿心中,一直神通广大,我想您一定有办法。”   “你先起来。”范伟杰有些心疼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范大同说道。   “您只要不答应孩儿救出宋文文,我就跪在这里不起来。”范大同倔强的说道   “你……”范伟杰语气中有那么一丝无力的叹息。   “你这个臭小子,那个叫宋文文的学生出了事情,我就知道你这头倔驴会来求我,可是,这件事并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范大同突然觉得他父亲的话好像透露着什么讯息。   他爹有些纠结的看着他,然后忍不住的摇头叹息,拂袖离开。   范大同虽然有些迟钝,但是直觉还是很敏锐的,自己的父亲不像是不肯帮自己,反而像是身不由己,他得找柳先生商量才行。   而此时,繁华的长安街头,一个穿着校服身影单薄的女子,一面小跑一面四处的张望。   不记得走了多少弯路,她最后终于在一座气派的府邸门前停了下来,门上三个大字格外醒目。   公孙府。   “什么人?”守卫阻拦住苏浅浅向前的脚步,厉声质问道。   “我找你家公子。”苏浅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一脸无惧的说道。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快走,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守卫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我说,我找你家公子聂文星,麻烦这位小哥进去通报一下。”苏浅浅丝毫没有退缩的说道。   两位守卫很有默契的对望了一样,一时有些犹豫。   “聂文星,我知道你在这里面,聂文星——”苏浅浅见两个守卫丝毫没有通报的意思,趁其不注意冲了过去,使劲的拍打着公孙府的大门,   “喂,你这个学生真是的,竟敢在大人府前胡闹,哪里来的胆子。”守卫见状怕惊扰了里面的公孙大人,连忙上前架起了苏浅浅的胳膊然后到地上,不给她在上前的机会。   “聂文星,你出来,你连个招呼都不打,说走就走这道是什么意思。”苏浅浅不肯放弃的大声冲里面嚷道。   “你这个女人还真是的,不给你点颜色就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其中的一个守卫,说完拿起手中的刀鞘就要打在苏浅浅的身上。   “住手——”   就在这时公孙府的大门,缓缓的打开了。   “聂文星——”苏浅浅欣喜的脱口说道。   可是随着苏浅浅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从地上站了起来,看清了眼前就只有一个人时,眼神顿时黯然了下来。   “你还是回去吧,公子他是不会见你的。”墨瞳缓缓的走出来公孙府,若有所思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聂文星呢,我要见的人是他,不见得他我是不会走的。”苏浅浅一脸倔强的看着墨瞳说道。   “公子是不会见你的,我劝你还是不要再白费心机了。”墨瞳老冷冷的说道。   “我才不会相信你说的话,我要见聂文星。”苏浅浅依旧坚持的说道。   “把她赶走,不要扰乱大人的清净。”墨瞳先是微微一怔,然后不再转过身走进公孙府内。   “还不快走。”守卫不客气的推了苏浅浅一把说道。   这一推不要紧,苏浅浅脚下不稳,这回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砂石划破了她白皙纤细的手,伤口流出的鲜血也不小心的沾染到了小校服上。   “苏浅浅,你怎么在这?”不远处的范大同看到了有些狼狈的苏浅浅,急忙跑了过来扶起她。   “发生了什么,你的手怎么受伤了?”刚巧从家出来,也走到了离公孙府不远处的慕容月见到了这样的一幕,也跑了过来。   “没事。”苏浅浅摇了摇头,不想让他们知道聂文星与公孙毅有关系的事情。   “苏浅浅同学,一大早特意的跑到了公孙府门口,是来找聂先生兴师问罪来了吗?”这时,旧朝势力安插在弘文学院一直搞破坏的那个学生萧严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苏浅浅凌厉的瞪着萧严开口说道。   “怎么,你们没听说吗?这次举报宋文文身份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弘文学院的聂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针锋相对   “怎么,你们没听说吗?这次举报宋文文身份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弘文学院的聂先生。”萧严的语气里有那么一丝的狂妄。   “你胡说。”苏浅浅激动的一把上前抓住了萧严的衣领。   “我没有胡说,你只要去那些官二代哪里打听,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那些大臣可都是在议论着圣上会给聂先生什么封赏呢。”萧严像是料到了苏浅浅的反应,眉头都不皱一下的说道。   “听说今早褚流云来找过你,这么重要的消息他居然没告诉你?”萧严一副颇为意外的语气说道。   “这不可能……”苏浅浅虽然不愿意相信萧严的话,可是紧紧揪住他衣领的双手却不由自主的渐渐松开。   “你要是嫌麻烦,不妨问问你身后的慕容月,相信她应该也听说了吧。”萧严抚了抚被苏浅浅揪皱的衣衫说道。   苏浅浅没有开口,却一脸询问的望着慕容月。   “我虽然也听到了,但是我相信聂先生不是这样的人。”慕容月迟疑了一下,然后有些犹豫的开口说道。   “任何事情都不是空穴来风,如果不是聂先生,那为什么他要离开弘文学院?”萧严继续说道。   “他没有离开弘文学院。”苏浅浅有些急切的否认道。   “他是谁,聂先生吗?你说他没有离开弘文学院,那空荡荡的办公桌,空荡荡的寝室有作何解释?”萧严的语气中有那么一丝的不屑。   “他绝对不会出卖宋文文,也看不上那些所谓的荣华富贵。”苏浅浅眼神坚定的说道。   “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他如果不是心虚,不是贪图富贵,为什么要半夜偷偷的离开弘文学院?”萧严步步紧逼的说道。   “我不许你这么说他?”苏浅浅厉声的反驳道。   “不许,你凭什么不许,昨天晚上有人亲眼看见聂先生拿着包裹出现在了公孙府。”萧严不客气的说道。   “不会的……”苏浅浅相信聂文星,可是她却没有证据来反驳萧严说的话。   “这么说聂先生现在很有可能就在公孙府是吗?”范大同脸色阴沉,愤怒的开口说道。   “很有这可能。”萧严回答道。   “聂先生,你出来。”闻言范大同很是冲动的就往公孙府里闯。   “范大同——”   “范大同——”   苏浅浅和慕容月同时开口,然后上前拉住了范大同,生怕他一冲动和公孙府的那些守卫发生冲突。   “你们放开我,我要找他问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对宋文文,他是我们的先生,怎么能这么对我们。”范大同不敢挣扎的太厉害怕伤到苏浅浅和慕容月。   “范大同,你冷静点。”慕容月试图劝阻他说道。   “小月,你放开,我今天一定要找他问清楚。”范大同执拗的说道。   “范大同,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聂先生不在里面,那你这样一闹,非但救不了宋文文,会连自己都搭进去的,你还嫌弘文学院的事情不够复杂吗?”苏浅浅强压下心中五味陈杂的情绪,试着冷静的说道。   “苏浅浅说的对,我们还是会弘文学院找柳先生吧,我相信柳先生一定会有办法的。”慕容月也开口说道。   范大同有些犹豫。   “大同,从演完梁祝之后我,我们都看得出你对宋文文的感情。眼下最中重要的事情,不是追究这件事是谁举报的,而是想办法救出宋文文。”苏浅浅试着劝解范大同说道。   “好。”范大同很是矛盾的手紧紧攥成拳头,然后慢慢松开,一脸不情愿的说道。   萧严见范大同冷静了下来,若有所思的看着几个人然后耸了耸肩走开。   苏浅浅,慕容月,范大同几个人一路无语的走在会弘文学院的路上。   而此时的弘文学院,刘二妹和路云霏也不知去了哪里,不在弘文学院,柳傲天一时无暇顾及其他,对弘文学院的事宜简单的安排了一下之后,给大家都放了一天假,然后就进了宫。   柳傲天在花园之中,看到了东方婉儿刚要上前,居然看到了公孙毅,于是不由得躲在了暗处。   “我听说今日弘文学院的入学考试,是东方大人亲自监考的,让宋文文入学也是东方大人钦点的,不知东方大人对宋文文女扮男装,欺君罔上,扰乱朝纲一事有何看法。”公孙毅和东方婉儿一同从圣上那里出来,公孙毅有些挑衅的开口说道。   “公孙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东方婉儿一脸警惕的看着公孙毅说道。   “我听说东方大人,对旧朝时期,柳原的事情紧追不放,一直追查二十年前柳原被杀一事,谁不知道柳原是先皇的人,这么多年你处心积虑的追查此时,求的是什么呀。”公孙毅故作不解的开口问道。   “我求的是什么?公孙大人如此神通广大,怎么会不知道呢。柳原一案迷雾重重,他并非死于意外,而是死于阴谋,可怜他一生侠骨正气,中心耿耿,最后却落得奸人陷害,凄凉收场,我只求体柳原平反,让陷害他的人归案。”说起了柳傲天的父亲柳原,东方婉儿的语气明显有些激动。   “外界人都说东方婉儿,兰心蕙质,非寻常人可比,可没想到你的想法也这么天真,柳原弄丢药材,致先皇崩逝,罪无可恕,你想替他翻案平反,这部明摆着打先皇的脸面吗。”公孙毅一副惊讶的语气说道。   “先皇信任柳原,不曾怀疑过他的中心。”东方婉儿辩驳的说道。   “那东方大人就不怕圣上怀疑您的忠心吗?”公孙毅一副好心提醒的语气说道。   “圣上圣明,婉儿一心心侍奉圣上,相信圣上断然不会听信谗言。”东方婉儿淡淡的说道。   “宋文文是罪臣宋钰之女,当日有监考的除了刘一守还有东方大人,如今刘一守有纵然包庇之嫌,已经被逮捕审问。可东方大人却还安然的站在这里与下官说话,足见圣上对东方大人的厚爱。”公孙毅语气平淡的说道。   “我相信善恶是会有报应的,凡是真相都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东方婉儿不示弱的说道。   “东方大人真是热心肠,不过听本官一句,与其把一腔热血,放在盖棺定论的事情上,还不如解决眼皮子地下的麻烦。当年宋钰和柳原有过命指教,为救柳原搭上了自己的前程,这份情谊可真是感天动地啊,既然你这么在意柳原,想必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宋文文,身陷囹圄送了命吧,不过这要砍头的欺君之罪,可不怎么好办啊,大人恐怕的伤脑筋了。”说完,公孙毅露出一副胜利者的笑容率先离开。   “姑姑……”公孙毅走后,柳傲天从暗处走出来,有些犹豫的看着东方婉儿开口说道。   回到了东方婉儿的住处。   “我辛辛苦苦等了二十年,好不容易才知道,公孙毅就是当年陷害你爹的幕后黑手,只可惜我手上没有证据,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逍遥法外,得意猖狂,而如今就连宋文文的生死,都掌握在他的手上,我真是心有不甘。”东方婉儿满是不甘的说道。   “如今旧朝势力已经知道,宋文文的身份,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傲天和姑姑一样,都心有不甘,原本我想要求姑姑帮忙,向圣上求得一道手谕,可如今看来,就连姑姑也受到了牵连。”柳傲天神情凝重的说道。   “圣上力排众议,才得以顺利推行,而如今可能会因为宋文文功亏一篑,我担心圣上受不了这个打击,而宋文文是否能够挽回性命,又有谁能够揣测圣意?”东方婉儿幽幽的说道。   柳傲天一时无言。   当年宋文文的父亲因他们柳家的事情获罪,他们柳家欠宋钰的情,所以他一定要会想办法就出宋文文。   不仅仅是因为宋文文的父亲和他的父亲是故交,还因为宋文文是他的学生,他身为先生一定要拼尽全力保护好自己的学生。   说起了身为先生的责任,柳傲天不由得联想到了与自己处境相似却又各为其主的聂文星。   到底是谁出卖了宋文文,聂文星为什么会突然失踪。   而此时,长安城令一端,关押着宋文文的大牢内,宋文文的牢门被打开了。   宋文文看着两个衙役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面向凶恶的走了进来。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宋文文看着那晚黑乎乎的药,心中觉得阵阵的不安。   “送你上路。”其中的一个衙役开口说道。   “我虽获罪,可是尚未升堂审讯,你们不能随随便便的定我的死罪。”宋文文有些紧张的说道。   “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有什么疑问就留到下辈子在问吧。”说完,其中的一个衙役钳制住,宋文文,另一个拿起手中的药灌了下去。   宋文文拼命挣扎,就在药汁要浸入到了喉咙只是,钳制住自己的力量突然消失了。   随机自己面前的那个衙役手中盛着毒药的碗,应声而碎,那个衙役也到了下去。   苏浅浅使劲的咳了几声,吐出口中的药汁,然后调整好了呼吸。   映入眼中的是一个挺拔的身影,一袭黑衣,脸上带着紫色花纹的面具,手执长剑,剑上还有温热的血,滴落在了地上。   宋文文认出了他,那日由于米价风波,他们在长安城遇袭,也是这个人出手相救。   如今仔细看这个人,宋文文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   还没等宋文文想出这个让自己觉得熟悉的人是谁,只见对方缓缓的摘下了面具,然后宋文文看到了那个在熟悉不过的面容。   “聂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五味陈杂   “宋文文,你没事吧?”聂文星从上到下打量着宋文文,直到确信她的身上没有伤口才暗暗的松了口气。   “聂先生,你……”宋文文眼神诧异的看着手握长剑的聂文星,有些迟疑的开口说道。   “宋文文,跟我走,我救你出去。”聂文星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两个衙役和洒在地上的那碗毒药,若有所思的开口说道。   “聂先生,谢谢你来救我,可我犯下的是不可饶恕的大罪,我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这样会连累到更多的人。”宋文文摇了摇头说道。   “今天发生的事情,我绝不允许它在延续到明天,决不允许它给你带来更大的伤害,跟我走,没有什么事比活下去更重要。”聂文星一副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   “聂先生,谢谢你,可是我不能走,我的女扮男装的事情被揭穿了,已经连累了弘文学院,如果我就这样和你走了,还会连累更多的人,第一个就是聂先生你,我不能再连累你。”宋文文拒绝的说道。   “这些事情你先不用考虑,所有的后果我会一力承担,你知不知道你如果现在不走的话,你会没命的。”聂文星的情绪有些激动的说道。   “我当然知道,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能逃到哪?如果我宋文文注定命丧于此,只希望聂先生可以替我告诉他们,和大家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日子,我会把这些美好快乐的回忆,放在心里,我不后悔我所做的决定,若有下辈子,我希望还可以和大家做朋友,家人。”宋文文强忍着眼泪说道。   聂文星静静的看着宋文文半晌,然后不由得深深的叹了口气。   “宋文文,你要坚强,保护好自己。”只留下这样的一句话,然后无奈的离开。   长安,公孙府。   “大人,煞费苦心的将我骗走,就是为了除掉宋文文吗?”聂文星不顾墨瞳的劝阻,执意的闯入了公孙毅的书房。   “我骗你什么了?”公孙毅抬眼示意墨瞳出去,然后一副淡淡的的语气开口说道。   “大人让墨瞳带消息给我,说大人被人刺伤,身重剧毒,让我连夜去城外采药,可是我今早一回来却听说,大人根本没有受伤。而且,还将宋文文关进了大牢。”聂文星的情绪有些起伏的说道。   “那又如何?”公孙毅一副毫不在乎的语气说道。   “我听说是有人揭发了宋文文的身份,还给刘一守定了罪名,想必大人是打算利用宋文文的事情大做文章,可是大人为什么还有派人去大牢杀宋文文。”聂文星的语气有那么一丝质问的语气。   公孙毅在宣纸上写字的手,在听到有人要杀宋文文的事情时,不由得一顿,然后继续书写。   “别以为我没找你算账,你就当我耳聋目盲,你背着我偷偷摸摸做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帮着柳傲天那些人,甚至还不惜犯上劫狱,你做的这一切,要不是对我的大局而言无关痛痒,我才不会放任你到今天。不然你今天劫狱的事情,你以为你和宋文文会带命而逃吗?”   聂文星有些矛盾的看着公孙毅沉默了半晌,然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缓缓的跪了下来。   “既然这样,那文星就不便留在你身边了。”聂文星有些艰难的说道。   公孙毅闻言,头也不抬,手上书写的动作,丝毫没有收到影响。,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原父亲大人,身体健康,一切安好。”聂文星心情沉重的向公孙毅,重重的叩首。   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然后聂文星缓缓的起身,心痛的闭上眼睛,转过身,迈开沉重的步伐,   “你要去哪?”公孙毅见聂文星是真有去意,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笔,缓缓的开口说道。   “走我,该走的路。”聂文星不由得苦涩的说道。   “你还有路可走吗?”公孙毅反问道。   聂文星的身体不由得一顿。   “我才你现在是要去弘文学院那,找什么人吧?不过现在几乎全长安城的人都知道了,你就是举报宋文文的人。”公孙毅一副好心提醒的语气说道。   闻言,聂文星猛地转过身,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公孙毅。   “你好像忘了我之前让萧严提醒过你,我会让你看清你的保护是多么的脆弱。你以为你不让墨瞳告诉我宋文文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你难道忘了你和墨瞳都是我亲手培养出来的。”公孙毅一副平淡的语气说道。   聂文星不由得眉头轻蹙。   “你还不知道吧,早在墨瞳像你报告宋文文的身份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我故意装作不知情,放任墨瞳去告诉你,你为了保护宋文文,就有一定会逼她离开弘文学院,所以在墨瞳回来之后,我变命令她守在弘文学院门口,将宋文文抓回来,不给她向你通风报信的机会。”   “是你出卖了宋文文,如果不是你调查她,我怎么会知道她的身份,如果不是你将她赶出弘文学院,我怎么有机会轻而易举的就抓到她,这一次你可是立了大功。”公孙毅继续说道。   “你……”聂文星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公孙毅,他就这样利用自己这颗棋子。   “你昨夜无故失踪,今早你举报宋文文的消息就已经传开了,而且萧严已经将你的东西都收拾了起来,大家都会以为是你连夜收拾包袱离开,所有人都会认定了这件事是你做的,你已经失去了最佳的解释机会,现在的弘文学院已经没有了你的立足之地,没有人会相信你。”公孙毅说道。   “所以,大人如此大费周章,昨夜骗我离开长安城,就是为了让我坐实揭发宋文文身份的罪名?”聂文星眉头紧皱,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你以为我如此的大费周章是为了什么?我并不只是针对圣上女子入学的政策,区区一个宋文文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我只不过是借此机会好好的给你提个醒,我之前太过纵然你了,现在只不过是提醒让你认清楚自己的身份,让你知道你的心应该向着谁。”公孙毅的语气有那么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可惜呀,可惜,这落笔只要错了一点,就无法恢复从前的样子了,对弘文学院的人来说的,你还以为你是过去的那个聂文星吗?”说完,公孙毅在刚刚写好的宣纸上,重重的画了一下,顿时整个纸面便不复刚才的整洁。   “你不让我走,无非就是想把我留在你身边,继续替你卖命,难道你就不怕我反过来对付你吗?”聂文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忍不住上前几步,走到了公孙毅的面前说道。   聂文星满眼纠结的望着公孙毅,这个他一直渴望他能够给自己哪怕丝毫温情也好的父亲,竟然如此的算计自己。   “这个字,该怎么写决定在我的手里,天下之大,除了这,你还有何处可去?”公孙毅将刚刚的宣纸团城一团,丢到一边,然后重新拿起了新的宣纸铺到了桌上说道。   聂文星看着公孙毅丢弃的那张宣纸,若有所思,然后头也不会的转身就走。   “你难不成要去找那个叫苏浅浅的女学生?”公孙毅开口叫住了聂文星。   聂文星的脚步停了下来。   “你以为她会相信你吗?如果她相信你,今天早上就不会不管不顾的来我公孙府找你兴师问罪。”公孙毅冷冷的说道。   “你说苏浅浅今早来公孙毅找过我,而且是兴师问罪?”聂文星回过身,半信半疑的看着公孙毅问道。   “当然,这件事你只要一问便知我说的是真是假。你揭发了宋文文的身份,刘一守也因此收到牵连,若是事情发展的严重刘一守也很有可能是死罪,刘一守可是如她父亲般的亲人,你以为她还会相信你,还会心心念念着你,恐怕她恨你都来不及。”   “就算她知道了不是你直接告发的宋文文,可是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你以为她会原谅你,相信你,想从前一样对你吗?” 公孙毅毫不留情的说道。   聂文星想要反驳公孙毅的话,却发现自己的心居然有所犹豫。   他的脑海中回想起米价风波刚刚平息之后,他和苏浅浅之间的谈话。   “若是有一天我伤害了你身边亲近的人,你会如何?” 他曾这样问过她。   “如果有一天因为政治的争斗,造成不可避免的牺牲和伤害,我只希望伤害他们的人,不是你。”那时她这样回答。   “那如果是我呢,你……会不会离开我?” 那时他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我不想离开你,但是我害怕自己会离开你。”那时她迎上他的目光,眼神有些疼痛。   “我好不容易才来到你的身边,我想要和你一起幸福的生活下去,所以……”那时她有些倔强的看着他这样说道。   “所以,如果可以不要让我伤害你身边的人,不要给你离开我的机会是吗?”他替她开口说道。   “我只是希望,你记得无论今后的路多难,我们都能一起坚强的面对。”苏浅浅说道一脸坚定。   公孙毅说的没有错,宋文文这件事,虽不是他直接揭发,却也是因他而起。回想起之前弘文学院的种种,她的委屈,她的眼泪。   他好像一直都在给她带来伤害,他终究是没能保护好她。   “你忘了我是怎么教导你的吗,这世上没有人值得你相信,没有人会真心的相信你,现在唯一能接受你的,让你重新开始的人,也只有我了,你该好好想想清楚。”公孙毅神情复杂的看着聂文星,眼中中竟有这不易察觉的慈爱。 作者有话要说:     ☆、默默承受   柳傲天从宫中回来,深知此事东方婉儿不可插手太深,只能另想办法。   弘文学院内,大家也聚到了一起,商议着如何救出宋文文还有学监。   “解铃还须系铃人,眼下唯一可行的办法就只有进宫面见圣上了。”慕容月说道。   “就凭我们这些人怎么进得去?只怕还没到皇宫门口就已经被御林军给赶出来了。”刘瑶瑶一脸纠结的开口说道。   “我爹说,圣上最近在皇家寺院礼佛,朝廷重臣想要见她一面都很难,所以他给了我这块畅行无阻的金色令牌,我们大家可以一起进寺院去面见圣上。”慕容月说完,拿出了令牌。   “太好了,宋文文和我爹有救了。”刘瑶瑶有些激动的说道。   “我们虽然有令牌可是却不能去太多的人,否则一旦人数众多,御林军若是认定了我们互危害圣上的安危,那我们不但无法向圣上求情,说不定还会让事情更加的复杂。”慕容月思索了片刻开口说道。   “慕容月说的对,你们这次去若有不慎很有可能会触怒圣颜,一定要各位的小心谨慎。”刚刚从宫中回到了弘文学院的柳傲天,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语气颇为有些不赞同的说道。   “柳先生,学监是如我父亲般的的亲人,我一定要想办法救他,我知道柳先生,有办法进宫,有件事还请柳先生帮忙。”苏浅浅走到了柳傲天的前面,一脸认真的说道。   “你说。”柳傲天有些不解的看着宋文文说道。   “我知道孙大山对梦乡的坚持,是因为柳先生的帮忙,才被封为了九品官,他现在主管皇宫的伙食,也算得上是圆满了。有句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做官,我希望柳先生可以,替我求求孙大山,看看这次的事情他能不能帮帮忙,毕竟他是可以直接接触圣上的人。”苏浅浅神情严肃的说道。   “好。”柳傲天点了点头说道。   “对了,路先生和刘二妹呢。”柳傲天隐约的察觉到了一丝的不寻常。   弘文学院发生了这么大是事情,可是从早上到现在都没看见她们两个的身影。   “一早上,我看见出去买菜了,还没回来。”金仁彬回答道。   “是吗,金仁彬你留下,如果她们回来一定不要让她们在弘文学院等我们回来,知道吗?”柳傲天心底隐约有些担忧的说道。   “放心吧,柳先生。”金仁彬使劲的点了点头说道。   经大家商议之后,最后决定由苏浅浅,刘瑶瑶,元芳,慕容月,吴天宝,范大同几人进宫面圣。   柳傲天则去找了孙大山。   烈日炎炎。   他们手牵着手齐齐的跪在了佛堂外外面,齐声的求圣上宽恕宋文文,放了刘学监。   而孙大山在知道了宋文文和刘一守的事情之后,更是义不容辞的想尽了办法,甚至不惜以菜肴欺君来为宋文文说情。   苏浅浅她们在殿外跪了很久,刘瑶瑶和慕容月的身体本就娇弱,在炎炎的烈日下,渐渐的有些承受不住。   这时,终于等到了圣旨。   “鉴于弘文学院,数月以来,频生事端,败坏校风,影响恶劣,空将无法替我朝负起培育英才之重责,即日起,勒令停课闭校,任何人不得上谏求情,违令者斩,钦此。”东方婉儿有些无奈的宣布圣上的旨意。   “宋文文犯下欺君之罪,本应判处死罪,但圣心宽容旷达,出于怜悯惜才之意,特免其死罪,但活罪难逃,必须严惩已昭天下。故则其一百大板。”东方婉儿有些无力的说道。   范大同在听到宋文文被罚一百大板之后,觉得整个天都要塌了下来。   “那我爹呢?”刘瑶瑶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宋文文一事,刘一守有失察之责,待事情调查清楚之后,再做定夺。”东方婉儿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   圣旨已下。   弘文学院的很多学生都和范大同他们一起,守在了关押着宋文文的府衙,等着她出来。   范大同亲眼看着宋心文文被打,心痛的快要窒息一样。   在场的学生们,无一不红了眼眶。   苏浅浅揪心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柳傲天替宋文文承受了那一百大板剩余的所有杖数。   这样的场景当时在剧中苏浅浅也见过,当时她并未特别的感觉,只是觉得柳傲天是一个好先生,可是现在她竟觉得莫名的悲凉。   他们,终究还是不可避免的成为了政治的牺牲品。   刘一守被抓,弘文学院关门,她和刘瑶瑶又该何去何从。   聂文星,如果此刻站在公堂门口的是你,你会不会也如柳傲天一样,拼尽全力的保护自己的学生。   还有,你为什么不声不响的就离开。   弘文学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所有人多认定了是你背叛了弘文学院,你为什么都不出来解释一句。   你答应过我,会保护我一世。   如今我能依靠的人只有你,可是你又在哪里?   苏浅浅心底的声音这样说道。   从公孙府出来,聂文星迈着沉重的步伐,再一次的来到了弘文学院的门口。   “聂先生,你回来干什么,是来确认弘文学院是否真的关门了吗?”聚在弘文学院门口的众学生,看见了回答弘文学院的聂文星不客气的开口说道。   “聂先生,我只想问你一句,揭发宋文文身份的人,到底是不是你?”元芳的语气有些期待的看着聂文星说道。   也许是和刘瑶瑶在一起相处的久了,也许是苏浅浅处处维护着聂文星,也许是聂文星真真切切对学生的帮助和维护,元芳的心里很不希望这次告发宋文文身份的人是聂文星。   “元芳,你问的这么直接,让聂先生怎么回答。我们所认识的聂先生是温和善良的先生,他不会让学生置身于险境,更不会将弘文学院还得落到如此田地。他根本不是我们的聂先生,也不配做我们的先生。”一旁的张龙赵虎置气的看着聂文星说道。   “我没有出卖宋文文。”聂文星有些苦涩的说道。   “如果不是你,官府为什么会上你黄金百两?难道聂先生,敢说宋文文的事情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吗?”这是一旁的萧严不客气的开口说道。   聂文星一时无言。   公孙毅的话在耳边响起。   “是你出卖了宋文文,如果不是你调查她,我怎么会知道她的身份,如果不是你将她赶出弘文学院,我怎么有机会轻而易举的就抓到她,这一次你可是立了大功。”公孙毅继续说道。   没错,宋文文的身份虽不是他直接揭发,可他却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之前我们校服中毒事件,就是聂先生在燃料里下的毒,米粮事件有学生受伤,也和聂先生有关,我不知道聂先生是带着何种目的呆在弘文学院,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你从未真真正正的把自己当做我们的先生,真心的维护我们,你一直都是再利用我们。”萧严竟说出了聂文星之前做的对学生们不利的事情。   “聂先生,他说道是真的吗?”金仁彬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聂文星说道。   “做过的事情我不会否认,可是我从来都没有不把大家当成学生,我是真的想做一个好先生。”聂文星试图解释着说道。   “做我们的先生,你不配。”学生中不知是谁说出了这样的话。   然后大家失望,心痛、鄙视各样的情感都掺杂其中。   “聂先生,枉我们那么信任你,你居然一直都在利用我们。”   “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聂先生,别让我们在看见你,你不配做我们的先生。”金仁彬有些失望又有些痛心的看着聂文星说道。   “虽然弘文学院关门了,可是我们对这里是有感情的,聂先生,你真是太让我们失望了。”   “我们再也不想见到你。”   “伪君子……”   “柳先生此时正在公堂上替宋文文承受着板子,可是聂先生居然拿着官府的赏赐,悠闲自在,这些钱就那么好吗?”   “刘学监,是有些抠门,可是他从未真真正正的苛待过谁,这些钱你真的就能花的心安吗?”   “同样是先生,看看人家柳先生,只要柳先生才配做我们的先生,你不配。”   一声一声的声讨,和怒骂,聂文星痛心的选择了默默的承受。   聂文星知道眼下无论自己说什么,做什么这些学生都不会再相信自己了。   一个人想要取得另一个人的信任,原本就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但是如果想要催毁他的信任,却是轻而易举。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就像是一片纸,一旦损坏,就无法在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而此时的聂文星就如那张被损坏的纸,无法砸复原,而失去了一次的信任,要想要在建立起来,怕是难上加难。   他的脑海中不由得闪过,梁祝演出时的台词   “天不容我,地也容不下我,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容不下我,只要,只要你的心能容的下我,那……那就足够了。”   苏浅浅,如今在所有人都不相信我的时候,因为我间接的害了你的亲人,你是否还会一如往昔的相信我? 作者有话要说:     ☆、一波未平   聂文星静静的站在弘文学院的门口。   他想要见苏浅浅,想要亲口向他解释这件事,他害怕她不相信他。   可是聂文星没有得等到苏浅浅,却等到了刘二妹。   “柳先生,柳先生在哪?”刘二妹跌跌撞撞的跑向弘文学院的门口。   “柳先生去救宋文文了,他特意嘱咐我一定要在这里等你和路先生。”金仁彬老实的开口回答道。   “你的样子看上去怎么这么狼狈啊?”一旁的元芳看着刘二妹此时的样子,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   “大事不好了,路先生被抓走了。”刘二妹也不顾上顾及形象焦急的开口说道。   “你和路先生,不是一大早去街上买菜了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金仁彬一时弄不清楚状况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我们在回来的路上突然冲出了很多的黑衣人,路先生受了伤,然后那些人把她抓走了。”刘二妹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说道。   “这可怎么办,柳先生纵然武功高强,可是现在正在公堂之上替宋文文承受着那剩下的八十大板,怎么还能去救路先生,我们还是报官吧。”金仁彬紧张的说道。   “等着官府找人,说不定人都死了。”萧严有些不屑的开口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金仁彬反问道。   “我们必须先查清楚,是什么人抓走了路先生。”元芳冷静的说道。   “那会是谁呢?”金仁彬想不出了挠头的说道。   “不凡镖局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难保不会结下仇家,我听说这次路老先生出远门押镖,难保他的仇家不会趁此机会来寻仇啊。”元芳分析着说道。   “确实有这个可能。”张龙赵虎觉得有些道理的说道。   “你可曾看清他们的样子,或是有什么明显的特征?”聂文星看着有些狼狈的刘二妹,若有所思的开口说道。   “我不知道,他们都蒙着面,我只看见他们其中武功很高的那个人,她的手背上有很明显的一道疤痕。”刘二妹定了定神,努力回想着当时的情节说道。   难道是墨瞳?   这是聂文星的第一反应。   “你怎么还在这,如果不是你,弘文学院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别在这假惺惺了。”学生中有人发出了愤愤之声。   “我这一路上听说了,他们说是你告发的宋文文,难道你真的背叛了弘文学院?”情绪平静了些的刘二妹,有些不愿意相信的看着聂文星说道。   聂文星沉默不语。   “你怎么能这样?”刘二妹忍不住的上前狠狠的推了聂文星一把,很是气愤的开口说道。   “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怎么能背叛弘文学院,是你害了我哥哥进了大牢,你有没有想过,浅浅知道之后会有多伤心。”刘二妹心里很难受的说道。   “对不起。”聂文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是苦涩的开口道歉。   然后,转身离开。   如果抓走路云霏的真的是墨瞳,那么这一次他一定要救出路云霏。   他已经错了一次,已经间接的害了宋文文和刘一守,他要弥补他之前所犯下的错误。   只是,世事无常。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弘文学院关门。   大家各自回到家中,或是转去了同安学院。   宋文文被接到了范大同的家中养伤。   苏浅浅,刘瑶瑶还有刘二妹暂时回到了长安城的住所,担心着路云霏,同时想尽一切办法看如何能营救刘一守。   柳傲天回到了宫中养伤,得知路云霏被抓,恨不得马上去找,可是却碍于身上的伤无法行动,恳请东方婉儿帮忙,东方婉儿没有拒绝。   公孙毅虽然派人抓了路云霏,派人以不凡镖局仇家的名义放出消息,要路不凡亲自来领人。   “他们果然动手了。”东方婉儿收到了公孙毅放出的消息,冷冷的说道。   “他们动手了,云霏怎么样了,是生是死?”被东方婉儿软禁的路不凡,再也沉不住气的说道。   “东方大人,这一切都是我犯下的过错,云霏是无辜的,我求你告诉我,云霏到底怎么样了?”路不凡恳请的说道。   “他们提出要见你。”东方婉儿已经冷冷的说道。   “只要你肯为当年的事情作证,指认公孙毅就是幕后黑手我就放了你,让你去救你女儿。”东方婉儿威逼的说道。   “我不能,我的这条命是他给的,他的手段我是清楚的,云霏现在在他的手上,如果我出面指正他,云霏就会没命的。”路不凡摇头说道。   “那你就怪不得我了,在你不肯指认公孙毅就是幕后黑手之前,休想我会放了你。”东方婉儿冷冷的说道。   “姑姑,我求你放了路老前辈,让他去救云霏。”这时柳傲天推门进来说道。   “傲天,你怎么来了,你现在不是应该养伤吗?”东方婉儿一脸错愕的看着柳傲天说道。   “姑姑,云霏是无辜我,我们不应该把他卷进了。”柳傲天一副恳请的语气对东方婉儿说道。   “她怎么会是无辜的,她是路不凡的女儿,是仇人之女。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恨?你难道可以忘记你爹的仇恨吗?”东方婉儿有些咄咄逼人的说道。   “路不凡是被利用的,姑姑,傲天求你,救救云霏。”柳傲天坚持的说道。   在他养伤的这段时间,东方婉儿已经告诉了他,上一辈的恩怨,和软禁路不凡的理由。   可是在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后,他没有把所有的仇恨都放在路不凡身上,他选择了原谅,他想要好好的守护路云霏。   “好,既然你能放下你爹的仇恨,我就放了他。”东方婉儿看着柳傲天半晌,然后若有所思的开口说道。   “谢谢,姑姑。”柳傲天终于得以送了口气的说道。   柳傲天很聪明豁达,可是聪慧如他,也并不知晓东方婉儿软禁路不凡的全部原因。   朝廷的斗争本就黑暗残酷,东方婉儿因宋文文一事自知处于劣势,眼下翻盘的最好机会就是,借由当年之事绊倒公孙毅,一来,二十年前失去毕生挚爱的大仇可报,二来,可以铲除异己,进一步稳固自己造朝中的地位。   柳傲天在弘文学院和聂文星惺惺相惜,可是他却不曾想到过,自己的处境竟会与聂文星惊人的相似,也会被自己最亲近的人利用,差一点就犯下了不能弥补的失误。   月光依旧映着寂静的夜,只是空中却不见皎洁的明月。   苏浅浅静静的站在公孙府的门前,目光悠远。   今早接回了宋文文,她和刘瑶瑶回到了弘文学院时,聂文星已经离开了。   元芳告诉了,学生们对聂文星的指控,他没有否认。   苏浅浅不愿意相信他们的话,她相信他。   她想要告诉他,即便全天下的人都给他定了罪,只要他否认,她就相信他。   可是她见不到他。   他在公孙府,想要见他一面实在是太难了。好不容易他回到了弘文学院,可是晚了一步,错过了与他见面的机会。   聂文星,你现在一定很难过吧?   可是你为什么不肯来找我,是怕我不相信你吗?   我至今还记得,我顺利通过补考之后,你带着我游遍了长安城外的很多地方,你可还记得你我在花灯节许下愿望前的说道那些话。   “聂先生,你有没有特别相信过某个人。”那时我这样问过你。   “在我的人生中,心里确实有一个能够让我相信的人。”   “这个人对你很重要吧?”   “可以说如果没有他,就不会有今天的我。这么多年来,他让我做的每一件事,我从来都没说过一个不字。而我很努力的想要得到,却只不过是他的一份信任而已。”   “那我呢,我也是和你心中那个很重要的人一样,能够可以让你相信的人吗?”   “你和他是不一样的。”他的语气中有着轻轻的叹息。   “我为了保留那份信任,帮他做了很多事,可是当我做的这些事,给旁人带来无法弥补的伤害的时候,我突然间觉得很迷茫,我不知道我怕对他的这份信任,是不是一种盲目跟错位,我真的不知道这份信任,是否真的值得我用一生去追逐,甚至放弃自己的理想和生活。”   “可是你不一样,我想要守在你对我的那份信任,被你信任的感觉是很快乐幸福的。”   苏浅浅还回想起剧中聂文星无助借酒消愁,那无助哭泣,让人心疼的样子。   现在的苏浅浅相信的已经不在是剧中的聂文星,因为很多事都发生了改变,她相信的是她在这个世界真真实实认识的聂文星,即便这一次不是聂文星之间揭发的宋文文,可是她知道,他还是会一样的难过自责。   因为如此算计他,将他逼得没有退路的人,竟是他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他的父亲。   他们说好了手牵手一起走下去,他们不怕面对伤害,可是唯一能伤到他们的,只有自己最亲的人。   苏浅浅知道,无论自己站在这里多久,只要公孙毅不想让他们见面,她就见不到聂文星。   苏浅浅在公孙府的门口站了很久,她仍然抱有一丝的希望,只是单纯的想要见见他。   直到天空夜晚的天空下起了大雨,苏浅浅渐渐的支撑不住,准备离开。   也许是站的太久,苏浅浅的脚下一软,整人跌坐到了地上。   这时,她的头上出现了一把雨伞,然后她缓缓的抬起头。   “瑶瑶?” 作者有话要说:     ☆、一波又起   “瑶瑶你怎么来了?”苏浅浅诧异的看着刘瑶瑶问道。   “当然是来找你了。”刘瑶瑶一脸关切的蹲下身将苏浅浅扶了起来。   “这么晚了,还下着雨,你又不会武功,就这样跑出来很危险的。”苏浅浅一副很不放心的语气对刘瑶瑶说道。   “我不是一个人来的。”刘瑶瑶说完,闪了闪身。   然后苏浅浅看到了她身后的人,褚流云。   “褚公子,你怎么会和瑶瑶在一起?”苏浅浅颇为意外的看着褚流云开口问道。   “我听到有关刘学监的事情,事情紧急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褚流云有些犹豫的开口说道。   “什么事?”苏浅浅的心中突然感到了莫名的不安。   “我听到父亲和其他大臣议事,说这几日就要给刘学监定罪了。”褚流云有些纠结开口说道。   “瑶瑶……”然后,苏浅浅眼神担忧的看着刘瑶瑶。   “在来找你的路上,褚公子已经告诉我了,褚公子已经帮我们打点过了,姑姑现在已经去大牢看我我爹了,我就是来找你一起去见我爹的。”刘瑶瑶努力的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说道。   “褚公子,你深夜来找我们就是为了告诉我们这个消息吗?”苏浅浅觉得褚流云还有话没有说。   “其实,他们已经给刘学监定了罪名。”褚流云有些犹豫的开口说道。   刚刚在路上他没有告诉刘瑶瑶,刘二妹也没有告诉,因为他怕她们承受不了这个打击,所以只能先尽自己的全部力量,在此之前安排他们见上一面。   “是什么样的罪名?”苏浅浅有些紧张的开口问道。   “有谋逆之心,死罪。”   “这分明是有意陷害。”苏浅浅有些激动的反驳道。   “褚公子,圣上已经赦免了宋文文的死罪,我爹是冤枉的,你爹是吏部侍郎,他一定有办法救我爹的,我求求你想想办法救救我爹。”褚流云的话对刘瑶瑶来说犹如晴天霹雳。   “对不起,现在的我救不了刘学监,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排你们见上一面,不过我一定会想办法的。”褚流云面露难色的开口说道。   “褚公子能来告诉我们这个消息,并且安排我们家人见面,我已经非常感激了,只是,眼下我还有一事想求公子帮忙。”苏浅浅沉默的半晌,然后缓缓的开口说道。   “你说。”   “麻烦你送瑶瑶去找我姑姑刘二妹,和家人见面。”苏浅浅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眼神坚定的开口说道。   “那你呢?”褚流云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我就在这里等着。”苏浅浅眼神黯然的说道。   “有传言说聂先生投了公孙大人的门下,你难道打算在这里等聂先生,让他向公孙大人开口求情吗?”   “即便他背叛了弘文学院,把你们害成这样,你还是对他心存幻想吗?”褚流云不能理解的看着苏浅浅开口说道。   “你就那么喜欢聂先生吗?”刘瑶瑶也神情复杂的看着苏浅浅开口问道。   苏浅浅没有回答,而是眼神有些闪躲的避开了刘瑶瑶的目光。   “我爹被带走的时候,你说要去找一个很重要的人,那个人就是聂先生对不对?”刘瑶瑶的眼神有着些许的纠结。   “对。”刘瑶瑶的眼神让苏浅浅觉得莫名的不安。   “是聂先生出卖了弘文学院,都是他的错才害的爹进了大牢。你是因为怪他,才到处找他的对不对?”刘瑶瑶继续追问道。   “瑶瑶……”苏浅浅有些迟疑的开口说道。   “你回答我。”刘瑶瑶坚持的说道。   “我承认我喜欢聂先生,而且很喜欢。我这么晚出来确实是为了找他,可是我不是为了找他兴师问罪,我只是想要找他问清事情的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对我来说是可以依靠的人。我希望他可以一起帮我们想办法就出你爹。”苏浅浅没有回避的开口说道。   “你果然是被爱情冲昏头脑了,他为了荣华富贵可以出卖弘文学院,是他害了我爹和宋文文,他是我们的仇人,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刘瑶瑶的情绪有些激动的说道。   “瑶瑶,眼前我们所见的,所听到不见得是事情的真相,他答应过我,不会揭穿宋文文的身份,我相信他。”苏浅浅试图向刘瑶瑶解释说道。   “你相信他,我爹都要被判死罪了,你还相信他?”刘瑶瑶激动的说道。   “瑶瑶……”苏浅浅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我只问你一句,在聂先生和我们之间,你选择谁?”刘瑶瑶一脸倔强的开问道。   “瑶瑶,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苏浅浅试图解释着和刘瑶瑶说道。   “我没有闹脾气,眼下被关进大牢要被判处死罪的人,是我爹不是你爹,你当然可以不顾他的生死了。”刘瑶瑶一时激动的脱口说道。   “你们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我怎么可能不顾你们的生死”苏浅浅下意识的否认道。   “那好,那你现在就和我们走。”刘瑶瑶坚持的说道。   “瑶瑶,我知道你现在的情绪有些激动,但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分对与错那么简单,我希望你能明白。”苏浅浅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   “表姐你变了,你说的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我只知道伤害我爹的人就是我的敌人。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执意要维护他。”   “瑶瑶……”苏浅浅有些纠结的看着刘瑶瑶。   刘瑶瑶本就心思单纯,如今刘一守的事情有对她打击很大,她的反应也是情理之中。   “你还是选择了你的爱情对不对,那好,你就在这里等你的聂先生好了,我没有你这个表姐。”说完刘瑶瑶丢掉了手中的雨伞哭着跑开了。   褚流云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一时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他也没有想到苏浅浅对聂文星的情谊会如此的深刻。   早知如此他就不当着刘瑶瑶的面提起聂文星的事情了,如今竟无意的造成了她们姐妹的反目。   “褚公子,瑶瑶就拜托你了。”苏浅浅看着没有迈出脚步的褚流云,眼神有些恳请的看着褚流云开口说道。   “你……小心些……”褚流云看着苏浅浅欲言又止,然后转身追向刘瑶瑶的方向。   褚流云对苏浅浅多少是了解一些的,她是个很倔强的女孩,认定了的事情,就一定会坚持下去。   同时,她又是一个非常聪慧的女子,一个是她最爱的人,背叛了她的信任;一个是她最亲的人,戴罪入狱。若是换了寻常的女子,早就无法承受,不知所措,到处求人了,可是她却能冷静客观的面对这一切,不知情的人会以为她是个无情的人才会如此,可是又有谁看到了她眼底的无助和心痛,她竟是如此坚强的让人心疼的女子。   聂文星,你到底对她下了什么蛊,让她竟对你用情如此之深。   褚流云第一次深深的感到了无力。   自己纵然有显赫的家世,可是自己却是那么的无力,在她最需要关系和帮助的时候,自己却什么都改变不了。   大雨一直下着。   苏浅浅任雨水打在自己的身上,静静的望着公孙府的大门。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苏浅浅知道,给刘一守定这样一个罪名,一定是公孙毅的意思。   苏浅浅知道公孙毅可以说是旧朝势力的核心人物,宋文文一事若是只是单纯的针对女子入学一事,那么公孙毅应该已经达到目的了,可如今却要置刘一守于死地,一定是另有目的。   她猜不透公孙毅到底打得什么算盘,但是她却清楚的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她绝对不能让自己的亲人沦为这无情政治的牺牲品。   事情发展到这样的程度,她知道即便自己此时见到了聂文星,就算聂文星替她去求公孙毅放了刘一守,公孙毅也未必会答应。   公孙毅,他为达目的连自己唯一的儿子都能算计,更何况是牺牲一个外人。   其实她选择让刘瑶瑶误会自己,继续等在公孙府门口的时候,就已经做了决定。   眼下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和公孙毅谈判。   她没有忘记徐敬业扬州起义的事情。   她记得,记忆中那个人对墨瞳说,起义之事最迟年底。   虽说这里所发生的事情已与她之前所知道的大不一样,可是有些事还是有痕迹可寻的。   她记得当时剧中公孙毅私藏兵器,就是为了谋反,但是却只有公孙毅这一股势力,而且还败在了柳傲天的手上。   其实早在米粮事件的时候,她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如果公孙毅还如剧中一样私藏了那么多的兵器,那么这一次很有可能是他联合了徐敬业一起谋反。   当初自己就是因为听到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才会几次的被追杀。   是因为聂文星的保护,她才得以安稳的生活。   眼下自己以告发徐敬业等人企图谋反一事为条件,让公孙毅放过刘一守,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公孙毅是谨慎的人。   就算他怀疑自己,绝对不会拒绝她的条件,她相信公孙毅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策划了那么久的事情发生丝毫的意外。   只是,她不知道在这场博弈中,自己会是怎样的结果。   苏浅浅,不由得紧紧的握住了手中与聂文星一模一样的同心结,像是它会给更多的勇气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值得信任   “你冒着大雨在门口站了那么久,求的是什么?”公孙毅端坐在大厅,气定神闲的抿了口茶,饶有兴趣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求大人放我家人一条生路。”苏浅浅有些不安的站在很是气派的大厅中间,一脸坚定的说道。   “我还以为你是为了聂文星而来。”公孙毅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径自说道。   “我若只是是为了他而来,大人恐怕未必肯见我吧。”苏浅浅不想拐弯抹角的只说道。   她和聂文星的事情,想必公孙毅是非常清楚的,否则早在弘文学院出事时她出现在公孙府的门口,公孙毅就会处置她了。   “哦?那你说说我为何肯见你。”公孙毅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眼打量着苏浅浅说道。   “因为大人的计划不容许有任何的闪失。”苏浅浅深吸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的语气听着有些底气。   “接着说。”公孙毅原本波澜不惊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的精光。   “我想起了那日落水之前看到的事情,我也正是因此才被人三番几次的追杀,若是大人肯放了我的家人,我就会忘记自己那日的所听所闻。”苏浅浅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说道。   “我以为我会答应?”公孙毅冷冷的说道。   “自古道,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势争。您是官,我是民,在您面前我们一介草民,就如空气中的尘埃般,那么卑微。小女子不敢与大人作对,只求大人慈悲放我们一条生路。”苏浅浅恳请的说道。   “既然知道,这其中的道理,那么又是谁给你来我公孙府放肆的勇气?”公孙毅的语气中竟没有怒意,而是带有那么一丝感兴趣的语气。   “人被逼到一定地步的时候,总会生出些勇气来。”苏浅浅一脸认真的说道。   “哈哈,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公孙毅认真的打量起眼前的小丫头。   苏浅浅有些戒备的看着公孙毅打量着自己的目光,没有开口。   “我若是不肯放了刘一守呢?”公孙毅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宋文文一事,圣上已经关闭了弘文学院,女子入学的政策也已经被迫暂停,大人不肯放过刘学监无非就是想要杀一儆百,给那些拥护圣上政策的人提个醒。我知道大人的心中有远大的宏图报复,既然大人原本的计划已经达成了,为什么还要牺牲无辜的人呢?对大人来说,这或许只是一步可下可不下的棋,可是对我们来说,这关乎着一个家庭的幸福,甚至是一生。”苏浅浅一时忍不住的脱口说道。   “你还知道什么?”公孙毅的眼神冷了下来。   “我知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圣上是否知道。”苏浅浅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抬起头目光直视公孙毅说道。   公孙毅的眉头不禁轻轻的蹙了起来。   “我不知道大人在策划什么,但是我知道现在正是大人计划的紧要关头,出不得半点差错,若是因为我们这样的小人物而影响了大人的计划,对大人来说是得不偿失吧。”苏浅浅的并不退缩的说道。   “聪明是件好事,可是太聪明了了,就会为自己惹了杀身之祸,你以为我会给你破坏我的计划,这样的机会吗?”公孙毅的眼中闪过一丝的狠绝。   “我今天敢站在大人面前,说车这些话,就已经想到了后果。”苏浅浅说道这,语气顿了顿然后想从公孙毅的脸上找出他此刻的情绪。   “吏部侍郎大人家的褚公子,亲眼看着我等在公孙府的门口,若是我就这样的消失了,一定会生出些风波的吧?若是大人让我出了这个门,那么有人伤害我的亲人,我一定会将这份伤害加倍的还给他。”苏浅浅继续说道。   “你这是在威胁我?”公孙毅挑眉冷冷的说道。   “小女子不敢,我只求大人放我家人一条生路。”苏浅浅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唇,极力的掩饰自己的不安。   “我可以放了刘一守,可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生事?”   “我发誓,不该说的话觉得不会透露半句。”苏浅浅听到公孙毅稍有余地的话,眼中燃气了希望的光芒。   “这世上只有死人才能做到守口如瓶。”公孙毅的眼底泛着隐隐的寒光。   苏浅浅是身体不禁一颤。   “你很聪明,可惜你的聪明用错了地方。”话音未落,一把泛着寒光的剑就抵在了苏浅浅的脖子上。   苏浅浅的心中一惊。   自己果然还是太浅薄了,公孙毅这只老狐狸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自己说动。   “不要伤害她。”这时门被推开,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入了苏浅浅的耳中。   “聂文星——”苏浅浅微微的侧了侧身看清了,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铲除已经,杀人灭口,您真的要这么做吗?”聂文星看着眼前的场景心痛的说道。   他最亲的人,居然要杀了他最爱的人,他决定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不是去救路云霏了吗?”公孙毅有些诧异的看着突然闯入的聂文星开口说道。   “爹,您看看您的这双手已经沾染了太多无辜人的鲜血,收手吧。”聂文星的语气竟有着些许的恳请。   “成大事者,不应妇人之仁。这个道理你难道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公孙毅若有所思的对聂文星说道,手中的剑丝毫没有放下的意思。   “大人若是不能放过她,那您就连我一起杀了吧。”聂文星将手中的剑一把扔到了地上然后上前几步,走到了苏浅浅的身旁,一把握住了抵在苏浅浅脖子上的剑刃。   “你……”公孙毅显然没想到聂文星会有如此的举动。   “你个逆子……”公孙毅气的脸都变了颜色。   “你不是一直都不承认我的身份吗,真没想到你会在这种情况下承认我的身份。”聂文星有些自嘲的开口说道。   “聂文星,你冷静点,他是你爹,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苏浅浅紧张的拽了拽聂文星的衣袖,生怕他在刺激公孙毅,公孙毅真的伤了他。   “你这是干什么惺惺作态吗?别忘了,他可是背叛你们弘文学院的人,如果不是他刘一守也不会被关进大牢,你也不会赌上了性命拉求我。”沉默了半晌之后,公孙毅的情绪缓和了些说道。   “我相信他。”苏浅浅满眼坚定的望着聂文星开口说道。   闻言聂文星和公孙毅的神色不由得同时一变。   “你为了她居然公开的和我对抗,连命都不要,看起来,我低估了她在你心中的位置呢。”公孙毅静静的看着紧紧靠在一起的两个人,然后慢慢放开了手中的剑。   苏浅浅见状,连忙掰开了聂文星握着剑刃的手,沾着温热鲜血的剑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之声。   “我会放了刘一守,至于你的这条命我就先留着,不过这段时间你必须留在公孙府。”公孙毅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然后转身离开。   “你怎么样,伤的重不重?”苏浅浅拿出斯帕,满眼担忧的握着聂文星流着鲜血的手掌紧张的说道。   “你怎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只身来和他谈判。”聂文星没有理会自己手上的伤口,而是有些嗔怪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可是我赢了不是吗?他答应放了刘学监。”   “你知道不知道这样做多危险,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回来……”   “不管怎么样,至少结果是好的,如果我没有这么做,要见到你说不定是什么时候呢。”苏浅浅制止了聂文星望下说的话。   回想起刚才的场面,苏浅浅还是会不由自主的觉得后怕。   她来公孙毅可是赌上了性命的博弈,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   上苍对她还是眷顾的,所以派了聂文星保护她。   “浅浅,你……不怪我吗?”聂文星抽回了自己受伤的手,不让苏浅浅继续为她包扎伤口,一脸认真的开口询问道。   “不怪,我知道揭发宋文文身份的人,一定不是你。大家那么误会你,你一定很痛苦吧。我一直在找你,想见到你,我想告诉你,我相信你,所以,你也不要再自责了,好吗?”苏浅浅柔声的开口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不问,却这么的相信我?”聂文星有些酸楚的望着她开口问道。   “因为,你一直都值得我信任。”苏浅浅满眼鉴定的望着聂文星,嘴角轻轻的上扬,是让人安心的弧度。   “浅浅,谢谢你。”聂文星一把将苏浅浅紧紧的拥入怀中,像是要把她融进身体里一样。   她信任他,没有推开他的怀抱。他们此刻明明就离得那么近,可是聂文星心中惶恐的情绪却莫名的蔓延开来。   这些天的不安都因苏浅浅的回答而释然了,他清楚的知道,无论遇到了怎样的风雨,他与她这两颗心都不会有隔阂。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会这么的害怕,这种害怕就好像自己很快就会失去她一样。   “浅浅,答应我,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放弃我,都不要离开我。”   “好。”   这是她对他的立下的承诺。   只是,苏浅浅和聂文星似乎都忘了这样一句话。   相爱容易,相守难。   有情人,终究是逃不开命运的捉弄。 作者有话要说:     ☆、步步算计   苏浅浅被软禁在了公孙府。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公孙毅依约放了刘一守。   苏浅浅想去看看刘一守的情况,可惜没办法她现在无法踏出公孙府一步,对外面的事情只能偶尔的听到只言片语、   后来她从墨瞳口中得知,那日聂文星好不容易查到了路云霏的下落,打算将她救出来,可是却在去的路上,得知了苏浅浅求见公孙毅的事情,于是中途折了回来。   等到聂文星救下了苏浅浅之后,在去寻路云霏的时候,路云霏已经被转移了地方,至于路云霏的下落,就连墨瞳都不知道。   虽然苏浅浅在公孙府,可是能见到聂文星的时候却甚少。   偶尔能看见他身影的时候,她发现他的眼神越来越黯然,嘴角的笑容也越发的苦涩。   她有时候会看见他在回来的时候,衣衫沾染着鲜血。   她知道聂文星没有受伤,他衣衫上的鲜血也不是他的,可是她不敢开口询问,她害怕他的回答接近残酷。   她所认识的聂文星,是温润如玉,谦和有礼的公子,无论他有着怎样的过往,无论他曾经沾染过多少的鲜血,那都是他的过去,她希望他可以为了她而改变。   而且他也曾对她说过,想与她平平淡淡的生活,携手到老。   难得与他相处的时候,她曾试探性的开口劝过他,不希望他的手上在沾满杀戮。   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她都不希望他在继续为公孙毅卖命,手上沾染上无辜人的鲜血。   他们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出身,但至少给他们逃离的选择。   “聂文星,我们逃吧,现在的你,身上的血腥太过浓烈。我好害怕,害怕你会变得我不在熟悉。”苏浅浅凝望着聂文星很是不安的说道。   “那就什么都不要看,什么都不要听。”聂文星轻轻的垂下眼眸,苦涩的开口。   “我不是陶瓷娃娃,只要摆在那里就好。我明知道公孙大人所策划的事情,会伤害很多很多的人呢,我没有办法装作不知道。更何况这其中还牵扯到我的亲人和朋友,还有……你,我如果真的可以什么都放下,什么都不闻不问,我今天也不会被软禁在这公孙府不是吗?”苏浅浅的神情很是倔强。   “浅浅,很多事情不是你该卷入其中的,很多事往往只有不知道,才不会受伤。”   “那你呢?”苏浅浅反问道。   “我曾在心里立下过过誓言,保护你一生一世。 无论做出怎样的牺牲,我都要护你安好。”   “用你的杀戮和血腥换来的安稳,你以为我会心安吗?”   “浅浅……”   “我要的不是这样的幸福和安稳。”   聂文星神情复杂的看着苏浅浅半晌,然后无奈的深深叹了口气,率先转身离开。   苏浅浅静静的站了原地,没有追上去。   她就隐约的察觉到,聂文星不愿意让她看见沾满杀戮血腥的自己,所以他一直都对她有着淡淡的疏离。   她可以什么都不问的信任他,可是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步的走上无法回头的路。   谁能告诉她,她到底该怎么做?   或许是在公孙府呆的时间久了,或许是墨瞳也太过孤单,渐渐的也会和苏浅浅说上几句话。   墨瞳告诉她,刘一守打算重建弘文学院。   “你后悔吗?”墨瞳有些犹豫的开口问道。   “你是指什么?”苏浅浅有些疑惑的看着墨瞳问道。   “你可知道,现在的长安城传着关于你的流言?”   “是什么流言?”苏浅浅有些好奇的问道。   “说你不忠不孝,弃自己的家人于不顾,为了钱财投奔了仇人。也有传言说,你不仁不义,有辱学生一词。还有传言说,你不顾廉耻,勾引先生,做出了私奔之事。”墨瞳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   “其实早在我被你家大人软禁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会有各种各样的流言,反正长安城有关我的流言,之前已经有好几个版本了,随他们去说吧。”   “你不在乎?”   “说不在乎是假的,可是我又能怎么解释?我现在又迈不出公孙府的大门。”   “你若是再不回去,任由流言蜚语肆意诋毁,说不定会被从家里扫地出门。”墨瞳一副提醒的语气说道。   “那你能放我回去吗?”苏浅浅随口说道。   “可以。”   “什么?你是说真的?”苏浅浅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看着墨瞳说道。   “恩。”墨瞳点了点头。   “为什么?”苏浅浅一脸疑惑的问道。   “没有为什么,今晚我送你出府。”说完,不在多说快步离开。   苏浅浅看着墨瞳离去的身影,很是疑惑。   放自己走,是公孙毅的意思,还是墨瞳突然发了善心,还是这是聂文星的意思。   她怎么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呢。   长安,不凡镖局。   “路不凡,路姑娘我已经毫发无损的给你带回来了。”说话的人,居然是聂文星。   路不凡不敢有丝毫马虎的从黑衣人手中,接过路云霏,看着陷入昏迷的路云霏,见到她的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得以松了口气,然后冷冷的望向聂文星开口。   “云霏怎么了,为什么会昏迷不醒?”   “大人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她只是被下了迷药,睡着了而已。”聂文星神情复杂的回答道。   “你们抓了云霏无非就是为了要挟我,你们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做完了,你们这么大的阵势是打算要干什么?”路不凡小心翼翼的将路云霏放在大厅的座椅上,看着聂文星的眼神好像要喷出火来。   “大人要我们带你回去,希望你可以继续为他效力。”聂文星缓缓的开口说道。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跟你们走同样的路了。我路不凡再也不会躲躲藏藏的过日子了。”路不凡拒绝的说道。   “你以为你能保住这不凡镖局这所有的人吗?”聂文星的语气有些冷。   “若是你现在和我回去见大人,我可以当做没有听过刚才的话。”聂文星接着说道。   “收起你的假仁假义吧,我是不会和你们回去的。”路不凡一脸的不屑说道。   聂文星静静的看着路不凡半晌,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轻轻比了一个手势,随即他身后的黑衣杀手全都袭向路不凡。   聂文星没有出声,而是矛盾的看着他面前的这刀光剑影。   他想起在来这里之前,公孙毅和他的那番对话。   “你不是一直想救路云霏吗,现在我就给你个机会,我已经派人把路云霏毫发无损的带回来了,你把她送回不凡镖局交给路不凡。”公孙毅淡淡的开口说道。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聂文星一脸戒备的看着公孙毅说道。   “这一个月来我命路不凡帮我收集生铁,制造兵器,如今他已经完成了任务,我自然要把他的女儿毫发无损的还给他。”公孙毅在自然不过的说道。   “大人,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聂文星满眼纠结的看着公孙毅说道。   “告诉你也无妨,想必你已经从那个叫苏浅浅的丫头那里听到了,徐敬业他们打算年底之前在扬州起义的事情,这可是匡复我朝势力的最好时机,我当然要帮他们准备足够的兵器。”   “你这是助纣为虐,是造反。”聂文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的说道。   “我做事,还轮不到你说同不同意。”公孙毅挑了挑眉说道。   “大人不是一直不相信我吗,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片刻之后,聂文星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不解的看着公孙毅问道。   “自从那个叫苏浅浅的丫头被软禁在这里以来,你为了保护她,替我铲除了不少的障碍,比起之前,现在的你似乎更狠绝了呢。”公孙毅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淡淡的开口说道。   “大人答应过我,只要我完成大人交代给我的任务,就会放了她。”聂文星眼神一顿,语气有些冷。   在苏浅浅被软禁在公孙府这段时间,公孙毅给了聂文星一张名单,这章名单中又拥护圣上的朝中大臣,也有有名气的富商名流,并指出若是聂文星将这名单上的人全部铲除,便放了苏浅浅。   反之,公孙毅就会除去苏浅浅。   所以,聂文星在挣扎了很久之后,接受了公孙毅的那份名单。   所以,每次他满是手上沾满鲜血,满身杀戮的回来,都会躲避着苏浅浅。   他没有办法面对她,那样清澈的目光,和那份对他的信任。   “你放心我会信守我的承诺,今天我就会派墨瞳将她安全的送回去。不过,在此之前,你还要为我办一件事”公孙毅的眼里闪着毫不掩饰的精光。   “什么事?”   “将不凡镖局的路不凡带来,若果他不肯就当场杀了他。”公孙毅冷冷的说道。   “大人为什么一定要派我去?”聂文星的眼底有着戒备的神情。   “因为只有你的武功能胜得过路不凡。”公孙毅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漫不经心。   聂文星没有开口,思索着公孙毅话中的真实性。   “别忘了,那个丫头还在我的手上。既然总有一个人要死,那么若是你不能完成任务,那死的就只好是那个丫头了。”   聂文星收回自己的思绪,静静的看着与这些杀手交锋的路不凡。   路不凡果然身手了得,手执一把宝刀,在于众多黑衣人的交手过程中竟渐渐的占了上风。   “路老前辈,得罪了。”聂文星沉重的闭上眼,然后缓缓的睁开,抽出手中的宝剑,出手。   聂文星的剑法,极快而狠绝,路不凡虽抵抗着与之交手,却已知自己不是对手。   路不凡手中的宝刀被打落在地,正当聂文星致命的一剑向路不凡刺去时,一个明艳的身影突然冲了过来,挡在了路不凡的身前。   “不要伤害我的不凡……”   聂文星来不及收手,用力的转了剑锋,避开了要害却还是刺伤了她。   “二妹?”路不凡的声音满是惊愕。   聂文星收回宝剑,看着被他刺伤在地的刘二妹,忍不住错愕的向后退了一步。   他的眼前闪过,苏浅浅那那清澈明亮,对他满满信任的眼眸。   他竟然,差一点就杀了她的家人。   “聂文星……”   此刻他最不想听到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聂文星慢慢的转过身,映入眼眸的果然是她。   “浅浅……” 作者有话要说:     ☆、冰凉刺骨   苏浅浅就那样僵直的站在门口,满眼的不可置信。   身下的脚步却像是有千斤般沉重,无法在挪动一步。   这一路上,墨瞳带她绕了近大半个长安城。   每走到一处,墨瞳都会告她,这段时间聂文星所造成的杀戮。   她自欺欺人告诉自己,墨瞳说的不是真的。   可是她清楚的知道,墨瞳并没有说谎,她每次到聂文星的时候,他身上浓烈的血腥,就是最好的说明。   她是那么的相信他,她也是那么的害怕事实的残酷,她原以为只要她有意的回避,只要她像聂文星希望的那样,不听不问,就可以不去面对。   可是当她亲眼目睹这样残酷的血腥时,她所有的坚强和期盼全都在一夕间全部破碎。   那个信誓旦旦说要保护她一生一世,她付出了全部真心的男人。   他曾承诺她不会伤害她亲人一分一毫,可是现在她却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剑刺入了刘二妹的身体,那鲜红的颜色生生的刺痛了她的眼。   苏浅浅的脑海中闪过往往昔的画面。   花灯节的时候,他腹黑的骗她说出3344520。   “你……从来都没有说过喜欢我。”他也会因为她未曾向他表白而感到不安。   那日的花灯节,灯火阑珊,清风微动。   有情人写着心愿的纸条,随风飘动。   一夕一瞬,一世一生,惜取眼前人,她一直将他写下的心愿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那日花灯节的画面,历历在目,可是她的心却生出莫名的悲凉。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这是自己许下的心愿。   只愿君心似我心,她原以为聂文星对她的情感是付出了全部的真心,却不曾想,原来这一直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他究还是欺骗了她。   她想要大声的质问他,嘴唇濡动却发不出一点的声音。   只能满眼酸涩的望着他,眼底不自知的泛着隐隐的泪光,然后任由泪水滑落脸庞。   滑落的泪珠,晶莹温热。   可打在聂文星的心上,却是刺骨的冰凉。   聂文星别过头,不忍心看苏浅浅伤心的眼神,手中还沾着温热鲜血的宝剑却应声落地。   在场的其他杀手见状,看准了时机又像路不凡袭去。   聂文星刚要开口阻止,耳边便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吼声。   苏浅浅的脑子一片空白,忘记了捂住自己的耳朵,一时承受不住,竟晕了过去。   “浅浅……”聂文星快步的跑到她的身旁,将她拥入怀中满眼担忧的望着她。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只要我赵德祝在,你们就是派一万个杀手来,我也叫你们有来无回。滚——”   “撤——”墨瞳对那些杀手命令道。   聂文星紧张的抱着苏浅浅,手号在她的脉搏上,知道没有大碍,才送了口气。   “公子,我们走。”墨瞳见聂文星没有动,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聂文星静静的抱着苏浅浅,没有动。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们家浅浅。”虽然受了伤却没有失去意识的刘二妹,看着抱着苏浅浅的聂文星,厉声的说道。   路不凡闻言,将刘二妹轻轻的放置一旁,向聂文星走了,准备分开他们。   “公子,难道现在你还没有明白大人的用意吗?”墨瞳在一旁有些心疼的看着聂文星说道。   聂文星无奈的闭上眼,然后缓缓睁开,轻轻的将苏浅浅放在一旁。   未用轻功,而是背对着所有人,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出不凡镖局。   路不凡见聂文星如此,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收起了自己的武功,与其说是放他走,不如说是被他身上所散发出了气势震慑到了,聂文星的背影看上去竟是如此的决绝。   苏浅浅醒来时,发现自己居然身处不凡镖局,而在一旁照顾自己的居然是路云霏。   “我姑姑呢。她怎么样了?”苏浅浅的眼前又浮现起那刺眼的鲜红,紧紧的抓紧了路云霏的衣服紧张的开口说道。   “她没事,大夫说没有伤到要害。”路云霏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安心。   “带我去见见她。”苏浅浅下床,拉起路云霏就往外走。   “浅浅……”路云霏面露难色的拉住苏浅浅停下脚步。   苏浅浅有些疑惑的看着路云霏。   “现在,学监和瑶瑶都在,他们的情绪都不太好,所以你还是等他们的情绪缓和了一点在去比较好。”路云霏有些迟疑的开口说道。   “路先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这么委婉可不是你的风格。”苏浅浅做了心理准备的看着路云霏说道。   路云霏有些犹豫,还是开口了。   从路云霏口中苏浅浅得知,路云霏在被抓走的一个月,公孙毅并没有为难她,可是她被关的那个地方,有几个穿着外族服饰的人,在研究这什么蛊毒,还差一点要那路云霏试蛊,后来还没等那些人那她是蛊,就被放了回来。   柳傲天在得到了路云霏平安回来的消息,也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可是苏浅浅的境况就没那么乐观了。   苏浅浅不知廉耻去找先生私奔的传闻,被传出了多种版本,而因为苏浅浅没能在第一时间澄清事实,在加上又没了音讯,更加加深了人们的猜测,渐渐的竟坐实了这莫须有的罪名。   而刘学监听闻苏浅浅和聂文星的师生恋,原本是不信的,可是在刘二妹和孙大山的证实下,不得不相信,刘一守一生为了教育事业奉献,如今他视如己出的,一直当成女儿对待的苏浅浅,竟做出这种离经叛道,不被世俗所容的事情,更是气得病了好几天。   苏浅浅听完了路云霏的话,很是苦涩,然后转身往外走。   “你干什么去?”路云霏一脸不赞同的抓住了苏浅浅说道。   “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他们三个家人了。如今我的姑姑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不亲眼看到她的情况,我怎么能放心。”苏浅浅挣脱开了路云霏的手。   “可是……”路云霏还是有所顾忌的看着她。   “我知道路先生是为我着想,可是我希望,我的家人他们能听我解释,能相信我。”说完,苏浅浅跑了出去。   路云霏见状也跟了出去。   “你还知道回来,现在他把你姑姑害成这个样子,你满意了?”刘一守看着走入了刘二妹房中的苏浅浅,怒气未消的说道。   “姑姑她怎么样了?”苏浅浅想要上前看望,却被刘一守制止了。   “你还当她是你姑姑,还当我们是你的家人吗?”刘一守满眼痛心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你们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苏浅浅忍不住的脱口说道。   “亲人,二妹现在受伤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刘一守迁怒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我问你,我被关进大牢之后,你去投奔了聂文星是不是真的?”刘一守有些期望的看着苏浅浅,希望她的答案是否定的。   “是,可是事情不是如传言那样的,你听我解释。”苏浅浅试图辩解的说道。   “解释,那我问你,你对聂文星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爱情?”   “是。”苏浅浅并没有否认。   “那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师生恋?我原以为你只是年少,对聂文星只有仰慕,时间久了接触到了更多的青年才俊,自然就会想明白,遇到自己的爱情,可是没想到你居然爱上了自己的老师?这是被世俗所不容许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更何况,他还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是他出卖了弘文学院。如果不是他,弘文学院怎么会关门,我有怎么会被关进大牢,如果不是圣上明察秋毫,还我清白,我就连命都没了。就是他这样一个卑鄙的小人,怎么值得你去爱?”刘一守接着说道。   “他并没有出卖弘文学院。”苏浅浅下意识的替聂文星辩解道。   墨瞳已经告诉了她,宋文文事件的原委,以及公孙毅让人散步谣言的事情。   “你真是无药可救了,到现在你还替他说话,你看清楚现在受伤昏迷躺在场上的人是你的姑姑,就是你全心全意相信的那个聂文星差一点杀了她。”刘一守情绪激动的说道。   苏浅浅一时无言。   无论是记忆中这个刘一守一家带个她的温暖记忆,还是刘二妹对她的种种关切和照顾,都是她很珍惜的回忆和亲情。   亲眼目睹了聂文星伤害她最亲的人,她的心再也无法平静。   “那就什么都不要看,什么都不要听。”在公孙府的时候,聂文星曾这样对她说。   “浅浅,很多事情不是你该卷入其中的,很多事往往只有不知道,才不会受伤。”   聂文星,难道你就是因为不想让我见到这一幕,才对我说出那番话的吗?   她是那么的相信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你走吧……”刘一守沉沉的叹了口气,然后背过身不看苏浅浅,有些疲惫的说道。   “那我过些时候在来看望姑姑。”苏浅浅故意忽略了刘一守语气中透露的信息。   “不用在来了,从此以后,我刘一守没有你这个外甥女。无论是弘文学院还是我们都与你没有任何的瓜葛。”刘一守的语气竟让人听出了几分的悲凉。   闻言,苏浅浅整个人僵在那里,整个身体只觉得一阵刺骨的冰冷。 作者有话要说:     ☆、心的裂痕   “哥哥,你在那说的都是什么话呀?”转醒了的刘二妹,虚弱的开口说道。   “姑姑,你醒了,怎么样,伤的严重吗?”反应过来的苏浅浅,快步走上床前,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扶我起来。”刘二妹有些虚弱的开口说道。   苏浅浅依言轻轻的将她扶了起来。   “还我说的是什么话,你听听她说的都是什么话。学校的毒校服,米价风波学生受伤,都是聂文星做的,如今聂文星更是差点连你的命都要了,她还替他说话,简直是要气死我了。”刘一守的情绪还没有平复的说道。   “正是因为,聂文星是那样阴险的一个小人,我们浅浅才会被他骗了。”刘二妹执意护着苏浅浅说道。   苏浅浅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这或许就是女人与男人的区别。男人永远都是用理性的目光看待事物,而女人往往都是用感性的目光去看待事物。   “留下来也行,但是从此你必须和聂文星断绝来往,再也不能跟他有半点瓜葛。”就算有再大的怨和气,刘一守终究是没有忍住,转过身满眼疼惜的看着苏浅浅开口说道。   就算是生在大的气,可是苏浅浅毕竟是他一直当成亲生女儿看待的孩子。   就算外面有在多的流言蜚语,他都可以装作听不见看不见,就算他在也不能从事教育事业也无所谓。   他之所以对苏浅浅说出这番绝情的话,无非是想让她认错,她还是那么的年轻,难免做错事情,他不能看着她一步步的错下去。   赶她走,并不是他的本意。   “苏浅浅,你回来了就好。”这时柳傲天也赶了过来,一脸担忧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柳先生,我姑姑的伤,请你务必医好。”苏浅浅的眼里依旧有着担忧的情绪。   “你放心,我一定会医好她的,到是你?”柳傲天略带担忧的看着苏浅浅。   “柳先生无需担心我。听说大家打算重建弘文学院,我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苏浅浅对刘一守的话没有回答,而是试图转移话题说道。   “也好,就让路先生陪你去吧。”柳傲天刚刚在门口听到了刘一守和苏浅浅之间的对话,知道她现在的心情需要平复,点了点头说道。   只是,他们都忽略了流言的杀伤力。   长安城有关苏浅浅的流言不仅损坏了弘文学院的声誉,也让刘一守这个从事了二十几年教育事业的学监成为了笑柄。   弘文学院很多之前的学生,见了苏浅浅甚至鄙夷的绕着走。   苏浅浅的心不由得愈发的苦涩,重新弘文学院,这里凝聚着大家的多少心血,照目前的情况看,她很有可能会连累大家,致使弘文学院无法办下去。   或许自己真的该像之前刘一守所说的与他们断绝关系,那些人才不会利用她的事情来大做文章从而搞破坏了吧。   晴朗无云的天空,太阳明亮的光芒竟有些刺眼。   苏浅浅茫然的走在长安城繁华的街头。   长长的街道仿佛没有尽头,她却突然发现,天下之大,竟没有自己容身之处。   如果换做从前,她会毫不犹豫的去找聂文星,可是,现在她却不想见到他,她所有的信任和期盼都在聂文星的剑刺入刘二妹身体的那一刻,破碎。   她终究是没能完全的走进他的心,刘二妹受伤时的那抹鲜红的颜色,太过浓烈,她无法释怀。   现在的她,不得不一个人坚强的走下去。   长安,公孙府。   墨瞳看着昨晚从不凡镖局回来就开始练剑的聂文星,直到现在他已经练了好几个时辰了。   眼看着聂文星的剑法越来越乱,在这样下去,他一定会伤到自己的。   墨瞳知道劝阻无用,于是也顾不得身份,上前与之交手,趁其不备一把将聂文星手中的剑打落。   “公子,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可是你也不能这样的伤害自己啊。”墨瞳有些心疼的看着聂文星说道。   “伤害自己?现在还有有人会在乎我的死活吗?”聂文星缓缓的坐在了一旁的台阶上,垂下头说道。   “看看你那副失魂落魄的表情,成什么样子?”公孙毅的声音从聂文星的头上传来。   “大人。”墨瞳尊敬点头行礼道。   “又想指责我吗?这回就免了吧,从小到大你没少指责过我。”聂文星并未起身,语气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怨气。   “你就是这么看待自己父亲的?”公孙毅也并不生气的说道。   “父亲?”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聂文星的眼里闪过动容,随机又被深深的疼痛所取代。   “在你眼中,我不过就是一颗棋子,你连当着外人的面,都不敢让我叫你一声爹,你有把我当做你的儿子吗?你对我如此的算计,难道就是你给我的父爱吗?”聂文星有些自嘲的说道。   “不错,就是因为我从前没有教导好你,让你如此的妇人之仁,所以我才要让你认清这个世界的残酷。”公孙毅不以为意的说道。   “有时候我甚至在想,假如我不是你的儿子,也许我这一生能过得快活些。”聂文星苦涩的说道。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你是我公孙毅在这个世上唯一的骨血,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用尽一生的心血培养你,可不是为了看你这幅样子。”公孙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聂文星说道。   “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聂文星情绪有些激动的从台阶上站了起来,几乎是吼着说道。   “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付出了那么多代价,难道你还认不清吗?”公孙毅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慈爱的神情。   “现在的我,没有朋友,没有爱人,我什么都没有了。是你一步步把我逼到现在这个境地,我连改过的机会都没有。”聂文星的语气中有着浓的化不开的忧伤。   “我之前就告诉过你,这世上没有人值得你相信,更没有人会真心的相信你,那天那个丫头当着我的面,那么信誓旦旦的说她相信你,可是结果呢,我只不过是让墨瞳带着她去了一趟不凡镖局,见到了那个真实的你,她就离开了你。我想你总该认清了吧,真心待人,就只会被伤的体无完肤。”公孙毅的眼神柔和了下来说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心?”聂文星的强忍住心中的疼痛,满眼酸楚的看着公孙毅问道。   “你不该付出真心。”公孙毅的语气有着重重的叹息。   “这由不得我,爱情面前我做不了假,就像我对您,亲情面前我也做不了假。”   “做不了假?你可知道,这世上最薄凉的就是人心。”公孙毅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底闪过了一抹浓浓的悲伤,但很快就被他很好的掩饰了下去。   “你以为那个丫头是真心的喜欢你吗?别傻了,她喜欢的只不过是那个温文尔雅的聂先生,而不是你这个满身沾满杀戮和鲜血的聂文星。”公孙毅冷冷的说道。   “所以,你就如此的算计我,让我们再也会不到过去是吗?”聂文星的心,有太多的怨恨。   “我这是在帮你。”公孙毅一副慈父的语气说道。   “帮我?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着一切的?”   “从弘文学院出事的时候,她第一次来公孙府的时候。”公孙毅淡淡的说道。   “什么?”聂文星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公孙毅。   “弘文学院出了事,学生们把所有的罪名都扣在了你的身上,只有她,说相信你。我知道褚流云对那个丫头的事情很上心,所以我故意让人,把要刘一守死罪的消息,透露给褚流云,借他之口,将消息转告给那个丫头,我以为,她会因此恨极了你,这样也好断了你的念想,可没想到这丫头居然,大胆的跑来找我谈判。”   “如果不是你一直护着她,你以为我会让她活到现在。那日我见你为了她居然公开的和我对抗,居然可以连命都不要,我变改变了自己原本的初衷,我心想着,如果那个丫头可以和弘文学院那帮人完全的划开界限,不对我朝势力的大业,造成任何的影响,我可以容许她留在你的身边。”公孙毅继续开口说道。   “所以,你故意让人在长安城放出那些不堪的流言,来诋毁她,让她无路可退是吗?”聂文星一副恍然的表情说道。   “不错,是我派人做的,她知道的太多,既然不能杀她,那么只有断了她所有的退路。就算她站在了我们敌对的立场上,她也什么都做不了。因为就算她把知道的事情告诉了柳傲天那一帮人,他们也不会听的,一个寡义廉耻,和先生私奔被拒绝,又出言诋毁的女人,是不会有人肯相信她的话的。”   “你太可怕了……”聂文星摇头的说道。   “可怕,你应该感谢我才对,我只是小小的试探了那个女人对你的心思,她就不再相信你了,离开了你。”   “她没有——”聂文星下意识的反驳道。   “那又如何,她为了亲人可以以命相搏,来和我谈判,现在她亲眼见到你刺伤了她的亲人,你以为她还会像从前那样对你吗?我想答案,你应该比我清楚。无论你多么努力,有了嫌隙的心,都无法再恢复到从前了。”公孙毅毫不留情的说道。   “你怎么能能这么冷酷无情?”聂文星第一次如此怨恨,他的父亲。   “无情?成大事者,就该绝情弃爱。你心情里清楚的很,昨晚你在不凡镖局所放下的并不仅仅是那个昏迷的丫头,同时放下的,还有你的爱情。”   公孙毅的话,将聂文星心中想要掩饰的伤口无情的撕开,他的心,痛到无法言喻。 作者有话要说:     ☆、又起波澜   “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让我杀路不凡?”聂文星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不错,我若是真想杀他,何必如此的大费周章。刘二妹之所以会出现在那里也是我故意让人引她去的,就算不是你伤她,她也会死在其他杀手的剑下。”公孙毅冷冷的开口说道。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父亲?”   “我费了这么多的心思可都是为了你,倘若她还能留在你身边,她已经没有了退路,你也不会担心她离开你,倘若她不肯在继续呆在你身边,那么就证明她并非那么喜欢你,不值得你留恋。”   聂文星没有开口,他已经不想再和公孙毅继续说下去了,再说下去他的心会更疼。   “你毕竟是我唯一的骨血,这世上唯一不会害你的人,就只有我。事已至此,你们已经在也无法回到从前了,想一想以后的路该如何走下去才是要紧的。”说完,公孙毅转身离开。   “公子……”墨瞳满眼担忧的望着聂文星轻声的唤道。   “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大人曾开口提过,他很欣赏苏浅浅的勇气和聪慧。”墨瞳没有依言马上离开而是略带担忧,提醒的开口说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父亲虽然救了你的性命,却也让你和我一样,失去了自己原本的人生。”聂文星看着墨瞳的眼神,有着歉疚的情绪。   “她在有些地方和我们很相像,一旦做出了选择,就算会被伤的遍体鳞伤,也不会因此而改变,就算是有再大的伤痛,她都会选择默默的承受。可是她又和我们想象中的不一样,她并不是不谙世事的女子,相反,她太过透彻。所以,无论我父亲如何的算计,她都不会再成为你二个你。”聂文星的语气,像是说给墨瞳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公子……”墨瞳的眼神有些动容。   “是我……太过奢求了。”聂文星的声音听上去很悠远,却又那么的绝望。   这世上有太多不谙世事的女子,为了如飞蛾扑火般的爱情,而义无反顾。   知子莫若父,他的父亲太了解他了,很容易就掐住他的要害。   若是苏浅浅也如那些女子一样,那么他的父亲断了她所有的退路,她就必然会和他一样,也成为他父亲的棋子,   更会因为苏浅浅在他心中的重要性,而更好的牵制他。   若是苏浅浅因的此离他而去,那么这世上再也不会有她这样的女子,给他如此纯粹的情感,如此深信不疑的信任他。   他的父亲更加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他变回从前那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冷酷无情的聂文星。   绝情弃爱,他的父亲终究会将他逼入这样的境地。   聂文星其实很早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心中的不安原因,所以他执意的要她对他承诺,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放弃他,都不要离开他。   因为他知道苏浅浅和他太过的相像,他们都是即使将整颗真心全部交付给对方,也不会为了爱情而放弃全部。   在遇到苏浅浅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也会爱上一个人,他的心冰冷的太久,他甚至不敢奢望会有人温热他冰封的心。可是上天却对他如此的眷恋,给了他如此美好的女子。   爱上她,他已经用尽了自己此生的所有爱情。   他原以,他也可以拥有爱情,可是却渐渐的明白,想要握住这份幸福是多么的难。   或许,他这辈子注定是孤独的。   他想一生一世守护,给她幸福的那个女子,所受到的所有伤害却皆都因他而起,   他终究是没能护她周全,或许自己的放手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繁华的长安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这一切看似繁华,可又有谁知道这繁华背后的暗流涌动。   苏浅浅不知不觉的又走到了公孙府的大门前,站在街道的对面,忍不住的停下脚步,静静的望去,她知道聂文星此刻就在公孙府里。   只要她走过这条街,推开那扇大门,就可以见到他。她可以质问他,可以听他解释,可是她却没有说服自己这样做的理由。   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很近,只隔了一扇门,只要轻轻推开就没有了阻碍。   可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又好像很远,隔了一扇门,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   她突然很迷惘,她一直所坚持的到底是什么?   或许,是她对亲情的守护。   或许,是她的执念。她执念中的聂文星温润如玉,风度翩翩,她执意的相信即便他身不由己,也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或许,是她的自欺欺人。她明明知道原本的他就是满身杀戮,却一直不肯去面对。她心疼这样的他,却又什么也改变不了,所以才会在面对这样的他时,心痛的无法呼吸。   当日,被徐敬猷的部下所伤,在命悬一线时,她才真真切切的明白了自己所希望的到底是什么,是聂文星一定要幸福。   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事,伤害了那多人,她才深刻的感到那心底的无奈。   她以为她只要陪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面对所经历的风霜雨雪,就可以克服种种的困难。   她以为,只要他们足够努力,就可以得到幸福。   可是,直到聂文星刺伤刘二妹那抹鲜红的颜色,才让她疼痛的明白,就算是他们的心紧紧的连在一起,他们也无法逃脱命运的摆布。   她没有办法忘记,聂文星那满眼心疼不忍的双眸,她以为自己可以温暖他冰封的心,抚平他所有是伤痛,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聂文星虽然没有爱上路云霏,而是喜欢上了自己,可是,自己却终究没能带给他幸福。   只要……他能过的幸福。   他,或许可以遇到更好的女子。   良久之后。   苏浅浅落寞的转过身,一步一步,头也不会的离开。   一直陪着她的路云霏,静静的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虽然不知道她的心中所想,却也感受的到她那浓烈的悲伤。   苏浅浅和路云霏回到了不凡镖局,苏浅浅意外的发现褚流云居然也在。   “你还好吗?”褚流云见苏浅浅一脸憔悴的神情,忍不住起身上前关切的说道。   “我没受伤,没事,你怎么来了?”苏浅浅有些意外的开口说道。   或许是之前,在刘一守事情上褚流云的帮忙,或许是褚流云的真诚,现在的苏浅浅已经可以把他当成如吴天宝那样的朋友,所以语气中的疏离明显的减少了很多。   “没有用那么疏离的称呼,褚公子,看起来你已经开始把我当朋友了呢。”褚流云先是一怔,随即有些欣喜的开口说道。   “我们之前就是朋友了不是吗?”苏浅浅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浅浅……”褚流云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   “怎么了?”苏浅浅有些不解的看着褚流云问道。   “我打算进弘文学院就读。”褚流云一脸认真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什么?”苏浅浅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我听说弘文学院正在重建,所以我会去弘文学院读书。”褚流云像是看透了苏浅浅的想法,淡淡的开口说道。   “为什么突然做了这样的决定?”苏浅浅一脸疑惑的看着褚流云说道。   难道是褚流云的家庭状况,也和吴天宝家一样,遇到了经济危机。当然,这句话她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中猜测到。   “长安城的那些流言,我不想你一个人承受。”褚流云有些心疼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你什么意思?”苏浅浅隐约有着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同样坐在大厅的刘一守开口了。   “下个月初是个好日子,给你和褚公子定亲。”   “定亲,你说给谁定亲?”苏浅浅的思路一时有些跟不上。   “当然是给你,还能有谁。褚公我刚刚才和我一起从褚大人的府上回来,考虑到你和褚流云都在上学,所以下个月初只是给你们定亲,等到科举考试之后,就让你们正式成亲。”刘一守若有所思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成亲?定亲?你们谁问过我的意见了,这门亲事我是不会同意的。”苏浅浅的语气有些冷。   之前对褚流云建立起来的好感,也都在这个时候全都没有了。   “你不同意,自古婚约之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褚家这么好的亲事,难道会委屈你吗?”刘一守有些生气的说道。   “我不委屈,委屈的是褚公子。长安城谁不知道我是和先生私奔被拒绝,是寡义廉耻的女人,褚大人怎么会同意我这样的女子进门?”苏浅浅的语气有那么一丝的嘲讽。   “浅浅,我不准你这样说自己。”褚流云忍不住的蹙了蹙眉说道。   “你不准,你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不准? ”苏浅浅的语气很是不屑。   此刻的苏浅浅就像是一个倔强的刺猬,用坚硬的刺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又像是一个任性的孩子,宣泄着这些天的所有委屈和情绪。   “浅浅,你冷静一下,关于定亲的这件事,你听我解释。”褚流云眼神柔和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苏浅浅没有答话,而是抬起头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和你定亲,是为了保护你。”褚流云的眼神很是坚定。   闻言,苏浅浅的眼神变的疑惑。   而褚流云的嘴角却不由自主的扬起了一抹宠溺的笑容。   他曾经告诉过自己,如果自己无论多努力还是无法拥有这样的爱情,那么他愿意祝福聂文星和苏浅浅。   可是如果,如果聂文星无法给苏浅浅幸福,那么就换他来守护她。   虽然在这场感情中,自己终究是晚了聂文星一步,可是如今聂文星已经失去了守护她的资格时候,那么他就绝对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     ☆、渐行渐远   “聂文星有目的性的在弘文学院,并且把自己隐藏的那么深,我知道,你只是被聂文星迷惑的,现在你知迷途返了,大家会原谅你的。再加上你和褚流云定了亲,长安城里关于你的流言,就会不攻自破了。”刘一守耐心的说道。   “原谅我?”苏浅浅不明所以的问道。   “苏浅浅,你还想不想回到弘文学院?” 这时柳傲天走了进来说道。   “当然想。”苏浅浅一点也没有犹豫的回答。她对弘文学院的感情,不必任何一个学生少。   “那你就必须得到大家的谅解才行。”柳傲天看着苏浅浅说道。   “可是我并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大家的事情啊?”苏浅浅一脸疑惑的看着柳傲天说道。   “现在大家都误会你聂文星做的那些伤害弘文学院的事情,你也有份。” 柳傲天说道。   苏浅浅没有说话,却看到了刘一守背过手叹气的样子。   “你还记得学校的毒校服事件吗?”柳傲天对苏浅浅说道。   苏浅浅一脸认真的看着柳傲天,点了点头。   “当时,全校的学生只有你和宋文文没有中毒,宋文文是自己做的校服,可是你虽然穿了和大家一样的校服,却把自己包了起来,不让校服触及到皮肤。当时大家只是觉得你的行为颇为怪异,可是现在在细想起来,难免让人生疑。”柳傲天神情严肃的说道。   “自从上一次有人诬陷我作弊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所以任我怎么解释都没有用。”苏浅浅有些嘲讽的说道。   “不过就算是大家在怎么认定了我和毒校服的事情有关系,也要拿出了证据,才可以给我定罪吧。”苏浅浅接着说道。   “在宋文文失踪的前一天晚上,有人亲眼看见你也出现在了宋文文寝室的门口,这件事可是真的?”柳傲天神情复杂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苏浅浅闻言,整个身体不禁一颤,顿时僵住在那里。   “看来是真的。”柳傲天看着苏浅浅的神情,一副了然的语气说道。   “你对聂文星的心思,和大家穿了一样的毒校服却没有中毒,苏浅浅失踪前一天,出现在了她的寝室门口。况且学监出事之后,你又去找了聂文星,这几件事情联系在一起,说你和聂文星不是一个阵营的,有谁会相信。”柳傲天看着苏浅浅的眼神有那么一丝的探究。   苏浅浅一时没有站稳的向后退了一步。   毒校服事件,这好像已经是离自己很久远的事情了,那个时候的聂文星还没有爱上自己,而自己还傻傻的想要帮着他追路云霏。   可是如今,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她更没有想到,自己当日很单纯的举动,竟造成了自己这样被误解的局面。   “我相信清者自清。”苏浅浅沉默了半晌,然后缓缓的开口说道。   “清者自清,说道好听,你知不知道,你如果不为自己澄清的话,会被街上那些流言的唾沫星子淹死的,更别提回到弘文学院了。”刘一守有些着急的说道。   “既然如此,我若是真的和褚流云定了亲,那岂不是连累了他?”苏浅浅淡淡的说道。   “不恰恰相反,之前你和褚流云一起失踪,就有关于你们的传言,再加上褚流云三番两次的救过你,你们走在一起也算是顺理成章,你若是和褚流云定了亲,有他保护你谁还敢说什么?”刘一守一脸认真的说道。   “这话是怎么说的?”苏浅浅决定把事情问个明白。   “女孩子最好的年华能有几年,如果不将你与聂文星师生之间的关系,解释清楚,街上的这些流言,就会一直影响着你,而整个长安城将不会有人肯娶你的。”褚流云若有所思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那又能怎么样,大不了就不嫁。”苏浅浅不以为意的说道。   “看来聂文星是真把你教坏了,若你这一生过得不能幸福,我怎么能对得起你九泉之下的双亲。”刘一守激动的说道。   “我知道您对我的关心,嫁不嫁人这是我个人的想法,与聂文星没有关系。”苏浅浅耐心的和刘一守解释说道。   “和他没关系?和他的关系大了。不管你同不同意,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过几天你就告诉大家,之前是你年少不懂事,被迷惑了,从今以后,你就和聂文星划清界限。”一提到聂文星,刘一守火气就上来了生气的说道。   “我没有被聂文星迷惑,恰恰相反,是我主动追求他的。况且宋文文的事情,确实不是他揭发的,我们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他的头上。就算他曾经做出过伤害弘文学院的事情,他也是身不由己。时至今日,虽然我们已经渐行渐远,可是我也绝对不会做伤害他的事情。”苏浅浅倔强的说道。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选,一和聂文星划清界限,重新回到弘文学院赢得大家的信任;二就是去找聂文星……”柳傲天在一旁忍不住的开口说道。   “我两条路都不选。”说完,苏浅浅转身跑开了。   “浅浅……”褚流云想要抓住苏浅浅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   “褚公子,浅浅这孩子被我惯坏了,有些任性,你别放在心上,只管回去聘礼的事情就好。”刘一守若有所思的看着苏浅浅负气离开的身影,然后也对褚流云下了逐客令说道。   “那……浅浅她?”褚流云有些迟疑的开口说道。   “她会想通的。”刘一守叹了口气说道。   “那晚辈就先告辞了。”褚流云原本还想说什么,可是见状还是识趣的离开了。   重建弘文学院的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刘二妹原本伤的并不是很重重,在柳傲天精湛的医术下,身体恢复的很快也很好。   而因为刘二妹对路不凡的深情,和昔年的过往,两个人的婚事更是被很快的提到了日程上,一时间不凡镖局热闹非凡。   而刘一守固执的不顾苏浅浅的反对,硬生生的把她关了起来,还替她发布了和聂文星划清界限的声明,还有和褚流云定亲的消息。   更令苏浅浅生气和不解的是,这一切柳傲天居然还帮着刘一守。   婚礼欢天喜地的张罗着,路不凡却接了一趟很急的镖。   不凡镖局的老客户,徐员外脱路不凡将一批贵重的琉璃运送到海南,因为货物的价值十分的名贵,对方提出让路不凡亲自押镖。   苏浅浅听闻押送的是琉璃,想到了之前剧中路不凡就是因为运送琉璃被陷害的,很是不安。   “不凡,我们刚刚重逢你就要去押镖。”刘二妹有些不舍的说道。   “这次接镖的人是李大人,当日云霏悔婚,我一直觉得有些对不住人家,这次人家知道是我亲自押镖,已经来信说要为我接风洗尘了,你说我怎么能不去。”路不凡说道。   最后经过商议决定,路不凡押送完这趟镖回来之后就和刘二妹成亲。   而苏浅浅在听到这趟镖是路云霏那个有缘无分的李大人家的琉璃时,也得以松了口气。   又是圆月。   被关起来无法踏出房门半步的苏浅浅,忍不住的望着天空发呆。   聂文星,你是不是也听到了我要和褚流云定亲的消息,为什么你都不来问问我事情的真假和缘由,难道你真的对我的事情已经无动于衷了吗?   长安,公孙府。   聂文星独自一人,静静的站在月光下,心中不由得生出了深深的叹息,月圆人不圆。   然后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转过身,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公孙毅的书房。   他的背影,看上去竟有些悲凉的味道。   “你怎么来了?”公孙毅冷眼的看着聂文星说道。   “爹,我错了。”聂文星的语气有着深深的无力。   公孙毅没有开口,而是有些探究的看着聂文星。   “这些天,我想了很多,天下之大,却没有我可去的地方,这世上没有人需要我,我这辈子注定是孤独的。知道了她要成亲的消息,我第一时间去找她,却被拒之门外。您说的对,我不该付出真心,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你对我说的那句话,这世上最薄凉的就是人心。对于他们而言,犯错的人是不可能得到原谅的。” 聂文星苦涩的后说道。   “你终于懂了。”公孙毅缓缓的开口说道。   “只是我懂的太迟了,一定要撞得我满身伤痕之后,我才会觉悟。爹他们都不肯给我机会,可是你愿意原谅我吗?”   公孙毅静静的看着聂文星没有开口,却不由得轻轻的叹了口气。   “爹,难道你连你也不愿意原谅我吗,你知道我这一生对父爱的渴求吗?您知道您对我的原谅有多重要吗?”聂文星满眼酸楚的说道。   “我之前对你严厉是因为我对你有期待,你是我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了,我怎么会怪你呢。”公孙毅若有所思的看着聂文星后说道。   “爹给我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我一定不会再让您失望了。”聂文星认真的说道。   公孙毅盯着聂文星的眼睛,像是想要看透他的真实想法,然后嘴角慢慢上扬,是算计的弧度。   “好。”公孙毅淡淡的答应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卡文卡的厉害,估计是没办法保证日更了,亲们见谅。   ☆、心的方向   路不凡亲自押镖,将整个镖局暂时的交给了柳傲天。   弘文学院也完成了重新建设,开学了。   刘一守也解除了对苏浅浅的变相软禁。   可是苏浅浅却有回去上学,因为褚流云果真去了弘文学院就读,她与褚流云定亲的消息也几乎传遍了整个长安城的街头巷尾。   你永远不知道,别人嘴中的自己,有多少个版本,更无法阻止,那些不切实际的闲言碎语。我们所能做的,就是置之不理。   苏浅浅知道刘一守认定了是聂文星欺骗和利用了苏浅浅的感情,所以为了维护自他,一定说了很多诋毁聂文星的话。   可怜天下父母心,她知道刘一守所做的一切都是真心的出于对她的爱护。   可是,她没有办法心安理得的用她的亲人对聂文星的伤害和诋毁,所换来的同情和谅解,去回到弘文学院,回到她往昔般的生活。   虽然刘二妹的事情她怪聂文星,可是聂文星又何尝不是在同样的怪她。   从刘二妹受伤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这期间她没有听见过有关他半点的消息,就连刘一守擅自的对外界宣布她与褚流云定亲的消息,把她关在家里,不给她任何对外解释和澄清的机会时,他也不曾出现过,甚至没有任何的只言片语。   她曾经信誓旦旦的对他说相信他,会和他一起面对所有的风霜雨雪,不会放弃他,可是到最后却是靠利用诋毁他来换取自己的片刻安稳,聂文星一定会后悔爱上她这样的女人吧。   送走了路不凡,苏浅浅望着桌上聂文星送给自己的名琴绿绮,莫名的想起了吴天宝。   没有回到弘文学院的除了她,还有吴天宝。   当时吴家是因为米价的事情元气大伤,后来又因为生铁市场缺货,没能及时的翻盘,吴天宝甚至因为家境中落,而拒绝了慕容月。   在弘文学院中,她和吴天宝的交情还是不错的,更何况如今吴天宝正是需要帮助的时候,她决定去看看吴天宝。   苏浅浅去吴府找吴天宝的时候,刚好范大同也在。   “天宝你有没有听说,最近圣上正在下令收集生铁。”范大同一边帮吴天宝收拾东西,一边说道。   “看来生铁缺货一事,已经引起了朝廷的注意了。”吴天宝开口答道。   “天宝,这个香炉可是你最喜欢的,这个你也要卖啊?”范大同接过了吴天宝递过来的香炉愣了一下说道。   “现在家里处处用钱,能舍得都舍了吧。”吴天宝叹了口气说道。   “你舍得我还舍不得呢,要不然这样,这个香炉你留着,我回家偷几幅字画,你在拿去卖。”范大同把香炉放回吴天宝的手里一脸认真的说道。   苏浅浅静静的站在没口,看着范大同和吴天宝的互动,心中没由来的涌上了一丝酸楚的情绪,若是聂文星在他们这样的年纪,也交到这样的朋友,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大同,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只是想做点生意,现在只不过没有本钱而已,以前吴家的成功,靠的是朝廷和官员的势力。经历过这几次的事情之后,如果能彻底的斩断,以前依赖的种种外力,那咱们就不用在受人摆布了。”吴天宝说道。   “说的也是。”范大同一脸认同的说道。   “苏浅浅,你怎么来了?”吴天宝不经意的抬头,有些诧异的看着站在门口的苏浅浅说道。   “我来看看你。”苏浅浅见他和范大同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存在,于是走进了屋子里说道。   “苏浅浅,这段时间你到底去哪了?长安城的流言光是关于你的就已经有了N个版本。”这是自从弘文学院出事后,他们第一次见到苏浅浅。   “范大同,宋文文的事情,你还怪他?”苏浅浅一时不知道这些解释的话,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你说的是聂文星吧,我当然怪他,可是宋文文已经原谅他了,我还能怎么样。”范大同老实的答道。   “谢谢你。”苏浅浅不禁脱口说道。   “你的谢也太莫名其妙了吧,对了你和聂文星到底是真么回事啊?”范大很直接的问道。   “那些流言的版本都不是真的,事情的真相是他不是真心的想要做出对弘文学院不利的事情,他也没有利用我,他一直是一个很好的先生。”苏浅浅叹了口气说道。   “苏浅浅你……”范大同有些同情的看着苏浅浅。   或许是他正处在和宋文文的热恋中,多少了解陷入爱情中的困惑和无奈,也许是想起了当日和吴天宝撞见聂文星买走名琴绿绮的场景,他突然觉得苏浅浅有些可怜。   “范大同,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现在比较可怜的是吴天宝吧。”苏浅浅勉强的笑了笑说道。   “是啊,既然来了就一起帮我收拾东西吧。”吴天宝看到了苏浅浅眼里的苦涩,善解人意的岔开了话题。   “吴天宝,我们继续之前的合作吧。”苏浅浅打量了一下被吴天宝收拾起来准备拿去当的东西,然后一脸认真的看着吴天宝开口说道。   “合作?”吴天宝和范大同很有默契的对望一眼,然后满脸疑惑的看着苏浅浅。   “对,合作。想当初你们追慕容月的时候,可是对我说如果情报准确,报酬自然好说呢。”苏浅浅提醒的说道。   那个时候,正是对校服事件刚过,同安学院发起学术交流会的时候,刘一守停了她和刘瑶瑶的零用钱,那个时候的她,还一直惦记着要给聂文星买一件好一点的礼物呢。   “我想起来了,那个时候你把我和天宝当成冤大头的那个表情,我现在还能想起来呢。”范大同想了半天,然后有些激动的开口说道。   “是,当时你们可是还建议我改名叫苏钱钱呢。”苏浅浅会心一笑的说道。   “可是我们那次的合作并没有成功啊。”吴天宝也笑了笑说道。   “所以啊,这一次我们一起赚大钱吧。”苏浅浅信心满满的说道。   吴天宝和范大同都一脸不解的看着苏浅浅。   “现在的我,看似什么都有了,却又什么都没有,我想靠自己的力量来养活自己。”苏浅浅一脸认真的看着吴天宝说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范大同不解的问道。   “我不会嫁给褚流云。”苏浅浅倔强的说道。   “你该不会是……”吴天宝迟疑了一下说道。   “不错,我想要赚些钱,然后离开这里一段时间。”   “你是想赚到钱之后,逃婚?”范大同很快的反应了过来说道。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没有一技之长,若是在没有钱,那什么安身立命。”苏浅浅说道。   “你不肯嫁褚流云,是因为聂文星?”吴天宝开口问道。   “我只是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苏浅浅苦涩的说道。   “苏浅浅,你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呀?”范大同一脸的不解。   “吴天宝,一句话,肯不肯合作?”苏浅浅没有回答,而是对吴天宝问道。   “可是,我现在的状况你也看到了,你打算怎么合作。”吴天宝开口问道。   “衣食住行,人们生活之根本,我之前对长安城的市场做过调查,现在客栈这块市场,是很有潜力的。所有来往这里的商人都涉及到住宿的问题,不光是商人,还有每年科技考试的时候,都会面临住宿困难的情况。”苏浅浅见吴天宝没有拒绝,于是开口说道。   “你是什么时候做的调查?”范大同一副你靠不靠谱的眼神看着苏浅浅说道。   “很早之前。”苏浅浅答道。   之前做调查的时候,是想着做什么样的小本生意,可以赚到钱让日子过得更舒坦些,也可以给聂文星买得起像样的礼物。   可是,如今又想着赚些钱,却是为了可以逃避,也可以说是想要守护自己那不被容许的爱情。   一个人想心很大,大的可以包容所有的伤害;一个人的心又很小,小的只能装进一个人,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   对聂文星她已经交付了整颗的真心,就算她这一生和聂文星真的是无法走到一起,她也不会嫁给别人。   这个年代的婚约无一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连路不凡还曾为了逼路云霏相亲,还断了她的财路呢。再加上这一次褚流云的事情,更加让她深刻的明白,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有争取的机会。   “就算你逃婚成功了,你打算怎么做?”吴天宝略带担忧的望着苏浅浅。   “策马江湖看遍千山万水。”苏浅浅不禁脱口说道。   策马江湖看遍千山万水。   聂文星如果这注定是你无法兑现的诺言,那么就让它成为我一个人的记忆吧。   “看来你在来找我寻求合作之前,已经深思熟虑很久了。”吴天宝若有所思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吴天宝你可是一支蓝筹股,我把我的方案说给你听,我靠不靠谱,你会有很正确的判断的。”苏浅浅信心满满的说道。   “什么叫蓝筹股?”范大同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问道。   苏浅浅和吴天宝,懒得和他解释,然后苏浅浅很认真的说着自己发展连锁客栈的方案。   而此时的三个人都没有察觉,一袭紫衣,脸上带着花纹面具的聂文星,就在门外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作者有话要说:     ☆、树欲静而风不止   苏浅浅提出照着现代的连锁酒店模式,实行会员制,并且根据个地方的特色不同,提出了利用个地方的特色对酒店提出实行主题经营的模式。   苏浅浅还在吴家现有的房产中,选出了个几个适合打造主题客栈的地方。   “苏浅浅,你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看着神情专注的苏浅浅,吴天宝一时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和你一样弘文学院的学生啊。”苏浅浅一脸疑惑的看着吴天宝。   “我怎么觉得你像个久经商战的商人呢。”吴天宝一脸佩服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我的提议怎么样?”苏浅浅置之一笑的开口问道。   她才不会告诉吴天宝,她是因为这样连锁的酒店模式在她之前生活的那个时代很成功,所以她才想到的呢。   “这个连锁客栈的形式我相信一定会很有市场前景,可是眼下我正在筹钱做生意,若是按你说的标准装修,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来,还有就是有关你的酬劳部分……”吴天宝有些为难的说道。   “所以说合作啊,我不收工钱。”苏浅浅说道。   “不收工钱?”范大同有些疑惑的看着苏浅浅。   “对,我想要成为咱们连锁客栈的股东。”苏浅浅一脸认真的回答道。   “你想怎么做?”吴天宝一脸认真的说道。   “我希望你可以提供给我一处吴家的房产,装修和宣传的费用,由我来承担,前期的经营也由我直接来做。我的投入按初始总资产的比例来划分比例,然后每年按照净利润的销售额给我分红就行。并且每年根据客栈的发展投入状况,我需要按比例的追加投入,若是在盈利亏损的情况下,我需要按比例一同承担起亏损的部分。”   “可是你这样的投入方式可是有风险行的。”吴天宝若有所思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这话你就说错了,和你合作,我可是占了大便宜了呢,”苏浅浅不禁淡淡的一笑说道。   “苏浅浅你说的太复杂了,不过你既然那么有信心做好这件事,为什么还要找吴天宝合作呢?”范大同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问道。   “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吴家虽然一时陷入了困境,可是他的人脉和影响力还是在的,这样会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就是其他客栈想对我们打击报复,也的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反之若我一个女子,独自经营指不定要惹出多少风波呢。”苏浅浅老实的说道。   “我越来越觉得你有成为奸商的潜质了。”吴天宝淡淡一笑的说道。   “我会把你的这句话当成对我的夸奖。”苏浅浅很是干脆的回答道。   “可是这经营客栈的投入可不是小数目,你上哪弄那么多钱?”范大同在一旁忍不住的开口说道。   “这就是我的事情了,我希望你们不要把我们合作的事情说出去。”苏浅浅有所顾忌的说道。   这要是被刘一守他们知道了,估计逃婚的事情就没戏了。   “你放心吧。”吴天宝了然的说道。   “天宝,你该不会是真的要跟她合作吧?”范大同一脸不相信的开口问道。   “是真的,我觉得苏浅浅很适合做一名商人,在生意上能有一个这样的合作伙伴,不是挺好的吗。”吴天宝真心的说道。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吧。”苏浅浅觉得自己好像有找回了刚从大学校园毕业的那股拼搏的劲头。   “唉呀,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宋文文她说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你。”范大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   “宋文文,找我?”吴天宝一脸意外的看着范大同。   “对。”范大同用力的点了点头。   “那既然这样,你们就先忙,我回去把连锁客栈的策划和细节方案做出来,然后我们在一起研究看看。”苏浅浅见状,对吴天宝说道。   “那好迷你就先回去吧,路上小心。”吴天宝点了点头说道。   苏浅浅从吴府出来以后,缓缓的在繁华的长安的街道上走着,专注的思考着与吴天宝合作的事情。   蓦然从身后传来的一声轻唤,让她的脚步顿时僵住。   “浅浅……”   这个声音太过熟悉,即便转过身她也知道是谁。   “我有话对你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苏浅浅没有回答,可是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却很是清晰。   苏浅浅忍不住的转过身,看见的是他一身紫衣混在人群中的背影,   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身影,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追了上去。   在长安城的一块空旷的空地上,聂文星停了下来。   “孙大山的妻儿被抓了。”聂文星依旧是背对着苏浅浅,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   “怎么可能?”苏浅浅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旧朝势力抓她们的目的,是为了用他们来胁迫孙大山在圣上的饮食中下毒。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聂文星没有回答,接着说道。   “他们现在在哪?现在怎么样了?”苏浅浅忍不住的担心说道。   “被关在城外的一处地方,暂时还很安全。”   “你特意来找我就是告诉我这件事吗?”苏浅浅没有上前,很默契的和聂文星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说道。   “是我抓了他们。” 聂文星幽幽的说道。   “你……”苏浅浅的心,顿时五味陈杂。   “没错,是我。”   “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父亲的父亲对我下的命令,要我做的事情。”   “那刺伤我姑姑呢,也是你父亲对你下的命令,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任何的解释吗?”   “我今天来找你,不是想解释什么,是希望你把这个消息告诉柳傲天,他会有办法把孙大山的妻儿救出来。”   “你既然有心让柳傲天去救他们,为什么还要抓他们?”苏浅浅不禁脱口问道。   “你曾经对我说过,你知道我的身不由己,但是更不希望有一天我对自己所做的事情后悔。”聂文星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   “你……”聂文星一直背对着苏浅浅,让她看不到他的眼睛,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我为旧朝势力做了那么多事,柳傲天是不会轻易的就相信我的,况且若是我与他见面的事情被旧朝势力的人知道了,他们母子一定会被转移的,到那时我就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了。我知道,刘二妹的事情或许已经让你对我失去了信任,不过我希望你能在相信我一次。”聂文星苦涩的说道。   “我信你。”苏浅浅沉默了片刻说道。   “这件事□□关重大,我能信任的就只有你。还有不要告诉柳傲天是我带个你的消息,否则只怕事情生出变故。”聂文星接着说道。   “可是……”苏浅浅的心有种莫名的不安,却又说不出来。   “我走了……”说完,聂文星准备离开。   “聂文星——”苏浅浅下意识的开口叫住他。   聂文星闻言,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   “你对我就没有什么要问的吗?”苏浅浅苦涩的开口说道。   “问与不问,又能改变什么吗?”聂文星没有波澜的语气,让苏浅浅有种莫名的无措。   之后的两个人默默无言的站了很久。   然后,各自离开。   苏浅浅其实想要问他,是不是他们从此以后就会天涯陌路,却没有勇气问出口,她怕他的答案是肯定的。就算她的理智在怎么告诉自己不能原谅他,感情上却仍然对他抱有希望。   和聂文星分别之后,苏浅浅一路小跑的跑回了不凡镖局。   “你不是去看吴天宝了吗,什么事情跑到这么急?”柳傲天看着气喘吁吁的苏浅浅说道。   “柳先生——”苏浅浅大口的喘气说道。   “什么事,慢慢说。”柳傲天微微的挑了挑眉头说道。   “孙大山的妻儿被抓了。”苏浅浅的语气有着明显的担忧。   “这个消息在第一时间就被封锁了,这段时间东方大人一直在派人秘密的寻找他们的下落,这件事你是如何得知的?”柳傲天一脸探究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我知道他们在哪里。”苏浅浅怔了一下说道。   柳傲天的话,让她进一步的相信了聂文星。   “你的消息可准确?”柳傲天半信半疑的看着苏浅浅问道。   “城东的驿站。”苏浅浅用力的点了点说道。   柳傲天若有所思的盯着苏浅浅半晌,然后没有继续追问,施展轻功快速的离开了弘文学院。   苏浅浅看着柳傲天离去的身影,莫名的松了口气,她知道柳傲天信了她,同时她也庆幸柳傲天没有追问消息的来源,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聂文星从宫中召集人马赶到城东驿站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了山。   刘瑶瑶和路云霏都回到了弘文学院,住在宿舍里。   苏浅浅陪着刘二妹欢欢喜喜的准备着刘二妹成亲是所需准备的东西。   “唉呀——”刘二妹吃痛的出声道。   “怎么了?”苏浅浅放下手中的工作问道。   “没事就是手指被针扎了一下。”刘二妹挥了挥手说道。   “这夜里的光线太暗了,不如明天在做吧。”苏浅浅开口劝到。   “浅浅,你说我这心里怎么这么不踏实啊,不凡不会出什么事吧?”刘二妹有些不安的说道。   “我看你是要当新娘子太紧张了,你的追风少年武功那么高不会有事的。”苏浅浅安抚道。   “可是,我这心还是七上八下的。”刘二妹摇了摇头说道。   “老夫人,出大事了……”苏浅浅还没来得急在多说什么,就听到了千面仁的呼声。   “出什么事了,我的不凡呢?”刘二妹率先的冲到了前厅。   “不好了,我们原本押送的琉璃不知怎么的全都变成了兵器,朝廷的人把老爷给抓走了。”千面仁捂住身上的伤口说道。   “在哪里被抓的?”苏浅浅的心涌出了不好的预感。   “城东驿站。”   千面仁的回答,让苏浅浅犹如晴天霹雳。 作者有话要说:     ☆、破碎的疼痛   “这是怎么回事?委托我们押镖的名贵琉璃,怎么全都变成兵器了?“路云霏的外婆也来到前厅,神情严肃的开口说道。   还没等千面仁回答,一大批官兵就破门而入。   “搜。”带头的官兵对站在前厅的刘二妹他们熟视无睹,对着手下命令道。   很快,一箱箱的兵器就被摆在不凡镖局的院内,   “这些都是证据,全部带走。”带头的官兵比了一个手势说道。   “一定是有人陷害我们家不凡?是哪个杀千刀的。”看着摆在面前的一箱箱兵器,刘二妹愤愤的说道。   “清者自清,我相信圣上一定会还我们一个公道的。”路云霏的外婆说道。   “娘,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官兵走后刘二妹满眼担忧的说道。   “千面仁,你去衙门打探一下消息。”路云霏的外婆,轻轻的拍了拍刘二妹的肩膀,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柳傲天呢,不凡走的时候把镖局交给了他,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不见人影了?”刘二妹像是想起来什么似得说道。   “你有所不知,带着官兵抓老爷的就是柳傲天。”千面仁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   “这怎么可能,不行我得去找不凡。”说完,刘二妹不管不顾的跑了出去。   还没有完全回过神的苏浅浅见状也追了出去。   长安府衙的门口。   “求求你们,让我见见我的不凡,见他一面就好。”刘二妹不放弃的在府衙的门口再三的请求说道。   “这里是衙门重地,快走。”守门的侍卫不为所动的说道。   “我们不凡是被冤枉的。”刘二妹不死心的说道。   “谁在外面喧哗?”这时长安府衙的大门缓缓的打开了,公孙毅从里面走了出来。   “是弘文学院刘学监的妹妹,她想见路不凡。”守卫如实的答道。   “衙门之外,大喊大叫可是要治罪的。”公孙毅缓缓的走了出来说道。   “大人,我求你让我见见不凡。”刘二妹上前说道。   “他怎么这么糊涂啊,私造兵器是死罪,要砍头的。这点轻重难道他都不清楚。”公孙毅故意做出一副很为难的表情说道。   “不凡押镖一向都是规规矩矩的,从来没有非分之想,怎么可能私造兵器?他和我提过镖局里的兵器都是向王铁匠买的,镖局上下的人都可以作证。”刘二妹辩解的说道。   “你们的作证都算不了数,证据确凿,他毫无活路。”公孙毅冷冷的说道。   “我们不凡是被陷害的,他不过是压了趟镖,怎么就变成叛贼了,这天下还有王法吗?”刘二妹激动的说道。   “人赃俱获,他难以辩驳。你说他是被陷害的,那是谁陷害了他,琉璃怎么就平白无故的变成了兵器呢,事已至此,你们也没有见他的必要了,还是准备给他收尸吧。”说完,公孙毅略的深意的看了苏浅浅一眼。   苏浅浅看着眼前这熟悉的场面,听着这并不陌生的对白,和剧中的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路云霏换成了刘二妹。   “千面仁说,把不凡抓到衙门的人就是柳傲天,他一定知道什么。”刘二妹自言自语的说道,然后小跑着离开。   苏浅浅看到了在暗中的千面仁,追上了刘二妹的身影,站在长安府衙门口的脚步没有动。   “她可是你的家人,情绪如此的不稳定,你都不跟着去看看吗?”公孙毅走到苏浅浅的跟前,停住脚步,一副意料之中的眼神看着她说道。   “大人,如此费劲心思的算计我们,将我们逼到如此的绝境,到底为的是什么?”苏浅浅一脸不甘的看着公孙毅说道。   “这一次算计你们的人,将你们逼入绝境的人可不是我。”公孙毅一副云淡风轻的语气说道。   公孙毅的话让苏浅浅的心莫名的一颤。   “这个消息是你告诉柳傲天的,如果不是你,路不凡又何至于此。”公孙毅继续说道。   “大人早就知道了,聂文星来找的事情,对不对。聂文星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他已经选择了亲情,你居然还利用他。”苏浅浅愠怒的后说道。   “丫头,你还真是天真。他选择了亲情不假,不过却不是我利用他,而是他利用了你。”公孙毅一副提醒的语气说道。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苏浅浅不相信的说道。   “信不信由不得你,事实摆在面前。星儿一定告诉过你,不让你告诉柳傲天城东驿站的消息不是他透露的吧,因为他知道,若是这个消息经由别人之口传出去,柳傲天一定会起疑,所以你是最好的人选。他知道就算你对他有戒备,你也会相信他。”公孙毅毫不留情的说道。   “你骗人,不可能是这样。他绝对不会利用我的,他让我相信他,”苏浅浅直摇头说道。   “只有你像你这么天真的人,才会相信这种话。”公孙毅的语气很是不屑。   “大人果然洞察人心,知道人心最脆弱的的部分,不过,在没有听到他的亲口解释之前,大人的话我一句都不会相信。”苏浅浅眼神坚定的说道。   “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当是做善事,让他亲口告诉你整件事的真相。”公孙毅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苏浅浅没有答话。   剧中的聂文星是想要和柳傲天联手阻止公孙毅,却反被公孙毅识破设计,连累了路不凡。虽然眼下路不凡的事情和剧中那么惊人的相似,有那么不同,她却还是对前者抱有一丝希望的。   可是,她明明不想相信公孙毅的话,可是她心中折杆信任的天枰却已经子啊不知不觉间,慢慢的倾斜。   长安,公孙府。   此时的天空,阴云密布,让原本的暗的夜,更加的沉。   “你来的比我预想中的晚了。”聂文星依旧是背对着苏浅浅。   “我要听你的解释。”苏浅浅执拗的说道。   “我确实是利用了你,很抱歉。”聂文星的语气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聂文星吗?”苏浅浅一脸的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开口说道。   “私造兵器是死罪,朝廷已经对生铁的动向展开了追查,事情总要有人承担。”聂文星陈述着事实说道。   “所以呢?”苏浅浅不愿意相信的继续追问道。   “得到他的认可,和父爱是我这一生所追寻的,这一点你一直都是知道的。无论他身居高位,众人拥戴,或是有朝一日失势,众人离弃,剩下能陪伴的人就只有我。无论如何我都要竭尽全力护他周全。”聂文星苦涩的说道。   “那我呢,你说让我相信你,你说会保护我,你说不会伤害我的家人分毫,难道这些都不算数了吗?”此刻的苏浅浅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是那么的冰冷刺骨。   “都忘了吧。”聂文星有些艰难的开口说道。   “忘了?聂文星你对我到底有多少的真心?”苏浅浅的眼泪竟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真心?这世上最薄凉的就是人心。”聂文星的语气透着浓浓的悲伤。   苏浅浅颤抖着身体紧紧的咬着嘴唇,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往昔的画面在脑中不断的浮现。   “苏浅浅,我喜欢你,从很早之前就喜欢上你了。”聂文星一脸认真的说道。   “你……”苏浅浅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我会护你一世,愿意为你铺上十里红妆,迎你入嫁。有你在我身边,我才能幸福。”聂文星望着她,满眼柔情。   难道那些过往,都是骗人的吗?   如果说聂文星之前是让她动摇,那么这一次彻底的让她绝望。   他居然利用她。   聂文星,我是那么信任你,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我?   聂文星,我恨你,但我更恨自己。   “忘了我,和褚流云成亲是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聂文星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   “人心到底是有多薄凉?居然连我要成亲的事情你都可以无动于衷了。”苏浅浅的语气透着对自己的嘲讽。   “薄凉的又何止我一个人。我在知道了你要定亲的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去找过你,可是却被拒之门外,随后你又发出和和我划清界限的声明,这也让我明白了,我之前的做法是多么的愚蠢。”聂文星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   苏浅浅下意识的想要开口解释,话到嘴边却又一句都说不出来。   解释了又有什么意义。   他对自己竟是如此的不信任。   “这件事也让我明白了,原来我对你的感情也并没有那么深。否则我也不会模仿你的字迹,陷害你作弊,也不会迟迟的不把考验你的第三个铃铛给你,更不会利用你……”   “够了……聂文星,我,不会原谅你的。”苏浅浅满眼疼痛的说道。   “那就不要原谅我,这辈子,都不要原谅,因为我不值。” 聂文星不禁拳头紧紧的握在了一起,知道指甲掐进了肉里,传来了阵阵的疼痛也没有松开。   苏浅浅原本很隐忍的眼泪,在这一瞬间决堤。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聂文星良久,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如此的决绝。   与此同时,一滴晶莹的泪也滴落在了聂文星的手上。   聂文星哭了。   如果,此时苏浅浅肯回过头,就会看见忍不住转过身的聂文星那满眼疼惜却又不忍的双眸。   对她说出如此绝情的话,他的疼痛,比她还要疼。   “浅浅,对不起……”   不是不爱,只是再无可能如以往一样。   这一步的错身,又错过了多少的年华岁月。 作者有话要说:     ☆、典当的心   哀莫大于心死,悲莫过于无声。   苏浅浅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不凡镖局的,只是她还来不及舔舐自己的伤口,就看到了剧中那再熟悉不过的那一幕。   “真的是你抓我爹进的监牢吗?”路云霏不可置信的看着柳傲天。   回答她的是柳傲天的沉默。   “是我爹杀了你爹柳原吗?”路云霏继续说道。   “是,过去发生的事情已经无可避免了,我原以为我可以瞒你一辈子,没想到我还是错了。”柳傲天有些挣扎的开口说道。   “你说让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骗了我这么久,为什么不在骗我一次。千面仁说的这些都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一次都是捏造出来的,你在骗我一次啊?你居然利用我设下圈套,你既然那么想报仇,为什么还要让我爱上你?”路云霏一把上前抓住柳傲天的衣领,伤心的说道。   柳傲天任由路云霏抓着自己的衣领,缓缓的闭上眼睛,他无法面对她那满是疼痛的眼神。   默默的站在一旁的刘二妹,问询而来的刘一守和刘瑶瑶,都只能痛心的看着眼前的场景,无法开口。   眼前的这一幕让苏浅浅不由得联想到自己和聂文星,路云霏有一句话问的特别的对,既然已经选择了欺骗为什么不在骗一次,聂文星我情愿你在骗我一次,为什么要把这么残酷的事实毫不留情的撕开,路云霏的痛,她能感同身受,那是噬心的疼痛。   不过至少,柳傲天值得路云霏去爱,这世上已经有太多的有情人无法相守,柳傲天和路云霏还是有机会幸福的走下去的。   “对不起,这一次的事情,不是柳先生的错。”苏浅浅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缓缓的开口说道。   大家的目光都随着声音望向苏浅浅,发现她的眼里满是决绝。   柳傲天看着站在门口的苏浅浅微微蹙了蹙眉。   “上一辈的恩怨其实已经化解了,否则路老前辈也不会将不凡镖局交给柳先生。这是旧朝势力设下的圈套,柳先生是为了救人,却不想中了圈套抓了路老前辈。”苏浅浅静静的说道。   “苏浅浅……”柳傲天试图制止的说道。   “柳先生之所以出现在那里,是我把消息告诉他的,柳先生是因为相信了我,才会带兵前去的,让不凡镖局绝境的人是我,所以你们该恨的人是我。”苏浅浅满是自责的说道。   “浅浅……”刘二妹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苏浅浅。   “她说的不是真的。”柳傲天开口反驳道。   “我是柳先生的学生,我知道柳先生是为了包庇我才不开口解释的。可是就算柳先生替我把这个罪名揽了下来,我自己也没有办法原谅自己。”苏浅浅有些感激的看着柳傲天说道。   “浅浅,你把事情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一守若有所思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在回答之前我有件事想问您。”苏浅浅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我被软禁的这段时间,聂文星有没有来找过我?”苏浅浅一脸认真的开口问道。   “没错他确实来找过你,不过我把他轰走了,我这都是为你好。”刘一守叹了口气说道。   苏浅浅不由得苦笑,如果,如果在聂文星来找她的时候,他们能见上一见事情是不是就会变的不一样。   可是转念一想,聂文星一直口口声声的让她相信他,可是他却从未真真正正的相信过自己,否则也不会以为她是那样薄情寡义的女子。   “浅浅,是什么人告诉你这样的消息的,难道这件事和聂文星有关系?你是被他骗了,被人利用了,对不对?”刘一守不愿意相信的开口问道。   “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是我为了心中的执念,才犯下了无法弥补的错。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事情才会变成这样的,对不起……”除了一声一声的对不起,苏浅浅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做什么。   “到底是什么执念,可以让你做出这样无情无情无义的事情?”刘瑶瑶无法理解的瞪着苏浅浅说道。   苏浅浅没有回答,而是缓缓的走到刘二妹的面前。   “姑姑,对不起,你那么疼爱我,你等了你的追风少年那么多年,马上就可以得到幸福了,可是我却亲手破坏了这一切。”苏浅浅低下头满眼的自责。   刘二妹满眼心疼的看着苏浅浅,却无法说出口任何原谅的话。所有的事情都发生的太过突然,刘二妹需要时间来慢慢的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   “还有路先生对不起……”苏浅浅说道   “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路云霏满眼心痛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苏浅浅点了点头,然后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收拾好行李,望着桌上的那把七弦琴,犹豫了片刻还是拿起了它。   苏浅浅收拾好东西走回了前厅。   大家都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苏浅浅的眼神也各有不同,路云霏的心痛,柳傲天的心疼,刘一守的失望,刘瑶瑶的埋怨,还有刘二妹的挣扎。   这一刻的不凡镖局出奇的安静。   良久,刘一守重重的叹息声打破了这样的安静。   “我刘一守这一辈子,忠君爱国,恪尽职守,对家人也是竭尽所能,我一直教导你们要心存仁爱之心,明辨是非,可如今……我没能教导好你,我对不起你过世的爹娘。” 刘一守有些沉痛的说道。   “刘老爹……”   刘一守叹息的别过头,没有应声。   “瑶瑶……”苏浅浅走近了刘瑶瑶,刘瑶瑶却摇了摇头的向后退了一步。   “姑姑、路先生……” 苏浅浅满眼酸涩的看着她们说道。   她们都不约而同的避开了苏浅浅的目光。   苏浅浅觉得自己的心很疼,就像被无数的虫蚁啃噬,她静静的看着自己面前这些她再熟悉不过至亲至情的人,良久,苏浅浅双膝跪地。   “请容许我在叫你一声刘老爹,浅浅谢过您,这些年的养育之恩和这么多年的悉心教导,对不起让您失望了。”说完,重重的向他叩首。这是她替之前的苏浅浅还的。   “姑姑,对不起,浅浅对不起您多年的疼爱,我知道再多的道歉都无法弥补我给您带来的伤害,我不求您能原谅我,只求你能好好的过完今后的日子。”说完,她重重的在叩首。   “浅浅,就此拜别,愿您身体健康,一切安好。”说完,苏浅浅第三次叩首。   苏浅浅起身,目光一一扫过他们的面容,像是要牢牢的记在心里,然后转过身脚步沉重的迈出屋外。   “你打算去哪?”柳傲天终究是没有忍住,满眼疼惜的看着苏浅浅开口说道。   “犯下了如此不能原谅错的我,不知道你们为我挂心,我会保重自己的。”苏浅浅没有回头,在淡然不过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任何的波澜。   “浅浅……”刘二妹忍不住的出声叫住她。她还是那么的年轻,难免做错事情,她不忍看着她一步步的错下去。   苏浅浅停住脚步,转过身却凄然的一笑。   然后,头也不会的一步步的迈出了不凡镖局的大门。   直到苏浅浅的身影完全的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刘二妹才发现,苏浅浅离开的背影,像极了那夜的聂文星,都是如此的决绝。   东方渐渐的泛起了鱼肚白。   苏浅浅独自一人抱着行囊,走在长安的街头,从清冷孤寂的夜,一直走到沐浴阳光的清晨。   从昨天到现在她几乎滴水未进,滴米未沾,她的胃已经饿的抗议了,可是苏浅浅却没有半点食欲。   繁华的长安街上,小贩热闹的叫卖,女子挑选珠钗的专注,偶尔拂过的阵阵清风,这样的场面太过熟悉,她仿佛有能看见那个手持折扇轻摇,温润如玉的男子,那温柔的笑容。   苏浅浅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聂文星我终究是不了解你的。   走着走着,苏浅浅竞走到了当铺的门口,苏浅浅望着当铺的门口有些出神,然后有些犹豫的看着怀中抱着的琴,毅然的走了进去。   “姑娘,你当真要当这把名琴绿绮?”当铺的老板一脸疑惑的看着苏浅浅问道。   要知道能得到这么名贵的琴,是有多么不容易,长安多少达官显贵都是对它求而不得,既然能买的起这么名贵的琴,想来也没有当的道理,况且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也不像是没钱落魄的样子。   “恩。”苏浅浅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   “那好,典当的限期为一个月,若果姑娘不来赎回,那么这把琴酒归我当铺所有,不知姑娘可有意见?”当铺的老板询问道。   “没有。”苏浅浅想了想说道。   “那好,我们办手续吧。”当铺的老板生怕苏浅浅反悔,很快的就把自己摆在了苏浅浅的面前。   苏浅浅签好字,拿着沉甸甸的银子,走出当铺时,抬起头,仰望天空竟觉得这样柔和的日光,也会让人觉得刺眼。   眼角的眼泪不经意的滑落,在她决意当掉这把琴的时候,连带着当掉的还有她对聂文星的爱情。   聂文星,这一次是真的无法原谅你。 作者有话要说:     ☆、相映交错   苏浅浅有些踌躇的站在吴府的门口,身后传来了褚流云的声音。   “听说不凡镖局出事了,原本想着去府上看你的,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见了你。”   “褚流云,我不会和你成亲。”苏浅浅的声音有些冷。   “我知道,当日定亲之事之事权宜之计,为的是保护你,可是你已经无法在和聂文星在一起了,难道就连一个机会都不能给我吗?”褚流云的语气有那么一丝的不甘。   “骄傲如你,为什么要真么执着呢?”苏浅浅的语气有些一丝不易擦肩的忧伤。   褚流云微微的一怔,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在苏浅浅的眼神里读到了慈悲。   “其实你并不见得多喜欢我,你对我如此,大抵是因为你的执念。你爱上的只是爱情,一份你想要的爱情,或许你为了我曾试着放下过你的骄傲,可是我们还是无法靠近,人这一生的爱是有限的,耗尽了就很难在爱了。纯粹的爱情,是需要交付整颗真心的,单凭这一点我就没有资格得到你的爱情。”苏浅浅的语气没有任何的波澜,眼神却无比的忧伤。   “苏浅浅……”这一刻褚流云才发现,他面前那个一直心心念念的女子,竟让他觉得如此的陌生。   “放下吧,我们是没有可能的。”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褚流云愣愣的看着苏浅浅,不禁脱口说道。   “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认清自己的心,哪一天遇到你的真爱,我会祝福你的。”苏浅浅真诚的说道。   “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聂文星?”   “你没有比不上他的地方。”   “如果我早一步的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你会不会爱上我?”褚流云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不会,我相信命中注定的命运。不是自己的,即便是这一世重新来过,结果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苏浅浅苦涩的说道。   “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你也有这样残忍的一面。”褚流云有些怜惜的说道。   “虽然发现了我的真面目,却还来得及抽身,其实是很幸运的事情呢。”苏浅浅半开玩笑的说道。   可是心却狠狠的疼了一下,她的爱情已经来不及了。   “我好像从来都没真正的了解过你。”褚流云的眼神有些遗憾。   “所以我们只适合做朋友。”说完,苏浅浅转身走进了吴府的大门。   褚流云看着苏浅浅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涌现一股莫名的失落。   他在她的眼睛中看不到曾经的清澈和纯粹,看到的只是黯然和伤痛。   他在她脸上的笑容看不到往日的明媚,看到的只是凄然。   这样的苏浅浅,让他陌生,也让他的心涌现出淡淡的疏离,或许苏浅浅说对了,他对她的爱情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深。   收回了目光,褚流云一只手负于身后,一只手放在胸前,折扇轻摇,慢慢的释然。   然后大步的离开,他还是长安第一才子,他依然有着他的骄傲。   这一生中不是所有的风景都能陪我们走到最后,无法拥有的就让她刻在心里,成为最好的风景。   而躲在暗处的柳傲天怕苏浅浅出什么意外,昨天晚上就跟着出来了,但是也只是守在她的身后,并未上前,看着苏浅浅来找吴天宝,柳傲天也松了口气,转身离开。   见到了吴天宝,苏浅浅听着吴天宝满脸喜色的告诉自己,自己找他合作的那天,宋文文帮慕容月约他,如今他和慕容月终于有了携手一起走下去的勇气。   苏浅浅只是,静静的听着,她仿佛觉得自己只是个看客,看着别人的幸福。   “苏浅浅,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吴天宝发觉了苏浅浅的异样关切的问道。   “天宝,我关于客栈合作的事情,我希望你可以在提供给我一处长安城以外的地方。”苏浅浅很直接的说道。   “可以是可以,可是这个方案才刚刚提出来,一时去哪找那么合适的人去经营啊,况且经费也是个问题。”吴天宝想了想说道。   “装修长安城外客栈的钱,我已经准备好了。”苏浅浅把包裹放在了桌子上,打开了里面的首饰和银两。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吴天宝有些惊讶的看着苏浅浅。   “一部分是在我定亲之后,刘学监交给我的,我双亲给我留下的嫁妆,另一部分是我典当换来的。”苏浅浅开口解释道。   “你到底典当了什么换了这么多钱?”吴天宝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很珍贵的东西,我已经把方案都写好了,长安城里的客栈,你可以让金仁彬帮你,他的算计可是不输给学监的。去长安城外客栈的项目,我去,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帮我保密。”苏浅浅淡淡的说道。   “原来你是想离开这。”吴天宝了然的说道。   苏浅浅点了点头。   “可到时候学监和褚家来找我要人怎么办?”吴天宝还是有些不放心苏浅浅说道   “不会的。”苏浅浅苦涩的摇了摇头。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吴天宝发现了苏浅浅的反常。   “我不说你也会听说的,我只想要快一些离开这里,天宝我能寻求帮助的人,只剩下你了。”苏浅浅说道。   “好吧。”吴天宝本能的想拒绝,可是在对上苏浅浅那有些绝望的眼神时,忍不住的答应了下来。   “吴天宝,谢谢你。”苏浅浅无比真诚的说道。   而此时,长安城的牢房之中。   “你来晚了,我等了你很久。”路不凡看着大牢之外的公孙毅平静的说道。   “坦白说,我真是不愿意跟你在这里见面。”公孙毅的语气有些可惜的说道。   “我早料到了,你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路不凡一副意料之中的语气说道。   “那你有没有料到,我会借由柳傲天之手来除掉你?”公孙毅反问道。   “如此卑劣的手段,也只有你才做的出来。”路不凡说道。   “多说无益,若你能如实认罪,并且一肩承担,我或许能念在往昔的情分上,保全不凡镖局其他人一条生路,如果你负隅顽抗,打算一条路走到黑,那就对不住了,我恐怕还的去查查,你是否还有其他同伙,难保不会牵连你的女儿和岳母,还有你未娶的刘二妹。”公孙毅冷冷的说道。   路不凡没有答话,气的语气都变了。   公孙毅也并未紧逼,从容的离去。   公孙毅走后,聂文星从暗处走出来,刚才的话他全部都听到了,心中的疼痛有多了一分。   “聂文星——”当聂文星离开大牢之后,早就守在路上的柳傲天出声叫住了他。   聂文星了然的看了一样柳傲天,然后找到了城郊的一处空地,停住了脚步。   “冤有头债有主,该来的迟早都会来,你说吧,你想怎么样?”聂文星并不意外的说道。   “血债血偿,做个了结。”柳傲天冷冷的说道。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这回如果你讨不回,下回我就要连本带利的一起加在你身上。”聂文星不以为意的说道。   “谁输谁赢还很难说。”说完,柳傲天率先出招。   高手过招,兵刃相向,打得很激烈,无法分出胜负,电光火石间,柳傲天的剑刺入了聂文星的胸口。   “公子——”闻讯而来的墨瞳,惊呼上前的扶起陷入昏迷的聂文星。   柳傲天神情复杂的看着陷入了昏迷的聂文星,收起剑离开。   苏浅浅在吴天宝的帮助下,顺利的离开长安城,到了新的地方,为新客栈的事情忙碌着。   到了夜晚,灯火通明,苏浅浅才蓦然的发现,这里居然是王家镇,   苏浅浅不禁自嘲的笑了笑,她原以为,自己很坚强,可以坚强的抗下所以,可以勇敢的面对,可是她却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的脆弱,脆弱的只会逃避。   有些人,有些事,越是想要逃离,就越会如影随形,上一次自己来到这个地方,还是聂文星陪着她一起参加花灯节。   她突然很怀念那些过往的时光,虽然那时的他们彼此或许没有爱的这么深,可是至少他们看的到希望。   人最怕的不是伤害,而是看不到希望的绝望。   “苏浅浅……”柳傲天的声音在苏浅浅的身后想起。   “柳先生?”苏浅浅有些诧异的回过头。   “为什么不解释,一个人跑出来?”柳傲天有些责备的说道。   “柳先生一定是从吴天宝那里得到我的消息吧。”苏浅浅没有回答,试图转移话题说道。   “能让你如此深信不疑的人,除了聂文星不会在有别人,你大可以把事实说出来,为什么要一个人承受?”柳傲天试探性的说道。   “就算是说了,能改变不了什么,我明明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却还是那么做了,天真也好,年轻也好,我无法用这样的理由来为自己开脱。这场伤害,如果不是我就不会发生。”苏浅浅依旧自责的说道。   “你不肯把聂文星与此事的关系说出来,还有一个原因吧。你想要保护他,怕有一天他肯回头时,没有了退路。”柳傲天一副确定的语气说道。   “柳先生来,不是只为了和我说这些吧?” 苏浅浅没有否认,但是心里却泛起了莫名的不安。   “聂文星,受伤了,今晚是关键,如果没有办法醒过来,就再也醒不了了,你不去看看吗?”柳傲天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柳傲天的话,让苏浅浅差一点站不住,苏浅浅下意识的护住胸口。   半晌,苏浅浅站直身体,然后一脸坚决的看着柳傲天,努力的摇了摇头。   柳傲天一怔,然后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有自责,有懊悔,还有心痛。   “浅浅,其实,聂文星他……”柳傲天话到嘴边,察觉到了周围的异动,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卡文,没有及时更文,有些地方写的也或许有些不尽人意,希望大家见谅。   ☆、良苦用心   “苏浅浅……”墨瞳的突然出现,打断了柳傲天和苏浅浅的对话。   “墨瞳?”苏浅浅有些诧异的说道。   “公子如今身受重伤,命悬一线,去看看他吧,说不定可以激起他求生的意志。”墨瞳满眼期许的望着苏浅浅说道。   “你太高估我在你家公子心中的地位了,他心理那个最重要的人一直都不是我。况且,生死有命,岂是我能左右的了的,我不会再见他了。”苏浅浅拳头紧紧的攥在一起,指甲都陷进了肉里,任由掌心的疼痛阵阵传来,却逼迫自己的语气显得无情。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因为对你的不得已的伤害,他寝食难安,痛入骨髓。公子他的心冰封的太久,在遇到你之前,他不会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可是他却因为你,一次又一次的跟大人作对,甚至不惜反目,他现在命悬一线却仍然喊着你的名字。”墨瞳的情绪有些激动的说道。   “你回去吧,我和他之间隔着的不是一场可以化解的误会,解开了就能欢欢喜喜的回到过去;我和他之间隔着的是太多羁绊和化不开的结,就算是我们想要选择放下,鼓足了全部的勇气一起去面对所有,还是无法得到幸福。况且现在的我,无法说服自己原谅他的所作所为。”苏浅浅酸涩的说道。   “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过,无论发生什么,无论是怎样的风霜雨雪都会和公子一起面对吗?他毕竟是你那么深爱的人,他如今命悬一线难道你真的就能做的无动于衷吗?”墨瞳大声的质问道。   “曾经的过往,我会全部的忘记。”苏浅浅的语气有着藏不住的伤痛。   墨瞳定定着看着苏浅浅,想起了那一日聂文星说过的话:“她在有些地方和我们很相像,一旦做出了选择,就算会被伤的遍体鳞伤,也不会因此而改变,就算是有再大的伤痛,她都会选择默默的承受。可是她又和我们想象中的不一样,她并不是不谙世事的女子,相反,她太过透彻。”   公子,果然是了解她的,可是公子是否曾想到,苏浅浅她竟也是如此薄凉的女子。   “苏浅浅,你在考虑一下吧。如果聂文星真的命数将尽,这就是你能见他的最后一面了。”在一旁的柳傲天忍不住的开口说道。   “柳傲天,你还能在这里若无其事的说出这番话?凭公子的武功,是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被你伤到的,如果不是你那么卑劣的在剑上涂毒,我家公子怎么陷入如此的境地。   “剑上有毒?”柳傲天不禁一愣脱口说道。   “公子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对你一片深情,难道你连他最后一面都这么吝啬吗?”墨瞳做着最后的努力说道。   “墨瞳,你家公子没有告诉你吗?这世上最薄凉的就是人心,而我恰恰就是这样一个薄凉的女子。”   “苏浅浅,你根本不值得公子付出真心。”说完,墨瞳决然的离开。   “苏浅浅,真的不去看他吗?如果你不想让人知道,我可以带你去看看他的情况。”墨瞳走后,柳傲天试探性的说道。   “我很想知道柳先生方才未说完的话是什么?”苏浅浅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没什么。”柳傲天有些闪躲的说道。   苏浅浅不明白,剧中聂文星被柳傲天刺伤,是为了设局取得公孙毅的信任,却不想连累了路不凡。柳傲天的回避,让她想要相信,聂文星受伤是和柳傲天设下的局,聂文星不会真的有事,可是她却又无法说服自己相信。   她原以为事情已经偏离了原有的轨迹,可是所有的事情又如此相似的发生,却又是如此的不同。   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她已经无法在清晰的分辨到底什么事真,什么是假。   “柳先生,我累了,想要休息了。”说完,苏浅浅转身离开。   “苏浅浅……”柳傲天开口叫住她。   苏浅浅停下脚步,却没有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话,而是一声重重的叹息。   柳傲天看着苏浅浅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陈杂。   虽然那一剑避开了要害,但是聂文星肯定会大量的出血,这场戏做的真,可是生还的机会却只有一半。   “苏浅浅,对不起,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天下的百姓。”而柳傲天的这声叹息,苏浅浅却没有听到。   柳傲天用最快的速度从王家镇,赶回到了京城,这时候天空中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姑姑,是不是你,在我的剑上涂了毒药?”柳傲天的语气有那么一丝质问的语气。   “不错,是我。”东方婉儿没有否认。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柳傲天有些不愿意相信的看着东方婉儿说道。   “因为我无法信任聂文星,他可是公孙毅的亲生儿子,是他一手□□出来的,他的思想,手段,人生观,难保不会和公孙毅如出一辙。”东方婉儿淡淡的说道。   “我了解他,我和他其实一样,我们都失去了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只能隐藏身份,抛却真实的自我。为了完成任务我们要不择手段,在很多竟遇上我与他感同身受,我们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效忠的对象不同而已。”柳傲天有些自嘲的说道。   “你怨我?”东方婉儿轻蹙眉头说道。   “我怨过,为什么我不能光明正大的生活,我的秘密身份让我无缘科举,就算我有在远大的抱负有能怎么样,事到如今,我怨也好恨也好,过去的事情都无法在改变了。我希望姑姑你也可以放下心结。”柳傲天苦涩的说道。   “我做不到,当年若不是公孙毅,柳原也不会死,你又何至于此,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公孙毅造成的。这样噬心的疼痛,我要让公孙毅也尝一尝。”东方婉儿咬牙的说道。   “在我们设下的这场局中,最痛的人就是聂文星,为了天下的安稳太平,他甚至牺牲了他的爱情。你不该这样对他?”柳傲天有些激动的说道。   “我在你剑上涂毒的毒药,是多年前西域的一位药王所制。此药原本并无毒,所以,即便我偷偷的在你的剑上涂下此药,你无法发现也很正常。此药只要见血就会变成剧毒,直到那位药王去世都没有制出解药,所以聂文星的毒,这世上无药可解。”东方婉儿不以为意的说道。   “姑姑,你怎么能这么残忍,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柳傲天不愿意相信的摇头说道。   “徐敬业意图在扬州起义一事,务必要掌握他们准备起事的确切日期和路线,这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将他们一网打尽,这一切为的都是天下的百姓,事到如今,你也不希望聂文星的血白白的流吧。”东方婉儿陈述的说道。   柳傲天第一次的如此痛恨自己。   直到这一刻,柳傲天才真切的明白了自己到底犯下了什么样的错。   当初东方婉儿囚禁路不凡的原因,除了他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还有朝廷的争斗,她不顾路云霏的安危,逼迫路不凡指正公孙毅,一来是为了报二十年前的仇,二来可以铲除异己,进一步稳固自己造朝中的地位。   柳傲天一直和聂文星惺惺相惜,可是他却不曾想到过,自己居然也也会被自己最亲近的人利用,犯下了不能弥补的失误。   从黑夜到天明。   公孙毅从来没有觉得黑夜竟是如此的漫长,公孙毅在聂文星的房门口整整的坐了一夜。   天地之性,人为贵,人之行,莫大于孝,孝莫大于严父。   他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对聂文星的父爱却不必这天底下的任何一个父亲少。   “大人你已经坐了一宿了,天寒地冻的,再这样下去,没等公子醒过来,您就倒下去了。”墨瞳有些看不下去的上前说道。   公孙毅没有动,一滴温热的泪却从他的眼角滑落,滴落在他的手上,第一次他发现原来自己也居然还会流泪。   李斯终其一生,为了权力和欲望而斗争,可是他最后的愿望却是,和儿子一起上蔡东门,牵黄犬追狡兔,如此简单他却没能实现,而是别腰斩于市。   这世上最薄凉的就是人心,聂文星的母亲给他的那噬心的疼痛,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绝情弃爱。   这么多年他汲汲营营与朝廷的争斗,朝廷上他无往不利,却终究没能留住挚爱之人。   他抛却了所有的情感,甚至一度的以为,自己身体里的血都变得冰冷。   高出不胜寒,他累过,倦过,却不肯承认自己做错了,仍然选择一意孤行的走下去。   对聂文星,他是矛盾的,他唯一的血脉一点都不像他,而是像极了他的母亲,那个他一生中爱极了也恨极了的女人。   因为无法忘记,他甚至让他唯一的骨血冠上她的姓氏。   因为恨,他甚至连她最后的一面都没有见。   因为爱,他把用尽了全部的心思来培养他。   他以为,他可以忘记她,可以不在乎他们的孩子,可以把聂文星只当做一颗棋子。   他可以把他培养的和自己一样,绝情弃爱,这样即使受伤也不会觉得疼痛,还有她一定会为了自己的孩子变成这样而心痛和后悔,后悔她就那样的离开了自己。   他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对曾经的过往,还是无法放下。   他一直用着自己认为对的方式来爱聂文星,甚至一直苛刻的对他,不肯给他丝毫的温情。   可是,直到今时今日他才真真切切的明白。他要的生活,其实很简单,就是和家人平淡的相守。   可是他没有机会了,他已经失去了这一生的挚爱,他无法在承受失去唯一的儿子的疼痛。   就在这时,聂文星的房门缓缓的打开了,赵大夫从里面走了出来。   “大人,公子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局中局   花灯再美,夜深过后,也是熄了所有的灯火阑珊。   从夜尽到天明。   苏浅浅跪在佛前虔诚的求了一夜。   她口口声声说不能原谅聂文星,口口声声说要忘记他们之间的所有,可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到。   在听到聂文星受了伤,命悬一线之时,她恨不得受伤流血的那个人是她,却又那样的无能为力。   她曾经读过一段话,人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   那个时候她不懂,只是感动于这句话中爱得那样隐忍,可是现在她才真正的了解,那样的爱怎么会舍得只是这样的交集?   她是幸运的,在她最好的年华,遇见了聂文星。   一见公子终身误,她又是不幸的,自遇见他之后,她便已经知道,此生再也无法爱上其他的人。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纵然她可以做到绝情的转身,心却无法放下。   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世间因果,造化弄人,若是强求,就要付出相对的代价。   苏浅浅虔诚的祈求,不停地摇转着手中的经筒。   佛祖,若你真的慈悲,是否能听到这世界众生的祈求,普渡众生。   “佛祖,若你真的慈悲,请保佑聂文星平安无事。我苏浅浅愿倾尽一世年华,换他一生安好,百岁无忧。”   长安,公孙府。   “你知道吗?其实你像极了你的母亲。”想起了聂文星的母亲,公孙毅的眼神不由得变得柔和。   “你出生时,心里就存着善良,多年了,朝廷上的斗争,我都忘了善字该怎么写,太久了,我都忘了自己的心,忘了怎么去爱自己的儿子。昨晚你命在旦夕,我坐在院子里想了整整一夜,我终于发现,我终究是骗不了自己的心,割舍不掉那份对你的父爱。你小的时候,手很小,我总是抓着你的手,放在掌心里,多少年过去了。我为了磨练你,刻意的对你冷淡,疏远,而今我却再也握不住他的手了。”   “我都忘了,你已经长大了,该有自己的情绪,自己的思想,还有自己想要的人生。爹老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逼你了,你选择自己要走的路吧。”公孙毅的眼中透着从未有过的慈爱。   “你用尽一生的心血培养我,而我却在柳傲天那里输的一败涂地,你不嫌我丢了你的脸面吗?”聂文星有些迟疑的看着公孙毅说道。   “你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这笔血债爹会替你讨回来的,你只管安心养伤。”说话的同时公孙毅的眼底闪过狠绝。   “爹,你打算怎么做?”聂文星若有所思的开口问道。   “徐敬业扬州起义一事就在这几日,待我大业得成,我定要他们血债血偿。”公孙毅冷冷的说道。   “墨瞳,好好照顾公子。”说完,公孙毅转身离开。   赵大夫已经候在厅前,他必须要详细的知道,聂文星到底身重何毒。   “墨瞳,不凡镖局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公孙毅走后,聂文星有些犹豫的看着墨瞳开口问道。   “公子,是想问苏浅浅吗?”墨瞳叹了口气说道。   “她,还好吗?”聂文星淡淡的开口问道。   “她不在不凡镖局,而是在长安城外做起了生意。公子,恕墨瞳逾越,向她那样薄凉的女子,根本不值得公子为她付出。”墨瞳有些不平的说道。   “你……找过她?”聂文星下意识的说道。   “不错,昨晚公子命悬一线,墨瞳原本想,或许她守在你的身边,可以激起你求生的意识,或者若是你醒来之时,她能守在公子的身边,公子的心至少可以得到慰藉,可是……”   “可是,她却不肯来是吗?”聂文星接着墨瞳的话说道。   墨瞳的沉默算是回答。   “这样也好。”聂文星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公子……”墨瞳有些不忍的看着聂文星,不知该说什么。   “墨瞳,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聂文星疲惫的说道。   墨瞳见状,识趣的退了出去。   聂文星靠在床边,望着空荡荡的房间,不由得苦笑。   他这二十多年来一直渴求的父爱,居然是用这样的方式得到的,这对他来说是多大的讽刺。   其实这所有的事情都是一个局,一场他和柳傲天联手设下的局。而他没有料到的是,这个局中生出了太多他们无法预料的变故。   其实,从苏浅浅被软禁在公孙府,聂文星为了她,手上再次染满杀戮和血腥时,这个局就已经开始了。   聂文星知道自己不能在那样的继续错下去,表面上他恢复到了从前的杀戮血腥,实则暗中联合柳傲天,保全了公孙毅给他的杀戮名单上的那些人。   不凡镖局一事,他从未对路不凡起过杀心,可误伤了刘二妹却是他始料不及的。   苏浅浅对他的心,他是知道的,与自己断绝一切关系和来往的声明,不会是苏浅浅的意思。   可当苏浅浅与褚流云定亲的消息传来,他还是忍不住第一时间去找她。可是却只是在暗中,静静的看着她,想要解释却不能说出口。   因为他知道,刘一守那么做事对的,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他知道弘文学院的人,对自己都是怨恨的,所以自己若是正大光明的去找苏浅浅,刘一守是一定不会让他们见面的。   但是他还是去了,为的是让公孙毅相信,他真的对苏浅浅伤透了心,这样才能让公孙毅减少对自己的顾虑。   他了解他的父亲,设计路不凡一事,他知道这是公孙毅故意对他的试探。就算不是他,公孙毅安插在不凡镖局的千面仁也会那么做,与其如此,他还不如利用这个机会表明自己的立场。   所以,他找到了柳傲天商量对策,之后柳傲天已经把这个计划透露给了路不凡。   为了不让人起疑心,路不凡故意提起李大人的事情,坚持亲自押镖。对千面仁暗中将琉璃换成兵器一时,早已知晓,只是佯装不知而已。   那么为了让柳傲天有合理的理由出现在那里,就一定要有一个人,给柳傲天一个可信的理由才行,所以,苏浅浅这个计划得以顺利实行是唯一的人选。   因为,他知道,她是那么的信任他。   他也确实抓了孙小山他们母子,不过却在路不凡出事之后,顺利的让柳傲天救走了。   因为这个时候的公孙毅已经打消了对他的怀疑,对孙小山母子被救一事并未责怪他。   而那日苏浅浅来质问他,那日他故意说出那番绝情的话。   当日在弘文学院,陷害苏浅浅作弊一事,他已经找过墨瞳问清其中的缘由,模仿苏浅浅笔迹之人是墨瞳。   当日在弘文学院,他清楚的记得,苏浅浅泪眼朦胧的问他,陷害她作弊的人,是不是自己,他故意没有否认。   因为那个时候,他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保护她。   可是,苏浅浅就是相信了陷害她作弊一事与自己有关,还是选择了相信他的身不由己,选择原谅他。   他不肯轻易的把铃铛交给她,是怕她不肯在像从前那样围在自己身前,他私心的想要逗她逗的久一点,看着她绞尽脑汁,抓狂的样子,因为那个样子的她,看上去真的是可爱极了。   为了天下的百姓免于战乱之苦,他不得已了选择了对她隐瞒真相,他利用了她,伤害了她,甚至辜负了她,可是这其中的痛,他不比她少一丝或是一毫,他甚至比她还要疼痛。   只有这世上,除了公孙府他在无处可去;只有这世上,除了他的至亲,在没有人肯真心对他;只有这世上,也在不会有人值得他付出真心,绝情弃爱,只有做到了这一步,公孙毅才能完全的信任他。   人只有真正的经历的生死之后,才能真正的看清自己的心。   没有人知道在这场博弈中,他有多么的害怕。没有人知道,每次不得已的伤害到了她,他是多么的不忍,所以几次与苏浅浅的相见,他都没有勇气面对她,而是都故意背对着她。   他害怕,如果那日的决绝,苏浅浅肯回过头,就会看见过自己那满眼疼惜却又不忍的双眸。   他害怕若是昨天苏浅浅真的和墨瞳来了,守在他的身边,他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下一秒就会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再也不肯放开。   若果如此,那么他们所有的努力都会付之东流,天下的百姓也无法避免这场战乱之苦,所有的事情都会功亏一篑。   虽然如今,公孙毅已经完完全全的信任了他。   可是,在生死攸关之际,他才真真正正的明白了他父亲对他的关爱。   他和柳傲天联手演了这场苦肉计,如愿的得到了他渴求多年的父爱。可是到头来却还要反过来对付他,他不能不觉得悲凉。   可他不后悔他的决定,他不嫩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父亲在继续的错下去。   是他利用了他这么多年渴求的亲情,利用了公孙毅对他的关心和关爱。没有人知道他的心底有着怎样的挣扎。   只是,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了退路。 作者有话要说:     ☆、尘埃落定   距聂文星受伤,已经过去了几日。   柳傲天来与聂文星来到了约好的竹林之中,迎面对视,心中的五味陈杂,却各是不同。   “你的伤好些了吗?”柳傲天有些关切的说道。   其实,路不凡出事那日,苏浅浅决绝的从公孙府离开之后,聂文星就找到了柳傲天,并设计了这次苦肉计。   他原本是不赞同的,可是后来转念一想,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   “我父亲城府极深,想要完全取得他的信任,必须以命相赌。否则别无它法。”聂文星淡淡的说道   “但是刀剑无眼,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有什么闪失,你可能会没命的,若是真的如此,你让苏浅浅怎么办?”柳傲天接着说道。   “徐敬业他们的势力准备起义,蠢蠢欲动,你很清楚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试一试。再说了,我相信你的剑法,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吗。”聂文星淡淡的说着。   “可是……”柳傲天还是有些迟疑。   “可是什么,剑上有毒吗?”聂文星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柳傲天懊悔的说道。   “其实,就算我真的死在了你的剑下,我也没有怨言,父债子偿,就当是我偿还了这些年的杀戮,为我的父亲赎罪吧。   “你心中的疑难和折磨我帮不上你,你放心我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柳傲天说道。   “我哪有什么清白可言啊,我只希望你能信守承诺,放我爹一条生路。”聂文星的语气很是坚定。   “你放心,我已经会尽最大的努力,可是结果如何还是得看圣上的意思,毕竟圣心难测。”柳傲天面露难色说道。   “圣心难测,恐怕心思难测的是东方大人吧。”聂文星的语气云淡风轻。   柳傲天不禁一怔。   两个人沉默了半晌之后。   “这张图上,有详细的日期,路线,还有战略。我还有一事相求。”聂文星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说道。   “你说。”柳傲天接过了聂文星手中的信封说道。   “答应我若是我真的死了,永远不要告诉她真相。我希望她这一生都幸福快乐。”聂文星的语气那么的悠远。   说完,从容的转身离开。   柳傲天神情复杂的看着聂文星,没有开口。   他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对是错。   聂文星知道自己身上的毒,无药可解,也不知道自己还剩下多少时日,至少在死之前让他见一见她,哪怕是远远的看一样也好。   打定主意的聂文星,去了王家镇。   聂文星找到了苏浅浅经营的客栈,没有看见想着的她那明媚的容颜,而是昏迷不醒的躺在那里,脸色苍白。   守在她身旁的是褚流云。   见此情形,聂文星压下心中酸涩的情绪,转身欲走,他差一点就忘了,是他亲手将她推离了自己的身边。   “既然来了,难道就打算这样走了吗?”褚流云敏锐的发现了聂文星,开口叫住了他。   聂文星闻言停下脚步,转过身,略带不解的看着褚流云。   “我一直不明白,你有什么好,值得她对你如此用情至深,就算你如此的伤害她,她的心里还是只有你。你知道吗?她在你重伤之时,虽然不肯去看望你,可是她却在佛前跪求祈祷了整整两天两夜,若不是我不放心的从长安来看她,她指不定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呢?”褚流云有些气结的说道。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聂文星努力的装出一副不在意的语气说道。可是他的心却在滴血,这样的苏浅浅,让他原本就满是伤痕的心,更加的疼痛。   “因为,我终于明白了,无论我多努力,都无法得到她。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那个让人值得付出真心的女子。这一次我是真的放下了,所以,我愿意成为她的朋友。作为朋友的我,希望她能幸福。”褚流云苦涩的叹了口气说道。   “她虔诚的为你祈祷,却不顾自己的身体,染上了严重的风寒。她烧的厉害,这些天一直迷迷糊糊的,若是她醒过来,张开眼看见的人,是你一定很欣慰的。”说完,退褚流云了出去,留下了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   “浅浅,你知道吗?这场博弈中,我最无法承受的变故,不是东方婉儿的毒药,而是你。”聂文星轻轻的坐在床畔,小心翼翼的为她拂去额前的碎发。   “浅浅,对不起,我原本以为我能守护你一生一世,可是我们还是输给了命运,我原本以为我还有时间可以慢慢的和你解释,可是我没有机会了。”聂文星望着她的眼中满是眷恋。   “其实我一直没来得急告诉你,我是那么的害怕失去你。上次那些伤你的话,不是我的本意。还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三件事吗?我原本想着若是你真的不肯嫁给我,那我就用这第三件事,来让你妥协,让你嫁给我。如果你此时醒着,一定又会说我腹黑了吧?”聂文星喃喃的说着。   “浅浅,你你一定是伤透了心吧,否则也不会连我唯一送给你的礼物也典当了。不过,我自私的不想成为你生命里的过客,你还不知道吧,你当掉的那把绿绮我已经赎回来了,等着所有的事情全部结束以后,在重新送给你。”聂文星凝视着苏浅浅说道。   “浅浅,对不起,我可能已经时日无多了,我欠你的情,今生怕是没有还的机会了,许你的十里红妆,我终究是失约了。”说完,聂文星轻轻的俯下身,在她的额头上印下深深的一吻。   然后,沉痛的闭上双眸,决绝的离开。   苏浅浅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朦胧中,她仿佛见到了聂文星,他俯在自己的耳边说了好多的话,她听得并不真切。醒来时,空气中仿佛有她熟悉的味道。   “褚流云?”苏浅浅抚了抚有些疼痛的额头,有些疑惑的看着褚流云说道。   “很好奇我怎么会来是吧,要不是我来找你,发现你晕倒在庙里,把你捡回了客栈,你说不定早就病死了。”褚流云把打好的清水放在床边,有些责备的说道。   “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离家出走,连自己的安稳都保证不了,还心心念念的想着别人。”褚流云继续说道。   苏浅浅没有答话,而是轻睨了他一眼。   “那日在吴府门口你对我说的话,我想了很久,你说的对,我只是爱上了爱情,只是我的骄傲不允许我认输,我想明白了,苏浅浅,我们做朋友吧,这一次是真的。”褚流云一脸认真的说道。   “谢谢你。”苏浅浅真诚的说道。   “其实,刚刚聂文星来过。”褚流云有些迟疑的说道。   “是吗,这么说他应该已经没事了吧?”原来那不是自己的幻觉,聂文星真的来过。   “我不明白,你们明明就相互爱的那么深,为什么一定要这样相互折磨呢,聂文星是有错,可是再打的错,也该给人一个赎罪的机会吧。”褚流云一副不理解的表情看着苏浅浅。   “我现在是病人。”苏浅浅没有回答,而是轻声的说道。   “那你好好休息吧。”褚流云听得出不她的不愿多言。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聂文星在走之前很是认真的拜托了褚流云,希望他能暂时的留下暗中的保护她。   褚流云没有拒绝请了长假,留在了苏浅浅经营的客栈之中。   他渐渐的发现苏浅浅把客栈经营的有声有色,而且大有发展壮大之势。在得到了吴天宝的同意下,褚流云也入了股,不过条件和福利就比苏浅浅是要差的多了一点,这样不仅让褚流云大呼苏浅浅为奸商。甚至开玩笑的说,追求苏浅浅没有成功,真是他的幸运,要不然一定会被她算计的连骨头都不剩。   这一个月里她在王家镇,日子看似过的平淡,一如往昔,可苏浅浅知道她只是选择将伤口小心翼翼的藏起来,不敢碰触。   而苏浅浅并不知道的是,这一个月之中,长安城里的血雨腥风。   在这场血雨腥风中,聂文星的出卖,让徐敬业等人的起义之事,在短短的一个月就被镇压了下来,天下的百姓得以免除战乱之苦。   可是出乎柳傲天他们预料的就是,公孙毅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受到惩处。   公孙毅做事是何等的谨慎,其实,早在宋文文一事中,公孙毅就对徐敬业的势力起了疑心。   扬州起义被镇压的形势之快,让他很快的就意识到了,有人出卖了他。   他本打算派人在狱中了结了路不凡,却被他逃了,因为有人给他路不凡牢门和枷锁的钥匙,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聂文星。   那天他在牢中逼路不凡认罪的时候,聂文星就躲在暗中,他原本是想试探聂文星,却没想到聂文星居然会借此机会给路不凡逃脱的机会。   这让他清楚的知道,背叛他的人居然是他唯一的儿子,不过气愤之余,他竟然感到有些开心,因为,聂文星没有辜负他的培养,他没有输过别人而是输给了自己的儿子。   大势已去,公孙毅知道单凭自己一人之力,无法逆转。所以他把私造兵器之名,推到了徐敬业的头上,更是与他们兵戎相刃。   这场酝酿了已久的风波,最后竟是这样看似平静的结束了。   不管公孙毅到底是何居心,镇压有功是事实,任东方婉儿如何的不甘,也无计可施。   这就是朝廷上的争斗,尔虞我诈,没有人能赢到最后。   而这场无情有残酷的争斗中,不可避免的被卷入其中的人,多年以后或许会问自己,他们的牺牲是否真的值得。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开始   所有的风雨,终于过去,所有的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徐敬业等人扬州起义一事,公孙毅镇压有功,圣上理应封赏。可是公孙毅却上书声称自己有失察之责,请求远赴边疆任职。   圣上对公孙毅的野心不是不知晓,公孙毅此举更是让她猜不出公孙毅的心思,可是却也没有不准的理由   路不凡洗脱了罪名,在路云霏外婆的主张下,重新筹备起了婚礼的事情。   圣上颁布了圣旨,恢复弘文学院长安第一学府的声誉,特准许重新开学。   柳傲天也对大家道出了聂文星所做的这些牺牲,还了聂文星清白。   而被褚流云硬生生从王家镇拽回了长安城的苏浅浅,在和褚流云一起回长安城的路上,她忍不住的自问,聂文星那日对她所的那些绝情的话,到底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如今所有的风霜雨雪都已经过去了,为什么他却连一个解释都不肯给她?   她原本想回到长安城,去找聂文星问个明白,却不曾想在路上遇见了萧严,萧严替聂文星回答了她。   “苏浅浅,我有话对你说。”萧严一脸认真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苏浅浅一脸疑惑的看着萧严,在她的印象中,萧严可是旧朝势力的人,还几次三番的害她,怎么今天却一改常态了?   “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说的吗?”苏浅浅虽然疑惑,但还是和萧严走到了一旁开口说道。   “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当日在弘文学院陷害你作弊的人是我,小抄上的笔迹是墨瞳姑娘模仿的,与聂文星没有半点关系。”萧严淡淡的说道。   苏浅浅没有答话而是疑惑的看着萧严。   “大人派聂文星杀的那些人,实际上都被他保护了起来,相信这件事你已经知道了。那你又是否知道刘二妹受伤的那件事,都是大人安排的,聂文星只是被设计了而已。”萧严若有所思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苏浅浅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狠狠的刺了一下很疼。   “我从未见过一个人,可以为了他所爱的人,付出这么的多,无论背负了多少的压力和痛苦,他都会拼尽全力的保护你,绝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聂文星说让你忘记他,可是为什么生死攸关之际,却还唤着你的名字?在聂文星的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人,只要能保护你,你能平安无事,哪怕牺牲他自己,他也是心甘情愿的。”萧严有些感慨的说道。   “这些事,这些话,为什么他不亲口向我解释?”苏浅浅不禁脱口说道。   “把所有的事情的真相告诉你,是大人的意思。大人说因为你的错信和薄情,你所付出的代价,将是远超过你所能承担的。至于聂文星,你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见他了。”萧严有些不忍的看着苏浅浅如实的回答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聂文星怎么了?”苏浅浅有些不安紧张的看着萧严说道。   “柳先生可曾告诉过你,聂文星身中剧毒已经时日无多了。”萧严叹了口气,有些探究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他不是已经痊愈了吗?”苏浅浅下意识的反驳道。   “柳傲天刺聂先生的那一剑上有剧毒,没有解药。”萧严接着说道。   “这不是真的,怎么可能会这样?”苏浅浅不肯相信的摇头。   原来伤了的心,不是感觉不到了疼痛,而是被层层的伪装和坚强厚厚的包裹了起来,这样的防御一旦被打破,满是鲜血的心将比之前还要疼痛百倍。   “你若是不肯相信我所说的话,就去问问柳傲天吧,他会告诉你答案的。还有,你辜负了这样的男子,会遗憾的,这句话是我想对你说的。”说完萧严从容的离开。   萧严走后,苏浅浅快速的上马,策马扬鞭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弘文学院,任褚流云在她身后怎么呼唤都不理会。   在王家镇的这段时间,她拜托了褚流云教她骑马,策马江湖看遍千山万水,她原本以为这已经只成为了她一个人的诺言,却不曾想自己居然错到如此地步。   聂文星,对不起,没能一直相信你到最后,苏浅浅喃喃的说着。   这是圣旨颁布以后,弘文学院重新开学的第一天,弘文学院的师生全都满心欢喜的围在门前。   苏浅浅拉住缰绳,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人群中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容。   “你小心一点,这块匾是我自己花钱买的。”刘一守不放心的看着挂匾的人说道。   “总算是拨云见日。”慕容月依偎在吴天宝的身边说道。   “是啊,我们的弘文学院终于又重新开学了。”宋文文也忍不住的开口说道。   “这一切多亏了柳先生和聂先生,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有这么美好的结局。”元芳和刘瑶瑶也忍不住的感慨说道。   “真没想到,柳先生居然是大内第一密探。”范大同说道。   “你们听说了吗,聂文星好像是公孙大人的儿子。”金仁彬在一旁的说道。   “我不管他是谁,我只知道聂先生是我们弘文学院的先生,我们当过他的学生,是我们所有人的幸运。”宋文文很是真诚的开口说道。   苏浅浅在不远处静静的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脸上不禁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聂文星,谢谢你,谢谢你做的这一切,这些话若是你听到了,一定会很欣慰吧。   “苏浅浅——”这时学生中有人看见了远处的苏浅浅,并且大声的喊道。   苏浅浅见大家发现了她,下意识的转身欲走,却被追上来的褚流云拉住了。   “事情都事情解释清楚了,你还逃避什么?”说完,褚流云不由分说的把她拉到了学生之中。   “浅浅,你肯回来真是太好了,我们都误会你了。”刘一守和路云霏见苏浅浅回来,有些激动的说道。   “表姐,对不起,我们错怪你了。”刘瑶瑶也在一旁开口说道。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们不怪我了就好。”或许是事情太过跌宕起伏,苏浅浅一时还没有完全的适应过来显得有些无措的说道。   “聂先生他做出了那么多的牺牲,可我们都错怪他了,我们居然如此的误解他,我们应该向他道歉。”元芳也忍不住的开口说道。   “可是,聂先生去哪了啊,我打听了很多人,都说没有聂先生的消息。”吴天宝也开口说道。   “公孙大人不是自请去边疆了吗?你们说聂先生会不会也跟着去了。”金仁彬若有所思的开口说道。   边疆……听到了这两个字的苏浅浅神情不禁一紧,即便是剧中的结局发生了偏差,可是有些事还是无法改变吗?   聂文星,我知道生死攸关之际,我都不肯去看你,你伤透了心吧,难道说,你真的就这样放弃我了吗?   “苏浅浅,学校重新开学了,你难道不进去吗?”这时柳傲天也来到了弘文学院的门口。   “柳先生?”苏浅浅看着柳傲天怀中抱着的那把琴有些诧异的开口说道。   “聂先生离开了,他让我转告大家,后会有期。”柳傲天对大家说道。   “聂先生去哪里,还回来吗?我们什么时候能在看见他?”学生中有人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有缘自会相见,大家都进去上课吧。”柳傲天迟疑了一下说道。   “柳先生,我有话想问你?”苏浅浅有些犹豫的开口说道。   “怎么了?”柳傲天看着苏浅浅有些苍白的脸,有些担忧的说道。   苏浅浅和柳傲天走到了一边,是确保他们之间的对话不被听到的距离。   “聂文星身中剧毒,无药可救是真的吗?”苏浅浅神情严肃的看着柳傲天开口问道。   “你不是已经决定要忘记和他的过往了吗?”柳傲天没有回答的说道。   苏浅浅将刚才萧严和她说的事情告诉了柳傲天,并且问他,萧严说的是否是真的,她已经有太多的迷惘,在经不起更多的打击了。   “浅浅,我希望你能明白,生命中的很多事情,只有结果,没有如果。生老病死也好,悲欢离合也罢,都是人生必须经历的一段过程。”柳傲天不知道该如何说才能让苏浅浅好受些。   “这么说,萧严没有骗我。”苏浅浅苦涩的开口说道。   “很抱歉,没有对你说出全部的事情,聂文星不想让你知道,他希望,你这一生能过得幸福快乐。”柳傲天有些自责的说道。   “他一次次为我挡下所有伤害,可是我做了什么?”苏浅浅满眼疼痛的说道。   公孙毅让萧严将全部的事实告诉她,无非是怪她薄情伤害了自己唯一的儿子,若是她对聂文星还有真心,这样的真相足以让她用一生的时间来后悔。   她或许应该感谢公孙毅,否则她就真的会错过了聂文星。   “他说,他一直没有机会和你说,他这一生中从来没有后悔过爱上你,如今却不得不离开你。这把琴,他让我转交给你,留给纪念。”柳傲天把聂文星赎回来的绿绮交给苏浅浅说道。   “他欠我的,又何止是这一把琴?”苏浅浅神情复杂的望着自己典当之后,又重新回到自己身边的琴开口说道。   当日,为了避免睹物思人,断的彻底。她典当这把琴,原本是打算等客栈盈利了之后,就把典当的钱还给聂文星,从此互不相欠,却不曾想聂文星又把它送给了自己一次,这是不是表示他们的情缘未断?   “苏浅浅,该回去上课了。”褚流云在弘文学院的门口喊道。   “现在的我,还没有资格当弘文学院的学生,等我把那第三枚铃铛拿回了的时候,在和大家继续做同学。”苏浅浅接过七弦琴,转过身面对弘文学院的大家,满眼鉴定的说道。   “苏浅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吴天宝有些疑惑的看着苏浅浅开口说道。   “大家可曾还记得,当然弘文学院对我和路先生设下的那三个铃铛的考验,那第三枚铃铛还在聂先生那里,若是不拿回了,我有什么资格继续呆在弘文学院。”苏浅浅一脸认真的说道。   “可是,我们现在打探不到任何有关聂文星的消息,你要去哪里找他?”刘一守有些纠结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他知道,苏浅浅并不是只为了那枚铃铛而已。   “不是说聂先生有可能和公孙大人一起远赴边疆了吗?那我就去边疆找他。”说完,苏浅浅决绝的转身离开。   “苏浅浅……”这是慕容月出声叫住了她。   “苏浅浅,我们校园剧的三世三生系列,还差一部没有完结呢,我们等你和聂先生回来。”慕容月真诚的说道。   “苏浅浅,我们都会等你和聂先生回来的。”大家也都出声说道。   “大家保重,后会有期。”苏浅浅没有回头,眼圈却感动的发红。   “苏浅浅,你真的想好了?聂文星的生命或许已经没有多少的时日了。”柳傲天满眼自责的拉住了苏浅浅说道。   “如果这真的是我们的命运,那我希望,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我都能守在他的身边。”苏浅浅满眼忧伤的说道。   “你想过吗?他之所以要求你忘了他,不肯让你知道他的真心,就是不想你蹉跎的年华。”柳傲天神情复杂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我曾在佛祖面前立下誓言,愿倾尽一世年华,换他一生安好,百岁无忧。若是没有他,再好的年华岁月,对我也没有任何的意义。”苏浅浅的眼神悠远而忧伤。   “苏浅浅……保重。”柳傲天还想说什么,拉住她的手却忍不住的慢慢放开。   看着苏浅浅渐渐远去的背影,柳傲天在心中做了决定,他知道犯下的错,已经无法挽回,但至少,请给他弥补的机会。   长安城外。   公孙毅坐在马车里,带着护卫和几车箱子,经历了那么的事情和风波最后真正守在他身边的,却只有聂文星和墨瞳。   “爹,我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想要带着我一起去云游四海,纵横山水之间,如今终于得以实现了。”聂文星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开口说道。   “星儿,随我一起远赴边疆你就真的不后悔吗?”公孙毅坐在马车里撩起车帘若有所思的看着聂文星开口问道。   “这么多年,我终于能得到了您的认可,作为您的儿子,而不是棋子陪伴在您的身边,对我来说这已经是最大的满足了。”聂文星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说道。   公孙毅神情复杂的看着聂文星,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己所做的到底是对是错。   这时,远处传来了阵阵急促的马蹄声。   聂文星和墨瞳本能的戒备起来。   马蹄声越来越近,聂文星忍不住的拉住了缰绳,想要看清他们后方的人。   “聂文星……” 风尘仆仆的赶来的苏浅浅,满眼激动的看着聂文星,嘴角忍不住的上扬,是幸福的弧度。   只有真正的失去过,苏浅浅才明白当初的自己,做错了什么,她没能相信他到最后,是因为当初的她没有拿出那不顾一切的勇气。   聂文星,你曾答应过我,无论怎样的境遇都会和我一起面对。   聂文星,你曾答应过我,带我策马江湖看遍千山万水。   聂文星,你还答应我,许我十里红妆,迎我入嫁。   无论今后的路是怎样的崎岖,从这一刻起,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这辈子我赖定你了。   “你……”聂文星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微风阵阵的拂过,风吹落她额前的碎发,那清澈的眼眸,明媚的笑容,竟让他的心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   两个有情人,对上彼此的目光,只有一眼,却恍如隔世。   聂文星静静的看着苏浅浅良久然后的嘴角轻轻的上扬,缰绳一转,策马而去。   “聂文星,你等等我。”苏浅浅下意识的追了上去。   ……   ……   直到多年以后,苏浅浅依偎在聂文星的怀中,回想起当日的情形,还会忍不住感慨,她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踏上这条千里追夫之路。   不过,她却从未后悔过,和他在一起是她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光。   而多年之后的聂文星依旧很宝贝的收藏着他们的那对同心结,和她在一起又何尝不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十里红妆十里长,花轿浪得十里狂,喜糖撒得十里甜,老酒飘出十里香。女儿梦里人成双,爱到地老和天荒,情长意长相思长,才有红妆十里长!   多年后聂文星终于兑现了他的诺言,铺了百里红妆迎她入嫁。   他们的这一生或许有过错过,有过悲伤,有过眷恋,也有过想要的放弃的时候,但至少他们是幸运的,在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霜雨雪之后,他们终于迎来了那份早就应得的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这么久,到了完结的时候还是会有些舍不得,电视剧中,柳傲天离开了五年,可是五年之后回到长安也没有给聂文星任何的交代。这五年足以发生太多的事情,改变太多。所以,作者想着如果有时间,想要在新开一篇文,也可以说是这篇文的续写,主要想些这五年发生的事情。最后在说一句,原谅作者写的不尽人意的结局。   ☆、番外   五年后。   当日公孙毅自请远赴边疆,一是为了个聂文星寻得解药,二是为了保存和扩大旧朝势力。   边疆看似偏远,实则是一块重地。那里有外邦,有戍守的将军,若是能收为己用,那与公孙毅来说就是如虎添翼。   对聂文星所中的毒来说,虽然一时无药可解,可是若是以毒攻毒延长生命的期限,为制出解药争取时间,还是有很大希望的。   墨瞳的家乡在西域,对那里的蛊毒有所研究。所以,公孙毅命墨瞳给聂文星下了蛊,以毒攻毒。   蛊毒之中最毒的莫过于情蛊。   还有一种是忘情蛊,中蛊之人,忘情弃爱。   这也是公孙毅命萧严告诉苏浅浅聂文星真心的原因,聂文星中了蛊毒之后,这场爱情中记得他们之间过往的就只有苏浅浅一个人而已,聂文星也不会再因为爱情受伤。   所以,那日苏浅浅去追聂文星,那时的聂文星已经不记得她了,可是对她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所以,那时的聂文星才会策马而去。   而柳傲天虽然没有毒,却也离开了长安远赴西域,为的是给聂文星寻求解药。   皇天不负有心人,后来聂文星的蛊毒解了,柳傲天终于制出了解药,解了东方婉儿涂在剑上的毒药,在经历了很多的风雨之后,苏浅浅和聂文星这对有情人,终于得以携手到白头。   金仁彬当上了弘文学院分校的学监。   刘瑶瑶嫁给了元芳。   吴天宝家的生意更胜从前,慕容月也当了女医官。   一切仿佛都如剧中一样,可是又不一样。   路不凡气柳傲天一走就是五年,给路云霏有摆起了比武招亲。   在苏浅浅的坚持下,收到消息的聂文星也带着怀着身孕的苏浅浅也特意赶回了长安城。   “柳傲天为了你,居然离开了路云霏,一走就是五年,我怎么觉着他对你比对路云霏还好?”苏浅浅看着比武招亲的擂台上比试的人,有些疑狐的看着聂文星说道。   “娘子,你想的太多了。”聂文星有些好笑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才不是,当日在弘文学院的时候,你们就很有默契。还有,你说实话,你当时到底有么有喜欢过路云霏。”苏浅浅努了努嘴说道。   聂文星很明智的没有答话,而是抱起了一旁的儿子公孙轩,都说孕妇是敏感的,他还是少说话为好。   “爹爹,你看那个叔叔的马跑的好快啊。”聂文星怀中三岁的儿子,指着擂台对面的马路说道。   苏浅浅和聂文星闻言,顺着轩儿的视线望去,没错那不就是柳傲天吗?   苏浅浅差一点就忘了,柳傲天可是打错了擂台的。   “文星,我们快去弘文学院招聘武术先生的擂台。”苏浅浅抓着聂文星的衣袖说道。   “好。”聂文星会意的开口说道。   生怕错过了好戏的苏浅浅,一不小心脚下一空差一点摔倒,幸亏聂文星眼疾手快的一把拥住了她。   “娘亲,你好笨哦。”公孙轩一点也不客气的说道。   “你娘亲我好歹也算得上是半个事业有成,你爹爹都没有嫌弃我,你居然敢嫌弃我,一定是你爷爷教的是不是,我就知道。”苏浅浅一副愤愤的表情说道。   公孙轩撇了撇嘴又往聂文星怀里缩了缩,在他的印象中娘亲生气起来可是很可怕的。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怎么还和爹置气。”聂文星有些哭笑不得看着苏浅浅说道。   “当年他非要让你娶什么将军的女儿,害的我和轩儿那么可怜,我能不生气吗?”苏浅浅白了聂文星一眼说道。   当时的苏浅浅就那样义无反顾的踏上了,这条千里追夫之路,却不曾想这条路竟是如此的崎岖难走。   “你知道,这一生除了你,我的心在容不下任何的女子。”聂文星深情的看着苏浅浅说道。   “聂文星,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记起我们的过往的?”苏浅浅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认真的看着聂文星说道。   “走吧,去晚了,我们可是要错了柳先生和路先生的婚礼了呢。”聂文星不着痕迹的岔开话题,小心翼翼的扶着苏浅浅走着。   他若是真的告诉了她,自己是什么时候记起的她们之间的过往,她一定会把他赶到书房去睡的。   苏浅浅和聂文星手牵手再一次的走在这长安城繁华的街上,小贩热闹的叫卖,女子挑选珠钗的专注,偶尔拂过的阵阵清风。   那时候的聂文星手持折扇轻摇,苏浅浅小步的跟在身后,可如今他们却牵着轩儿的手,一家人手牵手的走在这熟悉的街道。   往昔的画面,一一的闪过眼前,恍如昨日。   聂文星与苏浅浅十指相扣,彼此相视一笑,其实他们一直所追求的就是这样一份简单的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 ▂▂||*╮    ╰||| o o |||╯     ||╰╭--╮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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